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扭头。
(д)
陆远秋朝主唱继续问道：“你们怎么不唱歌？”
主唱吊儿郎当地回应：“键盘手上大号去了，等他呢。”
陆远秋嘿嘿笑着：“让我唱一首呗。”
主唱瞥了他一眼，想拒绝，不过用了委婉的说法：“键盘手不在啊。”
陆远秋挑眉：“我有键盘手啊！”
他说完忙将郑一峰从人群中拉到了众人的视野中央，主唱见状原地发愣着，郑一峰也一脸懵。
陆远秋回头问道：“苏老师，你最喜欢听哪首歌？我和郑一峰合作一首歌为您送行！”
苏妙妙欣喜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嗯……我想听红色高跟鞋。”
郑一峰看着她笑的模样，看得入神了几秒，随后便回过头打量着现场的电子琴。
主唱还是不情愿，蹙眉道：“哎兄弟，我们这……不是我不想让你——”
他的话语声戛然而止，因为郑一峰将五百块钱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然后默默走到了电子琴旁边熟悉了起来。
主唱脸上的神情立即变得谄媚：“哎呦喂~您两位请！各部门准备！红色高跟鞋！”
陆远秋走到了话筒杆的面前，朝白清夏挑了挑眉，苏妙妙身旁的女孩羞涩地不看他。
“可以不？”陆远秋回头看向郑一峰。
后者微笑：“没问题。”
三，二，一，歌曲前奏响起。
郑一峰随着乐队中的贝斯手，鼓手，吉他手开始演奏，他修长的五指按着黑白键，脸上带着认真的神色，节奏随着他的指尖跳动，少年抬头望向了苏妙妙，朝对方露出了英俊和煦的笑容。
苏妙妙瞳孔闪烁，下一秒竟罕见地躲开了少年的视线，扭头朝身旁的白清夏笑着掩饰无措。
前奏即将结束，“呦吼！！”陆远秋原地转了个圈，突然双手歪倒话筒架，像怀抱美人儿似的俯身怪叫一声，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
“拿什么跟你作比较才算特别~”
他唱着好听的歌，缓缓将话筒架扶正，随后笑着伸出双臂一同指向站在一块的女人和女孩，肩膀随着音乐律动，朝她们痞痞地挑起一侧剑眉，自信的模样令苏妙妙笑声不止，令白清夏脸红发怔。
自信张扬的主唱与英俊温和的键盘手瞬间吸引了现场围观众人的目光，有人开始拍照，有人大声欢叫。
就连原来的主唱都默默站在一边傻呆呆地鼓掌。
这叫不玩乐队？扮猪吃虎到我身上来了是吧？
他扯着嘴角在心中吐槽。
难道在做节目？主唱又疑神疑鬼地打量四周，却看不到什么摄像设备，只看到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年少女大声喝彩。
……
“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陆远秋台风熟练地张开双臂，晃动身子，深情演唱，郑一峰则嘴唇嗡动，一边认真地按着黑白键，一边轻声跟唱，陆远秋递来话筒时，他却又害羞地避开了脑袋。
苏妙妙和白清夏二人拍着手，看着固定在她们眼中的男孩，后方霓虹耀眼，天上星辰闪烁。
“像手腕上散发的香水味。”
“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
苏妙妙跟着唱到最后，抬手擦了擦眼泪，又紧接着露出含泪的笑容，高举双臂鼓掌。
——那年青春。
——张扬热烈。
……
周一。
苏妙妙悄无声息地走了。
起初七人并不清楚，还以为苏妙妙会来到班级里做一次正式的告别，直到新的英语代课老师走进班级的那一刻，大家才觉得诧异。
“诶？老师你走错班了！”
有学生笑着打趣。
“这节不是英语课吗？”
“苏老师呢？”
台上的英语老师笑着解释：“同学们好，苏老师辞职了，我是你们的英语代课老师，负责带你们班接下来两个月的英语课。”
“苏老师上节课讲到哪张卷子了？”
同学们忽地全体沉默，无人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好半天，英语课代表的声音才怅然若失地传来：“……老师，模拟卷五。”
台上的英语老师笑着道：“好，大家把模拟卷5拿出来。”
每个人的动作仿佛都慢了一拍，但紧接着都开始低头拿出试卷，他们只是变得沉默了。
学生中，早知结果的七人并不惊讶。
窗边的白清夏深吸口气，低头看起了卷子，陆远秋左手撑着脑袋，右手转着笔，扭头往右侧看去。
细风吹拂的教室里，书本如山般堆积的课桌上，每个人都低着头，面孔被书本挡着，郑一峰早就低头刷起了题，钟锦程好像无心学习，他正在后排靠着墙，食指一下又一下无聊地挑着桌子上的橡皮擦。
“扑棱。”
“扑棱。”
陆远秋正准备摸卷子，突然看向了错题本，他鬼使神差地翻到错题本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句话：
【人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但我不一样，所以我很幸运。】
时间实在来不及了，亲戚才走没多久，今天两更，唉，没脸要月初的月票，大家别给了……
第277章 最后一个家长会
“模拟卷五。”
旁边的白清夏小声提醒着。
陆远秋点头“嗯”了一声，他将错题本合上，放在一边，然后拿出了模拟卷五。
“啪嗒。”这时他的左胳膊将红笔碰掉了，陆远秋低头捡去，却又“砰”的一声撞在了白清夏的头上。
“啊…”
“我去…”
原来是白清夏和他同时弯腰去捡笔。
两人又同时抬头，捂着脑袋，表情都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对方。
陆远秋捂完自己的额头又去揉白清夏的额头，问道：“撞疼了吧？我都觉得挺疼了。”
白清夏微笑着摇头表示没事，她又弯腰去将陆远秋掉的那只红笔捡了起来，放到对方的桌上。
陆远秋摊开英语卷子，将笔都挪到了桌子的右上角，防止又被自己碰掉。
他无心听课，望着正前方在黑板附近浮动的窗帘，随即长叹一声，低头喃喃了起来：“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郑一峰写着字的手一停，扭头往左方看了过去。
“红色高跟鞋是吧？”
旁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陆远秋抬起脑袋，发现是新的英语老师站在自己桌边，他点头：“嗯。”
新英语老师微笑着附和：“我也喜欢听这首，品味不错啊陆远秋，好好听课吧。”
她说完拿着卷子走向另一边。
陆远秋望着她的背影，一样温柔的声音，一样的听歌爱好，却不是同一个人，也许“物是人非”四个字就是人生的常态吧。
他没再多想，将模拟卷五放在一侧，继续刷起了其他学科的练习题。
语文课。
演讲结束后，刘薇走上讲台朝众人道：“这周五要开个家长会，针对一模二模和高考的家长会，可能是你们高中的最后一次家长会了，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五一劳动节过后，就是三模。”
见大家沉默的样子，刘薇突然笑了起来：“怎么都无精打采的？支棱起来啊，一个二个蔫了吧唧的六月份还怎么上战场？”
高强有气无力地开口：“老师，为啥不在五一假期前考试啊？”
刘薇扶了扶厚厚的近视眼镜，双手撑在讲台上：“加双休日在内也就放三天，没啥区别，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五一都尽情玩玩吧，距离高考也没几天了……”
她说到这一愣，回头看向黑板，突然拍了拍额头才想起来似的：“你们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别的班都开始写高考倒计时了，咱们班还没动静呢。”
下课后，陆远秋看到王浩然走上黑板，在值日角的上方写下了：【高考倒计时：57天】
写完后王浩然甩了甩中分，将粉笔随意地往讲台桌上一丢，然后在台阶上高高地蹦跶了下来，半空中还做了个投篮的动作。
“我都能想象到这剩下的两个月有多漫长了。”他哀叹一声。
漫长吗？陆远秋靠坐在椅子上，在心中无声地问了一句。
也许吧。
4月12日，星期二。
郑一峰一如既往地拿着语文卷子走进了办公室，这学期以来他拿着语文卷子来到办公室的身影已经被诸位老师司空见惯了。
少年撇头，看了眼在右侧靠窗的那张空荡荡的办公桌，桌上只放着几盘仙人掌球。
“老师，这种题型回答的格式是什么？有没有最标准的格式？我记一下。”
郑一峰将卷子放在刘薇的桌子上，指着一道阅读理解大题朝她问道。
刘薇低头看了眼，点头道：“有，我把答案解析拿出来给你用红笔划一下。”
郑一峰直起身子，又回头看了眼窗边办公桌上放置的仙人掌球。
他思索片刻，朝刘薇开口问道：“老师，那盆仙人掌球可以给我吗？”
刘薇瞥了眼，回应：“那是苏老师不要了留下来的，你想要的话你拿去吧。”
“好。”郑一峰笑着应道，低下了头，很开心的样子。
周五，下午。
家长会如期而至。
陆天和苏小雅随着众位高三家长一同来到了教学楼，见到叔叔阿姨都过来了，白清夏有些诧异地看向身旁的陆远秋。
“来两个很奇怪吗？一个是给我开家长会，一个是给你开家长会。”陆远秋笑着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