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就脱!你那么激动干嘛?!”
苏汉泽举起双手,有些不情不愿地把身上的外套扯了下来。
一向喜欢主动的他,虽然对这种被动的感觉有些不爽,但是面对芽子冰冷的枪口,好像还有些刺激?
这是怎么回事……
嘶拉——
在苏汉泽脱掉上衣之后,芽子一手持枪,一手就拉开了自己运动服外套的拉链。
苏汉泽连忙下意识躲闪:“madam,你能不能先把枪放下来?小心别走火!”
“你不说话会死?”
芽子恨恨地瞪了苏汉泽一眼,一把将手中的点三八丢在地上,随后某样物件便从芽子手中飞到苏汉泽的头上。
苏汉泽微微一闻,便嗅到了芽子淡淡地体香。
……
铃铃铃铃——
柔情百转之际,苏汉泽丢在床头的电话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苏汉泽一把抓起电话,在确认打电话来人的身份之后,只是朝着电话吼了一声。
“我现在没空,去隔壁的苏荷经典酒吧,大约下午四点半左右,我会准时赶到!”
说罢苏汉泽单手起开手提电话的后盖,直接把电池卸了出来。
在他准备把电话丢到一旁的时候,身上的深情一吻便凑了过来……
雨过天晴之后,苏汉泽搂着躺在怀里的芽子,惬意地靠在床头,吸食着一支好彩香烟。
他低头看了眼依偎在怀里的芽子,不禁心中百感交集。
“苏汉泽啊苏汉泽,你自诩清高,看样子也是不能免俗,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这样子你怎么能成大事啊?!”
芽子自然是不知道苏汉泽此刻心中的想法,她轻微挪动了下身子,展开双臂,把苏汉泽抱得更紧。
“madam,你这样子,算不算违背靓仔意愿?我可不可以去差馆告你啊?”
苏汉泽苦笑一声,用未夹烟的左手揽住芽子的脑袋,为她整理着两鬓凌乱的秀发。
“你尽管去告好了,看看法官是信我,还是信你这个扑街的衰仔!”
“冚家铲,刚才还叫我契爷,现在就叫我扑街衰仔!
你们女人变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我警告你说话客气一点,再这样,我不介意再狠狠地惩罚你一次!”
“来啊,求之不得!”
芽子闻言,一跃从苏汉泽怀里钻了出来,两条藕臂环绕住苏汉泽的脖颈,张嘴就要朝苏汉泽的嘴唇上咬下去。
苏汉泽连忙制止。
他一把抓过刚刚被扣掉电池的手提电话,飞快的输入一通号码。
电话没响一声便接通了。
不等那边答话,苏汉泽便抢先说道。
“喂阿仁!这边堵车,你再多等我两个小时,我保证在七点之前,一定赶到!”
“苏汉泽,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钵兰街找你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话吗?”
云雨之后,芽子从浴室走了出来,裹着一条浴巾,丝毫不露怯的朝苏汉泽问道。
“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我记得我当时讲过,我来钵兰街找你,只是想约你出去溜溜弯,逛逛街,看个电影什么的。
不过你当时的态度好激动,一口咬定我是奔着查韩琛那边的案子来的。
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当时我真的只是想约你出去玩玩这么简单。”
芽子略有些委屈地答道,已经解下浴袍,开始更换衣服。
丝滑的胴体看得苏汉泽再度咽了口唾沫,笑道。
“多谢madam抬爱了,就是不知道我苏汉泽让你看中了哪点?”
芽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
那天晚上在钵兰街,我看到你在几十个东星仔的围攻下全身而退,还能把雷耀扬从楼上丢下来,我就对你产生了非常大的兴趣。
你也许不知道,从我来到世界这二十几年里,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够让我只看一眼,就有迫不及待想了解下去的兴趣。
随着我和你的交集越来越多,我越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接近你,了解你!
但你总是把自己包裹的像一头御敌的豪猪一般,让我难以靠近!”
苏汉泽不禁讪笑:“警官,矮骡子防备差人,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细算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吧?
别说以前,哪怕现在你用枪指着我的脑袋,强行迫我就范,我依旧有理由去怀疑你的动机!”
芽子闻言,脸上当即泛起怒意,不待她动手,苏汉泽连忙摆手道。
“开玩笑的,如果你一定要形容我,不一定非得用豪猪这个词。
不过芽子警官,我要问你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刚才你说的那番话,算是你最深情的表白吗?”
已经换好衣服的芽子,正拿起皮筋准备扎好披散的头发。
听到苏汉泽的问题后,芽子不由得愣住了。
她茫然地眨眨眼,最后点了点头。
“算是吧,因为我从小到大没有向任何人表过白。”
“真的假的?我看你说得深情款款,不似第一次和人说这种话的样子诶?”
“苏汉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从小被人表白到大,这些陈词滥调早就能倒背如流了!
再说了,把自己内心话说出来,很困难吗?!”
芽子挥拳朝苏汉泽打来,却被苏汉泽一把拦住。
紧接着苏汉泽一个翻身,把芽子再度压倒在身下……
晚八点二十分,陈永仁坐在苏荷酒吧的一张卡座上,已经是困到直打哈欠。
他下午两点赶到钵兰街赴约,已经在酒吧坐了六个小时了。
黄志诚那边的电话是接了一个又一个,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见到苏汉泽的人影。
面对黄志诚的询问,陈永仁只得含糊其辞来敷衍。
尽管现在已经苦等了六个多小时,但陈永仁依旧不觉得苏汉泽在欺骗自己。
从苏汉泽把负责韩琛货仓的几个人爆料给自己,顺势让黄志诚恢复自己的警员档案之后,他从内心深处就一直对苏汉泽保持一份潜在的信任。
是这个男人,把他从不人不鬼,一眼望不到头的无间地狱中拉出来的。
“阿sir,久等了!”
一声熟悉的呼唤,瞬间让陈永仁来了精神。
苏汉泽大步从酒吧外头走了过来,陈永仁当即报以一个释然的微笑。
“泽哥,能见到你可真不容易。
搞这么见外干嘛,你还是叫我阿仁好了!”
“那怎么行,你是当年在警校可是力拔头筹的高材生。
指不定以后我们这些矮骡子的生意,还需要阿sir你多加照顾。”
一番客套之下,苏汉泽已经坐到了陈永仁的对面。
对于自己为什么迟到的原因,苏汉泽没有去解释,陈永仁也没有多问。
坐定之后,苏汉泽便开口道。
“回去告诉你们黄sir,我现在手里并没有能挖出韩琛内鬼的证据。
不过虽然没有证据,但有个人,你们可以重点排查一下。”
“哪个人?!”
“是你们警队政治部的高级督察陈俊,不过我事先说好了,我并不能给你们提供直接指控陈俊的证据,但我可以肯定他是韩琛的内鬼。”
韩琛具体在警队安插了几个内鬼,苏汉泽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
眼下韩琛的那个电话还未彻底修复完毕,但据他所知,韩琛攥在手中最大的王牌,其实是情报科的高级督察刘建明!
港岛警队不管办什么案子,都与情报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自然是不想把刘建明这张王牌轻易打出,也许有朝一日,这个被韩琛埋藏最深的内鬼,还有被自己用得上的时候。
陈永仁不禁皱眉。
倒不是因为苏汉泽无凭无据就推出一名政治部的督察而感到不满。
恰恰相反,苏汉泽供出的这个陈俊,今天上午已经被政治部的人捉到了马脚,持枪对峙期间,被保安科的科长杨锦荣枪杀在了办公室。
这场案件在警队内部,暂时还处于后续调查,秘而不发的状态。
也就是说除了政治部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就只有负责韩琛案子的O记A组在配合后续的调查了。
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苏汉泽不可能知道陈俊的死讯。
而他的说辞,也完全佐证了黄志诚的猜想——那就是苏汉泽确确实实知悉韩琛埋了哪些内鬼在警队之中!
“泽哥,我相信你说的话,
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陈俊今天已经畏罪自杀了。
而且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一个政治部的督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帮助韩琛一次又一次逃出生天。
我在尖沙咀跟了韩琛这么多年,最了解他的秉性。
陈俊和韩琛通话的录音带,是在韩琛办公室的夹层内找到的。
如果陈俊是最关键的那只鬼,韩琛不会把要挟他的证据,放在这么儿戏的地方!”
陈永仁用一种真诚到近乎乞求的目光看向苏汉泽,对于这些被韩琛安插在警队的内鬼,比起黄志诚来他可能会多几分理解。
但是心中的憎恨,绝对是只多不少!
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这些内鬼,让他本该光明的前程变得黯淡无光。
让他在尖沙咀日与夜的轮回中,饱尝精神的折磨,不见光明的痛楚……
只是对于陈永仁的恳求,苏汉泽自动选择了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