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首长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缸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小子，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再提高点产量？”刘首长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白杨苦笑一声：“刘首长，这真不是我不想提高产量，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飞机，不是大白菜，想种多少就种多少。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技术、材料、设备、人员……哪一样都不能少啊！”
“我不管！”刘首长像个孩子似的耍起了无赖，“我就是要飞机！就是要龙腾-1！你小子，必须给我弄出来！”
白杨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说这老头，真是急疯了。
“刘首长，您先别急，这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这龙腾-1的生产计划，是上面统筹安排的，不是我们研究所能决定的。”白杨试图把皮球踢出去。
这话是实话。
他只是负责搞研究，压根不管这些。
只是昨天中财部那边打电话到奉天的时候，询问了下他的建议。
“统筹安排？”刘首长冷笑一声，“你小子，别跟我装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上面的话语权有多重？你现在就是上面的宝贝疙瘩！你说句话，比谁都管用！”
白杨彻底无语了。
他没想到，这皮球踢不出去，竟然这么……重要！
这算什么？
这算是……被架在火上烤了吗？
“刘首长，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个搞技术的，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白杨还想挣扎一下。
“少废话！”刘首长直接打断了他，“你小子，别跟我玩虚的！你就说，这事儿，你能不能帮我？”
白杨看着刘首长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里一阵纠结。
帮？
怎么帮？
这龙腾-1的生产计划，是经过层层审批，严格论证的，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虽说现在计划还没有开始。
但是总数目标已经定下来了。
而且，自己昨天说的话，总不可能今天就打自己的脸吧？
不帮？
看着刘首长这副模样，他又于心不忍。
毕竟，这位老人，为了国家的空军事业，操劳了一辈子。
现在，他只是想要更多的飞机，更多的保护伞，这有什么错？
“刘首长，这样吧，您先别急，容我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白杨决定选择拖字诀。
“想什么想？”刘首长大手一挥，“这事儿，你不用想了！你直接去找中财部，跟他们说，空军要更多的龙腾-1，要多少，你说了算！”
“啊？”白杨傻眼了，“刘首长，这……这不合适吧？这经费，是中财部负责的，我……我怎么好直接去要？”
“有什么不合适的？”刘首长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现在就是金字招牌！你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你去找中财部，他们还能不给面子？”
白杨哭笑不得，心说这都哪跟哪啊！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金字招牌了？还金口玉言？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刘首长，这……这真不行！我不能这么干！”白杨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你……”刘首长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小子，怎么这么死脑筋？你知不知道，这龙腾-1，对咱们国家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多一架龙腾-1，咱们的国防力量，就多一分保障？”
白杨当然知道。
他比谁都清楚，龙腾-1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但是，他不能因为这个，就去破坏规矩，去滥用自己的影响力。
“刘首长，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这事儿，真的不能这么办。您要是真想要更多的龙腾-1，您就按照正常的程序，向中财部提出申请，我相信，他们会认真考虑的。”白杨耐心地解释道。
“按照正常的程序？他们会认真考虑？”刘首长冷笑一声，“你相信这话吗？”
“这……”白杨一时语塞。
“小白，我知道你为难，但是，这事儿，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刘首长的语气，软了下来，甚至带了一丝恳求，“你就当……就当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帮我这一次，行不行？”
白杨看着刘首长那苍老的脸庞，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楚。
他知道，这位老人，是真的把国家的安危，放在了心上。
他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刘首长，我……我尽力试试吧。”
听到这句话，刘首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小白，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让我失望的！”
白杨苦笑一声，心说这下，自己可真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第304章 三千架？那是六十个亿啊！你想啥呢？
“白所，你看，大概能多生产多少架？”
“多个一千架行不行？或者，两千架？你看啊！七大军区，这么多空军，没有个三千架怎么够？”
刘首长温和的询问着。
苏九看着一脸笑容期盼的刘首长。
稳了稳心神，开始在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龙腾-1的造价可不便宜，虽然现在国内的情况不需要考虑价格这个事情，但基础的成本还是要考虑的。
目前的情况，所有的零件，都能够国产化，但是，毕竟工业基础薄弱，人工和材料开采的成本，还是不能忽视。
一架飞机也得……嗯，具体多少来着？
白杨有点头疼，最近事情太多，脑子都快成浆糊了。
他努力回忆着之前和中财科对账时的情景，隐约记得，好像是……接近两百万？
他记得当初鹰酱的F-16，早起是一千六百万美元出售过。
当然，这个是出售价格，不能作为对比。
国内现在的情况很特殊。
像特殊钢材的生产，是可以按照成本价来计算的，而且，所有产业的研发成本，几乎是没有。
再加上，现在的情况，最大的成本开支，其实就是人工。
而现在最便宜的也是人工。
就算两百万一架，一千架……那就是二十个亿啊！
要是三千架，那就是六十个亿！
别说什么产量大了成本下降。
两百万这个价格，本身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这是人工成本，已经不能降了，真要按照前世鹰酱那种算法，没有个一千万美金的成本，哪能造出来？
这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数据。
按照这个计划来。
最多只能增加五百架。
白杨心中默默估算了下。
五百架那也是十个亿。
这数字一出来，白杨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几十年后，动不动就几百亿、几千亿的大项目满天飞。
这年头，国家一年的财政收入才多少？
掰着手指头算都算得过来！
三十个亿，这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这简直是要掏空中财部的节奏啊！
白杨深呼吸一口气。
白杨开始在心里疯狂吐槽：刘领导啊刘领导，您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我要是真敢答应您，明天就得被拉去开大会，罪名就是——“挥霍国家财产，企图掏空国库”！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锅我可背不动！得想个办法。
虽说，这笔钱，不是一下子拿出来，而是分批次拨付。
但每年的预算是提前做好的，这里超出来了十个亿，那么下次其他地方也小小的超支一下。
这样累积下来的金额，就无法统计了。
白杨深吸一口气。
“刘首长，您看啊，这个……龙腾-1的生产，它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它需要时间，需要资源，需要大量的技术工人……咱们现在的情况，您也知道，百废待兴，各行各业都需要资金，都需要发展……”
白杨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刘首长的表情。
刘首长这回倒是没露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只是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白杨见状，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且，咱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军工生产，固然重要，但也不能过度投入，影响了经济发展的大局啊……”
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委宛，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既表达了自己难处，又暗戳戳地提醒了对方，别忘了国家的大政方针。
刘首长听了，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了：“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白杨同志啊，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咱们现在用的那些飞机，都是老掉牙的玩意儿，飞起来都吱吱嘎嘎的，别说跟人家对抗了，自己不掉下来就不错了……”
白杨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刘首长，您放心，咱们的龙腾-1，绝对是世界一流的战机！跟那些老古董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吹嘘起龙腾-1的性能来，什么超音速巡航、高机动性、先进雷达……反正能想到的好词儿，都一股脑儿地往外倒。
刘首长听得是连连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刘领导拍了拍白杨的肩膀，说道，“不过，白杨同志啊，你还是得想想办法，尽量多生产一些。一千架，确实是少了点……”
白杨一听这话，心想：完了，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他心里那个苦啊！
但事已至此，也不能直接拒绝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白杨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在不掏空国库的前提下，尽量满足刘领导的要求。
他想了想现在的经济情况，国家的经济确实不咋地，大部分的资金都投入到了基础设施建设和重工业发展上，军费开支虽然也不少，但跟后世比起来，那简直是九牛一毛。
这么一算下来，想要大规模生产龙腾-1，确实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