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接过自己的奇迹【荷鲁斯之眼】，不紧不慢地放回衣服兜里，鸣海清隆点了点头就准备告辞离开
这种干脆利落的做法让二之宫和也这个一向淡定的家伙一时间都有些吃惊，不由得出声问道：“你不好奇我们借来干什么吗？”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无意干涉”脚步自始至终没有停下过哪怕一瞬，鸣海清隆消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诶……”
二之宫和也深深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同伴们
“看来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了”
……
放学的钟声照常响起，无数学生或是三两成群，或是形单影只快步走出教学楼本来过分宽敞的学校门口都在那，拥挤的人流中显得莫名狭窄了不少
还算温暖的落日余晖，落在鸣海清隆那张俊秀的笑脸上，莫名让那份因为传言而变得让人敬畏的脸庞，重新恢复了些许本属于帅哥的真实
至少有不少女生从他身旁经过时，都会不自觉的扭头看上几眼，随后就在同伴的打趣声中加快脚步慢慢走远
哪怕是日本，羞涩与纯真也依旧是绝大多数高中生的固有标签
和几个还算熟悉的同学打了声招呼，鸣海清隆默默带上自己的头戴式耳机，打开塞在衣服兜里的播放器后就在环绕耳畔的舒缓音乐中慢慢朝着租住的公寓走去
他租住的地方离学校不算太近，光是靠步行可能都要走上将近整整40分钟但考虑到那极具性价比的房租，以及周边还算便利的交通设施，貌似这点路程也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附近似乎有为数不少的极道，或者说社会闲散人员但对于鸣海清隆而言，这些相较于节省下来的支出，都是小问题
路过楼底值班室的时候，鸣海清隆还特意多看了两眼村田先生貌似正和一个大和抚子打扮的太太在说着什么，满脸笑意，鸣海清隆想了想索性也就不去打搅了
他本质上不是一个很喜欢社交的性格
沿着因为年久失修，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的走廊往上走过几个楼层，鸣海清隆小心翼翼地擦着两侧歪歪扭扭叠在一起的纸箱子朝外挪了几步，总算是顺利回到了自己公寓所在的五楼走道
这些东西是501某个租户的，在鸣海清隆的印象里似乎是一个满是纹身的彪形大汉，估计是哪个帮派的打手也因此即便他近乎蛮横无理地将自己的东西堆积在楼道口，这栋楼的邻居也只当没看见，甚至于偶尔在附近碰到他时还要微笑着打声招呼
虽然多少让人有些意难平，但这或许就是现实，尤其日本社会本就比其他任何地方更讲究弱肉强食这一套
无视着耳畔呼啸的阴冷风声，鸣海清隆借着远处高楼大厦映照下的霓虹灯光，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自己租住的503公寓门前摸索了一下衣兜，很快就挑出一串钥匙，将其中一枚插入多少有些锈蚀的门锁里
“吱嘎~吱嘎”
房门一点点被打开，木质房门专有的响动声在此刻的寂静中显得莫名惊悚，但这一切对于鸣海清隆也只是再熟悉不过的日常罢了
抬头看了眼墙上淅淅沥沥的水渍，鸣海清隆将有些老旧和老土的运动鞋脱下，在玄关处的鞋柜旁换上了一双灰黑色的轻薄棉拖鞋
没有开灯的意思，他沿着狭窄的走廊朝着里间走去
就在他一脚迈入客厅兼卧室的瞬间，三道寒光同时从正对面的漆黑中射出，被鸣海清隆不徐不缓地侧过头躲过
身后的挂历上，莫名多出了三个肉眼可见的坑洞
“很好，看来我告诫你的那些话，你真的听进去了”脸上依旧挂着捉摸不定的微笑，鸣海清隆缓缓打开一侧的开关
徐徐亮起的灯光下，一个几乎只到他膝盖位置，如同Q版一般三头身的蓝发萝莉，正泪眼汪汪地缩在角落里
“时刻都必须保持警惕”
“清隆~你终于回来啦！”
没等鸣海清隆把话说完，蓝发萝莉就一把扑了过来，一把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抱着他的膝盖嚎啕大哭
轻轻叹了口气，鸣海清隆缓缓蹲下身子，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你好歹也是恶魔啊，玛玛卡……说说吧，白天又看到什么恶魔经过了？”
……
第18章 【雨之恶魔】玛玛卡
虽然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姑且重新介绍一下吧……
这个世界是存在恶魔这种东西的
不同于上辈子对恶魔的理解，这个世界的恶魔，某种程度来说更像是一种概念的具象化产物
简单来说，它们每一个从性格、能力乃至存在本身都完美对应了它们名字所代表的的含义和概念举个例子，火焰恶魔性情暴烈，能够随意操纵火焰恐惧恶魔以人类的恐惧为食量，能够轻易唤醒人内心中最深层的恐惧
而恶魔的力量强大与否，则主要看现实的人类对他们代表的概念是否恐惧，以及某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就这方面来说，之前举例的恐惧恶魔本该是最强的恶魔才对
但事实正相反，恐惧恶魔虽然不能算弱，但也绝对不能算强其他恶魔都知道它的能力很棘手，因此每当它再次出现或者复活时，附近的强大恶魔就会毫不犹豫出手将其抹除，不给它任何壮大的机会
哪怕从地狱逃亡到了现实，也会有恶魔“贴心”地通过各种方式，提醒人类恐惧恶魔的坐标，因此它每次短暂的一生，基本都处于见面即再见的状态
而如今的人类社会，虽然不能说随处可见，但恶魔确实时不时就会从各个犄角旮旯里突然冒出来，然后在惹出一堆麻烦后被政府的特殊部门清理
恶魔虽然不会真正死去，每次死亡后都会在人间和地狱这两个位置来回重生，但因此失去的记忆并不会继承到下一代也就是说，每一次重新诞生的恶魔，本质上都一个全新的生命体某种意义上和死亡也没有什么区别
言归正传，此刻抱着鸣海清隆大腿抱头痛哭的蓝发萝莉【玛玛卡】，也是恶魔的一员
【雨之恶魔】——玛玛卡
别看她现在这副胆小怯懦的样子，就鸣海清隆曾经的了解，它的前几代可都是实力不弱的强大恶魔当然那个时候它可能也不叫【雨之恶魔】，而是更完整的上位概念——【水之恶魔】
只不过由于某些已经记不清的原因，她在短时间内被多次击杀，以至于最后自身都分裂成了无数零碎的下位概念，或者说恶魔
所以准确一些的说法，【雨之恶魔】玛玛卡也只是曾经大名鼎鼎的【水之恶魔】的其中一部分罢了，也算是全新的生命体
“石之恶魔，还有他的契约者，下午的时候从边上经过那个大家伙还特意朝公寓瞄了一眼，我绝对被发现了！”
“完蛋了，要被吃掉啦！！！”
玛玛卡捂着脑袋，泪眼汪汪地一阵嚎啕大哭嘈杂的声音，让鸣海清隆都头疼地捂住了耳朵
也不知道她这么小的身体怎么能哭出那么大的分贝的，干脆改名叫噪音恶魔算了
“别杞人忧天了，我问你……他的契约者是不是穿着西装，边上还跟着警察之类的角色？”
鸣海清隆抓着玛玛卡的两侧脸蛋，像拉扯橡皮泥一样朝外拽了拽，随后就听后者含糊不清地说道：“似……似穿着西服，还有好多红色蓝色的灯”
“那就不用担心了，那是公安的人，正经的公职人员，不会随意对你出手的”
“可俺是恶魔哇~”玛玛卡的脑袋不笨，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那些公安的恶魔和契约者不会攻击人类，不代表不会攻击恶魔啊
“你是不知道全世界有多少恶魔存在，要是每一个都要去对付，政府有多少人都不够用毕竟你们恶魔又不会真的死去，无非只是不停在地狱和人间中转罢了”
“放心吧，公安部有某种甄别恶魔犯罪指数的东西，你这种顶天了偷过过期食物的恶魔可不值得他们专门去狩猎”
尽管自己也是才从学生会那里知道这些本世界的“常识”，但这并不妨碍鸣海清隆现学现卖用来安抚眼前这个，前两天才因为偷吃食物被自己逮住的弱小恶魔
那也是两人，或者说一人一恶魔的初次相遇
至于为什么鸣海清隆要收留玛玛卡，可能也是因为那天她的样子实在太可怜，或者外表上和他现在的妹妹日菜子实在有些相像吧
那副被逮了个正着，还要拼了命把过期的剩饭往嘴里塞的悲惨模样，哪怕是鸣海清隆这种冷淡的性格也很难将她就这么赶出门外
“好吧”玛玛卡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慢慢放开了鸣海清隆的大腿，随后老老实实拿起一旁的抹布熟练地清理起榻榻米上的水渍
身为【雨之恶魔】，她别的能力鸣海清隆还不清楚，但哭起来这个出水量，是真的名副其实，完全不带停的
“你之前和我说过的那个东西，我现在已经有足够的点数兑换出来了”
正低头擦着榻榻米的玛玛卡，身子陡然一顿，随后一脸惊喜地抬头望向身后鸣海清隆正自顾自打开空空荡荡冰箱，将一整盒临期便当，或者说刚刚成为过期货的廉价便当从里面拿出来
撕开外侧的包装薄膜，他低头看了眼便当盒上明显被涂改过的日期，暗自想着下次要换家便利店了，随后熟练地将便当塞进了一旁柜子上的老旧微波炉里
微波炉的旋钮因为老化早就看不清具体的数字，但好在鸣海清隆有参考过其他租户的微波炉，多少知道扭到什么位置才算合适
嗡嗡作响的加热声中，鸣海清隆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默默打开了【神选者游戏】的APP
简单的加载过后，鲜艳的画面再次跳鸣海清隆用手指划拨了几下，很快来到了系统的商城页面
快速划过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系统界面很快停留在了某一页
【平等契约】
【消耗点数：200点】
【兑换后，可在恶魔自愿的情况下签订平等契约，无需支付任何对价】
【备注：其实我更推荐奴役契约，毕竟人类奴役恶魔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好笑的，哈哈哈！】
因为将自身【强化】能力升级到了三级，鸣海清隆原本账户里的积分其实只有80点但通过将奇迹【荷鲁斯之眼】出借给学生会，他成功从二之宫和也那里另外得到了120点，算是正正好凑够了兑换【平等契约】的点数
无视了一如既往恶劣的备注，鸣海清隆没有过多犹豫，就在一旁用小脑袋挨着自己肩膀的玛玛卡的期待注视下，点下了屏幕上的【购买】按键
……
第19章 强化……恶魔能力·【雨】！
短暂的沉默后，无数虚幻粒子从鸣海清隆的手机中大量涌出，并在眨眼功夫汇聚成了一张大概书本大小的古朴羊皮纸，缓缓飘落在鸣海清隆的膝盖上
重量很轻，要是没有刻意盯着的话他甚至感受不到这份卷轴的存在
看来不是现实中本该存在的东西呢
鸣海清隆捧起膝盖上的羊皮纸，反复翻转了几下，不出意外并没有在上面看到任何文字记录
无论是正面还是背面，都全然是一片空白，仿佛在等待他们在上面写些什么似的
羊皮纸的表面有些许泛黄，仿佛历经时间的打磨，但纸质本身却又异常牢固，这就越发加深了那种无比矛盾的不真实感
“不想说些什么吗？”鸣海清隆扭头看了眼身旁不知道为什么，玛玛卡正闭着眼睛，面朝着卷轴不断嗅着什么，仿佛在靠这种方式辨认真假似的
“你们恶魔都习惯靠嗅觉认东西的吗？”
玛玛卡慢慢睁开眼睛，挠了挠后脑勺，委屈地解释道：“以前的记忆都忘光了，也忘了平等契约长什么样子了，只能靠本能去辨认了”
这说法听着挺扯淡的，但以玛玛卡的脑子，也想不出这么离谱的谎言，所以大概率是真的
“所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鸣海清隆微笑着问道
“……”
“老实说……我不知道”短暂的沉默后，雨之恶魔玛玛卡羞愧地低下头，手掌悬在胸前，两只手指不断对戳着“我转生后貌似连本能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笑容渐渐变得有些僵硬，鸣海清隆眯着眼将视线转回卷轴上想了想后他直接抓起卷轴，朝着两侧摊开，一点点盖在了玛玛卡略显不安的小脑袋上
虽然这样子看着有些滑稽，但鸣海清隆不是喜欢恶作剧或者做无意义事情的人，这么做自然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既然是系统提供的道具，那么使用的方法应该不会太复杂，先试试看双方的肢体接触好了
要是还不行，就再试试看其他办法，例如滴血或者手写契约之类的
好在，跟鸣海清隆想象的差不多，卷轴在接触到玛玛卡的瞬间，就冒出了大量虚幻的白光
很显然，所谓的【平等契约】……生效了
之后发生的一切，相较于卷轴本身就有些过于平淡了总而言之，等到那些完全触摸不到的白光再次消散一空，鸣海清隆和玛玛卡各自都感受到了两人间多出了一股无形的羁绊，无论是想法还是声音都能随时随地传达到各自的心间
鸣海清隆的左手手背上，更是多出了一个小巧的蓝色印记结构不算复杂，大致是三个水滴形状彼此连接的古怪样式，在鸣海清隆挪开视线后就会一点点淡去，直至彻底隐没
这样倒是不用担心被别的玩家或者恶魔契约者认出来，挺好的
“成功了耶~”玛玛卡好奇地打量着鸣海清隆手背上的印记，嘴角笑开了花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鸣海清隆支起身子，慢慢走到窗边将滑窗一点点拉开，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景，朝着天空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