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吧，肯定又是民科。”
权恺说道：“我们可以先证明前面说的证明定理2假设1≤i≤ko，则D=X^（1/2-ε）在上式(2.12)的左侧，由Bombieri-Vinogradov定理可以得知……”
权恺拿出自己的草稿，一个个的念着，害怕出错。
他同时也观察着唐益的表情，发现唐益先是疑惑，然后眉头舒展开来，紧接着按照权恺的语速和内容在黑板上板书着。
议论的学生们也渐渐安静下来，众人无比震惊。
不敢相信，一个高中生能够在孪生素数猜想上真的有所作为。
但是权恺所掌握的内容也都是从陆山那里偷学的，说了没几分钟，权恺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报告唐教授，目前我思考的只有这么多。”
唐益连连点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权恺一听这话，激动了，说道：“我叫权恺，燕京四中高2008级6班。”
学生们看着权恺，露出羡慕的表情。
能够被唐益教授知道名字，今后的好处多多啊!
唐益说道：“真理就是越辩越明，刚刚权恺同学的思路，也的确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所以，大家不要畏惧数学难题，只要用心去思考，去辩解，就能够获得一些灵感和真理。”
唐益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是震撼无比。
因为权恺说的思路，他曾经尝试过，但是一直卡在临界点，刚刚权恺说的公式，让他彻底通了！
他难以想象，这居然是出自一个高三学生的口中。
但唐益还不敢完全确认权恺说的步骤和公式是否正确，他下来还要进一步的验算。
就在唐益陷入沉思，学生们还在思索证明步骤的时候。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学术报告厅的后排响起了：“公式用错了，定理引用有问题。”
“也不懂得思考一下，直接抄，哎……”
陆山那天给权恺的点拨故意留了一个感觉可能正确，但实际错误有歧义的公式，哪儿知道权恺自己都不思考一下，直接拿来用了。
此时的学术报告厅本来就很安静，陆山一说，周围的学生都盯着他。
一个权恺已经让众人震撼了，陆山居然说公式是错误的。
“你也懂?”已经听得晕头转向的学生问道。
“不可能是错误的吧，唐教授都没有说是错误的。”
后排变得嘈杂起来。
唐益和权恺也注意到了后排。
这下，权恺脸色一下就变了，内心无比忐忑。
他刚刚找了半天，还以为陆山没有来听报告，没有想到陆山坐在最后一排。
唐益本来就愿意和学生互动，而且现在内容都讲得差不多了，他笑着问道：
“后排的那位同学，你刚刚说什么？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大胆一点来说。”
说？
内容太多了怎么说？
陆山直接起身，来到了讲台，拿起粉笔，直接把权恺刚刚说的公式给划掉但是不擦掉。
然后在下面接着写：
∑下标（D2……（公式打出来不显示）
陆山一直往后写着，没有回头，没有任何的解释，就像是在创作一副作品。
学生们开始嘈杂起来，有些能够看懂的，的确是发现了陆山的证明更合理，不能看懂的一头雾水。
而唐益更是瞪大了眼睛。
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在做学术报告，完全进入了陆山书写的数学世界。
如果说刚刚权恺只是给了唐益一种思路，是否正确还需要唐益验证，那陆山在黑板上的板书则完全把唐益带入了真理的世界。
唐益越看越兴奋，越看越紧张。
自己搞了这么多年的研究，居然很快就要被一个高三的学生证明了！
陆山把最后一面黑板写完了，又来到第一面黑板，将上面的板书擦拭掉，继续书写。
六十多页的证明材料，几个黑板肯定是写不完的。
但是陆山写到了最关键的步骤，后面就算是不写，唐益也懂得了。
唐益的内心无比激动和兴奋，他百分之百能够确定，让陆山这样一直证明下去，孪生素数猜想的弱化形式必定能够被证明！
而且常数应该比自己想的要小很多！
学术报告厅来听报告的江州大学以及水木大学、燕京大学等高校来参观访问冬令营的数学老师也是瞪大着眼睛。
学生们可能不是很多陆山到底在干什么，但是这些高校的数学老师甚至是教授懂。
他们的呼吸急促，感到难以置信！
一个困扰了数学家百年的难题，这个学生或许真的要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坐在第一排的江州大学数学老师高老师仔细看着陆山，这个学生不就是那天考试睡觉，却把所有问题都解答了的学生吗?
水木大学数学系副主任刘琦小声问道身边的老师：“这个学生叫什么名字，哪所高中的？”
诸多高校的数学系的老师这段时间到冬令营，除了考察冬令营外，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考察学生。
数学和其他学科不同，天赋和悟性有时候比努力更重要。
“不知道呀，一会儿查一下。”
高老师也很遗憾啊!
他只看到了陆山做题的答案，没有看到陆山的名字和学号。
就在这个时候，下课的铃声响了。
陆山很自然的停下了手中的粉笔，不知不觉他已经写了三个板书，但是依旧没有证明完。
【积分：+70】
【剩余积分：90.11】
陆山也是深吸一口气！
果然，搞学术才能够拿更高的学术分数！
这一次的积分爆满了！
唐益从数字的世界中清醒过来，他吞了吞口水问道：“这样应该能证明无穷多组间距小于定值的素数对。”
学术之间多交流，就是这么纯粹，没有问对方姓名、哪个学校，而是直接谈问题。
陆山很是谦虚的说道：“这只能给孪生素数猜想证明开一个头，离证明还很远。”
两人都没有注意，下课铃声响了之后，很多CMO组委会的工作人员以及江州大学的老师走进了进来。
为首的就是CMO组委会副主任胡庆，后面跟着陈亮等评分组的老师和工作人员。
第18章 实力和程序哪个更重要
陆山并没有在意这些老师和工作人员怎么突然就来到了学术报告厅，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将已经证明的弱化版60页草稿交给了唐益。
“唐教授，这是我证明的弱化版的论文，请你斧正。”
这几天给唐益递手稿的学生很多，唐益没有接。
但是陆山送过来的，唐益如获至宝，赶紧接到手里，他很想现在就看。
但是现在人多嘈杂，人也不清静，唐益便把论文收好，还给了陆山一张自己的名片，欢迎陆山随时打电话随时交流。
这个时候，胡主任在江州大学领导的引荐下，来到了讲台上，先和唐益寒暄了几句之后，表示占用大家几分钟的时间。
陆山很知趣的走下讲台，今天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赚积分，并且将证明的论文交给唐益。
剩下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陆山还是相信唐益的人品，相信唐益在发表论文的时候记得陆山就好。
如果唐益发表论文的时候直接对“陆山”字只不提，那没关系，陆山还有后招。
The Landau-Siegel Zeros Conjecture（郎道-西格尔零点猜想），不知道唐益感不感兴趣，反正庞加莱明确表示感兴趣了。
讲台上，胡主任非常严肃的说道：“今天的学术报告就到这里，咱们非常感谢唐教授的精彩演讲!”
众人鼓掌。
胡主任又说道：“我现在念一下学号，念到学号的学生，请马上到厚德楼102教室，我有事情要通知。”
“其他学生可以解散了。”
胡主任还是给了大家面子，没有当众宣布谁不符合要求，而是让给点到名的去教室。
陆山也听到了自己的学号，他有些奇怪，但也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半个小时后，二十个被念到学号的学生集中在了102教室。
胡主任再次核对了学生的学号、姓名以及所在的培训机构。
这一下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发生什么了。
青鸟培训机构的五名学生已经脸色发青了，其他学生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胡主任非常严厉的说道：“我想，大家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召集到这里。”
“CMO组委会经过详细的调查，发现冬令营中有部分学生是通过培训机构的方式进入，这并不符合CMO冬令营的入营条件。”
“为了保证CMO冬令营以及决赛的公平，所以刚刚我点到的学生取消冬令营的资格以及决赛考试成绩。”
“这件事说严重，CMO完全可以通报你们当地的教育局和学校，把伱们计入不诚信名单，但想着你们都是高中生，还有些是高三的学生。”
“在高考之前的这个节骨眼上，我们组委会考虑到这主要是培训机构的责任，所以就不给你们当地教育主管部门和学校通报了。”
“一会儿财务老师会给你们退冬令营的费用，请大家务必在明天早上之前办理退房手续，我们也支持大家找培训机构索赔，挽回损失。”
冬令营结束之后是有证书的，决赛之后也是有成绩单的，这是学生们最看重的，现在离开就什么都没有了。
有学生开始和胡主任理论。
“凭什么让我们走啊!”
“我们进来有学号，能够参加考试，这就是被你们组委会认可了，凭什么让我们走啊！”
“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