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什么?
当然说明豪哥的威名,已经传到了大洋彼岸了。
否则,已经很多年没有与和记来往的旧金山致公堂,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当然不会信这一套。
闻言,林泽豪将跑步机关掉,走下履带之后,拿起白毛巾擦了擦汗,又将帖子拿在手上,开始看了起来。
上边的内容也比较官方,无非就是说听闻和胜和要举行换届大典,同为洪门兄弟,闻此盛宴,特此不远万里来恭贺一番之类的场面话。
不过,来人的身份很有意思,美利坚致公堂,旧金山总堂的制皇,王岑明。
身为和胜和的龙头,林泽豪自然清楚洪门内部的论资排辈,等级制度。
按照道理说,和胜和换届大典的事情,就算旧金山致公堂有心参加,最多派个行十的小老么,或者行九的江口就差不多了。
这一下就来了个行一的制皇,从身份地位和礼节上来说,基本相当于美利坚致公堂龙头,司徒明志亲临了。
这种不合常理的地方,当然会使得林泽豪心生警惕。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如果对方是真心实意来祝贺,那么林泽豪自然不会小家子气,冷落了对方。
毕竟千里迢迢来恭贺,这份情,他当然会领。
但,对方要是打着恭贺的旗号来找事的话,林泽豪也会让对方知道,胜和的刀,为什么这么利!
第285章 斩成八段
如此想着,林泽豪将请柬放在一边,眯着眼睛,漆黑的双眸炯炯有神,道:“我先洗个澡,随后亲自迎这个王岑明上来。”
“对了,通知尤伯,就说旧金山致公堂来人,需要他出面。”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岑明千里迢迢赶来,而且还是行一的制皇,并且还十分正式的递了拜帖,林泽豪要是摆谱儿让其他下属下去接待的话,失礼的就是他了。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林泽豪带着阿麦,骆天虹,以及十几个小弟,出现在王岑明的眼前。
只见,林泽豪一身黑色西装,虽然没有打领带,但却系了一个红色领结,既显得威严的同时,却又不失活力,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再好不过。
近些日子,林泽豪开始留起了胡子,虽然不长,但无疑成为了点睛之笔,使得他本来年轻的面容,变得更具岁月的沉淀之感。
威严,自然而然的散发而出。
看到林泽豪的第一眼,王岑明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就觉得对方一定不是普通人。
在看到对方身处中心位置之后,当即就明白,他,就是胜和威龙,林泽豪。
王岑明当即上前几步,主动与林泽豪握手,无比感慨道:“林生真是一表人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
林泽豪露出得体的笑容,道:“王老客气,你能代表旧金山致公堂前来,我感到受宠若惊,楼上请。”
自家大佬在寒暄,阿麦和骆天虹则是将视线,不留痕迹的放在王岑明身后的保镖之上。
打量对方一番之后,做到心中有数。
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们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豪哥的安全。
至于剩下的事情,优先级都要靠后。
来到办公室之后,王岑明落座,林泽豪也没去坐老板椅,而是与其同坐在真皮沙发之上。
见此细节,王岑明嘴上虽然没说话,但心中却是暗暗点头。
“取得如此成就,却不见丝毫骄纵之意,单单是这个心性,就要比曾嘉汉要强多了。”
“看来,十年之后,致公堂洪门执牛耳者的地位,恐怕不保。”
曾嘉汉是致公堂中生代的佼佼者,但与林泽豪相比,却无疑在各方面都落了下乘。
如此想着,王岑明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笑着说道:“哪怕我们在旧金山,也依旧耳闻胜和威龙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如果不是龙头司徒明志年纪大了,是准备亲自来港岛走一趟的。”
“我们都知道你这段时间的壮举,简直就是振奋人心,开创古今之先河!”
对于林泽豪状告港岛政斧和警队的事情,他们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
他们这些人老成精的家伙非常清楚,这种事情,眼睛里面只有利益和得失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只有胸中依旧存留着一口意气在,心胸坦荡,心怀天下之辈,才能做出如此壮举!
这也是为什么,司徒明志会破例,让王岑明这名制皇,不远万里,来恭贺林泽豪的原因。
不单单与林泽豪如今的地位和财富有关,更多则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道义,以及身先士卒的绝对勇气!
每次说到人类优秀品质的时候,总是会有很多高大上的词汇。
但是王岑明始终认为,勇气,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褒奖!
纵观历史,人类的赞歌,从来都是勇气的赞歌!
“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其实没想太多,只是有些事情,注定是要有人去做的。”
“而我,恰好有这个能力罢了。”
林泽豪轻描淡写的说着,但周身散发的气势,却使得王岑明心中讶然。
又寒暄几句之后,王岑明问道:“不知道,胜和的换届大典,时间定下来没有?”
林泽豪谦虚一番后,道:“不瞒您说,这方面的事情,一直是社团的叔父辈在负责,我作为一个小辈,其实知道的不多。”
正巧说到这里的时候,尤伯推门进来,林泽豪见状,当即道:“王老,这位就是我们胜和的元老,尤伯。”
“尤伯,这位是旧金山致公堂的制皇,王岑明。”
介绍一番之后,尤伯当即爽朗大笑,与王岑明寒暄起来。
作为老一辈的人,尤伯对于致公堂派了一位制皇来参加换届大典,感到非常的有面子,只觉得颜面大涨。
尤伯当然知道制皇的分量,更知道对方这么做,完全超出了礼节的范畴。
尤伯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威龙豪横空出世,带领胜和走到今天的话,多年不联系的致公堂,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不会超格派出一位制皇。
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大概就是现在的情况。
别看尤伯在胜和内部地位很高,但是与王岑明的江湖地位相比,差出去的可不止是一条街。
制皇的身份一亮,几乎只要是有洪门正统的地方,都会将其奉为座上宾。
至于尤伯的名头,最多在港岛,以及周边区域吃得开,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如果换做之前,尤伯别说与王岑明地位平等的交谈,就算是想见对方一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之所以有今天,全靠威龙豪争气!
对此,尤伯对于自己当初力排众议,选择林泽豪作为接班人的决定,感到无比的自豪。
甚至,他有一种预感,自己此生为胜和做的最大贡献,或许就是指定林泽豪作为龙头。
寒暄几句之后,尤伯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林泽豪说道:“龙头,我们找了几个风水先生算了算,他们都说七天之后,是个好日子。”
“不如,我们就在七天之后,举办换届大典,你觉得怎么样?”
林泽豪看了一眼腕表,道:“可以,就定在七天之后吧。”
自从宣布与港岛政斧和警队正面硬钢之后,双方就进入到了拉锯战之中,舆论战每天不停,现在的报纸和媒体,每天报道的新闻,基本都围绕着这个中心点。
以双方的体量来看,胜负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
林泽豪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将其他的事情搁置,要真是如此的话,恐怕对手就乐出花来了。
而且,举行换届大典,也就意味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胜和也可以开始昭告江湖,广收门徒了。
随着林泽豪生意规模的多元化,社团的人手,也有些不够用了。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招聘广告打出去,效果绝对顶呱呱。尤伯笑着点头,道:“那好,我就通知下面的人开始准备了。”
这是,王岑明接话道:“不知道,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我这个人就是闲不住,七天的时间,我估计都要发霉了,如果能让我参与进来的话,我可是感激不尽了。”
闻言,尤伯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林泽豪。
“既然王老有着如此闲情雅致,那么我们自然要成全。”
“尤伯,那这几天,就辛苦你陪着王老了。”林泽豪笑了笑,说道。
尤伯可是老江湖了,立刻心中有数,道:“放心,我一定会代龙头你,尽到地主之谊的。”
筹备过程中,自然会有人对王岑明,进行全天候的监控,不管他有着任何的心思,都不会有着施展的机会。
接下来,自然就是饭局了。
不单单是林泽豪,胜和的叔父辈,也尽皆出席。
地点,就选在戴龙刚刚开张的和记酒楼,也算是肥水不留外人田了。
一顿饭下来,自然是宾主尽欢,气氛也十分的热烈。
王岑明也对林泽豪的掌控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起码,在致公堂,司徒明志也做不到这一点。
……
九龙,新记地盘内。
泰椒与林世侠,也在一家茶餐厅碰面。
茶餐厅的招牌叫做王记,已经做了两代人了。
店面的装潢放到现在已经有些过时了,老板的服务态度也不算好,但每天的客人,依旧是络绎不绝。
墙上张贴着各个年代的报纸,虽然已经发黄,但还是有人津津有味的看着。
泰椒满脸嫌弃的擦了擦老旧的木制凳子,不解的问道:“林叔,你为什么每次都来这种地方?”
“这地方又老又破,老板还拽到不行,叫他拿套餐具都爱答不理的。”
“我来这里给他送银纸,他还这么叼,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定叫人把他斩成八段,扔去喂狗!”
林世侠的手里转动着狮子头,瞥了泰椒一眼,道:“我来餐厅是为了吃饭,不是为了什么服务来的。”
“就算服务再好,但东西却不好吃,来茶餐厅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就好像我们每个人一样,要找准自身的定位,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
泰椒装模做样的点点头,实际上完全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在他看来,林世侠这种老古董,完全就已经跟不上时代,早就应该被淘汰了。
林世侠当然能看出泰椒的不耐烦,当即道:“不说这些了,吃东西。”
泰椒夹起一个虾饺,又吃了两个蟹黄包,忽然道:“对了,林叔,最近我发现一家叉烧包,绝对的好味!”
“改天我买来给你吃,绝对刷新你对叉烧包的认知!”
泰椒信誓旦旦的说了几句之后,话锋一转,道:“林叔,上次你跟我说完之后,我就一直派人盯着威龙豪,想要打他的冷枪,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前段时间,又遇上省港旗兵的事情,那伙人拿着AK-47都没办法伤到威龙豪的一根毫毛,反而自己全部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