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了一口气,将u盘收好,姜世诚把椅子放平,躺下来后看着天花板思考着后续的计划。
最近其实已经没什么大事了,最近且最重要的就是几个月后即将到来的总统大选,以及在这期间逐渐白热化的竞选宣传。
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他唯一要保证的就是他向别人所承诺的那些,在李铭珀当上总统后能够及时兑现。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最关键的则就是让李铭珀当上总统。
但如果没有突发情况的话,李铭珀这总统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没人能抢得过。
想到卡卡,姜世诚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现任卡卡鲁吴炫。
按照原历史的话,鲁吴炫将在一年后跳下烽火山,但如果可能的话,他想让这位一心为民为国的草根总统活下去。
南韩不配拥有他,但这个世界值得拥有他。
想到这,姜世诚按下座机上的呼叫按钮,喊来了韩善民。
“让人调查的鲁吴炫卡卡大哥受贿的情况,调查的如何了?”姜世诚坐直了身子问道。
韩善民在大脑中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回去拿了份文件重新返回了办公室。
韩善民将文件推到姜世诚面前,仔细地解释道:“部长,有个最新的发现,那就是朴渊次向鲁吴炫卡卡的兄长鲁建平的女婿有过一比五百万美刀的汇款,还有就在两天前,朴渊次和昌信纤维董事长姜锦远与前青瓦台总秘书官郑相文在首尔一家饭店见了面,似乎是商讨了为鲁吴炫卡卡成立基金的问题。”
“时间线还是顺利来到这个节点了么。”姜世诚看着面前那份文件喃喃道。
第534章 “去母留子”
他在生活稳定下来后仔细思考过自己记忆中那个时间线上各个时间点所发生的事,其中也有一件和韩善民刚刚所说的完全吻合。
甚至是时间上也完全一致。
这就是蝴蝶翅膀所扇的风还未吹到地方。
都说蝴蝶效应造成的后果往往不可想象,但实际上所能影响的范围最多是主人公周围三圈的人际关系网。
就比如他或许能勉强影响鲁吴炫本人,但以现在的能力,还是没法影响鲁吴炫的大哥和他的侄女婿。
那些人都离他太远。
不过现在也不远了。
在他通过韩善民口中知道所发生的事的那一刻。
“继续追踪,并在掌握实质证据之后第一时间来找我。”他脸色平静地吩咐道。
韩善民点了点头:“是。”
“那你下去先忙吧。”姜世诚摆了摆手。
“是,部长。”韩善民朝他稍稍鞠躬,随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不过刚出去不久,韩善民又重新敲了敲门,推开门后轻声说道:“部长,有件事忘说了。”
“什么事?”姜世诚喝了口茶,随口问道。
“首尔那边的监狱传来消息,典狱长联系我,说部长您的......岳父有事找您。”
“岳父?河泰元?”
姜世诚愣了下后微微皱眉问道。
“没错。”韩善民点头道,“至于找您是什么事,典狱长没说,估计是要您亲自去联系一下。”
“行,我知道了。”姜世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韩善民见状便缩回脑袋,带上了门。
“河......泰元。”
口中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他缓缓起身走到床边,打开了窗户。
一股不同于室内凉爽温度的热浪顿时从窗户中涌了进来,扑在了姜世诚身上,让他感受到了夏日的炎炎。
简单算了下日子,河泰元被他送进去已经过了大半年了,期间只有在给河世承办葬礼时才见过一次,其余时间全都老老实实呆在监狱。
没想到这个时间点竟然会来找他。
难道是在里面呆够了,想出来了?
他自从知道自己身世的真实情况后便不再是关押,而是好吃好喝地将河泰元供在了监狱,继续让他当已经不知道还有多少含金量的‘黑道大哥’。
不过既然找他,那自然是有事,姜世诚不相信河泰元会无的放矢。
掏出手机,找到金狱长的号码,姜世诚拨了过去。
不过此刻的金狱长已经不再是狱长,而是去了警察厅里任职,但他不知道新狱长的号码,自然要找金狱长需要。
很快,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了中年男人欢快的声音:“哈哈哈,没想到姜部长竟然还记得我,还能给我打了电话。”
“我记得金狱长现在已经是金署长了吧,恭喜。”姜世诚笑着客套道。
“哈哈哈,也是托姜部长的福,不然现在不还是和那些犯人一样被牢牢锁在监狱里嘛,您说是不是!”金狱长的语气十分动情,很显然,他很感谢姜世诚帮他换来的署长职位。
不然典狱长这个职位,很多人一做就是一辈子,这和那些犯人又有什么不同。
最多是生活质量上的不同罢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跟金署长闲聊了,我打电话找你确实有事。”姜世诚将话题转到正事上。
“哦?姜部长有事就请说,能帮得上的我绝不推辞。”金狱长爽快道。
姜世诚将韩善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后朝他问了新狱长的号码。
金狱长没有迟疑,直接说道:“姜部长放心,新的朴狱长是我本来的副狱长,十分好说话,您有什么事只管提就是。”
寒暄几句,两人挂了电话,而姜世诚则重新给新上任的朴狱长打去了电话。
似乎是收到了金狱长的提点,朴狱长刚接通电话便满口的阿谀奉承:“是姜部长么,实乃三生有幸,能让姜部长亲自给鄙人打来电话,要我说,我现在能坐上这个位置也全靠姜部长之劳啊!”
姜世诚自动过滤掉了他的奉承,直接开口问道:“朴狱长,听说我老岳父有事要找我,不知道是个什么事?”
“哦!姜部长原来说的是那位啊!我上任没多久就知道本监内有一位河姓的犯人,金狱长也提前点过我,让我好生对待,没想到竟然是姜部长的岳父大人!实在是饶恕鄙人眼拙,当时还以为他是某位暂时来监狱内散心的大人物呢!”
朴狱长嘴里奉承的话一套接着一套,叭叭个不停。
姜世诚无声地笑了笑,随后说道:“朴狱长帮我问问是什么事,或者直接让他和我通电话也行。”
“姜部长请稍等,我立马亲自去跑一趟,将手机送过去!”
朴狱长说这些话时没有思考,直接脱口而出。
这种巴结领导的能力,已经早就成了他的本能。
不然他也不会仅仅三十多岁就能成为前任金狱长的钦点接位之人。
虽说典狱长是个同犯人一样坐牢的位置,但绝大部分人想坐这个牢也坐不了。
手机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显然是朴狱长一路小跑去找河泰元了。
但很快,脚步声就重新变成了朴狱长客套的话语:“您就是姜部长的岳父河叔吧,这是姜部长的电话,我亲自给您送来了。”
话音落下没几秒钟,那头就传来了一道沉稳但明显有些激动的中年男女的声音。
“世、世诚呐,是我,河泰元。”
“爸,你找我有什么事?”姜世诚没跟他客套,直接开口问道。
以他和河泰元之间的熟悉根本就不需要客套。
河泰元也听出了姜世诚的直接,所以他也直接说道:“就是、就是我算着日子,智妍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生了吧,所以.......”
“所以你想过来看看外孙?”姜世诚有些诧异地问道。
“也不全是,就是想看看智妍跟智恩,顺便再看看小外孙,你也知道,我在这待这么久,早就想开了,现在也就只在乎这两个丫头了。”河泰元语气感慨,话语间能听出他情绪的低落。
姜世诚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想出来待多久?如果只是见上一面,随便申请个保外就医不就行了?恐怕你不仅仅是想出来待两天吧?”
在他看来,和太原必然是不想继续坐牢了,不然他也不会刻意的来找自己。
上次河世承葬礼时他也出来过一次,那次走的就是保外就医。
果不其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河泰元悻悻道:“嘿嘿,我这不是想明白了嘛,天天待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再说我知道你,你现在恐怕都不太敢让人照顾智妍吧?我......我可以带着智恩他妈来帮你照顾照顾智妍和我那小外孙,就当、就当我为上半辈子造的孽赎罪,行么?”
他最开始还有说有笑,但说到最后语气中已经带了些许的哀求。
很显然,河泰元也知道自己这个请求对姜世诚来说并不容易。
或者说,办起来很容易,但也很容易落下供人攻讦的把柄。
以权谋私。
所以他在这句话后又接了一句:“如果、如果不行的话也不必勉强,一切还是以你的事业为重,智妍也不会想看到你因为我这个老头子而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听了这话,姜世诚忍不住笑了出来。
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不就是想让自己‘以权谋私’一次么。
“这样吧爸,我有个折中的法子,就看你愿不愿意接受了。”
“什么折中的法子?”河泰元赶忙问道。
他本就没抱着能成功的念头,所以在姜世诚说出有折中法子时,他心中其实已经满是庆幸了。
“直接释放是不可能的,这点没得商量。”
“这样么......”河泰元情绪有些低落。
“但不代表不能出来。”
“不会是只能出来个几天吧?”河泰元敏锐地问道。
“自然不是,只要让朴狱长给你开个保外就医的申请就是,至于多长时间才能治好,那就全看什么病了。”
“你是说......出来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去蹲几天?之后再出来?”河泰元不确定地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过,这都是爸你自己想出来的。”姜世诚笑着回道。
“啊对!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河泰元瞬间就懂了姜世诚话中的意思,连忙配合道,“那就这么说了,我和朴狱长好好聊聊!”
他知道姜世诚能说这话,自然是和朴狱长打好了招呼。
而他则只需要将这个问题揽在自己身上,亲自开口去问便可。
也就是说,这依旧是一次正常的保外就医,只不过是某种慢性致死病,需要一直就医,所以才出去待了这么久。
而他此刻只不过是个没人在意的老头子罢了,只要不在公众场合过多出现,不让人知道他是那位被姜世诚亲自送进监狱的岳父就行。
“对了世诚,这件事你可一定不要先透露给智妍,我怕......”河泰元最后挂电话前哀求了姜世诚一句。
“放心吧爸,给智妍一个惊喜是么。”姜世诚笑道,“如果你真想带着智恩的母亲来见智妍的话,我奉劝你们最好刻刻从孩子入手,并最好做好某种心理准备。”
做好你两个宝贝女儿都怀了我的种的心理准备。
“放心,我还能有什么心理准备呢,只要智妍能不讨厌我就已经是万幸了。”河泰元心情激动道,“那我就先挂了,我和朴狱长去商量保外就医的事了。”
“行。”
姜世诚留下最后一个字,随后挂断了电话。
他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老头子想出来看看女儿外孙罢了。
河泰元对他虽说有隙但也有恩,并且现在也没了之前那些不着边际的宏图大志,更像个满脑子家长里短的父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