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思考了一路的张起航，一回到集团总部，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投资部。
在投资部见到高晓东的时候，高晓东正满面红光，见到张起航，他连忙快步迎上来，客气的问道：“张总，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就行了……”
“有些话还是亲自沟通比较好，”张起航摆摆手打断了高晓东，随即问道：“这次咱们赚了多少？”
一说起这个，高晓东可就兴奋了，他开心的道：“5个亿！张总，这次咱们赚了整整5亿美元！这主要还是因为咱们这次的行动使用的都是自有资金，另外杠杆加的也比较低，”说到这，高晓东语气一转，试探着对张起航说道：“张总，这几天我接到了一些老朋友的电话，他们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您看……”
不等高晓东说完，张起航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老高你这话的意思，是准备带着你那些金融机构和投资机构的朋友一起玩？”
高晓东顿时就被张起航这话给吓了一跳：老板这是怀疑自己把情况透漏给了那些金融机构和投资机构的“老朋友”了啊……
对于任何一个行业的人来说，都不会愿意背上要给“叛徒”和“泄密者”的罪名，高晓东自然也不例外，到了他现在的位置，钱、地位都不缺的他，更不希望出现不好的情况。所以他连忙解释道：“张总，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把咱们这次行动的哪怕一丁点情况向任何人透露，可您也知道，那些搞金融和投资的家伙一个个鼻子好使的不得了，这段时间来咱们投资部不是封闭式操作么，他们可能是通过咱们集团投资部的人忽然断联这一点判断出了咱们这段时间有大动作。
这两天解封之后就一直试着联系我、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一点口风……我向您保证，我绝对没有透漏任何消息，投资部的其他人也绝对没有泄密，否则他们的奖金就别想要了。”
听到高晓东这么说，张起航笑了起来：“老高瞧你说的，你的话我还能不信？”
“呵呵……我当然信……”
高晓东闻言，嘴上连连称是的同时，心中忍不住暗自吐槽：你如果真的那么相信我，怎么会直接从公安系统那边临时借了两部无线电干扰设备过来？
在投资和金融系统工作，每当有重大行动的时候，为了保密，也为了确保整操作过程不出岔子，搞全封闭式操作、所有知情人和参与者都要临时上缴手机等通讯工具，所有人不能对外联系，只能定点定时的在专门人员的监督下用有线电话给家人简单的报个平安等等都是常规操作，但直接上通讯干扰设备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当然，心里悄悄吐槽归悄悄吐槽，高晓东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的。
面对高晓东的再三保证，张起航好奇的问道：“既然这样，那你又为什么建议我带上其他投资和金融机构一起玩？最重要的是，这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本章完)
第1216章 躲不过的人情
“张总，我是这么考虑的的，”高晓东给张起航解释道：“咱们的操作虽然现在还是保密，但不可能一点风声都透漏不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在美利坚大赚了一笔的消息就会被人知道，哪怕咱们不承认都没用——咱们集团是省属国企，账目要经的其审计，就算咱们不说，但您知道的，以那些家伙无孔不入、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方式，就算咱们这边再怎么严防死守也没用，消息肯定会从其他渠道泄露出去。”
“嗯。”
张起航点点头，算是认可高晓东的说法。
其实高晓东说的没错，华腾集团没捞到这笔“外财”也就罢了，但只要真的赚到了，这个消息就瞒不住人，就像是高晓东说的这样，先不说行动结束之后参与了本次行动的投资部的员工们是否能够忍得住不对外说，就算他们平日里可以严守秘密，但谁还没个交际了？到了那个时候，二两猫尿一上头，说漏嘴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哪怕华腾集团这边一点风声，也要过审计那一关，必须给审计部门的同志说明白这笔钱是怎么来的，这么一来，谁又敢保证省里的审计机关的同志不会说漏嘴？
见张起航认可自己的说法，高晓东也是悄然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既然咱们没办法一直保守秘密，我就寻思着是不是借着这件事尽可能的给咱们集团多想办法老捞点儿好处。”
张起航沉吟了片刻，终于点头：“那你准备带谁一起玩？”
张总终于松口了！
听到张起航这话，高晓东的心顿时一松，连忙说道：“当然是一些重量级的投资机构和金融公司！”
说到这儿，高晓东一张脸上满是傲气：“咱们什么身份？虽然咱们投资部不是专业的金融机构，但咱们华腾集团的身份、地位以及影响力在这儿摆着呢，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有资格跟咱们合作的。”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高晓东的心气居然这么高，这让他心里稍微有些惊讶，不过在惊讶之余，张起航的心理更多的还是开心：华腾集团的人，就应该有这份骄傲。微笑着点点头，张起航说道：“成吧，老高你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不成我还会反对？这件事你看着办，给头给我说一声就行。”
“谢谢张总！”
高晓东显然也没想到张起航这么给自己面子，居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连忙向张起航道谢。
张起航摆摆手，又说道：“如果伱有关系非常不错的私人朋友或者有需要特别关照的对象，也可以带上他们一起玩玩，不过有一点你要让他们清楚，是咱们给了他们一个赚钱的机会，而不是让他们对咱们指手画脚，让他们心里有点数。”
高晓东脸色顿时一肃：“我明白，您放心吧。”
张起航点点头，想了想，他又说道：“另外，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可能过段时间国家队会参与进来。”
“国家队也要进来？”
听到张起航这话，高晓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发麻。
“你说呢？”张起航看了高晓东一眼，反问道：“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上面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知道了，上面会没反应？”
“……”
高晓东就不说话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这年头，可以大笔捞外快的机会很多吗？
只是一想到那些国家队成员在日常里的态度和行事风格，高晓东就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发麻。本不想说的，可犹豫了一下，高晓东还是开口说道：“您说的也是，不过张总，我有些担心……”
看到高晓东的样子，张起航哪里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着道：“怎么？有点担心？”
“是，”既然自家张总已经把话说透了，高晓东也就不再藏着掖着，面带担忧的点头道：“我跟国家对的一些人打过交道，怎么说呢，这些人还是……挺心高气傲的，可能未必会听咱们的指挥。”
张起航自然明白高晓东的意思，他笑眯眯的说道：“谁说咱们要指挥他们了？”
“啊？”高晓东听的一愣，忍不住道：“大家不是一起集中行动？”
张起航也知道这件事的难度，说道：“站在领导的角度，他们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我会尽力给咱们争取独立行动的机会，就算不能独立行动，也要保证相对的独立性，”说到这，张起航语气一转，说道：“话说回来，连这么大的一个机会都没有发现的机构，他们有什么资格跟咱们唧唧歪歪？如果他们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如果他们仗着自己是国家队就三个不服两个不忿的，你们也不要有什么顾忌，该怼就怼、该骂就骂，不用给他们面子——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
张起航的话，如同三伏天的一块雪糕，瞬间让高晓东的心里舒服无比：张总说的没错啊，不管那些国家队平日里怎么牛X轰轰，整天不将这个放在眼里、不把哪个当一回事的，可你们这么牛X，怎么就没发现这个赚大钱的好机会？有了张总这番话，自己的心理就算是有底了！
不过谨慎起见，高晓东还是再次向张起航确认道：“张总，真的可以这么做？其实只要能挣钱，咱们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受委屈？咱们凭什么受委屈？”不等高晓东说完，张起航就打断他的话，不容置疑的道：“咱们凭什么要受委屈？他们的机会还是咱们给的呢，人不能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到时候谁敢跟你们不服气，你就明确的告诉他们，说如果他们再敢唧唧歪歪，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绝对不带他们玩——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跟钱有仇！”
高晓东闻言，眼睛都瞪大了：“张总，还有这样的机会？”
他有点不敢相信，这年头，赚钱都这么容易了么？大家想要赚钱，那叫一个难，怎么到了张总这儿就这么轻松和简单？
“这话可不像你这么个从事金融和投机工作的专业人员说的啊，”张起航笑了笑，笑眯眯的对高晓东说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缺少过赚钱的机会？你想想，从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到现在才几年？”
高晓东眼睛一亮：是这个道理啊，别的不说，上一次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波动的经济危机才厾几年？
心里有数了的高晓东用力的点点头：“张总您放心吧，有了您这句话，我们的心里就算是有底了！”
这一刻，高晓东的底气是前所未有的足：合作开始之后，如果那些国家队的家伙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如果他们敢仗着自己国家对的身份就唧唧歪歪，老子就把张总的这番话甩他们脸上——你们有什么好牛气的啊？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厉害，怎么没能提前发现美利坚次级房贷市场的问题？
…………………………
从投资部出来，张起航想了想，给杨志军打了个电话：“老杨，上午的参观过程还顺利吗？朱总他们满不满意？有什么反馈？”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问，是根据此前双方的协调，华腾集团在今天上午安排常安汽车一众以朱总为首的高管团队去参观华腾集团正在研发的全新一代混动系统，并且亲自进行试乘试驾——将还没有正式完全定型的混动系统开放给常安汽车参观，足以展示出华腾集团在合作方面的诚意了。
“满意！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甚至可以说是震撼！”
说起这个，杨志军笑的合不拢嘴：“您当时没在现场，没看到常安汽车方面的同志们脸上的表情，当时朱总他们在亲自体验了咱们这套全新的混动系统的性能和油耗数据之后，整个人都傻了，压根不敢相信一套性能这么强悍的动力系统竟然还这么省油，我给他们说，这就是混动系统的魅力！
当时朱总从车上下来后就跟我说‘小杨啊，以前我还有点不太理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发展混动系统，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张总之前说的没错，在乘用车领域，混动才是未来，跟混动相比，什么双离合、什么CVT，都是过去式了’。”
“呵呵……”听老杨这么说，张起航也挺开心，不过开心归开心，该谦虚的还是要谦虚两句的，张起航笑道：“传统的自动传动技术还有相当的发展空间，朱总也是客气……对了，我当时不在，朱总他们没意见吧？”
“嗨！这又不是您故意放他们鸽子，这不是领导临时喊您过去有事么，朱总他们谁能有意见？”解释完，杨志军接着说道：“朱总还特意叮嘱我，让我转告您，千万别多想呢。”
“这是朱总的性格，”张起航笑着点头，随即对杨志军说道：“老杨，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杨志军听的一愣：什么事啊，张总还这么郑重其事的。
但下一刻，他就毫不犹豫的应道：“我马上就过去。”
(本章完)
第1217章 做好事其实也挺难
虽然不知道张总找自己是有什么事，但这么些年来与张起航的搭档下来，杨志军非常明白，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想要跟自己面谈。
张起航来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杨志军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了，看到张起航，杨志军连忙上前两步：“张总。”
“嗯，”张起航一边开门，一边随口向杨志军问道：“老杨过来多长时间了？怎么不去隔壁坐一会儿？怎么？他们没请你过去？”
张起航的隔壁就是总经理秘书办公间，协助张起航处理集团各个方向事务的整个秘书班子就在哪儿工作，同时还承担着临时接待的工作，别说杨志军是集团的行政副总经理，就算是来了一个普通的客人，秘书处也该安排一下，可现在，杨志军竟然在自己门口等着，这只能说是秘书处严重失职了。
杨志军自然明白张起航的意思，笑着摆手道：“张总您别误会，秘书处的同志的工作很负责，不过我想着你马上就到，就没过去……如果是客人那倒是无所谓，不过咱们都是自己人，不讲那些虚的。”
张起航点点头，不是秘书处出现了这么重大的工作疏漏就成。
打开门，张起航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向杨志军问道：“老杨，咱们集团投资部在前几天有大动作，这事儿你还有印象吧？”
“那肯定有印象啊，”杨志军笑着道：“食堂哪边还是我亲自安排的呢，大家还满意吧？”
作为华腾集团的行政副总裁，杨志军当然不能干涉投资部的正常运行，但反过来说，一旦投资部那边有什么大动作，也瞒不过身为华腾集团的行政副总经理的杨志军，他可能不知道投资部在做什么，但一定知道投资部那边有大动作了，而像是前几天那种全封闭式运行的项目，那更是大动作当中的大动作，杨志军当然不会犯忌讳的去打听投资部在做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些自己该做的事，比如叮嘱食堂一定要做好投资部的后勤保障工作之类。
张起航笑着点头：“我正要跟伱说呢，这段时间里大家吃的好、休息的好，有好几位同志甚至还胖了一点。”
“呵呵……”杨志军也跟着笑：“后勤没出问题，我就放心了。”
“我要跟你说的这个事，跟投资部这次的行动有关，”在沙发上分别落座之后，张起航的表情变的严肃了一些，对杨志军说道：“老杨，虽然具体的细节我不能跟你说，但我能告诉你的是，就这几天的功夫，投资部赚到了5个亿。”
“5个亿？！”
杨志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相对于偌大的华腾集团来说，5个亿其实并不多，但这前前后后也就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吧，就这么点时间，投资部就赚了5个亿？
这跟抢钱有什么分别？！
“嗯，五个亿，”张起航点点头：“美元。”
这13装的有点圆润，杨志军愣了一下，只觉得嘴巴里有点干涩：“5亿……美元？”
5亿RMB他倒是无所谓，但5亿美元就有点吓人了，更别说这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赚到的。
“对，5亿美元，”张起航点头道：“而且我判断，这个赚钱的机会才刚刚开始。”
“……”
杨志军不说话了，不过他的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这会儿他已经反应过来了，张起航汗自己过来，肯定与这件事有关。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杨志军这才开口向张起航问道：“所以您叫我过来是……”
“嗯，”张起航应了一声，说道：“机会难得，我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大家搞点儿好处，反正是美利坚这个大老板买单嘛，不过这件事该怎么操作甚至能不能操作，甚至虽然我是一片好心，但这份好心能不能被人认可，都不确定。”
杨志军缓缓的点头，他知道张起航是什么意思了。
他并不清楚张起航是怎么带着投资部的那些家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赚到了这么多钱的，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对张起航的话毫不怀疑，张总说这个机会现在才刚刚开始，今后还可以大把大把的赚钱，杨志军的心里就对此坚信不疑，因为这话是张总说的。
而张总的意思也也很明显：这种赚钱的机会难得，既然机会来了，那就带着大家一起多赚点，反正是别人买单。
可想法很好，实际操作起来也很困难：
首先一点，不可能直接给大家发钱，没有这样的道理；
其次，如果是让大家募资来进行投资，肯定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有人出的钱多有人出的钱少，这其中的利益又该如何平衡？；
第三点，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算张起航照顾的再怎么全面，这种事情也肯定有照顾不到的边边角角，一碗水不可能端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一番好心却被人给举报个“非法集资”可怎么办？到时候自己多冤枉？就算这件事最终有领导出面给压住了，将来也容易被张总的竞争对手翻旧账，从这个角度来说，那就无论如何都划不来了。
但问题又在于，张总真的是一番好心……
杨志军在心里反复的权衡各种利弊，张起航也不着急，等着杨志军慢慢的琢磨——张起航也承认，在如何处理好这类事情的天赋方面，自己确实是不如杨志军。
倒是老杨，在一番思索之后，终于开口了：“张总，您是一番好心，大家伙儿也肯定支持您，不过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做，我得跟其他人商量一下，不过张总，我倒是有个其他的想法……”
张起航应道：“老杨你说。”
杨志军抿了抿嘴，说道：“您现在不但是华腾集团的总经理，同时也是重汽集团的总经理，重汽集团那边您是不是也要兼顾一下？另外，今后您工作的重心要逐渐向政府事务那边转移了，这次的机会难得，所以……”
说到这，杨志军抬头看了张起航一眼：“我觉得事情可以做，但是不是改变一下方式？”
张起航皱了下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
“坚决不搞大水漫灌！”
杨志军一咬牙，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有些人，你给了他好处，他未必记您的人情不说，说不准反而还会对您怀恨在心，认为您拿走的更多，给他的那点其实是为了堵他的嘴巴的。”
说到这，杨志军压低了声音：“现在不是前些年了，前些年的时候，咱们集团没有那么大，都是跟着您一起起家的老兄弟，大家的心思也单纯，能跟着您一起使劲，可现在这些年，社会的风气变了不少，咱们集团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我知道您是一番好意，但是您的好心未必能被人认啊。”
“……”
张起航没说话，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过于幼稚、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