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贵的时候,港岛工业用沙的价格高达十三港币一吨!
而现在大陆给到港岛这边河沙的价格,不过是两块钱一吨。
可以说完全是在赔本,支持港岛的基建建设了。
但鬼佬大举对港岛的各项公益设施进行翻修,其实也不是因为什么良心发现。
自港岛回归大陆已成定局后,港英高层开始改变对港政策。
他们一方面继续叫着印度裔,越南裔‘阿差’、“越楠仔”等蔑称,一方面又大力呼吁取缔对在港华裔“北姑”、“大圈仔”等称呼。
与此同时,布政司,保安局,警务处等高层,也开始对黄种人开始委职了。
好似让港岛华裔,有了和白皮鬼佬平起平坐的资格。
这样做带来的结果,就是在港岛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黄皮白心’的香蕉种。
比起土地殖民,这种精神殖民埋下的导火索,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棘手……
大约过去了近十分钟,巴基才满面春风的从内堂走了出来。
苏汉泽放下报纸,瞥了巴基一眼。
“基哥,钱都点完了?”
“丧泽,你还真是有心啊,如果洪兴仔个个像你这么犀利,那就天下太平了。”
巴基笑哈哈的撇开话题,旋即说道。
“你想在三角码头搞走私,其实完全没问题的!
不过有件事情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下,最近三角码头不是很太平。
扫毒组的差佬一直在这边盯线放蛇,你要是想搞走私的话,我建议你再等一段时间。
免得跟着别人一起遭殃啊!”
苏汉泽不禁皱眉。
“基哥,点解三角码头有这种事情,你不早和我打声招呼?”
巴基两手一摊,夸张地说道。
“你也没问我啊!”
“我其实没有搞懂,三角码头是你的地盘,为什么会被扫毒组的差佬盯上?”
“呵呵,我不走粉,不意味着别人不可以在三角码头走粉。
我又不是港督,三角码头谁过去开工,难道我说了算啊?”
“那你告诉我,差佬在三角码头盯的到底是谁?”
“雷耀扬喽,冇错啊,就是两年前,逼得你跑路去了荷兰的雷耀扬!”
巴基毕竟还算是有些底线,毕竟收了苏汉泽五十万,个中原委他也不隐瞒了。
他没皮没脸的拿起苏汉泽摆在桌上的红万,摸出一支兀自点上。
随后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们西环呢,这些年是一天不如一天。
雷耀扬找到我,提出每个月给我十万块钱,他要让东星的一票马仔在三角码头开工,我没道理不答应啊。
不过我事先声明清楚啊,他在三角码头搞些什么,我是一概不清楚。
反正我的鱼档生意照做,蒋先生知道了也没有理由指责我。”
苏汉泽不禁对巴基这堪比城墙厚的脸皮竖起个大拇指。
“基哥,真有你的。
谁都知道洪兴和东星水火不容,又有谁能想到,你基哥还能从雷耀扬的手里每个月收到十万块的例钱!”
巴基得意洋洋地叼着香烟,答道:“那当然了,我巴基出来混,现在哪个社团的后生看到我不叫声基哥?
所以我提醒你,如果你不急的话呢,我建议你再多等一段时间。
最多下个月我把码头收回来,不让东星的人在这边开工了,你再慢慢捣鼓你的生意不迟。”
“赚钱还有等明天的道理?
基哥,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把三角码头给搞臭了,现在扫毒组的那条差佬盯了这么久,不捞点东西回去,你觉得他们肯善罢甘休?”
“那我就管不着了!”
巴基摇了摇头,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苏汉泽也懒得端着了。
他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
随后看着巴基,开口道:“基哥,我现在只问你一句。
你是钟意每个月从我这稳定拿三十万,还是继续拿雷耀扬那小小十万块的数?”
“那当然还是你这三十万拿的安稳,不过丧泽,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吧?
毕竟这个月雷耀扬已经把钱给我了,强行赶他的人走,我怕他未必会同意!”
巴基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三十万和十万,孰多孰少,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苏汉泽提点道:“不要你赶他走!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雷耀扬的场子里放蛇。
这样阿sir有了交代,把三角码头腾干净了,我才能放开手脚做事!”
巴基大惊失色:“怎么?你想向差佬爆料啊?
丧泽,我们矮骡子有矮骡子的规矩,死不招皇气,你这样搞,不合规矩的!”
“狗屁的规矩!雷耀扬的人两年前在我场子里欠数不还,又害得我远走荷兰两年,只黑掉他一批货,我觉得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苏汉泽目视着巴基,开始蛊惑道。
第29章 陈永仁
“还有基哥,你要是守规矩,就不会把码头借给雷耀扬去走粉了!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和我做这一票,如果能从雷耀扬身上刮出点油水来,到时候少不了你一份好处!”
巴基开始陷入了沉思。
他清楚苏汉泽是什么意思,黑吃黑嘛。
货给差佬交差,钱则是收入自己的囊中。
但是巴基迟迟下不定这个决心,他要是有这个胆色,也不会守着西环这么大哥地盘,穷得每个月只拿的出二十万的揸数了。
最后巴基还是摇了摇头。
“丧泽,我不想过多去参与你这件事情。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你要在三角码头搞些什么,我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
“基哥,有你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不过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个忙,雷耀扬在三角码头运货的船只,你能不能和我透露一下?”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丧泽,如果雷耀扬什么时候出货,连我都知道的话,扫毒组就不会在这边盯了两三个月还没有收获了。”
这一点巴基确实是没有说谎。
东星这个社团,作为港岛老牌的‘四号’拆家,做粉档这门生意还是非常有经验的。
对此苏汉泽也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让他揪心的是,捞偏门果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捞家不是那么好做的,解决不了这些麻烦,他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合格的古惑仔罢了。
从西环返还钵兰街,苏汉泽照例去场子里巡视了一番。
还好,洪兴的名头够大,一连几天,场子里除了夜总会有个把喝多了吐槽马子服务不够周到的事情发生,一切都风调雨顺。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咸湿佬在醉酒之后,掏出钱就要在包厢里和陪酒女打真军。
好似来到钵兰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一般。
这种情况,一般公子俊带着人就能搞定,根本用不着自己亲自出面解决。
晚七点,钵兰街各处五色斑斓的霓虹开始衬托出一片暧昧的夜色。
苏汉泽在夜总会的歌舞厅搵了处位置,同公子俊坐在一起,叫来两个暂时还没有开工的马子,在那划了几拳。
几圈酒喝下来,苏汉泽顿感乏味。
打发马子去休息室等钟之后,苏汉泽的目光忽然被一个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男子吸引。
这个男子的头发稍显油腻,嘴唇上面的胡须杂乱无章,身穿一件棕褐色皮衣,一双眼睛似乎饱经沧桑。
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颓废感。
男人没有留意到苏汉泽的目光正在打量自己,两手插在皮衣兜里,快步往夜总会的包厢区走去。
“泽哥,你认识他啊?”
公子俊注意到了苏汉泽的目光,在一旁开口问道。
苏汉泽摇了摇头:“不认识,就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公子俊,这人你认识啊?”
公子俊点头,道:“尖沙咀的陈永仁,他跟韩琛开工的。
不过有趣的是,这家伙是当年尖沙咀捞家倪坤的私生子,韩琛整垮了倪家,他却肯跟着韩琛开工。”
“你说的这些但凡出来混过一天的都知道,我想搞清楚的是,韩琛的人来我们场子做什么?”
“当然是散货喽。”
公子俊不以为然道:“泽哥,钵兰街这种地方,你让这些客人不玩点什么东西还真说不过去。
反正又不是我们在卖,权当看不见就是了。
哪怕差佬查牌,也不干我们的事。”
苏汉泽瞬间在心中生起一个念头。
他正头疼如何把三角码头那边打扫干净,雷耀扬的把柄不是那么好抓的。
不过现在他有了主意,没有把柄,那就创造出一个把柄嘛。
栽赃嫁祸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正是他这种古惑仔最应该擅长的吗?
反正差佬那边要交差,自己要三角码头的场子。
目的达到了,过程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公子俊,一会陈永仁出来的时候,带他来我这边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