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完)
第399章 不是出事了吧？
对啊，人力成本！
元荣太一郎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这其实倒也不怪元荣太一郎，实在是这家伙不过是一个区域性的农机经销商，实力一般，一年的利润折合成美元也就几十万的样子，根本没有这种深入与国外企业进行合作的经验，自然就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但是现在，既然张启航点出来了，反应过来的元荣太一郎立刻问道：“张君，您这边的人力成本大概是什么程度？”
张启航看来元荣太一郎一眼，再看看周围围拢过来的人，一个个全都竖着耳朵，心里顿时就有数了：不但是元荣太一郎，这些家伙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张启航笑了笑，说道：“人力成本是一家企业的核心竞争数据，元荣先生，在正式合作之前，您觉得我会告诉您这个吗？”
“呃……”
元荣太一郎顿时有些尴尬：说的没错啊，这可是一家企业的核心数据。但虽然如此，他也不是没话说：“那我怎么知道与您合作是能不能赚到钱？”
张启航微微颔首道：“嗯……确实，这个问题很严肃，但如果我可以向您保证，即便是5美元一亩的服务费，我们这家服务公司也有至少25%的利润呢？”
元荣太一郎的眼睛都瞪圆了：“至少25%的利润？”
在机械制造也高度发达的东瀛，经过这么些年的发展，农机行业的利润已经比较固定，大约10%至15%左右，可现在，眼前这家伙竟然说能有25%的利润，而且还是“至少”？
他不是吹牛的吧？
因为太过激动，元荣太一郎瞪大了眼睛望着张启航，嘴皮子都有点哆嗦。
张启航则是一脸的自信：“元荣先生，您必须要明白，对于农业来说，无人植保技术是颠覆性的，现在我们没有签订任何的保障性合作协议，所以我没有办法向您透漏太多，但如果您确实有与我们合作的兴趣，我们十分欢迎您来我们公司考察，在亲眼看到了植保无人机的超高作业效率以及低廉成本之后，您就会明白我为什么敢向您承诺‘至少25%的利润’了。”
张启航越是不肯说的太详细，元荣太一郎反倒越是信服。
现在已经是1993年、不是10年前了，现在的东瀛，到处流传着某某企业与华夏合作，然后狂赚多少钱的消息，这让很多东瀛的商人有了一种错觉，似乎只要去华夏就能够赚到钱，元荣太一郎不是没想过去华夏发展，但自己一个区域性的农业机械经销商，压根就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可现在，听到张启航的这番话，他连连鞠躬：“嗨！好的，我明白了，对于接下来的考察，我十分期待。”
“那么，元荣先生请您留下联系方式吧，”张启航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对元荣太一郎说道：“在本届的农机展结束之后的某个时候，我们会向您发出邀请函，诚挚的邀请来参观我们的植保无人机的测试……唔，对了，为了确保合作伙伴的利益，原则上，一定范围内我们只会寻找一家合作伙伴，性质类似于独家代理商。”
果然，听到张启航的这句话，之前就一直在关心这个问题的元荣太一郎立刻满脸的笑容，连连的点头的同时，恭敬的将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张启航：“好的好的……张君，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直接通过这张名片联系到我。”
很快，张启航的手中迅速积攒了一叠名片。
………………………………
作为整个农机参展团的团长兼负责人，农业部的赵主任还是很负责的，他带着部里的工作人员在会场来回走动，一方面是借着这个展会了解当今世界最先进的农业机械方面的的发展情况，另一方面也是在华夏的展团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够以参展团团长的身份与组委会人防门协调和斡旋，尽量别让自己的同志吃了亏。
只是一边走一边看，赵主任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在农业机械领域，咱们和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比如在久保田的展位，久保田展示的最新的多功能联合收割机，只需要通过更换割台，就可以实现水稻、小麦、豆类、苜蓿、荞麦等多种农作物的收获作业，实现一机多用，不但更好的保障了农机机主的利益，而且也实现了效率的最大化，而在咱们国家呢，小麦联合收割机就是小麦联合收割机，想要收割水稻、大豆这些农作物，就要采购专门的大型联合收割设备，没办法实现一机多用……
再比如芝浦株式会社展出的丘陵牧草收割和自动打捆机，可以完成对倾斜的丘陵地形的牧草的收割和自动打捆工作，而在这之前，丘陵地区的牧草收割和打捆一直都是个大难题，所以芝浦株式会社的展位前面围满了人。
而当走到华夏展团的战区的时候，展位里面冷冷清清……
只是冷冷清清的没人进来参观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企业也是小气小气吧啦的样子，比如刚刚路过的一拖的展区，国家花那么大的力气帮他们弄了个展位，结果一拖楞是连台拖拉机的样品都没舍得带过来，偌大的展区里面就摆着两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摞资料。
问他们为什么不带参展的产品过来，人家还振振有词：“将展品运过来的话，运费太贵了，不划算！”
赵主任气的肝疼！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陪同在一旁的秘书小李忽然惊讶的“咦……”了一声。
恼火归恼火，可听到小李惊讶的声音，赵主任还是赶紧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李皱着眉头，语气有些疑惑和不确定：“主任，那个展位是咱们国家的展位没错吧？怎么那个展位里面那么多人？”
不用小李再多说，顺着小李手指的方向，赵主任已经看到了小李所说的那个展位里面的情况：虽然和“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不搭界，但里面的人确实不少，和之前自己经过的那几个华夏参展企业的展位里面冷冷清清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看到这，赵主任心头一颤，第一反应就是：什么情况？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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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参展团唯一的亮点
可怜赵主任，看到国内参展单位里面门可罗雀，心里痛的厉害，可当他看到国内参展单位里面太热闹的时候，心里更加紧张……
倒是秘书兼翻译小李，仔细看了看里面的情况，似乎并不是很乱，这才小心的对赵主任说道：“主任，里面的情况看上去并不坏……”
嗯？
听到这话，赵主任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小李说的没错，这个展位里面的人虽然不少，但气氛却是很热闹、很和谐，并没有发生了什么事之后那种紧张和剑拔弩张的感觉。
意识到不是坏事，赵主任的第一反应就是松了一口气，而紧随其后，他就激动起来：既然不是坏事，而这个展位里面又有那么多人，那是不是意味着是好事呢？
如果是好事，那就太好了，这意味着展团回去之后有了可以向领导汇报的成绩，意味着国家的钱没有白花……
嗯？
华腾机械制造公司？
一抬头，赵主任这才看到这家参展单位的名字，忍不住眉头一皱，扭头向小李问道：“小李，这个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什么情况？他们的主营产品是什么？”
“……”
小李努力的想了想，也没想起来这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主营什么业务的，不过作为秘书，博闻强记是他的基本功，这番思索也没有白费功夫，还真的被他想起来一点东西：“主任，您还记得之前有家单位，在快要报名结束的时候通过哈工大的关系报上来、想要参展的那件事不？”
赵主任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也跟着同志们抱怨“这个时候才想到报名？早干什么去了！”之类的话，好在对方的参展只是要求个名义、在国家这边挂个号，参展费用以及来往的交通、食宿费用都是他们自理，鉴于此，部里也就同意了。
也因为对方是自费参展，所以赵主任对这家公司也并没有上心，可现在听小李这么说，他顿时有些惊讶：“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就是那家单位？”
“应该就是了，”小李秘书点点头：“这一路走来的那些单位，我都有些印象，惟独对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没什么印象，所以……”
赵主任点点头：既然对其他来参展的国内农机单位都有印象，惟独对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没印象，那就没跑了。
倒是小李秘书，看到自家主任的表情，立刻提议道：“主任，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嗯，不管怎么说，这家单位也是通过咱们的关系来参展的，作为组织单位，咱们有责任、有义务帮他们解决问题。”
把小李秘书的这番话反过来理解，就是：既然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在农业部这边挂了名的，哪怕只是挂个名，但只要有这个名义，他们取得的成就也能算是华夏参展团的成绩，这个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嗯，说的没错，”赵主任当即颔首道：“虽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只是在咱们团里挂了个名，但既然挂了名，那就是咱们团里的人，该帮忙的还是要帮一把……对了，这家单位的负责人叫什么来着？”
“叫……”小李秘书立刻手忙脚乱的翻公文包，好不容易找到参展团的目录和信息：“找到了，全称是鲁省琅琊地区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公司负责人叫张启航，本次带团来东瀛参展的负责人也是张启航，他们的参展商品是植物保护无人直升机。”
“植物保护无人直升机？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小李秘书低着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实在是“植物保护”这个名字太高大上了，再跟无人直升机联系在一起，小李顿时觉得这东西很神秘、很厉害、很高科技。
赵主任倒也没有批评小李，而是点点头：“这大概就是有这么多人围观的原因了，走吧，进去看看。”
说完，他率先抬脚走了过去。
小李连忙跟上。
来到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展位，两人立刻就被拜访在展位里面的两架足足有两米多长的无人直升机给吸引了：就是这个东西吸引了这么多人？
趁着人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功夫，赵主任指着树在无人直升机旁边的易拉宝对小李说道：“小李，上面说的是什么？”
小李看了一下，低声向赵主任介绍道：“主任，这上面说，华腾公司的植保无人直升机是当今世界载荷最大、作业效率最高的农业植保无人直升机，最大载荷有15公斤，也就是一次可以携带15公斤专用的航空喷洒农药，根据农作物种类的不同，可以对10至25亩的农田进行农药喷洒，作效率最高可达每分钟2亩，日最高作业面积可达800至1000亩。”
听着小李说的东西，再结合易拉宝上面的一些数据，赵主任很容易就可以判断出小李说的没错，易拉宝上面的宣传内容就是这些，但他仍然惊讶的不得了：“这是真的假的？这个华腾公司可不能乱说。”
“这个……”小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下，他才说道：“看了这家公司的宣传，我越觉得听让人惊讶的，但这家华腾公司的领导应该不至于这么分不清轻重才对，而且……”
说到这，小李压低了声音，说道：“华腾公司可是走的哈工大的关系啊，哈工大在航空技术方面的水平，领导您也是知道的……”
赵主任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唔……也有道理……”
是了，如果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是一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公司，那他们的宣传内容十有八九可能会引来一些麻烦，但如果这家公司和哈工大那边关系不错，那就不好说了，毕竟在航空技术方面，哈工大在国内是有口皆碑，如果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得到了哈工大的支持，那么这个易拉宝上的宣传内容虽然很让人不可思议，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本章完)
第401章 推你一把
倒是赵主任，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他一拍脑袋，忽然转头向小李问道：“我没记错的话，刚刚咱们经过雅马哈的展台的时候，看到雅马哈的展台上也摆放了两架无人直升机？”
“是有这么回事，”小李的脑中立刻回想起了之前路过的雅马哈株式会社展位的情况，然后立刻点头：“当时围观的人挺多，我没记错的话，雅马哈那款无人直升机的标价是八万多美元。”
“八万多美元啊……也不知道华腾公司的这款无人直升机的价格是多少。”
赵主任在感慨和好奇的同时，心里未尝不是没有一些遗憾：可惜了，华夏参展团每次来参加北海道国际农机展都只是作为一个看客出现的，基本上拿不到什么订单，如果这次能够拿到个几百万美元的订单，那就太好了……
正在赵主任感慨的时候，张启航不经意间从人缝里看到了正站在展位入口处的赵主任，心中有些惊讶：他怎么来了？惊讶归惊讶，张启航还是连忙迎上前去，客气的打招呼：“赵主任，欢迎领导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赵主任当即笑着摆手说道：“我可不是啦指导你们的工作的，我那就是来转转、看看，如果大家遇到了什么麻烦和困难，我尽量帮大家协调一下……”
说到这，赵主任微微一顿，随即好奇且貌似不经意的问道：“小张，我看你们公司的客人比较多，却只有一款产品，怎么？这些客人都对你们的无人直升机感兴趣的吗？你们有没有希望拿下一笔订单？”
指望着一拖那些单位能够拿下一笔订单，现在来看希望是不大了，但如果看上去挺热闹的华腾公司能够拿下一笔订单，这也是一件好事嘛。
张启航并不知道赵主任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摇头说道：“主任，这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们这次展示的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还没有完成最终的设计定型，只是来寻找对这款产品感兴趣的客户的。”
“这样啊……”
赵主任闻言，瞬间没了兴趣：一个连最终定型都没有完成的半成品而已，没指望了……
但还没等赵主任的话说完，张启航就接着说道：“不过在了解了我们的产品的基本性能之后，东瀛、米利坚、非洲以及南美的一些农机产品的代理商都对我们的植保无人直升机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不但留下了联系方式，而且在知道我们这款产品马上就要完成设计定型之后，还非常明确的表示希望能够参观我们这款植保无人直升机的测试过程。”
嗯？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想走了啊……
原本有些意兴阑珊、决定再说两句就要走人的赵主任，瞬间就来精神了，他立刻问道：“小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们的产品其实非常受欢迎？”
“是的，”张启航二话不说，痛快的点头，同时招呼人将今天收到的名片以及统计下来的对植保无人直升机感兴趣的客户资料送过来给赵主任看：“主任您看，这些都是对我们公司的产品感兴趣的外国企业，不但如此，这些企业还有兴趣与我们在他们所在的国家合资成立一家专业进行无人机植保服务的农业服务服务公司，这样一来，我们公司除了可以卖无人机之外，还可以以对外劳务输出的方式占外汇。”
“……”
赵主任惊讶了，这一次，他是真的惊讶了：这个小张，能力似乎有点强啊。
沉吟了一下，他不是很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可以通过卖飞机赚一笔外汇，在卖飞机的同时，还可以与这些外国的农机代理商成立合资的农业服务公司，在外国进行无人机的植保作业？”
“没错，”迎着赵主任惊讶的目光，张启航肯定的点头：“就是这样。”
“怎么会？”赵主任越发惊讶了：“他们怎么会同意你们的条件？”
作为农业部的主管领导，赵主任也不是没跟外国的农机代理商们打过交道，对这些外国农机代理商的德行再清楚不过了，可现在，张启航竟然用一个还没有完工的半成品就拿到了这么好的合作条件？
赵主任总觉得这事儿听上去真的太玄乎了。
“这个其实也简单，因为跟我们合作的都是一些规模不大、实力不强的小型农机代理商，有些甚至根本就是地方性的经销商，他们一年的利润可能也就只有几十万美元，”再说这些的时候，张启航的脸色没有一点尴尬，相反，他的表情十分坦然：“但也正是这样，我才认为有合作的可能，也能够争取到一个对我们比较有利的合作条件……可话说回来，只即便是我们与一家伙伴合作一年只能给国家赚百八十万美元的外汇，可要这种小型合作伙伴的数量够多，聚沙成塔之下，能够为国家赚到的外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赵主任恍然的一拍脑袋：原来如此！
是了，华腾公司选择的这些合作伙伴的实力都很弱小，属于即便是国内的农机企业也不会正眼看一下的那种，但用这小子自己的话来说，完全可以聚沙成塔嘛，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一个合作伙伴，一年卖他们几十万美元的货，这要是能发展出几十个合作伙伴，一年给国家赚个上千万美元乃至几千万美元的外汇还真不是不可能的。
转瞬间，赵主任又想到了另外一层可能：虽然华腾公司暂时没有与这些外国的经销商签订任何的采购协议，但这完全是因为华腾公司的情况特殊嘛，人家的产品都没有完成最终的定型，这让外国客户怎么签协议？
但我们完全可以将这件事特事特办，继续跟踪下去嘛，只要这事儿成了，一样可以算作是农业部的成绩！
而且理由也是现成的，华腾公司可是通过农业部的渠道来参加本届东瀛国际农机展的，作为国内主管农业系统的部门，我们全程跟踪、确保这次合作的顺利进行，谁又敢说着有什么不对？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的赵主任，当即打定了注意，不过在这之前，自己必须先向张启航确定一件事……
“小张，”赵主任一脸严肃的望着张启航，沉声说道：“这次合作的事情，你有多大的把握？”
“这个……”
张启航原本想说“谁不想赚钱？”，可看到赵主任那满脸认真的表情，他心里瞬间就明白了这位赵主任在关心什么，略一沉吟，张启航说道：“主任，您看这样行不行，回头我联系一下这些有意跟我们合作的外国伙伴，大家一起举行一个合作意向签约仪式，由您作为咱们国家的官方代表出面主持一下，也算是增加彼此的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