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散装的江苏,大家都会当个笑话,但其实内蒙一样散装,蒙东地区的经济活动,长期是跟东三省混的,就连口音也都是东北话,而蒙中地区跟河北的互动性更高,蒙西地区长期跟陕西往来。
即便强行划在一起,也挡不住地理上的跨度,内蒙实在是太长了,交通物流都不方便,就算是发展经济,那也肯定是跟离得最近的玩,哪里方便往哪发展。
而俞通海这次要打的地方,就是北洋时期的热河跟察哈尔两省,即便这次不能在当地站稳脚跟,但以后也肯定是要打下来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打下来后怎么治理,怎么设计塞北地区的防御问题?
首先鲁锦肯定不会像原历史的明朝那样,一直缩在长城后面。
河套肯定不能丢吧?大宁也不能放弃吧?毕竟鲁锦可不想搞什么天子守国门的把戏,他得把国门打出去!
那么塞北地区打下来之后,是效仿原历史的明朝搞九边防御?还是学清朝搞内札萨克蒙古?又或者学北洋搞塞北四省?
九边肯定不能学,而清朝搞内札萨克蒙古的基础,实际上是盟旗制,但问题是,现在元末这个时候根本没有盟旗,大元刚刚灭国,鲁锦更不可能把河套、燕赵这样的传统汉地划给牧民放牧。
最有效的统治办法,当然是把汉人移民过去种地定牧,充实边地,那么最适合当下情况的,无疑是北洋搞的塞北四省了。
不过北洋划的塞北四省确实有点碎,搞成两三个省就比较合适了,可以以北洋时期的热河跟察哈尔两省为基础,合并为一个省,向北向西收缩一块,把承德划给河北,把通辽的东部划给辽宁,这样更有利于河北的防御,保持河北的地理完整性,也能把辽宁扩大一点。
具体划分方式上,可以把内蒙的锡林郭勒盟、赤峰市、通辽的西半部分、以及兴安盟,再加上外蒙的东方省、苏赫巴托尔省,全加在一起,组建一个‘靖塞省’,统一负责传统意义上的漠南地区。
靖有平安安定,平定秩序,使之和谐的意思,塞就是边塞,连起来就是维持边塞的秩序,使边塞达到安定和谐,至于简称,可以用‘赵’,因为内蒙的东南部在战国时期就是赵国的地盘。
靖塞省的西边,以乌兰察布、呼和浩特、包头、巴彦淖尔为核心,再加上外蒙的东戈壁省、中戈壁省、南戈壁省,加在一起组建一个‘河套省’,简称用‘朔’,因为河套地区在战国和秦汉时期就被称为朔方。
然后还有蒙西的鄂尔多斯,连同宁夏,全部划给陕西;阿拉善盟划给甘肃。
蒙东最大的呼伦贝尔草原,从最西面的海拉尔,再跟东面的黑河、嫩江、齐齐哈尔、大庆一带合并,组建一个兴安省,简称‘兴’。
然后再把哈尔滨、牡丹江等地分给吉林,扩大吉林的面积,把黑龙江继续往下游赶,去占领外东北的黑龙江出海口,那里才是黑龙江‘应该在’的地方
成立河套省跟靖塞省,当然不能一蹴而就,暂时可以先弄两个建设兵团,或者都司,然后持续移民开垦,筑城修路,等两个地方的人口超过百万之后,再改成行省也不迟。
而且这两块地方不小,资源也很丰富,都很适合发展特色产业,上都开平有煤矿,原历史上清朝就在开滦挖煤,专门用来供给北洋水师,包头就更不用说了,白云鄂博矿区一个地方就能凑齐炼钢的所有材料,天生的煤钢联合体,简直不要太逆天。
不过俞通海显然并不知道鲁锦的打算,他还是只抱着不愿意白来一趟,去碰碰运气的心态去的。
九月二十一当天,驻守在大宁的曹良臣收到消息后,也立刻开始带着兵前往松州跟俞通海会合,同时也把俞通海准备继续向全宁和上都、应昌进兵的消息告诉了锦州的杨璟。
杨璟算了一下时间才给他回复,同意他继续进兵的计划,另外粮食也会尽量给他筹备,不过俞通海出兵一定要快,现在已经九月底了,到十二月下雪之前,最多只剩一个多月的时间,到时候无论情况如何,都必须停止进兵,另外还要随时向他报告战况。
俞通海收到回复后顿时吃了颗定心丸,随即便派出吴复的130师,以及曹良臣的一个师,让他们合力去打全宁,而他自己则是带着114师和禁卫师火枪兵,一起去打上都。
等吴复那边打完全宁之后,把曹良臣的那个团留在全宁驻守,吴复自己再带着130师主力去上都追自己,计划敲定,马上就干。
九月二十六,也就是鲁锦率领的南路军先锋抵达天津妈祖庙的时候,吴复那边也成功拿下了全宁,全宁孤悬草原,在元末这个时候,所谓的通辽或者说科尔沁,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人影都看不到几个,再加上吴复来的猝不及防,他们就算有心抵御也根本没那个实力。
再加上吴复刚来到城下就往城内射书,告诉他们大都已经被攻克,元朝已经灭亡,就连大元皇帝都已经被他们俘虏的消息,那全宁继续抵抗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至于怀疑?那根本不用怀疑,如果大都没有被攻克,那红巾军究竟是怎么跑到全宁这种草原深处的?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就信了。
只可惜全宁城中的人口太少,只有几千人,充其量只算个镇子,即便只留下曹良臣的一个团,驻军人数都比当地的老百姓多,指望当地供给军粮那是肯定不可能的,这就只能催促后方赶紧运粮过来了。
另一边,俞通海那头也在九月二十八日,赶在月底前抵达了上都城下,上都不比全宁,毕竟元朝还用着两都巡幸制,大元皇帝每年有小半年都在这,因此无论是人口还是城池建设,都要比全宁那边强得多,这边的城内人口加上周围的牧民,少说也有将近两万人,但依然没俞通海带去的兵多。
而且虽然城内人口不算少,城里的军民也有意抵抗,但这场预想中的上都之战仍然没打起来。
主要是因为俞通海手中还有一样大杀器,那就是之前张德胜他们抓来的怯薛军俘虏,这些人常年跟在小铁锅身边,是大元皇帝的禁军,又经常跟着小铁锅往来于上都和大都之间,和上都城里的许多官民都认识,既然有熟人,那就好办了。
俞通海派了几个怯薛军俘虏入城招降,说明了妥雚贴睦儿已经被圣武军俘虏,山陕辽东也已经全部沦陷,太子和皇后也即将被俘,大元确实已经灭亡了的消息,上都城里的军民这才放弃了抵抗,打开了城门。
拿下上都和全宁之后,俞通海还获得了一个意外收获,因为上都和全宁都地处草原,当地牧民大多养的都有马匹,这就给他提供了补充战马的机会。
之前在锦州的时候,辽东情报站站长关天杰已经给了他两千匹马,张德胜打妥雚帖木儿的时候,俘虏了那些怯薛军,又顺便缴获了两千多匹马,然后俞通海又从当地牧民手中打白条赊账买了四千多匹马,这一下子就给他凑出了两个骑兵团的战马,足有九千多匹。
有了这些战马之后,等到十月初二,吴复率领130师赶来跟他会合,他立刻把吴复留在大都镇守,亲率九千骑兵赶去距离上都北面二百里的应昌,虽说那些步兵不怎么擅长骑术,但只是把马匹当作交通工具,到了地方再下马作战也是一样的,起码可以节省士卒的体力。
就这样,四天之后,十月初六,俞通海又故技重施,派俘虏前去招降,又顺利的招抚了应昌,直到此时,只需再向北百里,他就可以到达后世的锡林浩特了,不过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草原,于是他也就没再继续前进,只是派人回去传信,向杨璟那边报捷。
与此同时,南下押送小铁锅的张德胜,也于九月二十四日攻占了平岗道中间位置的宜兴、兴州(承德)二城,并于次日二十五日从北面攻占了古北口,然后镇守此处,只等着鲁锦的南路军打过来,自己就去跟鲁锦会师。
而在山西的中路军,常遇春那边,他们的情况也和俞通海差不多。
常遇春是九月十六日抵达兴和路(张家口)的,然后在那里休整了三天,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小铁锅从他这里逃命。
后来常遇春一琢磨,这次北伐,他们中路军是最先出动的,那么大都那边就算收到消息,也肯定是先收到圣武军攻打山西的消息,山西都已经被打了,那鞑子皇帝就算逃命,也肯定不会往山西跑,否则不是羊入虎口吗?
因此鞑子皇帝八成是不会来军都陉了,那么接下来自己该找点什么事做?总不能累死累活的跑了上千里,到头来一仗都没捞到打吧?
俞通海那边就是因为来了一趟没仗打,这才盯上了上都和应昌,都快打到锡林郭勒了,常遇春这边也差不多。
堵截大都元廷的出逃路线,这是最根本的任务,常遇春当然不能忘,既然元廷不往他这来,那也就没必要继续死等下去了,于是他先派出平定的109师,又让他带上了一个山炮连,顺着军都陉主动往大都方向打了过去,既然你不来,那我就去找你!
平定的109师从九月十九日出发,二十一日就攻克了宣德府(宣化),一天都没休息,第二天就继续朝着怀来杀去,结果还没到怀来城下呢,半路上就遇到了刚刚赶来的大元太子爱猷识理答腊,以及奇皇后和丞相哈麻等一行人。
这帮人磨磨蹭蹭走了八天,终于是从玉田县走到怀化了,结果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出军都陉,就被圣武军反方向主动找上了门。
突然来的大功,让平定的109师将士顿时喜不自胜,嗷嗷叫的就冲了上去,当场将奇皇后和爱猷识理答腊这对母子抓获,丞相哈麻最终也没逃脱,被平定生俘于怀来城下,除了这三个重要任务外,还抓到元廷中枢的官员数百人,可谓斩获颇丰。
喜获大功的平定立刻派人往常遇春那边报信,同时自己也继续向怀来挺进,并于当日攻占居庸关,然后据守关城,等待着南路军前来会合。
而在鲁锦、朱亮祖、廖永忠率领的南路军那边,他们于二十六日才刚抵达天津,此时这里还叫海津镇,男女老少全加起来都不到五千人。
鲁锦参观了海津镇的妈祖庙,他以前的印象里,一直以为是朱棣给妈祖册封的天妃封号,没想到元朝的妈祖信仰就已经传到了天津这里。
听别人解释,妈祖信仰最早起源于福建,而天津就是元朝海运粮食的终点站,天津的海河直通渤海,这时候的海船可以直接顺着海河驶入大沽口,然后把粮食卸下来,再换乘吃水浅的小船继续沿运河送去大都。
那些江浙和福建的操船之士,年年往天津跑,也就顺着运粮的机会,把妈祖的信仰传到了天津,在这建了一座妈祖庙。
鲁锦听说了来历,又特意赶去大沽口的漕粮码头参观了一下,原历史上的两次鸦片战争,英法联军的风帆战舰就是顺着海河一路驶到了大沽口,继而在天津登陆,然后打进北京,烧毁了圆明园。
鲁锦参观过后,照例给海津镇改了名字,换成他熟悉的天津,接着又留下了一句此乃海防要地,必须要移民筑城的话,然后就带着大军继续往大都方向赶路了。
两天后,九月二十八日,南路军的先锋,郑用率领的独立骑兵师就率先来到了通州城下,当天中午,前锋又抵达了大都,这次的北伐之战终于到了尾声。
第504章 没有元史,只有后五代史
九月的最后一天,三十日晌午,鲁锦率领的南路军主力终于兵临大都城下,早已潜伏在附近,等待许久的华北情报站站长刘子贤,立刻赶来觐见。
“刘卿辛苦了,大都现在情况如何?”鲁锦在大营中见到他当即问道。
这一句辛苦了顿时让刘子贤感动的不能自已,哪有皇帝这么体恤臣属的,居然不等他打招呼就先主动慰问臣子的?能追随这样的君主,又何来辛苦之说?
刘子贤连忙作揖道,“为朝廷做事,为陛下尽忠,使命所在,臣不敢言辛苦,多谢陛下挂念。”
鲁锦当即道,“卿此番立下大功,时时为朕传递元廷状况,朕才好从容布置这次的北伐,能抓到妥雚帖木儿和元廷太子,刘卿功不可没,朕定有赏赐和提拔。”
见刘子贤又要客套表忠心,鲁锦连忙抬手打断,提醒道,“大都还未攻克,当以军事为重,先说说大都当下的情况吧。”
“是。”刘子贤连忙掏出一张大都的城区地图,呈给鲁锦之后才说道。
“回陛下,目前大都城内军民人口合计不足五万之数,城防十分空虚,粮食倒是有一些,是之前八月份才刚送入城内的,但元军守城兵力不足,士气也不高,而反观我军,兵马众多,只要四面一起攻打,肯定能轻易拿下。
“至于城内情况,元帝九月十二出逃之前,曾下令让益王浑都帖木儿留守大都监国,但却没给他多少兵,摆明了就是要他送死的,而且这厮年纪尚轻,还未及弱冠,意志也不坚定,很有可能说服其主动献城投降。
“不过之后情况又有变化,元帝的行驾九月十四抵达玉田县后,得知我军已经攻占锦州,于是又调头分散突围,元帝带着怯薛军去了喜峰口,准备去上都,太子和奇皇后还有丞相哈麻,转头去了军都陉,欲往兴和路突围,但大皇后弘吉剌氏和元帝行驾,却并未安排去处。
“元帝和太子丞相分头突围之后,大皇后无处可去,就带着行驾从玉田返回,于九月十九日回到大都。
“弘吉剌氏虽不受元帝宠爱,但她身为蒙古贵女,还是不愿轻易投降的,其回到城中之后,反而散尽财宝,督促士卒严加守城,欲做困兽之斗。
“臣已近半个月没能入城,现在是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不过有弘吉剌氏在城中,臣还是建议以战为主,以战促抚,战抚并用,那些本来就士气低落的元军,相信也不会有多激烈的反抗。”
鲁锦闻言皱了皱眉,“卿既然半个月没能入城,那如今城中的情况,卿又是怎么知道的?”
刘子贤连忙解释道,“回陛下,臣之前收买了几个元廷禁中的小宦官,大皇后带着行驾返城时,行驾中的宫人自知元廷即将灭亡,多有逃散者,臣之前收买的一个宦官也逃了出来,找到了臣在城外的商铺,将大皇后回城的事告诉了臣。
“如今大皇后虽然让加强大都守备,但城里的人总要烧柴,之前大军未到时,虽然守备严密,但还是有机会可以跟城中取得联络的,这些都是大军来之前,臣在城内的线人传出的消息。”
鲁锦点点头,这才相信了他的话,然后才说道,“既然这女人想鱼死网破,那也没必要再招抚了,还有那个什么益王浑都帖木儿,大元只剩一座都城了,他也没什么招抚的价值了。
“朱亮祖,廖永忠。”
“臣在!”
“你二人指挥攻城,速战速决,不许放走城中一人。”
“是!”
朱亮祖和廖永忠领了任务,从鲁锦那拿来城内地图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一仗并不难打,主要是,元大都太大了,东西宽13里,南北长15里,周长28.6公里,还特么有十一个城门,别说城内根本没几个兵,就算城里的五万人口全是兵,这28.6公里的城墙,五万人能站满吗?
连城墙都站不满,你还守个毛,所以说军事防御,城太大了并不一定是好事
原历史上,徐达负责驻守北平的时候,就把大都的北城墙向南移了五里,几乎缩小了三分之一的面积,后来大明迁都北京之后,随着人口的增长,城不够用了,于是就又筑了个南城,才有了后来明清北京城的格局,等于在元大都的基础上整体向南平移了五里地。
朱亮祖和廖永安商量过后,决定连炮台都不用筑了,直接攻城即可,元大都11座城门,先用大炮把城门轰开,各个团往里冲就是,就大都的那点兵力,他们想挡也挡不住。
上午十点,各部队准备完毕,随着一阵猛烈的炮火轰击,大都那单薄的城门顿时轰然洞开,各部队以团为单位,凶猛的冲入城区,按照战前规划好的城区,迅速占领了大都。
鲁锦是从东面的齐化门入的城,刚进城门的时候就撇了撇嘴,暗骂这大都的城防建设真不咋地。
大都的城墙是在红巾起事之后才临时加固的,可即便加固之后,城墙的基座也只有2.5米厚,城墙顶端就更窄了,估计都不到两米,城墙高度也才五米左右,实在有失都城体面。
关键的是,这城墙还没包砖,而是盖了一层芦苇扎成的草帘子.鲁锦是实在想不通,这一层草帘子起到什么作用,莫非是方便让攻城方放火?
还未走到皇城,才刚走到皇城东面的大元枢密院,廖永忠就押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陛下,这便是胡虏的益王浑都帖木儿,如何处置?”
浑都帖木儿如今才刚17,他本来就没打算死守,就等圣武军来了之后投降呢,要不是大皇后这女人一意孤行,这一仗本来就打不起来,见到鲁锦之后,浑都帖木儿连忙下跪道,“小臣愿意归附新朝,叩见皇帝陛下。”
鲁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当即说道,“抬起头来。”
浑都帖木儿惶恐的抬起头,不知鲁锦是什么意思,鲁锦看着这小子惊慌的眼神,再次问道,“你这个益王,跟铁木真是什么关系,哪一支的宗室?”
浑都帖木儿当即回答道,“回陛下,小臣先祖是太祖铁木真的幼弟铁木哥斡赤斤。”
“哦,原来如此,拉下去毙了。”鲁锦继续面无表情道。
廖永安闻言当即摆了摆手,立刻有士卒就要将浑都拉下去,但就在此时,却听到李善长喊出一声‘且慢’,叫住了正要行刑的几人。
鲁锦立刻用疑惑的目光看过去,李善长当即上前解释道,“陛下,二王三恪不可废啊,须知始作俑者之典故。
“再说如今漠北和东北还有许多元廷宗室未附,西北也有许多残元势力等待招抚,陛下今日杀此人痛快,但于今后招抚其余残元势力却十分不利,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鲁锦想了想才说道,“之前的登基诏书写的很清楚,先生应该已经明白了朕的态度,胡元窃据中华,非中国之主,朕是不承认元廷法统的,既非中国之君,那又何必守什么二王三恪?
“更何况我已经抓了妥雚帖木儿父子,留他二人已是大恩,至于其他的胡元宗室,不留也罢。
“还有招抚残元势力,也跟这益王无关,如今东北只剩一个辽王阿扎失里,云南还有一个梁王把匝剌瓦尔密,此二人都是无法招抚的,非用兵不可。
“至于西北和宣政院,都是些旧元官员,招抚他们也不用拉拢宗室,所以这益王留之何益?”
李善长没想到鲁锦对那些地方早有打算,可是听鲁锦还是执意要杀元廷宗室,尤其是鲁锦不承认元廷的合法地位,于是他再次问道。
“那如今元廷已灭,陛下又不承认其为正统,那史书该如何来修?”
鲁锦对这个问题,其实也早有打算,闻言当即说道,“前面已经有了五代史,新五代史,那就依旧制,把宋、金、辽、西夏、元、这五国放在一起,再修一部《后五代史》即可。”
李善长闻言,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连忙道,“陛下,这有些不妥吧,难道宋朝史书也要重修?那宋朝究竟是不是正统?还有胡元虽是外族,但毕竟也曾大一统,合编五代,是否合适?”
鲁锦却说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宋、金、辽、西夏都不曾一统,皆为割据政权,亦如五代时的梁、南陈、北齐、北周一样,有何区别?
“至于大一统,隋朝也曾大一统,却是个短命王朝,二世而亡,一如胡元一般,国祚未及百载。
“若非要从前代找先例,北齐是异族汉化,与元相同,短暂大一统,又与隋朝类似,大一统的隋朝都可以并入五代史,为何元不行?
“我大明承袭大唐的法统,宋、金、辽、元、西夏,不过是又一个五代,元末便如隋末乱世,群雄割据,天下逐鹿,新朝再次一统天下,亦如大唐,有何不可?”
“这”李善长闻言呆了呆。
这说的好有道理啊,要是这么比的话,还真就是一个五代,只不过这个五代比上一个五代要长上那么亿点,但要真这么算的话,倒也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