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劝住大D不要动怒,一边对大D说道。。。。。。。
“大D哥,现在还有个更要紧的问题啊!
龙根的尸身到底怎么处理?要不要和邓伯打声招呼,告诉他龙根是死在洪兴的人手里的?
如果让社团的人认为龙根不清不白的死了,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
“用得着你来提醒我?
整个和联胜都知道龙根是被我带走的,他死在谁的手里重要吗?!”
大D的声音陡然加剧了几十个分贝,当即唬得长毛把头埋低下去。
朝着长毛发了通火,大D好像稍稍冷静了下来。
最后他一咬牙,摸出了自己的电话。。。。。。。
找到事先储存好的那个苏汉泽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下午六点,此时距离和联胜新一届话事人选举结果出来,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
一台平治车稳稳地停在大D的别墅门口,苏汉泽随后从后座走了下来。
没有带任何人,孤身步入了大D的别墅。
在见到苏汉泽后,大D没有任何的废话,甚至没有招呼苏汉泽落座。
直接就抛出了自己的问题:“说吧,你事先和我提过的合作,现在还做不做数?”
“当然作数,大D哥,不过你不觉得现在才打定主意和我合作,太迟了点吗?”
苏汉泽浅笑一声,大大方方拉条椅子,坐到了大D的沙发对面。。。。。。。
大D的神色闪过一丝阴鸷,随后按捺不住火爆的脾气,怒声吼道。。。。。。。
“不是你这个扑街自作主张,把龙根搞死了,我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
我劝你不要和我弯弯绕绕了,了不起阿乐坐庄我捏着鼻子认了,到时候打进尖沙咀,也算我一份!”
苏汉泽又是一声冷笑:“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得聊喽?
那好,我等你打进尖沙咀来!”
丢下这句话,苏汉泽起身就要走,却被大D起身一把拉住了。
“慢着!冚家铲,你到底有没有诚意?!”
“我当然有诚意!”
“有诚意你为什么要杀咗龙根?你知不知道龙根死了,我别说出来和阿乐争话事人,只怕连我荃湾揸fit人的位置都保不住!”
“那就别和阿乐争了,我替你出个主意,搞个新和联胜!”
苏汉泽语出惊人,大D傻愣在他对面,良久之后才确认苏汉泽不是在开玩笑。
当下大D痴痴笑了一声:“新和联胜?有意思!
是你癫了还是我癫了?”
苏汉泽推开大D还拉拽着自己的右手,并未理会大D的嘲讽。
随后一脸认真的答道:“我当然没癫,之前邓威铁了心要撑阿乐上位的时候,你不是也说过他话事人,你也话事人吗?
新和联胜是你说要搞的,大家各自坐庄,有什么不好?”
“扑街,我那么说是为了迫邓伯就范!
搞新和联胜,有邓伯在一天,谁都搞不起来!”
“如果我告诉你,邓威死了呢?”
“就算邓伯死……你讲乜?”
大D忽然一个激灵,瞪大眼睛,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感觉自己大脑此刻已经短路,脑子乱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
“我说邓威死了!你要搞新和联胜,没有哪个够本事拦得住你了!”
直到苏汉泽把话再重复了一遍,大D才跌跌撞撞一连后退了几步。
最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几乎是本能驱使,让他拿起了电话,给长毛拨打了过去。
“长毛,现在马上去一趟佐敦,找下邓伯。
记住,到了阿乐的地盘,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
了解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马上回电话给我……”
约莫半个小时后,苏汉泽坐在茶桌旁边,杯中的茶水都换了三遭,长毛才给大D回了电话。
大D一声不吭的听完电话之后,又坐在沙发上发了足足一分钟的呆。。。。。。。
最后抬头看向苏汉泽,问道:“是你做的?”
“是不是我做的不重要,我现在问你,新和联胜,到底有没有搞头?”
“痴线,既然邓伯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搞新和联胜?
我撑串爆坐和联胜叔父辈的第一把交椅,让阿乐从话事人的位置上滚下去不就行了!”
“你想多了!大D,你把龙根的尸身拖到和合石去火化,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已经被阿乐知道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龙根的尸身现在已经被阿乐接回深水涉去了,现在深水涉的档口,也许搭建灵堂呢!”
苏汉泽忽然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他专门挑选和联胜话事人换届这一天,一口气做掉和联胜两个重量级的叔伯,就是逼得大D只有一条路可走,怎么可能给他其他选择的余地?
如果放任大D把龙根挫骨扬灰,毁尸灭迹,那龙根不是白死了吗?
风是自己放出去的,哪怕现在肥邓死了,现在大D在和联胜,绝对不可能再有叔父辈敢去支持他!
哐——
大D一巴掌重重拍在面前的茶几上,情绪一度接近失控。
“苏汉泽!你老母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到几近崩溃的大D,苏汉泽打心底笑出声来。
愤怒,是影响人做出正确判断的最大因素,他要的就是大D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理智。
“大D,你还是抓紧时间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新和联胜你搞不搞,那是你的事情。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现在外边都认为龙根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只怕阿乐坐稳话事人的位置之后,和联胜未必容得下你!”
“那你今晚跑到我这边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的?”
“当然不是,我说过了,尖沙咀的地盘,我拱手相送!!!!!!!!!
都知道你招牌够闪亮,你现在站出来分家,搞不好和联胜还有不少人愿意跟你呢?”
大D一口牙齿已经要得格格作响。
权衡利弊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别条路可走。最后只得从嘴里崩出一句话。
他直指问题的要害之处,不过显然苏汉泽是有备而来
凭我现在在油尖旺掷地有声的名头,凭几百名跟着我开工食饭的小弟
凭这些够不够?!”
大D直起身子,攥紧右手的拳头,在自己脑门上敲打了几下。
最后一拍茶几,彻底下定了决心:“妈的,新和联胜就新和联胜!跟了!”
佐敦。。。。
林怀乐站在自己替肥邓新购置的局室门口,望着门口拉着的警戒线,以及一群进进出出的法医,差人,表情如丧考妣。
他是真的感到伤心。
今天本该是他上任和联胜话事人的大好日子,不成想肥邓就这么唐突的死了。
现在吹鸡的账本没交,龙头棍没交。
荃湾的大D,势力大到吓死人。。。。。
没有肥邓的支持,他也明白自己坐不稳这个话事人的位置。。。。。。。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大D干了一件发瘟的蠢事——他把深水涉的龙根整死了!
龙根死在了大D的手中,那就意味着和联胜一群叔父辈,是断无可能在肥邓死后,倒戈到大D那边去的。
只有牢牢获取到叔父辈的支持,他才有和大D去抗衡的底气。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唐楼外边的走廊,只亮着几盏昏暗的白炽灯。
失魂落魄的林怀乐靠在水泥护栏上,终于等到了O记B组的廖志宗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
林怀乐当即迎了上去,一脸急切的问道。。。。。。。
“廖sir,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志宗看了眼这个和联胜新上任的话事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乐少,大致已经排查清楚了。
今天下午五点十八分,九龙这边接到报案,隔壁有人闻到一股刺鼻的煤气味。
等我们赶到现场,发现厨房的煤气处于一种泄露状态,邓威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初步判断,是肥邓在烧水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发现不对劲准备去厨房关火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廖sir,我觉得这是蓄意谋杀!
邓伯人虽然老了,但他脑子清醒的很!”
望着一脸激动的林怀乐,廖志宗也不由得恼火起来。和联胜这个社团,一直是由他们O记A组和B组联手负责。
他这段时间本来就够烦躁的了,尤其是和联胜近段时间选举,累他们O记又要加班加点的盯防做事。
这么多年,由于和联胜采取话事人选举制,不知道搞出多少幺蛾子。。。。。。。
现在和联胜的邓威死了,说实话他连晚上下班去哪里开香槟庆祝都已经想好了。
现在林怀乐跳出来就说肥邓的死是谋杀,摆明了是想借题发挥,带着社团搞搞震。
当下廖志宗的语气也没那么委婉,一瞪眼,望着林怀乐警告道。
“我屌你老母的,你说是谋杀就说谋杀啊?
这一代的监控我们都查遍了!除了今天晌午,你带着人送家具过来,接送肥邓出入之外,就没有任何人进出这间屋子!
要说是谋生,那也是你的嫌疑最大!
我劝你老实一点,不要借题发挥,肥邓他老糊涂了,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不被毒死,搞不好也会在洗澡的时候摔死!
还有你,今晚也别想着回陀地去摆酒庆祝自己当选话事人了,今晚你们和联胜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跟我回警队过夜,宵夜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