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片:矮骡子没前途,我执掌香江 第144节

  “大……大佬,还有什么事情吗?”

  波仔顿时僵住了,他拖着沉重的脚步,麻木转身,却看到黑狗在向自己招手。

  不敢违背黑狗的意思,波仔只得硬着头皮凑到黑狗跟前。

  黑狗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继续招手示意波仔把头低下了。

  瞬间波仔意识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僵住,几乎快哭了出来。

  “冇啊大佬,冇啊!”

  “听话,把眼睛闭上!!”

  随着黑狗一声怒吼,波仔几乎是潜意识的把头低了下来。

  随后黑狗操起桌上的一个酒瓶,用力就朝波仔铮亮的脑门上砸去!

  “冚家铲,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理个铮亮的光头,就够巴闭,够威风啊?!

  我告诉你,你这种发型,天生就是欠打的样!

  是个人看眼你的脑袋,都在想这么溜圆的脑壳,被打烂了是个什么体验!

  你知唔知啊扑街!”

  一道黑褐色的血液,顿时顺着波仔的天灵盖上流淌下来,滴落在地面上。

  即便此时的波仔已经被吓得声如筛糠,却依旧保持弯腰埋低身子的姿态,不敢吭声。

  眼见黑狗还要去拿第二个啤酒瓶,刚才提波仔说话的大只佬赶紧起身拦住。

  “喂狗哥,差不多得了。

  年轻人不懂事,说错话也是无心之失嘛。”

  黑狗狠狠地甩开大只佬拉着自己的手,这个啤酒瓶还是不偏不倚砸在波仔的头上。

  玻璃渣子碎裂一地,此时波仔已经感觉到脑子一片眩晕。

  “行了,把头抬起来!”

  得到黑狗的吩咐,波仔抽噎一声,站直身子,任由血污满脸,却不敢去擦拭一下。

  黑狗却伸出自己的左手,朝波仔喊道。

  “看着我!”

  “好,大佬!”

  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的波仔,透过鲜血糊住的眼眶,看到黑狗指着自己左手的那截断指。

  “承蒙你的丧泽哥照顾,我这条手指,就是在四年前被他砍掉的!

  看你平时虾虾霸霸的,跟我了快一年了,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吗?!”

  “对不起大佬,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彻底慌了神的波仔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眼泪跟随鲜血,一起从脸上掉落下来。

  “那现在知道了?”

  “现在知道了!”

  “知道就好,自己去上药吧!”

  “多谢大佬!”

  直到黑狗发了话,波仔才敢拂去眼眶上的血污,不敢在此地多留一秒,匆促跑开了。

  而连同黑狗在内的一桌三个人,此刻再没有吹水吃饭的心情。

  尤其是黑狗的两个心腹马仔,个个低头不语,刚才那个拦着黑狗的大只佬,甚至还抽起了闷烟。

  最后还是黑狗出声打破了沉默。

  “我屌他老母的,他苏汉泽现在真的是巴闭了!

  两年前像条狗一样跑路去了荷兰,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让他大姐嫁了个巴闭到不得了的韩宾。

  现在乐少不知道发什么癫,又把他请回和联胜,做个屌揸fit人,我们这群人还要被他踩头!”

  “黑狗哥,要不你还是去见丧泽一面吧!

  两年前我们就斗不过他,现在他做了深水涉的揸fit人,我们更是得罪不起他的!”

  “放他妈的屁!丧泽一边把尖沙咀的地盘交给大D打理,一边又接受乐少的招揽。

  他到底站那边我们还不清楚呢,现在和他去示好,哪天大D和乐少真的打起来了,他站错边了,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狗骂骂咧咧的吐槽完毕,随后又恶狠狠地看向自己两个马仔。

  继续说道:“总之深水涉的揸fit人谁做都可以,我就是不想看到他丧泽泽上位!

  其他档口的大佬不主动和丧泽靠拢,我们也依旧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黑狗哥,当真不卖他这个面子?”

  “卖他面子?我巴不得他死啊你知不知道?!”

  翌日上午,苏汉泽一直在士多店守到了早上十点。

  如自己所料,自己昨晚交代师爷苏去替他搵那些档口的大佬,早上十点开会,直到九点五十五了,都没有一个人赶过来。

  好不容易等到十点出头,士多店外头才开来一台灰色的丰田车。

  车上走下一个方面阔耳的平头男子。

  苏汉泽认得这个人,这人名叫左立东,绰号拳头东,早年在旺角打地下黑拳出身,当年和自己一同在龙根的财务公司做事。

  由于一起共事过,当年两人也算是点头之交。

  苏汉泽万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深水涉堂口居然还有人肯卖自己这个面子。

  看来社团之中,也不是个个都无利不起早,不乏有重情重义的人物。

  “丧泽,不好意思,来迟了!”

  拳头东下了车,便快步走进士多店,抱歉的朝苏汉泽笑了笑。

  苏汉泽报以一个真诚的笑容,答道:“没关系,现在深水涉这边,都当我是个笑话。

  你肯给我这个面子,按时过来见我,我已经非常感激了。”

  拳头东不由得面露尴尬之色。

  摆手道:“你别说了,其实今天我起了个大早,一直到半个小时之前,才打定主意过来见你的。

  我和你说句心里话,现在外边都在传阿公的死和你脱不开干系,阿乐和大D开打在即,不管哪方占到便宜,到时候你都要被人收拾,深水涉没有哪个人肯来见你的!”

  “那你为什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就算哪天你被人开刀,我也有正当理由!

  当年在观塘收泰国牛那笔数,如果不是你,我早被人砍死了!

  就凭这个救命的恩情,谁也没道理找我的麻烦!”

  拳头东说得坦诚,倒是让苏汉泽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深水涉这边十个档口的大佬,谁都知道趋利避害,不管自己救没救过拳头东的命,他肯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出来支持自己,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听你这么说,其他人应该也不会来了。

  拳头东,你回去吧,我其实没什么事情要和你们谈!”

  拳头东愣住了,他从腋下取出那个夹着的皮包,一脸疑惑的看向苏汉泽。

  询问道:“怎么,不是让我们来交数的吗?”

  “数当然要交,不过不是今天。”

  苏汉泽忽然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深水涉这些档口的人怕是忘记了,我是收数出身的。

  如果让我这个做揸fit人的挨个上门去收数,恐怕利息他们付不起!”

  拳头东当即深吸一口气。

  连忙劝道:“丧泽,不要乱来!现在大家又都是自家人了,你这么搞,会被人抓到把柄的!”

  “我只是选择用一种最容易让他们理解的方式和他们沟通罢了,还有拳头东,你叫我什么?”

  面对苏汉泽阴沉的发问,拳头东当即一怔,随后挤出一个笑脸。

  “泽……泽哥!”

  石峡尾的一处公屋里,昨夜被自己大佬爆了头的马星波,此时脑袋已经被止血绷包的如同披麻戴孝一般。

  做老母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埋头吃着一份补血猪肝粥的儿子,心里是即好气,又心疼。

  当下免不了絮絮叨叨一番。

  “星波,你能不能听我的话,不要去混社团了?

  你看看你这个遭瘟的大佬,不清不楚打破你的脑袋,连汤药费都要你自己去掏!

  你倒好,昨晚缝了针,转头就去屋邨找陈伯他们收数。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从小你可是受过他们不少的照顾。

  现在外边的人说我养的好儿子,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也就算了,都说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咚——

  被老母念叨烦躁的波仔当即把碗筷往桌上一摔,抬头看到老母在那偷偷抹眼泪之后,当下又把心头的火气收起。

  叹了口气,赶紧起身搂着老母的肩膀坐下。

  “老妈,我能怎么办?

  自打我记事开始,石峡尾这边的菜市场,哪怕是卖把小菜,都有人按月过来收茶水费。

  我不收,别人也会来收!有什么区别吗?”

  “别人收那是别人的事情,可这些人,都是看着你长大的街坊啊!

  你说你一天到晚替你大佬忙前忙后,你得到个什么?

  总算是造了孽,光是替你看病的汤药费,就花空了我半个月的开销!”

  “行了老妈!不是我在外头混,你以为屋邨外头的那家鱼蛋店能轮得到你开?

  从我跟了黑狗开始,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总归给你省下七八千的茶水费了吧?

  给我看伤的钱,这七八千怎么也该够了吧?!”

  听着自己个崽振振有词的回答,做母亲的眼泪簌簌直往下掉。

  “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你长大了,我也管不到你了。

  只是我一直担心,混社团的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不是死了残了,就是被差人抓到班房里去,我不图你能出人头地,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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