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在所有人仿佛看怪物的惊骇目光中,姜世诚双臂用力,手腕猛地往外一绷。
“啪!”
手铐之间相连的铁链在中间直接被拉断,铁链崩坏的声音在所有人耳中回响。
金夏权目瞪口呆地指着姜世诚两手手腕上各自一个的手铐,支支吾吾道:“姜、姜部长,这手铐......质量这么差么?”
“你们警局的手铐都是集中采购的吧?”姜世诚竖起手腕朝金夏权轻描淡写地问道。
“是、是的。”金夏权茫然地点点头回应。
姜世诚的这一手徒手轻松掰断手铐对他产生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那好,你给我解开,然后再带一副跟我进去。”姜世诚吩咐道。
金夏权连忙给他解开,然后在一旁的警员腰上拿下一副手铐,跟着姜世诚重新进了画室。
此刻画室内,张灿勋已经和缩在墙角的路铭蜚谈好了话,就等着姜世诚过来。
“世诚,我们张家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看着姜世诚一副悍然赴死的样子,张灿勋拍着他的肩膀感动道。
他确实是欣赏姜世诚,也想和这个学弟好好合作。
但道不同不相为谋!
心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接过手铐,双手举起走到了狭长画室的中间。
姜世诚就站在他身边。
“我把人带过来了,会当着你的面拷上手铐!”
他说完后姜世诚便配合的转过身,让路铭蜚能看到真实情况。
“咔哒!”
手被拷在身后,姜世诚准备往前走,却被路铭蜚喊住了。
“你倒着走过来!”路铭蜚躲在张映秀身后大喊道。
没有多说,姜世诚再次转过身,向后慢慢挪动。
终于,他听到张映秀的哭声离自己也就一米远时便停下了脚步。
“再往后来一步!”路铭蜚再次喊了一声。
姜世诚配合地往后走了一步。
张映秀的哭声更大了,似乎不想让姜世诚这么来换她。
这等同于用别人的死路换自己的生路,这在她还未完全成熟的内心世界中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而面前那道不过几十公分远的背影此刻却显地如此挺拔,如此伟岸。
“大小姐,辛苦你了!”路铭蜚在张映秀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随后便盯着姜世诚的背影舔了舔嘴唇。
从正面看还不明显,西装纽扣扣上后那纤细的腰肢和修长有力的大长腿,以及韩漫特有的双开门肩膀,无时无刻不牵动着路铭蜚要想扒光姜世诚的衣服好好欣赏并临摹的欲望。
“滚吧!”
他直接把张映秀从旁边往前猛地一推,紧接着就要将持着匕首的那只手伸道姜世诚颈边。
可手刚越过肩膀,他就听到下面传来一声什么东西绷断的声音。
“啪!!”
似乎是......手铐断开了?
第386章 父の目前犯
“什么声音?”
路铭蜚好奇地低头看去。
不过就在低头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持着匕首的那只手手腕处传来了一阵剧痛。
那剧痛仿佛骨头断裂一般,他紧握匕首的手也被迫松了开来。
“啊!!”
路铭蜚惨叫一声,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像是飞了起来,以一个弧线飞越了姜世诚肩膀,随后再重重的坠落在地。
“砰!”
路铭蜚整个人被狠狠地砸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而作为当事人的路铭蜚此刻大脑一片混沌,浑身如散架一般,五脏内腑也像是都错了位,已经暂停了思考能力。
此刻他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人怎么可能徒手掰断制式手铐。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但姜世诚可不会就此罢休。
他一步上前反跨在路铭蜚的腰上,将他的两只手都按在了腰后。
至于就站在一旁还没来得及走远的张映秀,则两只小手捂着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姜世诚的背影。
和她一样愣住的,还有和金夏权一起站在画室中间的张灿勋。
他还想着在路铭蜚劫持住姜世诚,且女儿回来后稍稍加以刺激呢。
这怎么回事?
姜世诚不是被他亲手铐住的手铐么?
怎么突然就给歹徒来了个过肩摔?
第一时间,张灿勋想到的是手铐的质量问题。
他茫然地扭头看向身边的金夏权,眼中满是质问。
你们区警署的采购员贪污了多少?
手铐也敢采购劣质品?
金夏权也看懂了张灿勋眼中的疑问,他表情无辜地摇了摇头。
厅长大人呐,我有必要在这上面吃回扣么?
明明是那个姜世诚不是人啊!
他给了两个眼神,都指向了姜世诚。
张灿勋这才反应过来,本能让他一把扯过金夏权腰间的配枪,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等冲到姜世诚和路铭蜚身后时,手枪的子弹已经上膛。
“放弃抵抗!不然一枪毙了你!”
他枪口向下斜斜指着,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微微颤抖。
以他的枪法,这么近的距离,连个苍蝇都能击中。
但姜世诚如果回头,会发现那枪口对着的是他的后脑勺。
“爸爸!呜呜呜!”
一旁的张映秀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顿时劫后余生般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哭声也让张灿勋顿然清醒,连忙将枪口稍稍偏了一寸,对准了趴在地上不停哀嚎着的路铭蜚。
而这时,姜世诚也适时的回过了头。
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略带嘲讽的笑容。
“张正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强忍着一枪毙掉姜世诚的邪念,张灿勋挤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没想到姜部长还藏着这么一手。”他笑着说道。
“没点金刚钻,又怎么敢揽瓷器活。”姜世诚笑着回了一句,随后扭头朝着金夏权喊道:“金署长,赶紧让人进来把他铐起来吧。”
金夏权这时也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虽然刚刚在外面见识过姜世诚徒手掰断手铐,但在路铭蜚的匕首伸到姜世诚脖颈上时他还是紧张到停止了呼吸。
金夏权连忙把门打开,然后招呼着堵在外面的警员赶紧进来。
很快,一众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接过了姜世诚的手,把路铭蜚双手双脚都铐了起来。
同时还有人帮姜世诚解开了手上断成两截的手铐。
“世诚欧巴,您的手腕......”
一旁惊魂未定、观察了姜世诚许久的张映秀发现了他手腕上的两道血痕。
顺着话音,姜世诚抬手看了看手腕。
果不其然,他力气大是大了很多,但皮肤却非常白净娇嫩,刚刚那两次将手铐掰断的行为让皮肤手腕处的皮肤被磨破,鲜血析了出来。
“没事,只是破了皮而已。”姜世诚转了转手腕,确认没什么问题。
而这时路铭蜚也被拉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姜世诚,挣扎着怒吼质问道:“阿西八!你怎么把手铐弄断的!你们是不是故意找了塑料手铐来骗我!”
骂完姜世诚,他又朝负责的金夏权骂道:“你这个死贪官,连买手铐的钱都要贪!你这种狗官迟早和我一样进监狱!”
金夏权本就被他搞得心烦意乱,此刻见他还这么嚣张,直接不惯着他,一脚踹了出去。
厚跟的皮鞋踹在路铭蜚的肚子上,将他踹的眼珠子往外直凸,一阵干呕。,
“带走!我要好好审审他!”
金夏权黑着脸厉声说道。
他是经历过全小将那个时代的人,对当年的那些酷刑都有所耳闻。
特别是当了警察后更是见识过不少,如今对于这种多起作案,手上沾着不知道多少人命的渣滓。
他准备重启旧制,好好怀念一番二十年前!
众人如潮水般涌进画室,又如潮水般退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两人还呆在画室里。
分别是姜世诚,和站在窗边拎着枪,沉默着抽烟的张灿勋。
姜世诚也没有着急出去,而是走到窗边,跟张灿勋要了根烟。
张灿勋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将手枪退膛关上保险插进后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姜世诚接过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夹在耳朵上,紧接着又点了一根后将烟放在了窗边,顺手本能地把打火机放进了兜里。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抽着,都不说话。
最终,在张灿勋的那根烟抽完后准备再点燃一根时发现打火机已经被姜世诚给顺走了。
他想了想,将那包烟塞进口袋,也不好意思问姜世诚要打火机。
看着大楼下围着的记者和正在疏散群众的警察,张灿勋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