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烤热了之后,再快速的翻著,过了一会儿,用手试了试温度,差不多正好的时候,便小心翼翼的往婴儿裤子里倒,又来回上下摇匀,让整个裤子都暖起来。
一连做了两次,才快速的拿进屋子里,让何胜男给两个儿子换上。
刚才他做的就是这个年代婴儿的尿不湿‘沙土裤’了。
沙土裤其实就是一个布袋,用粗棉布对折,两边缝合好,开口的一头裁剪出“领窝”和“腋窝”,两个肩膀头上钉上扣子或带子,这就是一条婴儿‘裤’了。
穿的时候,里面放上沙土。
沙土也是有讲究的,要选那种细而柔,通透性好,吸水性强的沙土,细细的沙土运回来,然后用筛子筛一遍,这种沙土不粘皮肤,晒乾后金火火、亮晶晶。
家里的沙土,就是王孟德到南城用平板车拉回来的,其实黄河边的沙土最好,可惜离的太远了,想用那边的不现实。
冬天的时候,装入的沙土需要用火烤一下,温温的在四十度左右最好,其他季节则不用加热。
沙土裤主要的作用,是婴儿穿著它,温度可控,冬暖夏凉,沙细如面,毫无黏性,还能预防湿疹,而且还能起到尿不湿的作用,不会尿到床上。
等给两个儿子换好了沙土裤,王孟德才开始洗脸刷牙。
吃完早饭,他正准备去上班的时候,丈母娘拎著东西过来了。
“妈,您吃饭了么?”
“呵呵,在家吃完饭来的,你去忙你的吧,我看看两个外孙怎么样了。”周小燕笑呵呵的说道。
进了卧室,看到两个孩子经过一个月的喂养,都长得白白胖胖的,她更开心了。
正好他们现在也都醒著,又刚喝完了奶,被逗弄两下,两个孩子便开心的手舞足蹈。
看到王元勋和王元第两个人手脚不老实,又在床上没有发现布条,周小燕渐渐的皱起了眉头:“胜男,伱没给他们捆脚呀?”
正要出门的王孟德听见了,他连忙停下脚步解释道:“妈,孩子不用捆手捆脚的,会对他们的骨骼造成损伤。”
“怎么会有损伤,胜男和她的弟弟妹妹们,我从小就给她们捆脚,也没见有损伤,这捆脚的好处,就是为了让他们腿直溜的。
如果你家里没有布条,我现在回去,把亚男之前用的给拿过来。”
说著就要转身出门回家。
王孟德没办法,他不好再说,只好把目光看向媳妇,示意她劝说一下。
“妈,您等一下,这个捆脚,孟德的老师说过,孩子这么小就捆起来,对他不好,我的话您不信,孟德的老师可是国医大师,他说的肯定有道理。”
何胜男连忙叫住妈妈,开口说道。
怕她不信,还把蒲老给拉出来当佐证。
“噢,原来是孟德老师说过呀。”周小燕虽然半信半疑,但她也息了去拿布条的想法。
看她听了劝,王孟德才长出一口气,笑著说道:“妈,您在这歇会儿,我去上班了。”
“孟德,你路过前院的时候,问问三大爷,最近怎么晚上总是停电,是跳闸了还是市里统一停电的原因。”
第89章 贾张氏:别打了,是我呀
推著自行车,王孟德来到前院。
就见三大妈端著一个盆,里边放著碗筷,正要往中院走去。
“三大妈,三大爷在家么?”
“孟德,你找老阎呀,他在家呢,你去屋里找他。”三大妈笑著说道。
估摸著时间还够,王孟德架好自行车,往阎家走去。
进了门,阎埠贵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要去学校了,他家几个小子,除了老小阎解娣以外,其他的都没见影儿,估计是早就出门去上学了。
“三大爷。”
“呦,孟德来了,找我有事么?”
“是这样的,三大爷,这几天晚上不是总停电么,我想问一下,是咋回事儿,跳闸了还是这一片统一停的?”王孟德笑著问道。
推了推眼镜框,阎埠贵说道:“没错儿,这几天是经常遇到停电,五天前,前天和今天早上,我路过前院走廊的时候,发现电闸都是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电路有问题,如果还这么频繁跳闸的话,就要找电工来检查一下了,不然要是哪儿漏电,可就麻烦了。”
听了他的话,王孟德心里微微一动,又问道:“三大爷,这电闸是半夜跳的?白天和晚上睡觉前有没有落过?”
“这几次都是半夜跳的,白天和晚上睡觉前都没事,我还很纳闷呢,按理说院里半夜也没有多少用电量,怎么会每次电闸都是半夜落下来呢。”
阎埠贵也一脸奇怪的说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王孟德便告辞道:“行,我知道了,三大爷,我上班去了。”
说著转身就走。
路上,他在心里盘算,看来,这电闸落下来,肯定是人为的了。
至于人选,他也有了答案,除了贾张氏以外,没别人。
晚上。
吃完晚饭,卧室里,看著两个正在熟睡的儿子,王孟德小声的问道:“胜男,最近几次停电,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这是进一步跟媳妇确认一下。
“这几天夜里,每次孩子哭闹,我喂奶或者换尿布的时候,没过一会儿,就停电了,我和妈只能点著煤油灯照亮。”何胜男说道。
“对了,伱问三大爷了么,到底是咋回事呀,怎么一到半夜就开始停电。”
“我早上问了,他也不知道,说是过几天还这样频繁的跳闸,就找电工过来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王孟德没有说实话,他怕何胜男知道真相后生气。
孕妇哺乳期间生气,可是会岔奶的。
“嗯。”何胜男随意的答应一声,然后喜滋滋的打量著两个儿子,笑著说道:
“孟德,你快看看元勋和元第他们俩,鼻子和眉毛都长得像你,以后长大了,肯定也非常俊。”
“那肯定,对了,眼睛和耳朵像你,他俩结合了咱俩的优点,以后绝对会超过咱俩的。”王孟德也笑著说道。
第二天,晚上,中院耳房里,王孟德等两个弟弟睡著后,他靠在床边,拿著一本医书看了起来。
估摸著差不多快十一点了,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坐起身来晃了晃脖子,要是平时,这个点早该睡了,但今天他有事,所以在强撑著。
又过了一会儿,一声啼哭,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紧接著,另一个哭声也像是小螺号一样响了起来。
这是王元勋和王元第醒了,估计不是饿了就是尿了。
王孟德赶紧把屋里的灯关上,看著两个弟弟睡的正香,他悄悄的下了床,小心的打开房门,来到外边躲在了阴影下,朝著贾家看去。
贾家,客厅里,贾张氏听到隔壁隐约传来的哭声,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可啼哭声在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她气的坐起身来,嘴里骂骂咧咧。
然后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和鞋子,拿上两张豆儿纸,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往外走。
出了门,小心的把房门关上,她恨恨的朝著王孟德家方向看了两眼,接著快步往前院走去。
看到她出了垂花门,王孟德手里拿著几张黄纸,假装上厕所的样子,也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垂花门前,他侧身往前院看去,就见贾张氏东张西望了一阵,然后拿起竹竿,朝著电闸刀杵去,落了闸之后,又迅速的把竹竿放回原处,闪身出了提前打开的院门。
(作者家人在七十年代经历过的真事。)
看到她出了院子,王孟德眼神冷漠的看著这一切,没有打草惊蛇的把电闸顶上去,也没有继续跟出院子,而是往回走。
路过自己家窗户旁的时候,听到里边何胜男抱怨道:“妈,今晚上又停电了,这给孩子刚换一半的尿裤,明天再让孟德问问三大爷,不行就找电工来修。”
“胜男,你暂时先别声张,明天我给孟德说这个事情。”冉小梅经验丰富,前天她就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这两天事情太多,忙的忘记跟儿子说了。
回到屋子里,给两个弟弟掖了掖被子,王孟德躺在床上,心里盘算著。
这贾张氏多少还有一些自作聪明,知道隔一天断一次电,下次断电的时间,应该就是在后天晚上了。
看来自己要提前给她准备一份‘大礼’了。
盘算完之后,便倒头就睡。
十月的最后一天,星期三。
晚上。
王孟德家的耳房里,支上了一张小桌子。
桌子上摆放著一盘花生米,一盘炖豆腐,还有一斤的散篓子白酒。
他和许大茂、刘光奇、阎解成四个人,围坐在桌子旁,一边喝著小酒,一边吹著牛逼。
今天他把这几个人叫来,也是为了实行自己前天盘算好的计划。
至于为什么不叫傻柱,那是因为傻柱现在还在鸿宾楼炒菜呢,再说了,就算傻柱在家,也不会叫他。
今天的计划可是针对老贾家的,傻柱要是知道了,估计很快秦淮茹就会得到消息了。
“哥几个。”喝了几杯酒,气氛已经热烈起来了,王孟德放下筷子,小声的说道:“最近几天,我发现了一个坏人。”
“哪里有坏人?”许大茂听说有坏人,顿时来了精神:“咱们赶紧报街道或者派出所吧,说不定还能立功受奖呢。”
“没错,要是立了功,说不定能有一些奖励。”阎解成和刘光奇也眼前一亮的说道。
说完几人都盯著王孟德看。
“别慌,先不用报告街道和派出所,咱们几个要是把这个坏人给抓住,功劳不是更大。”王孟德劝说道。
等看几个人一副为难的样子,知道他们的顾虑,便又接著说了一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你们怕啥,到时候还能揍一顿出气呢。”
说著就往贾家的方向目视了一下。
许大茂和刘光奇秒懂,知道他意有所指,多半说的是贾张氏。
两个人顿时更有精神了。
许大茂和贾家可是有不少的过节,他至今都忘不了被骑脸的悲惨往事,而刘光奇则是以前被贾东旭教训过。
“行,孟德哥,我们听你的安排。”
“孟德哥,你们说什么呢,我咋没听懂?”一旁才刚十四岁的阎解成,一边夹著花生米往嘴里塞,一边奇怪的问道。
老阎家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吃到点花生米,其他时候,三大爷和三大妈可不会买回家给孩子们吃。
“解成,你别问这么多,到时候你负责快速的去通知街道的人,就说院里抓到了坏人,其他的啥都不用管。”王孟德交代道:
“你不是想骑自行车么,等事后,我那辆自行车,给你骑俩小时。”
对于老阎家的孩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果然,听说能骑两个小时的自行车,阎解成一仰脖,喝下去一盅散篓子,辣的他龇牙咧嘴,却舍不得吐出来:
“孟德哥,这个包在我身上,你一声令下,我立马跑著去街道。”
“好,那吃完后,你们先回去跟家里人悄悄的说一声,就说来我家玩。”王孟德一锤定音道。
夜里,院里一片寂静。
王孟德手里拿著一本书,心无旁骛的看著,许大茂三人,坐在凳子上,后背靠著墙直打瞌睡。
今天,王元勋和王元第比往日醒的晚了一点。
差不多十一点半的时候,家里终于传来了孩子的哭声,王孟德把三个人叫醒,然后不慌不忙的拉了一下灯绳,把电灯关掉。
很快,贾张氏轻手轻脚的从贾家屋里走了出来,她手里照例拿著几张豆儿纸,匆匆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