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搓手:“冷不冷媳妇?”
“这样。”
他往地上一蹲:“你上来,我背伱回去。”
殷明月羞红著脸,往四处望了望,黑灯瞎火的,应该没人会注意到这边,于是飞快的踮起脚尖,软乎乎的往陆阳背后一趴。
陆阳哈哈大笑。
双手托住妻子的屁股:“走喽,回家喽。”
月儿都羞的躲进了云层。
第二天。
陆阳找老丈人要了大卡车钥匙,这车他昨晚卸完货就还给了老丈人,不过今天还得再借来开一天,顺便再中午告诉龚平安一声,让他抽空教自己的老丈人开车。
这活倒是简单。
老丈人本来就会开拖拉机。
只不过是之前没有开过大卡车,摸过这种方向盘,只需要有人在旁边指导一下,提醒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相信很快就能上手。
陆阳开上车去镇里买完菜,顺便再接上龚平安,帮他把行李也拉上,本来是准备再叫上老魏和郑所,不过这次两人说什么也不来了,倒是老魏,自己不来也就罢了,却把放假闲在家里的女儿推上了车。
说是你们年轻人多聚聚,还特别叮嘱龚平安,不许欺负他宝贝女儿。
陆阳就呵呵了。
不欺负?
不欺负你要怎么抱外孙?
等魏舒上了车,陆阳笑嘻嘻的和她打招呼:“别听你爹的,你爹不让平安欺负你,那你就欺负平安。”
“欺负他?”
一头干练短发的魏舒,看了一眼,旁边坐的笔直的龚平安:“算了,我打不过他。”
摇了摇头。
看著前方的路道:“这是要去乡里吗?”
陆阳手扶著方向盘回答:“对呀,带你去参观我准备要开了制衣大厂,平安同志从今天开始,可就要住厂里了。”
魏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她在南方求学,那边民营经济发展极快,靠近改革开放的特区鹏城,各种小厂如雨后春笋一般,大到几百人,小到几十人,甚至连人也请不起的家庭小作坊,一样也敢在外自称是某某某大厂。
她听的多。
也自然就不相信,在自己家乡这个内陆的小县城里面,尤其还是农村,身边这个比自己年龄都还要小的弟弟,能办得起什么像样的厂开。
龚平安给陆阳打工她不反对。
因为人总要找点事做。
平安在部队里面出了一些意外,遭到强制退伍,最近半年有点意志消沉,她爸也跟她说起过,对于陆阳能够让龚平安走出阴影,重新振作起来,她其实内心还是挺感激的。
不过,再有一年半,她也该大学毕业了。
那时,她希望平安能够跟她一起去粤省,两个人一起闯荡,不管是创业,还是去找工作,她认为以自己的能力,都能够足以撑得起一个家庭。
大卡车开进村口。
很快,陆阳建别墅的地方,那一片只是平房的简易厂房已经用肉眼都能够看得到。
陆阳正准备再介绍。
这时,从对面也开来一辆大卡车,两车交汇,路有些修的太窄,得需要有一辆先停下,靠边避一避。
陆阳起初还主动把车靠边停下,笑道:“这是大军,还是大堂哥?都过年了还不歇著,是在练车吗?”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对面车里坐的既不是大堂哥,也不是大军,而是几个有那么一丝丝眼熟的陌生人。
“是他们?”
“他们也买车了?”
“也对,以他们和矿里的关系能买二手大卡车也不稀奇,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看来到茶山那条毛马路,应该要差不多挖通了。”
陆阳想起来一件事情。
“他们是谁?”
魏舒好奇道。
刚才那辆车里面的人,在两车交会时看过来的目光令她很不舒服。
陆阳回答道:“一群街溜子,家里父母都是煤矿工人,承包了我们村的一座山,说是要种茶树,办茶厂,倒也干的有声有色,才没多久,这不,连车都买上了。”
魏舒更好奇了:“那你还说他们是街溜子?”
陆阳语气波澜不惊:“因为他们坏啊,我得找个机会,让你爹把他们都抓起来。”
明明是玩笑话,却说了这么认真。
把人家女孩子都逗笑了。
但误会了,陆阳可没有准备开玩笑。
一直上车后,还没说过话的龚平安道:“这些人刚才对你有敌意,你和他们有仇?”
“啊?”
陆阳惊奇道:“不会吧?有没有敌意,连这你都能看的出来?”
龚平安觉得这是废话,所以不屑于回答。
陆阳:“好吧,当初我撬了他们的生意伙伴,阻止了大军被他们欺骗,还有大军给了他们其中某人一拳,鼻子都开花了的那种,最后我二爷爷,也就是大军他爷爷,拿猎枪指著他们的头,命令他们通通都跪下,抱头,跪足了一个小时后才放他们走人,就这些。”
魏舒小嘴惊讶的张开。
龚平安沉默了片刻:“下次你出门,还是叫上我吧,免得被打闷棍。”
第99章 算计与赌注【第五更,求追定】
“是这小子吗?”
“没错,就是这小子,当初害我挨了一拳,本来当时就想报复回去,后来这小子跑外地去躲了半年,没想到一回来就发达了。
我之前让这村里的马老三去试探他,谁曾想没试探出个结果来,马老三反倒自己吃了个闷亏,瘸了一条腿不说,还被抓进去关了半个月,最近才放出来。
听马老三说,这小子现在和镇里的派出所里面的头子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经常看到他们在一起吃饭。”
“宝哥,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马宝从出生起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脸上被砸了一拳,还被人用枪指著鼻子跪了一个小时。老东西是上战场的老兵,真敢杀人,咱们比他年轻,没有必要和他拼,但是陆军,还有这小子,要是不能报复回去,这口气怎么也顺不了,咱们也甭混了。”
“那要怎么办?”
“哼,之前不是这小子有个堂弟,想来我们那里找事做吗?你去拉拢他,给他尝点甜头,最好是能想办法拉他入伙,他堂哥那么有钱,不信他就不能榨出一点油水出来,到时候让他也顶在前面,和马老三一起替咱们扛雷。”
“好嘞,这个办法好,还是宝哥你有主意。”
陆阳和魏舒,龚平安,在谈论这辆车里面的人,并且龚平安还提醒他,小心被人给打闷棍。
同一个时间点。
背道而驰的这一辆大卡车上,这帮人也同样正在商量著,怎么对付他陆阳。
“好呀,那下次我出门都带上你。”
陆阳答应的很痛快。
他看上龚平安的,本来就是对方的身手,用来保护自己没错。
而且,刚才那帮人的眼神,他确实感受到了威胁。
把车停好。
陆阳与龚平安两人去搬食材。
魏舒下车后,到处张望,起初她还不是很在意,旁边的农村别墅,虽然没盖完,但看起来还挺精致。这边的厂房就不太行了,简陋的有点过分。
但当陆有义听到动静,将厂房的门打开。
霎时之间,里面光线一亮。
让魏舒她看清楚里面有些什么,这里面一览无余,除了布,还是布,整整占了半个厂房。
“伱这?”
她不可思议的指著里面道。
陆阳正提著菜从后面车厢下来,闻言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这里面都是我用来开制衣厂,提前所准备的第一批原材料啊,你爸他没有告诉你吗?我可是范镇的布匹大王。”
前后接近八九千匹布。
分两次运回来,放在这小小的范镇,确实能算得上是布匹大王。
魏舒闻言又愣了一下,然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原来是布匹大王啊,失敬失敬,姐姐我错了,小看弟弟你了。”
她倒是能屈能伸。
知道自己犯了教条主义错误,先入为主,立马改邪归正。
陆阳摆摆手道:“这也没什么,如果我是姐姐你,突然有一个人跑出来跟我说,要在农村开一个大制衣厂,我也会觉得他脑子里面有病。”
魏舒不禁好奇道:“既然弟弟你都意识到了,又为何还要坚持把厂子开在这里?”
陆阳将手中的菜递给龚平安,催促这大厨赶紧去弄,自己再跟他未来媳妇儿多聊几句:“我若告诉你,目的只是为了建设家乡,姐姐肯定不信。但我若告诉你,农村的劳动力才是真正的蓝海,作为劳动密集型的纺织企业,开在农村地区,将会更加有竞争力,姐姐你或许可能会更加不信,那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
魏舒也来了兴趣:“弟弟想怎么赌?”
陆阳笑了笑,指著已经去做饭了的龚平安道:“我若输了,在明年内如果不能将这家制衣厂做大做强,成为范镇的私人企业第一纳税大户,我将他送你怎么样?”
魏舒脸一红。
什么话呀这是,刚想“呸”陆阳一脸。
陆阳又紧接著道:“姐姐先别说话,听我把话说完,你是大学生,见识非同一般,肯定毕业了会想要留在大城市里面。而你也肯定有想过,想让平安兄弟跟你在一起,跟著你在大城市里面生活,对不对?”
被猜中了心思的魏舒脸一红,偷偷的看了一眼身后,跺跺脚道:“是又怎么样?”
陆阳大笑道:“既然是,那赌注就简单了。”
“我输了,我帮你劝他。”
“他要是不听劝,我绑也帮你把他绑去粤省,送你们两人入洞房。”
魏舒不信任道:“你真能办得到?”
陆阳拍了拍胸脯:“当然,我和平安是兄弟。”
魏叔咬了咬嘴唇:“可我要是输了呢?”
陆阳心道:上钩了吧?
于是也不再卖关子,看著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大学生道:“那就相反,你留下来,给我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