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贞接着说道：“好，既然你承认，那就好说了，从菜品上来说，你们两人都是满分状态，但千不该万不该，你在评委席上做小动作，你没有输在菜品上，却输在了人品上”
“咱们虽然是厨师，是伺候人的活，但那也要有骨气，是输是赢，咱们在手艺上见真章，你这么做，确实是给咱们厨师抹黑了”
他的这一番话，把缚远生给说的无地自容
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出来了
但是傻柱听到这个话，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道：
“那既然是这样，沈老先生说我师傅没有输菜品，那两人是打了个平手，咱们厨师不就是靠着菜品的味道吗，卓然，这把不算，咱们重新约个时间再比一场”
卓然冷笑道：“哼，谁有空跟你再比一场，输了就是输了，连人都做不好，还怎么做的好菜？”
“哎你”
傻柱还想狡辩，但却被缚远生打断，已经够丢人的了，你还看不清形势来凑热闹，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脑袋不灵光的徒弟？
看向卓然说道：“我输了，是我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愿赌服输，这只左手，我给你”
众人都被他的这一番话，给震惊到了
还真敢自废一只手啊，就算你耍赖也行啊，面子算什么啊，废了一只手，以后就是残疾了啊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缚远生就拿起案板上的一根擀面杖，狠狠的砸向自己的左手
他知道，今天这场比试，用不了明天就会传遍四九城整个厨师界了
他是谭家菜的传人，他不能给谭家菜丢人，即便是废了一只手，也要维护好谭家菜的尊严
起码家里面，不只是他一个人会谭家菜
他媳妇就是自己的师妹，师傅当初把女儿嫁给他的时候，也是看中了他的言而有信
就这一点，他也不能给谭家菜抹黑，给师傅抹黑
废了一只手那又怎么样，大不了以后就做个残疾人，反正还有个儿子，到时候就把儿子教出来也是一样的，传承也没断
沈居贞见状，想要拦着，但毕竟腿脚不好，根本来不及
其余人也没想到，缚远生能够这么果决
就在擀面杖要落下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制止了缚远生的自残行为
“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我都已经认输了，你还要羞辱我吗？”
看清制止自己的人是卓然后，缚远生怒吼道，心中憋了一口气，很是难受
卓然抢过擀面杖，放在一边，摇头笑道：“我不是要羞辱你，我是想跟你说，咱们的赌注还可以用别的形式，比如，代师受过”
看着卓然笑吟吟的说出这句话，缚远生感觉都快喘不上气了
他到底和傻柱有什么恩怨？
他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搞这一场比试，就是为了给傻柱出气的
绝对不只是因为一点过节而已，他就是想让傻柱以后不再做厨师，但这是为什么？
目光看向傻柱，傻柱还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旁边的易中海顿时心中猛跳，这绝对不行，他就是看中了傻柱的手艺，等自己的晚年之后，能够满足口腹之欲
这要是代师受过，傻柱就废了，本来手就骨折了，这要是再废一只手，那真的不用干厨师了
“傻柱，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师傅要和我打擂台，是你撺掇的吧，现在你师傅输了，你是不是要代替你师傅受惩罚？”
看傻柱还一动不动，好像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卓然只能把话说的明白些了
傻柱这回倒是听明白了，诧异的问道：“啊？什么？我代替我师傅受惩罚？怎么是我呢？”
第41章 做人要大度
“师傅，我”
傻柱都快哭了，看向傅远生，他可还没娶媳妇呢
要是手废了，那就没工作了，以后谁还会嫁给他？
卓然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两人
反正今天总要有一个人付出代价，但他还是倾向于傻柱，这小子真是讨厌，总是来找他的麻烦
“柱子，我”
傅远生也是纠结的很，一方面他是很想让傻柱代替自己，这样自己就不用离开厨师行业了
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样挺丢人的
明明是自己学艺不精，反而还要徒弟代替自己受过，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楼上包厢
娄振华看着这一幕，也是笑了起来，说道：“卓然这小子，还挺有个性，估计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叫傻柱的，是怎么得罪他了”
管家笑道：“老爷，听说这个叫傻柱的，一早就和卓然有过节，仗着自己有股子力气，还学过摔跤，经常欺负卓然，梁子就这么结下来了”
早在之前娄振华让他调查卓然的过往时候，就查到了这一点
只是有些疑惑，这段时间以来，卓然好像迅速崛起了
从他们院里人的口碑中，能够知道
卓然之前一直是个小透明，不显山不露水的，在这一个月内，突然就变得行事作风十分猖狂起来了
管家把调查到的原因，和娄振华一说
娄振华就笑道：“看来，穷则生变，自古不变的道理”
“卓然的爹走了之后，一直像个闷葫芦一样，从那天被他们院里的老聋子抢了猪油，打了一拐杖开始，可能是把他打开窍了吧”
人就是这么的奇怪，有时候突然就变的跟之前的性格，截然相反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总不能想到，卓然是穿越者吧，芯子已经换了
“那卓然院里的人真可恶，太坏了”
娄晓娥在一旁听见后，气呼呼的说道，很是为卓然感到生气
“晓娥，你要记住，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并不绝对，有些人天生就是坏水，卓然一个人在院里生活，总有人想吃绝户，只是他运气有些不好，碰到一院子的禽兽”
娄振华转过头笑道，他能有今天，也是凭着一股子狠劲
他从来不相信，人性本善这句话
包括他自己，他觉自己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能有半城这个称号，不知道踩着多少人的脑袋上来的
娄晓娥没怎么听懂，毕竟才十几岁，还是很单纯的，懵懂的点点头，似懂非懂
台上
师徒两人面面相觑，傅远生看着众人，希望他们能帮忙说两句话
沈居贞叹了口气，说道：“卓然，虽然这是公开的比试，你们也下了彩头，但，能不能给我老头一个面子，换个赌注，怎么样？”
顿了顿，觉得有些唐突，又说道：“当然，这还在于你，愿赌服输，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没人说什么”
卓然听闻后，也是觉得有些麻烦
沈居贞的面子不能不给，但他又不想让这两人就这么安然无恙的
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就想就此了结，那想多了
想了想，说道：“沈大爷，您都开口了，我也不能不给您面子，这样吧，我就不要求你们退出厨师行业了，自废一只手的赌注，我换成自废一条腿，这总行了吧？不过这就不能让徒弟代师受过了”
厨师的手，是命根子，傻柱的左手已经骨折了，就算过段时间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大锅菜估计是做不了了，翻不起来锅
正常的做家常菜，倒是没什么问题，小锅还是能颠的，就是不能长时间而已，顶多一桌子菜，他的手就受不了了
但腿就不一样了，瘸了就瘸了，不影响做菜
傻柱反正已经废了，再废一条腿也没什么意思，本来就已经长得够磕碜的了
反正也娶不上媳妇，瘸不瘸的无所谓
缚远生就不一样了，二级炊事员，让他瘸效果最好
以后别人看见他的腿，立马就能想到，他这是和别人打赌输了，付出的代价
“这就不能不在身体上做文章吗？要不然我赔你钱都行啊？”
缚远生更加烦躁了，这还不如让傻柱代师受过呢
起码自己不用收到任何伤害，现在好了，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瘸子了
“差不多得了啊，怎么？输不起是吧？输不起别玩啊，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你缚远生摆的擂台，输了不认账”
沈居贞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其中是有什么过节的，卓然这是打定主意，要让缚远生付出代价的
卓然已经退步了不少了，他要是再倚老卖老，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缚远生踌躇了半天，拿了把椅子坐下，伸出一条腿来
不就是瘸子吗，老子受得起
总不能让人看清了，他不是输在了谭家菜上面，而是输在了种种变故上
以后就算说出去，也有的讲
卓然走过来，看着缚远生微微一笑，你以为就只是骨折这么简单吗
他这一脚下去，起码是粉碎性骨折，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来看，想要彻底治好，那是不可能的
“卓然，你就非得要这样吗，就算你和柱子师徒俩有过节，也没必要借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吧，做人要大度，不能太自私了”
刚要动手，易中海就站出来了，一脸义正言辞的说着
他不能就这么看着，但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卓然肯定是不会听的
但还是要说，要在傻柱面前刷刷好感
不得不说，易中海这个道德天尊，只要涉及到养老的问题，就很擅长抓住机会
果然，易中海一跳出来，傻柱和缚远生两人很是感激
希冀的看着卓然，这一句话，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希望卓然能够放过他
可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很残酷的
“好啊，做人要大度，那你来吧，你替缚远生受过，你不是大公无私吗，正好成全了你个美名”
真是个烦人的家伙，迟早要把你老小子收拾了，太特么的跳了
“咔”
话音一落，也不等众人反应，直接一脚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