旁边的赵庸闻言不禁笑了笑,小声跟廖永安说道,“督师,这什么邵永坚,居然还和廖大哥同名啊。”
这年头同名的多了,廖永安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追问道,“你可知他们准备如何迎战,可否派了人去安庆求援?”
那被俘虏的斥候顿时露出一张苦瓜脸,当即为难的说道,“回将军,几位统领如何迎战,小人实在不知,但桐城的确派了人去求援,而且还是桐城的达鲁花赤赶着一辆马车亲自去的,说是一定能叫来援兵。”
廖永安顿时眼前一亮,“你说那达鲁花赤亲自去安庆求援?”
“正是,城里好多兄弟和百姓都看见了,错不了,那厮还赶着一辆马车,带着小妾和细软,军中还有人说那厮恐怕求援是假,怯战先逃才是真。”
廖永安和赵庸对视一眼,纷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欣喜,只要对方求援,那他们第一阶段围点打援的计划就算成了一半了。
赵庸这时也逼问道,“你真不知道城中准备如何迎敌?”
“这,这”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小心老子砍了你的脑袋!”
“是是是,小人说,小人之前听几位将军的传令兵说过,要大伙准备好甲胄,练习战阵,好像是要在城外列阵迎敌,不过小人也不敢保证,这都是小人的猜测。”
赵庸和廖永安又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疑惑,按照俘虏的供述,还有自己之前的哨探,再加上鲁锦那边提供的情报,三方对证,桐城里的五千兵力应该是不会假的。
可是己方中路军上万大军来攻,桐城本来就兵力劣势,老老实实在城里守着等援军就好,这些人为何要在城外列阵迎战呢?
廖永安想不明白,但也有了打算,挥挥手让人把这个俘虏带下去,又叫了两个传令兵,分别去给左右两路的缪大亨和郭子兴传信,让他们动作快一些,桐城已经派人去求援了,谁也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来,让他们尽快做好准备。
另一边,桐城这里,几个元军将领也在听前方回来的斥候汇报。
邵永坚诧异道,“你说什么?贼兵今日只行军二十里便扎营了?他们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邵永坚十分不解,从庐江到桐城,顶多也就八九十里,撑死了走上三天也就到了,若是急行军,一天半就能抵达,可廖永安却不知为何,居然走的这么慢。
那斥候赶忙说道,“将军,敌军不仅扎营,还在乡下四处抢掠乡绅,要他们释放家奴,废弃借条,献上牛酒助饷,还堂而皇之的在村中私设公堂审案,言称要给百姓做主,愚民愚妇多有受骗者,甘愿给贼兵充当民夫运粮。
“这贼兵虽然行军缓慢,但人数可是越来越多了,这一路若都这么走过来,怕是要再加上几千人的民夫。”
葛延龄闻言分析道,“会不会是那廖氏军粮不够了,所以沿途在搜集军粮,再招募一些民夫做攻城先登,想以这些愚夫愚妇消耗我守城物资?”
“的确有这个可能,去年那鲁锦在庐州路各地疯狂扩军,如今少说也有七八万兵马了,这么多兵马,他的粮食恐怕真不够吃,这才不得不继续向安庆进兵,若真如此,我们反而不怕了,只需死守城池,待敌军粮草耗尽,就能退兵。”邵永坚也分析道。
甄彦隆倒没那么乐观,而是说了另一种可能,“姓廖的会缺军粮?我看不一定,他军粮不多是真的,但绝对没到不够吃的份上,不然贼兵早就乱起来了,哪还会沉得住气在那里开矿炼铁?
“我倒是觉得,那廖永安可能是在等后面的大军。”
“什么意思?”邵永坚和葛延龄同时问道。
“那庐州红巾不是编了什么师团兵制吗?廖永安是督师,他手下最少有四个步兵团,每个团都是四五千人,我们当面看到的这才两个,另外还有两个没露面呢,你说姓廖的会不会是在等他们,等另外两个团过来,再加上这几天抓的民夫,凑足两万多人来攻咱们桐城?”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县令宁淳更是慌张道,“敌军出兵一万,我们已难抵挡,若是出兵两万,那我们如何还能守得住?”
邵永坚也蹙眉沉思起来,半晌后才说道,“就算真的出兵两万,也是可以抵挡一些时日的,关键是援军,我们得再向安庆求援,要他们多凑一些援兵过来,兵力若是只有几千,那还不如别来。
“援兵若是几千几千的分批来,恐怕也会变成抱薪救火,最终都被红巾吃掉,真的要派援兵,必须先在安庆集结上万的大军,再一起抱团过来,如此才有一丝胜算。”
“邵兄所言极是,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还需持续哨探才行,多派斥候,看贼兵究竟是不是在等后面的大队。”葛延龄也跟着建议道。
“嗯,就这么办吧,此次还需诸位齐心协力,你我如今同舟共济,大家能不能活命就在此一举了。”邵永坚定下调子,便立刻起身安排斥候去了,同时又再次派出人手去安庆求援。
接下来两日,双方还在互相哨探当中,不过事情的发展却越来越诡异了。
廖永安出兵三天后,中路军才走了七十多里,距离桐城居然还有十几里的路程,这个行军速度,明显是有问题的。
然而桐城的哨探却回来报告,说没有看到另外两个步兵团过来汇合,倒是从舒城方向来了一伙骑兵,大概有几千兵马的样子,但斥候也搞不清这支兵马是什么番号。
再往后,随着这一大股骑兵的加入,圣武军的游骑已经完全遮蔽了桐城以北的战场,桐城方面的斥候再也不能过来哨探了,完全丧失了廖永安这边的消息。
不过桐城方面的猜测倒也不算错,廖永安的确是在等左右两路偏师,但却不是过来跟他汇合,而是从两翼前出,准备去截击安庆方面过来的援军。
“大帅,你怎么亲自来了?”廖永安见到鲁锦亲自领着骑兵和炮队过来,有些吃惊的问道。
鲁锦当即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他拿着地图和之前的情报说道,“我们这次作战与之前和康茂才对决不同,这次要进攻的是整个安庆路,虽然我们的目标只有北部三城,但安庆却可以调动全路的官兵,很有可能会把南部三城的兵力也调过来,这样我们就兵力弱势了。
“围点打援的计划很好,可万一敌军一次集中八千甚至一万的敌军一起抱团过来,你左右两路偏师各自只有一个团,阻挡援军倒是能做到,但如何全歼敌军援兵?”
廖永安皱眉思索一番,发现还真是鲁锦说的这样,当即问道,“那怎么办?要不先派出斥候,探明敌军援兵动向,只要敌军出了援兵,就让左右两路偏师汇合,从打援改成阻击,然后我这边迅速攻下桐城,再携中路军过去汇合,与敌决战?”
这就是把‘假围点,真打援’,变成了‘真围点,假打援’了,改打援为阻击,变围点为夺点,这个变通倒是也可以,但左右两路偏师汇合,他们来得及吗?
鲁锦想了想,当即说道,“这样,你还是按原计划围点,逼敌军出兵救援,只要前面敌军出兵,你就要立刻展开攻城,不要拖拉,至于前面的敌军,我亲自去对付,缪大亨和郭子兴的两路偏师,不管他们哪一路,只要再加上我的骑兵营和炮队,未必没有一战的实力,桐城这边等打下来了,你再去前面与我汇合。”
“是,那大帅既然亲自来了,要不此战的指挥”
“诶,此战还是由你这个督师来指挥,我是来给你打下手的,我带来两个骑兵营,让鲁谦厚的那个营听你调遣,我带叶升和炮队绕过桐城,去前面迎敌,剩下的你仍按原计划执行,我料敌军援兵再多也不可能过万,我自有办法对付,就算打不过,我手下都是骑兵,也能跑回来与你汇合。”鲁锦连忙打断他说道。
“是,那大帅一定小心。”廖永安连忙说道。
“放心吧,我又不是没上过战场。”
言罢,鲁锦便叫上叶升,还有杨换的炮队,从西面大别山东麓的山边绕过桐城,向着沙河上游而去,他想去跟郭子兴汇合,然后顺流而下,沿途截击可能出现的援兵。
另一边,左右两路偏师的行动也十分迅速,廖永安的中路军一天只走二十里,跟散步差不多,左路的缪大亨就比较快了,全军日行六十里,于出发两日后,夜袭浮山寨。
这里本就没多少守军,只有几个岗哨和一个百户所驻守,被缪大亨轻易拿下,然后全军继续急进,出发第三日就抵达预定作战目标,青山南麓,枞阳镇以北的区域,然后在山区埋伏了起来。
待12团扎好营地之后,缪大亨的次子缪义亲自化妆下山侦察,当晚就抓到一个大宝贝。
“爹,我抓到个宝贝,你快看!”
第187章 不谋而合
“哪来的马车?这是什么人?”
缪大亨见自己儿子不知从哪劫了辆马车过来,不禁皱眉道,“不是说要你小心低调,不要轻易出手暴露咱们的行踪吗?万一漏了相,敌军不派援兵去桐城了怎么办?”
缪义却显得十分兴奋,傍晚时他带着十来个精锐装扮成樵夫,每人挑着一担柴去枞阳贩卖,结果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从桐城跑出来的达鲁花赤,别列怯不华,还有他的小妾。
这两口子一个骑马,一个在马车里,互相对话的时候正好被路过的缪义听到了,察觉到这一行人的身份不简单,当即制定战术,把别列怯不华和他小妾抓了过来,这货也算是倒了血霉。
“把人拉出来。”
缪义招呼一声,立刻有士卒将车上的几人拽下来,除了别列怯不华两口子外,还有一个车夫和护卫,同样被俘虏生擒。
四个人被五花大绑着拖到缪大亨面前,几人嘴里还都被布堵着,只见为首的男子脸侧留着两条麻花辫,额前还留着一撮齐刘海,分明就是一副蒙古人打扮,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缪大亨。
缪大亨见状皱了皱眉,当即问道,“这是什么人?”
“爹,这就是桐城的达鲁花赤,别列怯不华,他就是去安庆求援之人。”缪义当即兴奋的介绍起自己的战利品。
缪大亨却眉头皱的更深,反问道,“你把他抓了,那谁还去安庆求援,督师定下的计策不就白费了吗?我们是来打援的,援军不来了,我们还打什么?”
缪义撇了撇嘴,一指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这才说道,“爹,谁家出城求援的时候会驾着辆马车,还带着小妾和细软啊,他这哪是去求援的,分明就是去逃跑的。
“孩儿已经审过了他们,此人的护卫说,他们的确是来逃跑的,别列怯不华早已将家眷搬到了枞阳镇,只留个小妾带在身边,等听说我们要攻桐城的时候,这人立刻就自告奋勇,要亲自去安庆搬救兵,实际上就是逃跑。
“不过他倒也没忘了求援,自己带着小妾去了枞阳,但已经提前派人去安庆报信了,想来此时求援的消息已经到了怀宁,因此我们即便抓了他,也不会耽误督师的计划。”
别列怯不华听着父子两人的对话,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去桐城的只有廖永安带的两个团,原来另外两个团早已跑到了这里,等着在这里打援军呢,好阴险的鲁锦,好狡诈的廖永安。
虽然这货自己胆子不大,也比较怂,但对于敢造他们蒙古人反的红巾军,别列怯不华自然更加厌恶,此时他倒是希望这里有伏兵的事最好能让安庆那边知道,也希望安庆最好不要派援兵过来。
不,不对,若是不派援军,那桐城必然陷落,可若是派了援军,恐怕就会被这里的伏兵半路截杀,一时之间,这货竟然还纠结了起来
缪大亨听完这才知道怎么回事,但又追问道,“那既然他都已经派人去报信了,你又将他抓来干什么?万一安庆那边再派人来联系他,到时找不到他怎么办?”
缪义闻言当即兴奋道,“爹,这人是个鞑子官员,抓他本就是应有之义,抓了就是战功啊,二来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枞阳镇,这人的家眷可都在枞阳镇,若是我们冒用他的身份,提前潜入枞阳,岂不是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枞阳?这又是一件大功!
“之前大帅和督师特意交代过,枞阳以商港立镇,港内多商船,应设法尽量缴获,之前爹不是还在愁没有办法吗,这办法不就送上门来了。
“这第三吗,爹,我还有个妙计,或许可以一试。”
缪大亨挑了挑眉,今天这个小儿子的表现实在是出乎自己的预料,不仅主动冒险化装成樵夫去枞阳镇中侦察,还颇有主见,发现别列怯不华的身份后,也不询问,贸然做主将此人捉了来,现在居然还说自己有妙计?莫非自己看走了眼,这个次子比老大还要强一些?
缪大亨有心想看看这个次子的本事,便说道,“有何妙计,你且与我说来。”
缪义当即凑到亲爹耳边,小声说道,“爹,军功是要靠自己争的,我刚才审问时,那护卫跟我说,怀宁城的鞑子早早的就将家眷搬到了江心岛去,那些高官们根本就没守住安庆的信心。
“上面当官的如此,下面的校尉又如何有战心,而且督师那边送来的情报也说,怀宁城只有三面城墙,守军八千,他们自己守安庆还没把握,如何敢再派援兵过来帮桐城退兵?”
“那你的意思是?”
“咱们可以冒充是这达鲁花赤派去的人,再去怀宁催一催援兵吗,就算怀宁不出兵,也可以让他们从望江和太湖调兵,他们若是真一个兵不派,那我们这一仗岂不是没仗可打了?
“我之前也听11团的赵指挥讲过,当初大帅带他们诱敌围点打援的故事,有时候敌军不愿来救援,我们自己也要想办法逼着敌军来救嘛。”
缪大亨闻言蹙眉思索一番,觉得此计确实有可行性,关键就算是失败了,问题也不是很大,大不了自己此战捞不到仗打,然后等廖永安过来一起围攻安庆就是,既然再坏也坏不到哪去,那试一试也无妨。
于是便说道,“倒是可以试试,但假冒信使前去求援,还要注意些细节才行,不然是会露馅的。”
“什么细节?”这回轮到缪义听不懂了。
缪大亨敲了下儿子的脑袋,当即教育道。
“第一,要再继续审问这几个俘虏,要将桐城内的一举一动都问清楚,不然安庆那边问起来你都不好回话,会露馅的。
“第二,要控制这个鞑子在枞阳的家眷,万一有他的手下过去找他,直接将人拿住,以免走漏消息。
“第三,要派人守住桐城到安庆的道路,截住所有桐城过来的信使,以免桐城的信使和我们说的不同,出了纰漏。
“只有把这三件事都做成,才能施行你的那个‘妙计’。”
缪义听的目瞪口呆,半晌才伸个大拇指赞道,“姜还是老的辣,还是爹想的周道啊!”
“呵,你小子,以后还得多学着点!”缪大亨顿时得意道。
父子二人当即互相补充着商定了计划,然后做出部署,缪大亨自己带人继续在枞阳北边的山里埋伏,让鲁献去拦截桐城过来的求援信使,再让韩庆禄潜伏进入枞阳镇,悄悄拿下别列怯不华的家眷和财货,顺便暗中清查一下港口内的商船都是谁的,做好随时扣船的准备。
缪氏父子想的不错,准备假冒信使逼安庆出兵救援,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右路军的郭子兴部居然也和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甚至张德胜想出这个主意的时间比他们还早一些。
郭子兴的八团是顺着大别山东北角的山中河谷潜行过来的,花了三天时间终于抵达沙河上游,然后立刻执行了之前商量好的计划,曹良臣带人划着船到沙河上游的渡口,接连拦截了三波从桐城过来的信使,等审问出桐城的情况之后,他们再派人假扮信使去安庆和潜山求援。
于是乎,在左右两路偏师的骚操作下,廖永安那边才刚带着中路军兵临桐城,安庆和潜山就已经收到了十多人次的求援信,而且求援的信使还接连不断,几乎每天都有两人过来催着要救兵。
安庆这边的高官们已经被摧的一个头俩大。
“韩老爷,你可不能不管我们桐城啊,我们全城百姓就指望韩老爷派救兵来呢。”
韩建眉头一皱,立刻大喝一声道,“别嚎丧了,说说敌军的情况,那庐州红巾到底派了多少兵过来,现在到了何处?”
跪在堂下报信的小兵当即道,“回老爷,庐州出兵约有万余人,额也可能是两万余,我们桐城只有五千守军,其中还有一大半都无甲胄,是真的守不住啊”
“闭嘴,我且问你,之前来报信的不是还说只有两个团一万人吗,怎么才过了一日就变成两万了?”还不等那人继续哭号,坐在一旁的安庆路达鲁花赤阿尔长普就打断他问道。
那送信的小兵当即又解释道,“回老爷,之前贼兵确实只有两个团,但其出兵第三日的时候,后面突然冒出来几千骑兵,那些骑兵到处捕杀我们的斥候,我们就再也探不到贼兵的消息了。
“现在桐城以北一个我们的斥候都没有,但桐城的几位将军都说,那姓廖的贼将手下有两万多人,这次最少也带了两万过来,而且一路都在扫荡村镇,完全是势在必得的样子,看起来就是没准备走啊!”
阿尔长普闻言皱了皱眉,又打断他问道,“你说红巾来了几千骑兵,到底是几千,有多少人,你可知道?”
“这,将军们说,估摸着有一两千的样子,虽然不是很多,但我们桐城的骑兵更少啊,根本打不过”
阿尔长普不再理会那小兵,而是转头看向韩建等人,“你们如何看?”
“我觉得不可能只有一两千骑兵,庐州本来就有马场,那鲁锦占了那里,怎么可能只有两千战马,听说庐州红巾有两个骑兵团的编制,要是和步兵团同样的兵制,两个团就算没有一万,也有七八千,就按那鲁锦拿出一半用来进军安庆,也还有四五千呢。
“我看呀,这就是桐城的那几个人,怕我们不肯派援兵过去,故意少报敌军兵数,为了让我们不要避战呢。”
说这话的是万户府经历郝瑞,此人从一个汉人小吏爬到如今的位置,十分贪恋权柄,故而手里有兵却不肯往前线调派,而且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安庆城池不固,少了一面城墙,自己还守不住呢,哪有兵过去支援?
然而他这话刚说完,旁边的照磨杨恒就说道,“我看桐城应该没有虚报贼军兵数,刚才郝经历也说,庐州红巾的骑兵只有七八千,如今北方战事在即,濠州那边必然有一半骑兵,剩下的这些又要南下安庆作战,又要保护那贼首鲁锦,若来的只有两千骑,那也不足为奇。”
“哼,两千骑也不是小数啊,咱们万户府现在都拿不出那么多骑兵,真派援军过去,那不是送菜吗?还不如留着大军死守怀宁。”郝瑞再次说道。
“是啊是啊,怀宁少了一面城墙,兵力少了定然是守不住的。”怀宁县令纪泽洋也扯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跟着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