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刚带人进厂，就看到在保卫科门口等着的付德元，转而就看到杨仕斌和李怀德一起走了过来。
挥了挥手让身后的队员把人带去审问室，不卑不亢的走到了几分面前汇报道：“报告杨厂长，易中海已顺利带回，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和汇报的相差不多。具体情况还需调查问询，目前没有太大的争议，问询过后基本可以确定性质。”
“好，这个事情尽快调查清楚，不要有什么遗漏。我们就在保卫科里等着，有什么新的情况立刻向我们汇报。”
杨仕斌心中暗骂一声，脸上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看样子易中海的事情是做实了，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处分才能尽量降低影响了。
“是！保证完成调查清楚！”
孙成汇报完毕立刻朝着审问室走去，没有继续和几人攀谈。
这个年代的保卫科虽说是厂里的部门，但却是隶属于公安部门，厂领导只有管辖权并没有任免权。
在起风之后任免权才逐渐落到各个厂的领导手里，但直到八九十年代依旧隶属于公安部门，随后才逐渐被取消。
所以孙成对几人只有应有的尊重，讨好的心思是没有的，处理起事情来也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李怀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易中海真被抓了就好，不管事情之后怎么定性，对他的计划都没太大的影响。
付德元则是一脸的僵硬，心中最后一丝期待完全消失，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杨仕斌和李怀德能直接把事情定下来，不然他这次是要惹上大麻烦了。
这边三人心思各异，那边被分开问询的易中海三人同样如此。
孙成离开之后，就去了何大清那边。
进去的时候，保卫科的人刚刚开始例行询问。
“姓名。”
“性别。”
“住址。”
……
问询的人员看到孙成进来，刚要打招呼的就被孙成按住，示意他继续问，孙成则是抽出了椅子在边上打量起了何大清。
“你是怎么发现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不正当关系的？”
“晚上起夜去上厕所，刚出门就看到了。”
“你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多远，确定看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了？”
“今天月亮很亮，我出门的时候看到易中海拉着秦淮茹的手，面袋子掉在边上。”
何大清回答的条理清晰，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如实说了出来。
至于面袋子的事情，他其实记不太清楚，不过还是按照之前在院子里那样说。
孙成翻动着自己面前的本子，忽的停住动作，蹙眉警告道：“何大清是吧？据我们了解你和易中海有很大的矛盾，乱搞男女关系不是小事，我希望你能如实说当时的情况。若是调查出你有隐瞒或者欺骗的行为，你很有可能会去农场的进行改造。”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可以去查。这位同志，我是过来协助调查的，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何大清笑眯眯的看着保卫科的人，眼中没有任何的惊慌和不满。
“多谢你的配合，还需要你多等一会儿，易中海和秦淮茹的问询结束可能还需要你配合。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们说，麻烦了。”
孙成合上空无一字的本子，起身笑着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刚走出审问室，孙成的脸就冷了下来，何大清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好，这让他对何大清描述的真实性非常怀疑。
周卫民这时候匆匆到来，看到孙成就散了一根烟过去，笑着询问道：“孙队长，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情问的怎么样了？”
他之前跑采购的时候和保卫科的人接触的挺多，和孙成也算是认识，对孙成的性格有所了解，这才没有拐弯抹角的问。
第158章 处罚
孙成接过烟，划了根火柴的随意说道：“只是询问了一下基本情况，周副主任刚才在院子里不好打招呼，对不住。”
“理解理解，我这也是院里人催的，过来多多清净。厂长来了吧？易中海是八级工，出了这事儿孙队长你可别忘了和厂长说一声。”
周卫民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笑着提醒了一声。
保卫科带走了易中海，他可没打算继续掺和，这大晚上的过来就是奔着杨仕斌和李怀德来的，可不想扑个空。
“忘不了，去你们院子之前就通知了，杨厂长、李副厂长和一车间的车间主任都在保卫科的办公室里等结果呢。你也别在这里晃悠了影响不好，去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吧，出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过去汇报的。”
对于周卫民的提醒，孙成还是很舒服的，不过在说了一下情况后，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深深抽了口烟，按灭别在耳后，转身走进了秦淮茹所在的审问室。
周卫民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朝着保卫科的办公室走去。
“杨厂长、李副厂长、付主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院子里出了这种事情，让你们大晚上的还来厂里跑一趟。”
一走进保卫科办公室，周卫民就先和众人道了声歉。
“你这是道哪门子的歉，来来坐下说。”
李怀德看到周卫民来了，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拉着周卫民在桌边坐下，这才说道：“保卫科的同志刚才没有和我说清楚，我们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卫民你和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
杨仕斌和付德元两人听他这么说，均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们也想知道易中海到底做到了什么地步。
“领导，这事儿就是易中海起心思了，我当时正好起夜，听到动静就过去了。易中海那个时候正拉着秦淮茹的手，面袋子都掉地上了，就是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就不好说了。”
周卫民轻声说着，脸上还带着几分无奈。
“哎……这个易中海啊！”
杨仕斌闻言，锤了一下桌子，长叹一声。
李怀德在桌子上敲了敲，沉声说道：“老杨，你先消消气，这件事情基本已经确定了，还是先讨论一下怎么处理易中海吧。这件事情我们晚上必须做出决定，明天一早把通知发下去，要尽快给大家一个交代。”
几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易中海是八级工，出了这种事情影响太大了，不尽快做出处罚，厂子的人心怕是要乱了。
这个处罚必须从重从严，并且把调查结果公示张贴出来。
杨仕斌思忖了一下，沉声说道：“易中海降三级工资，另外全厂通报批评，三年内取消评优资格。至于那个秦淮茹，等问询结果出来，再做决定。”
他这话一出，其他几人都没有再发表意见。
这个处分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不管易中海到底做了什么，都定性为生活作风问题，把影响降到最低。
周卫民甚至都觉得易中海捂盖子那一套都是跟着杨仕斌学的了，毕竟杨仕斌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有一丝的不自然。
这也就是遇上秦淮茹这个心里本就打着算盘的，若是换做清清白白的姑娘，这个处罚结果出来，不知道该有多绝望。
李怀德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沉声说道：“老杨，这个处分轻了。”
这一下让付德元有些意外，李怀德在作风问题上的名声可不那么好，照理来说他是最不可能反对的才是。
周卫民则是会意的点点头，跟着说道：“是啊，杨厂长，只降三级工资，只怕秦淮茹会有意见啊。她家那个婆婆什么都不懂，平时就不是个吃亏的主，要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很有可能来厂子门口闹的。”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孙成敲门进来，走到了四人面前朗声汇报道：“报告，问询结果出来了，三人的问询结果有很大出入，需要继续调查，请领导指示。”
“三个人说的都对不上么，他们怎么说的你都汇报一遍，周副主任当时也在场，可以核实一下情况。”
李怀德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笑着把周卫民推了出来。
“易中海不承认他作风有问题，只是说想帮衬一下徒弟家，不想让秦淮茹家的三个孩子挨饿。秦淮茹承认了易中海拉了她的手，说是接面袋子的时候抓错了，晚上去院子里只是去拿接济，并且她婆婆是知道的。何大清则是说两人在院子里拉扯，面袋子掉在两人边上，并没有被拿在手里。”
孙成简单的把三人的说辞汇报了一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按照他的经验，这三人里只有何大清的话是有可信度的，虽说何大清的心理素质有些出乎预料，但何大清的描述才符合当时所有人的心理。
事情能闹到他们保卫科这里，显然不可能只是像易中海说的那么简单，之前这个院子里肯定出过其他事情。
至于秦淮茹的说辞，更像是在顾忌一些事情，没有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只不过这些都只是的他的判断，并没有佐证他判断的依据，所以他并没有说出来，以免影响领导做出判断。
“卫民，你怎么看？”
杨仕斌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易中海的说辞在他看来根本站不住脚，这么说简直是在把所有人当傻子看。
都是一个院子里，家里也不是就他们两个了，真要接济徒弟就根本不需要大半夜去接济。
一个活了四五十年的人，会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大的道理？
“我当时看到的和何大清一样，听说秦淮茹在车间里的工作做的很困难，今天易中海还帮她解决了一些麻烦。”
厂子里的事情传的可不慢，别说他还是主管食堂的副主任了，有些事情他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老杨，这个易中海的思想出了大问题啊！”
李怀德见众人在理解的差不多了，立刻给这个事情盖棺定论，转而又继续说道：“孙队长，事情继续调查，有什么新情况立刻汇报，给你两天时间，一定要把事情完全调查清楚！”
“是！保证完成任务！”
孙成敬了个礼，便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他就怕厂领导不让他调查，如今李怀德发话了，他自然是要快些走，免得这些厂领导变卦。
至于这些领导会怎么处理易中海，那不关他的事情，他只负责把事情调查明白！
第159章 通报
“易中海降四级工资，五年内的不得提升工资级别，取消评优资格，全厂通报批评，调去卫生科进行思想改造，时间……就三个月吧，有紧急任务暂时回车间协助完成任务。”
孙成一走，杨仕斌直接表态，这一次说出来的处罚要比之前重了很多，几乎是踩着易中海可以接受的底线来的。
临了又补充了道：“全厂通报的事情，明天一早我让宣传科抓紧处理。”
“易中海倒是比较好处理，秦淮茹这边……”
李怀德没有再说处罚的事情，而是提起了秦淮茹。
杨仕斌随口说道：“这个事情老李你去协商一下，物资有要求可以适当满足，工级方面不能开这个口子。”
直接把安抚秦淮茹的事情丢给了李怀德。
这种事情本就是李怀德的职责，他也不想去管这个烂摊子。
李怀德点点头，随后对付德元说道：“德元啊，晚上还要你和卫民在保卫科这里定盯着点。”
“应该的，应该的。”
付德元连连点头答应下来，要不是李怀德，他这次可就有苦说不出了。
李怀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放到桌子上，转头和杨仕斌说道：“走吧，老杨，我们可是好久没在厂里睡了，明天还有的忙。”
杨仕斌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无奈的说道：“这个点确实不好回去了，走吧。”
“卫民，我们就在隔壁的休息室，辛苦了。”
经过周卫民身边的时候，李怀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了一句，这才和杨仕斌一起走了出去。
两位厂长离开后，付德元点上一根烟，苦笑着说道：“卫民，今儿晚上可就我们俩了，你先睡会儿，下半夜我喊你。”
对于付德元的建议，周卫民并没有拒绝，如今的情况守后半夜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用几把长凳摆了个临时的小床，随意往上一躺，周卫民的意识就进入了空间之中。
在小木屋里泡了杯茶，惬意的躺到摇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