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离车头也就五六米,他闻言直接扣动扳机,枪砂从枪管里喷出,将围站在车头最外围的三人击倒,枪砂嵌进三人的侧身和身后,待他们倒地之后,鲜血就浸湿了裤子,连带着土和成了血泥。
车尾有花衬衫倒地哀嚎,车头有三人惊声惨叫,其中有两人正是手持老洋炮退到外围的……
王虎响完枪,关磊正好压完弹,有他看住六人,徐宁就抽出手了,他端着56半转身朝着车头缓步走去,喊道:“让你们把枪放下,没听着啊?十九发子弹整不死你们啊?”
拿着双管猎和老撅把子的俩人把手里的枪扔在了地上,李福强说道:“往后退!快点的!”
“双手抱头往后退!”
站着的四个人双手放在后脑勺,然后慢慢往后退了两步。
这些人的脸上都蒙着布条,所以看不着正脸,突然拿着双管猎的人直接跪地磕头,喊道:“大哥!别杀我!我给你磕头!我们真是头一回干这事……”
徐宁迈步上前就是两巴掌:“去尼玛的!要不是遇着我们,不知道你们得害死多少人!”
这时,李福强推开车门跳下车,两颗56半指着他们,促使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李福强骂道:“全都闭嘴嗷!敢吭一声,大嘴巴子扇飞你!艹……”
徐宁说:“你们全都向后转!没听着啊?”
“听着了听着了,大哥,别杀俺们……”
李福强笑道:“我们手里要是没枪,你们是不是要杀我们啊?”
“不敢!我真不敢呐!大哥,俺们真是头一回干这事,枪里都没有子弹……真的!”
“大哥,放过俺们吧,我家里还有媳妇孩子……”
李福强骂道:“你们有媳妇孩子,我们就没有么?能干出这种烂腚眼的勾当,你们纯是狗篮子!”
待四人转身面向树林之后,李福强才弯腰把地上的钱捡起来,但是没有碰老撅把子和双管猎。
徐宁瞅了眼车尾,说道:“大哥,你看住他们,我去后边瞅瞅。”
“嗯呐,他们要敢跑,我就崩呗。”
“崩!咱有理,怕啥的。”
说罢,徐宁走到车尾,对着王虎摆头,道:“进车里取绳子。”
王虎闻言翻身上了后车厢,从布兜中掏出三根绳子,这绳子捆过野猪和狍子,绳子上还有血迹。
他跳下车之后,徐宁说:“给他们都捆起来。”
“好嘞。”
关磊站在能动弹的五人身后,徐宁则站在花衬衫前方,在王虎捆五人的时候,徐宁低头瞅了瞅花衬衫,此时他已经疼的快要昏厥过去了,但是徐宁根本没有理会,刚才就属花衬衫最跳,那他必然要受最重的伤!
待王虎将五人捆完,徐宁端着56半来到汽车侧方,说道:“大哥,给他们几个整过来。”
李福强枪口指着四人,“蹲着往车尾走,敢起身就等着挨枪子吧,慢慢往后边挪!地上那三个别装死,枪砂打的死不了,你仨也往后边走。”
躺在地上惨叫的三人闻言一愣,当即止住哭嚎声,杵着胳膊蹲在地上向后移动,七人都来到车尾后,王虎拎着两根绳子上前,将他们全都捆了起来。
“大哥,俺们真是头一回,放了俺们呗,枪里真没有子弹,俺们没想伤人,就想挣点钱花。”
徐宁笑道:“你们就这么挣钱啊?这无本买卖确实挺好做的……”
“兄弟,给他们送到省城?”
“诶呀,大哥,别送省城!俺们认栽了,你们打俺们一顿得了,千万别送省城!俺们家里真有爹妈媳妇孩子等着吃饭,俺们要是进去,肯定得攀好几年……”
徐宁摇头:“你们判不了几年,刚才你们抢了我们二百多块钱,这个数够吃花生米了。”
“诶妈呀,别啊!别啊!大哥,我给你们磕头了,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有这人领头,其他人也跪在地上狂磕头,李福强瞅了眼徐宁,但徐宁却摇头道:“求谁都没用,谁让你们不往好道上走呢。”
“大哥,我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关磊瞅了眼躺在地上的花衬衫,说:“哥,这小子晕过去了。”
“死就死吧,刚才他最欢实。”
徐宁没有感情的说完,指着地上的十一个人说道:“给他们都整车里去,正好送到省城,完事我给三叔去个电话,给他老战友送个人情。”
“嗯呐!”李福强抬脚提了双管猎一脚,道:“起来!挨个上车……”
话音未落,只听远处传来了摩托车声音,徐宁紧忙转头望去,便见到俩人骑着摩托车飞速驶来,坐在后边的那人拎着一颗五连发,骑着摩托车的人蒙着脸。
徐宁见状喊道:“钻林子!崩他!”
正当王虎和李福强、关磊要转身钻林子的时候,骑在摩托车上的俩人突然停下了,前边那人熄火,喊道:“别响枪!别响枪!俺们是来找李屯大脑袋的!”
后方那人跨步下车,高举五连发,喊道:“我们找大脑袋!他前个祸害了我小妹!我要整死他!”
“我俩就找大脑袋!哥们,让我们过去呗。”
徐宁闻言皱了皱眉头,往人堆里一瞅,只见双管猎的脖子缩了缩,李福强也注意到了,问:“你是大脑袋啊?”
双管猎紧忙摇头:“我不是!被你们崩折腿的那个才是大脑袋。”
徐宁悄声说:“虎子、石头,大哥,你仨看住他们。”
“诶。”三人将枪口转移,指向了11人。
徐宁则对着俩个骑摩托车的人,喊道:“你俩把枪放下!走过来瞅瞅地上躺着的是不是大脑袋!”
那俩人离徐宁只有三十多米,闻言对视一眼。
高举五连发的人,说:“他们手里有56半和老撅把子,蹲地上的那伙人好像就是李屯的。”
“我瞅前边拿着56半的人有点眼熟。”
“……是么,好像是有点,声音也有点像。”
“他以前不是长头发么?”
“这都快两年没见了,兴许剪头了……我喊一嗓子问问。”
高举五连发的人,喊道:“爷们!认识大疤瘌么?”
徐宁听到这话,皱着眉头回道:“你认识大疤瘌啊?”
“我哥们跟他有仇!听说他现在进去了……”
李福强扭头说:“兄弟,大疤瘌不是跟你有仇么。”
徐宁点头:“这俩人好像跟我认识……”
他扯嗓子问道:“我有个哥们脸上也有疤瘌!你们认识么?”
骑摩托车的俩人一愣,彼此对视一眼,随后高举五连发的人,猛地扯下面巾,露出了他脸上的疤瘌,目光闪烁喊道:“我太他妈认识了!哥!我!疤脸儿!”
旁边那人也扯下面巾,激动喊道:“师爷!我大郅啊!”
徐宁瞅见俩人的脸,当即兴奋道:“诶我艹!你俩咋搁这呢?”
俩人朝着前方跑动,徐宁也迈步迎了过去。
大郅笑道:“哈哈哈,师爷,你咋搁这呢?”
疤脸儿激动道:“哥,想死我啦!这一晃都有两年没见着了。”
徐宁走到前方,瞅见了俩人的正脸,大郅的鼻子上有颗黑痦子,而疤脸儿的脸上有道刀疤,这个刀疤是之前打仗留下的,徐宁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疤脸儿。
三人见面都很激动,在徐宁的印象中有很多年没见到他们了,而在疤脸儿和大郅的心里却有两年没见着徐宁了,三人抬起胳膊拥在一处。
散开后,徐宁问道:“你俩咋搁这呢?”
“我俩家就搁这啊!我家是老山子屯的,大郅家在金刚屯,我俩之前还去庆安街里找周贺了,他说没瞅着你,但我俩给他留钱了,之前从他那拿的药……”
徐宁点头道:“我知道!我也瞅着他了,他说见着你俩了,但你俩也没给他留联系方式啊,我想找你俩都找不着。”
大郅说:“你不是说,不让我们告诉旁人家在哪么。”
“这事真整对了,大疤瘌被抓进去,咬出来好几个人,就跟他最好的老巴,还有几个人没被咬,但老巴也死了。”
“老巴死了?咋死的?”
徐宁拍拍疤脸儿的肩膀说道:“待会再说,你俩刚才说啥?谁小妹被祸害了?”
疤脸儿说:“我二姨家小妹!李屯的大脑袋给我小妹堵山里祸害了,我非得整死他!”
徐宁转身指着躺在地上的花衬衫,说:“你瞅瞅地上躺着的那个是不是大脑袋。”
徐宁、疤脸儿和大郅同时往前走,却是没来得及介绍李福强三人,疤脸儿瞅见地上昏厥的花衬衫,当即朝着脑袋猛踢一脚。
“就是这个比养的!我整死……”
徐宁紧忙拦住要端枪的疤脸儿,说道:“他腿都折了,你整死他干啥?”
第546章 重新认识下 没贵人只能走歪路
久别重逢的喜悦被愤怒冲散,疤脸儿不是暴脾气,奈何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满肚子气,他朝着花衬衫脑袋猛剁两脚,便被徐宁拦住了,听闻徐宁言语,他才把五连发放下,只瞪着眼珠盯着躺在地上哀嚎的花衬衫。
徐宁低头瞅着花衬衫断掉的腿,说道:“这条腿肯定是废了,你不用费劲整他,他们这伙人刚才持枪抢了我们二百多块钱,肯定够判了!”
大郅扫了眼被绳子捆起来的人,有些惊讶道:“哥,这帮人全是你们按住的?”
“那还说啥了,这不明摆着的事么。这几个小子给前边道拦上了,拎着枪就张嘴要钱……”
大郅和疤脸儿将目光看向李福强,徐宁笑说:“这是我把兄弟大哥李福强,你俩喊强哥就行,我爸把兄弟的大儿子,我小弟王虎,他也是我把兄弟叫关磊。”
随后,徐宁又对着三人介绍:“他俩是我搁外边玩的兄弟,大郅和疤脸儿,全名不知道叫啥,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浅,一块打过仗、疤脸儿替我挨过刀,大郅替我挨过棒子……”
大郅笑道:“师爷,你不也替我挨过揍么,再说每回进局子都是你往外捞我们。”
李福强说道:“我兄弟没进过局子?”
大郅说:“进过,但关两三天就放了,之前有次挺险的,差点蹲笆篱子,幸好那个队长心眼好,没跟我们计较。”
徐宁点头:“那个队长现在升副局了,林栋梁。”
“啊,林局!怪不得上回咱一块吃饭前儿,他跟你勾肩搭背。”
疤脸儿惊道:“哥,你现在混好啦?咋还跟……”
徐宁摆摆手道:“咱先别唠这事,研究下该咋整吧。刚才没瞅着你们的时候,我们是想将他们送到省城……”
疤脸儿疑惑:“送到省城倒是行,但咱也响枪了,还伤了人,到了地方能说通么?”
关磊和王虎抿嘴笑了笑,李福强却道:“肯定能说通,我三叔老战友是省城市分局的,主管大案要案!”
徐宁点头:“这个大脑袋不是给你小妹祸害了么,那就给他送省城市分局,什么流氓、持枪抢劫,他有九条命也得吃十颗枪子!”
“嗯呐!疤脸儿,你听我兄弟的没错。现在人抓个现行,咱手里有证据,你可别自个冲动给他一枪,那你不也得偿命么?”
大郅拍着疤脸儿肩膀,道:“一点不假,咱以前搁外头玩的时候就听师爷的,现在还是听师爷的!”
“行!哥,你说咋整就咋整!”
徐宁眯眼道:“先给他们都整车里去。虎子,车里还有绳子么?”
“有!还有不少呢。”
王虎说罢,走到车尾将后栏放下,翻身跃到车内,从麻袋中取出四五根绳子。
徐宁则手持56半站在众人身后,李福强言语恐吓:“你们要是敢跑,就地给你们干死!”
单管和双管猎都没敢吭声,如今双手被绑在身后,枪遗落在车头地上,无法反抗、更没法逃跑,他们跑的再快,还能有枪快?况且徐宁等人是真敢开枪,不像旁人似的吓唬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