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面子上的东西。
面子上的东西是永远没有办法弥补技术上的差距。
学术讲究的是能力，不是面子。
联通那边的团队也是注意到了陆山。
团队的成员和领导一起在全国各地甚至全球飞，去过很多高档和严肃的场所。
见江州大学，居然安排一个穿着t恤的男生过来服务，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满意。
但他们毕竟是客人客随主便。
心里面不舒服，也没有说什么。
最让联通代表意外的是，陆山也没有给大家掺茶倒水，反而是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没精打采的样子。
很快座谈会开始了。
学校的陈副校长首先代表江州大学做欢迎发言。
周炜做交流发言。
然后是联通那边的副总，牟晓涛以及下面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做交流发言。
大家都知道这些是形式，但是也知道这些形式不得不走。
好不容易挨过了40分钟。
这才提到了正事。
牟晓涛说道：“这次我们过来主要是为了基站建设分布的模型软件。”
“我们联通和贵校有着长期的合作。”
“沪市江松区的3G基站分布建议，也是贵校的通信工程周炜周教授带着团队做的。”
“该方案获得了联通高层的认可，也获得了相关部门的认可，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
“我们也得知贵校有了更先进的分析模型，能够更加准确的分析和规划3G通信基站的布局。”
“我们希望周炜教授能够详细的向我们介绍一下该模型软件的研发和应用情况，并且希望能够和贵校更加深入的合作，引进该模型应用。”
所有的人都看着周炜。
周炜校长说道：“牟经理，各位领导。非常感谢你们对江州大学的信任，我们能够实现比较良好的校企互动，这也是我们江州大学的荣幸。”
“但是有一点我需要澄清一下。”
“我们在SJ区试用的基站分布模型，不是由我或者是通信工程学院所研发的，而是由我们大一的新生陆山同学独自研发的。”
周炜也看了一眼，坐在靠后位置的陆山说道：“陆山，你给各位领导汇报一下相关情况。”
陆山站起来之后，走到了讲台前，把u盘插入了电脑，打开了ppt。
没有任何的问候，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以WCDMA无线网络基站为例子，规划的目标是在考虑所覆盖区域环境特点、业务分布特点的基础上，对基站的站址及相关参数进行规划，使无线网络在覆盖、容量、成本及质量方面达到平衡，并满足当前业务需要以及适应网络未来发展需要和扩容要求……”
“在对模型的设计之中，我采用的启示算法、线性规划方法、分解算法等多种方法……”
第123章 想白P是不可能的
陆山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抛弃了所有的废话，直接讲了干货。
他详细的讲解了自己设计3G通信基站布局分析模型的想法和基础。
讲解了模型运算的原理是什么。
会议室内。
包括周炜教授在内的江州大学通信工程学院的老师和教授们都听得非常的认真。
不少老师还在笔记本上做着笔记。
反之，联通团队那边除了极个别的工程师，的确懂技术在做笔记以外，大部分的人要么是在玩手机要么是在闭目养神。
那一些做笔记的技术人员吗，越听越心惊。
他们难以置信如此先进的计算模型居然是一名学生做出来的。
而且听周炜教授刚刚说，在陆山做模型的时候，通信工程学院的老师和教授没有给予过任何的帮助。
但是包括牟总在内的联通团队成员，有一大部分对技术的原理根本就不感兴趣。
他们最感兴趣的是联通将会花费怎样的代价才能够把这一项技术拿到手，能够让软件在联通的各个项目应用。
看到了会议室众人的态度。
陆山也改变了讲解的策略。
那一些不愿意听的人，陆山也不愿意对牛弹琴。
所以很多基础知识直接跳过。
这让那些听不懂的人更听不懂了。
而不少通信工程学院的老师做笔记也跟不上了。
他们在不同的地方画上了着重符号或者是画一个圈。
准备一会儿会议结束之后，好好的请教一下陆山。
陆山讲之后。
牟晓涛虽然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但是他作为领导，还是要总结几句。
牟晓涛正襟危坐，拿出了领导的样子：“刚刚陆山同学详细的讲解了，基站布局模型的详细算法以及应用的方法，我觉得非常的好，下面我讲3点。”
“一是嗡嗡嗡，第一嗡嗡嗡，第二嗡嗡嗡，第三翁嗡嗡嗡。”
“二是嗡嗡嗡，第一嗡嗡嗡，第二嗡嗡嗡，第三翁嗡嗡嗡……”
牟晓涛的确是讲了三大点，但是三大点的每一个点里面有三小点，三小点里面还有一些延伸和引用。
有一些是脱稿，有一些是照着稿子念。
陆山听着嗡嗡嗡，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这种感觉比上马老师的思政课还要难受。
这下陆山总算是知道了，刚刚自己讲技术的时候，这帮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可能就和自己的感觉一样。
全是嗡嗡嗡。
但是陆山非常佩服写这个稿子的人。
有着怎样的超能力，才能够把一大堆废话编排成一篇文章。
又过了大约40分钟，就在陆山快要睡着的时候，牟晓涛陡然一番话，让众人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牟晓涛说道：“鉴于我们双方的合作关系，我希望周炜教授和学校的领导能够同意，我们的项目能够试用一下模型软件。”
“当然，我们还是延续之前的校企合作模式。”
“我们会再投资100万交给通信工程学院，用于软件的优化和开发，同时今年联通校招也会扩大对江州大学的招生规模。”
这话一出之后，通信工程学院的老师们都在窃窃私语。
说了一两个小时的废话，这一句话才是真正有意义的。
但是大家都觉得，联通开出的这个价码实在是太低了。
说的好听一点是鉴于校企合作模式。
不仅给了研发经费的投资还会扩大校招比例。
但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白嫖。
100万听起来好像很多。
但是一个基站的建设成本就是80万。
利用这个软件能够让联通至少节约15%~25%的基站。
少说也是上亿。
联通想用100万加一些校招的学生就把这个软件拿到手，这不是白嫖是什么？
周炜的心中也有一些不爽快。
的确，高校不是公司。
学生也不是商人。
但是任何东西都是等价的。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便宜可以占。
联通的团队，其实昨天就已经抵达了江州市。
昨天晚上学校的领导以及周炜本人，还宴请了牟晓涛等人。
在酒桌上。
牟晓涛明明暗里的暗示过周炜。
只要周围能够从中牵线搭桥，让联通能够比较顺利的拿到基站布局的模型软件。
那么肯定会少不了周炜的好处。
联通财大气粗这事儿可得多诱人呀。
他是学术型的教授。
在这个岗位混了这么久，很多形形色色的事情他也见识过。
钱的确很重要。
但人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些东西应该比钱更重要一些。
所以在酒桌子上，周炜没有把话给说死，也没有轻易的答应下来。
周炜把这事儿拧得非常清楚。
他笑了一声之后，对牟晓涛说道：“牟总，各位领导。”
“今天咱们这个会主要是学术交流。”
“刚刚牟总的发言以及路上的发言，也让我们大家对最前沿的3G技术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但是分析模型软件是陆山做出的。”
“我们通信工程学院以及陆山所在的理学院，没有对陆山有过任何的帮助或者是投资。”
“所以该软件的著作权或者是知识产权在陆山的手上。”
“在今天的学术会结束之后，各位领导，如果是对分析模型软件有兴趣，可以直接和陆山同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