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人群,来到片场。
姜年发现于承惠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在他旁边,还跟着昨天那个闯入片场捣乱的老头。
不同于昨天。
张自强见到他姜年就嚷嚷着要和他切磋。
今天的张自强明显是被打服了,看到姜年到来,一声没吭,好像这里就没有他这号人一样。
见他这般从心,姜年没有多言,只是来到于承惠面前,看着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主动伸出手:“你好,于宗师,久仰大名!”
闻言,于承惠的脸上十分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淡笑。
他伸出手,和姜年握住,想了想,道:“你好,姜大宗师!”
“嗯?”
此言一出,姜年还没有反应,旁边的张自强就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于承惠,眼中满是错愕之色。
你称呼他为什么?
大宗师?!
张自强很惊讶。
但转念想到姜年昨天所施展出来的恐怖实力,随即释然。
没毛病。
就姜年的这身本领,的确担得上大宗师这一称呼。
之后,姜年和于承惠寒暄了两句,便去化妆室化妆了。
毕竟他和于承惠今天的切磋,是建立在演戏之上的。
要是耽搁了这个,那可就舍本逐末了。
片刻后,随着那穿着一身红衣的姜年从化妆室里走出来。
《天下第一》剧组的人还好,他们看姜年这个形象早就看习惯了,并没有什么太大感触。
但那《新三国》剧组的人就不同了。
他们眼巴巴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年人,直接懵了。
“这是.姜年?”
他们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姜年现在形象,与他们印象中的相差实在太大了!
之前在拍摄辕门射戟的时候。
姜年的形象要多硬朗就有多么硬朗。
完全就是个行走的荷尔蒙。
但现在呢?
粉面红唇,肥头大耳。
看着就跟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一样。
而且还特么是个太监!
“我突然感觉姜老师在我心中的形象崩塌了。”
盯着姜年的妆容,在《新三国》中出演貂蝉的忱好嘴角抽动了一下,对林欣如道。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油腻的中年男跟那鬼神吕布结合到一起啊!
闻言,林欣如点了点头,表示很难不赞同。
这特么的也太抽象了吧!
若非现在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这人竟然是姜年!
众女感觉很离谱。
与之相对的,便是于何伟这些男演员了。
在初见到姜年形象的时候,他们也很诧异。
但在诧异过后,取而代之的,就是震惊!
“我靠,这画的也太神了吧!”
“谁说不是,好家伙,根本看不出一点痕迹啊!”
“这下姜老师真成姜公公了。”
他们调侃着,表示喜闻乐见。
而关于这些议论,姜年自然尽收耳底,但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拿起剧本,看起了今天那要演的内容。
今天拍摄的剧情,发生在《天下第一》的第三集。
出云国的强者乌丸突然入宫面圣,说一定要见皇上与太后。
曹正淳以太后患病为理由拒绝,但乌丸却说自己乃出云国第一名医,愿为太后诊脉。
无计可施之下,曹正淳决定假扮太后。
以此来应对乌丸这个不速之客!
而出演了乌丸这一角色的也不是别人。
正是那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赶来,要与姜年一战的近代第一剑圣,于承惠!
“奴才带出云国特臣御使乌丸大夫,拜见太后,向太后请安。”
随着那又尖又细的太监嗓音在房门口响起。
于承惠身穿灰袍,头戴笠帽,站在了皇后寝室的门口。
闻言,躺在床上的姜年明白轮到自己了。
便对旁边的群演挥了挥手,对方顿时心领神会,扯着嗓子,道:“太后有请。”
话音落下,那太监这才带着乌丸走进屋内。
看着那躺在窗纱后面的一袭红衣。
乌丸弯下腰,双手抱拳:“禀太后,出云国特使御医乌丸,得皇上的恩准,特来给太后诊脉!”
此话一出,纱帐后,姜年所饰演的曹正淳冷眼看着他:“请吧。”
“谢太后。”
乌丸作揖行礼,这才上前。
与此同时,在一旁。
成是非换上一身女装,扒着屏风,好奇的探出头来。
但他才看了一眼,便被那身后的云萝给按了回去,同时取而代之,往外张望。
这是汪晶惯用的拍摄手段。
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一幕看起来不是那么严肃,给其添加一份趣味。
不过现在,谁都没有关注到这里。
因为他们的目光都被床上的情况给吸引走了。
只见在得到‘太后’的允许后,乌丸径直来到了太后的床前。
搁着纱窗,看着躺在其中那红袍身影。
他先是抱拳道了句‘太后得罪了’。
随后双目向上一挑,伸出手。
“嗡嗡!”
在没有施加任何特效的前提下。
只见于承惠所饰演的乌丸在那宽大的衣袖里一伸,数根挂着红线的银针便从他的手里飞射而出。
那些银针穿过黄色的纱帐,落到姜年手上。
见此状,姜年有些意外。
显然是没有想到,在没有掌握内力的前提下,于承惠竟然能够使出这一招!
此等技巧.
“看来我还是太小瞧天下人了!”
姜年心中暗道一句。
就凭于承惠的这一手,便足以让姜年收起对他的轻视!
他抬头朝着于承惠看去。
便见于承惠在将这些针甩出去后,便立刻抬起手,将针尾挂着的红线抻的笔直。
“嗡嗡—”
“嗡嗡—”
红线颤抖。
这并不是被风吹得,而是那缠在姜年手臂上的银针,感受到了姜年的脉搏,被其所影响了!
“好强的脉!”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微震荡。
于承惠双目一凝。
正所谓医武不分家。
作为国内的武术第一人。
他的医术不敢说有多强,至少能拍的上号。
也因此,通过号脉,他很清晰的感知到了姜年体内,那股异于常人的恐怖生命力!
只不过,因为是用丝线牵着的缘故。
他对姜年的感知,也仅此而已。
其他的倒不是不能查出来,只是想查出来,非常的耗时间。
起码也得花三四十分钟才行。
但现在,显然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给他慢慢摸索。
于是他将此事默默埋藏于心底,而后透过纱帐看着姜年,重新进入状态,道:“尊脉完全正常,五脏六腑也无障碍,太后,你哪儿感到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