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嘴角噙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冷冷地说道:“谁能替你作证?”
邱莹莹把目光依次看向樊胜美、关雎尔还有安迪,可三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谁也没有出声安慰她。
曲筱绡从林渊身后走出,脸上挂着一抹娇笑,阴阳怪气地说道:“邱莹莹,你快报警吧,我替你作证。”
邱莹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委屈地大哭起来:“你们……我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你们就是嫉妒我,我和小白交往,我得罪你们谁了?”
林渊重重地点点头:“她们太嫉妒你了。安迪,晟煊集团的首席财务官,接触的全是业界大佬;樊胜美,外企工作的大美女,过往交往的都事业有成的精英;关雎尔,华鑫证券的实习生,公司里都是顶尖学府毕业的高材生;曲筱绡,富家千金,身边的不是富二代就是富三代。”
“白主管在你眼里是块宝,在她们眼里只是一个连会计证都没考下来的废物。”
“她们哪个不比你有能力,不比你更漂亮?她们哪个看得上被你当作稀世珍宝的白主管?你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只有白主管一个男人活着?”
“吃饭AA叫有原则?约妹子说是性格开朗?你有给白主管找借口的本事,用在学习上早考下会计证了。”
“你总不至于荒唐到认为我会嫉妒你那个白主管吧,你要是这么想,那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应该庆幸他得的病,暂时做不了那种事情,如果他得的是性病之类的,你早就被传染得浑身溃烂,痛苦不堪了。”
“你更应该庆幸现在还在和他交往中的几个女生没有不明事理的,否则碰上那种失去理智的,提着一桶硫酸朝你泼过来。”
“到那时,你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容貌毁了,工作丢了,朋友散了,家人嫌弃,你只能在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中,孤独地度过余生。想起今天对我们的劝告置若罔闻,你才会明白,自己当初是多么愚蠢,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邱莹莹情绪防线彻底崩溃,她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下,嘴里喃喃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关雎尔满脸担忧,走到林渊身边,小声说道:“林大哥,莹莹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林渊声音依旧冷酷:“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看以她的智商,不被劈个腿,不去堕个胎,她想不明白这事。”
邱莹莹依旧抽泣着,整个人很是低落,不过,在这情绪的风暴里,一丝模糊的怀疑,也悄然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小蚯蚓,不哭了。”樊胜美蹲下来递过去一张纸巾,温柔地安抚着邱莹莹的后背,故意冲林渊眨眨眼,佯装埋怨道:“林渊,你说的话也太重了些。”
“她现在流的泪,都是脑子里当初进的水,最好全流出来才好,以后也就清醒了。”
林渊扔下这句话后,不再多做停留,转身走到关雎尔身旁,又小声叮嘱了一句:“要是有什么事,记得马上给我发消息。”
见林渊转身离开,安迪快步跟上林渊的脚步,两人并肩朝着23楼走去。
曲筱绡也走出了2202的大门,看到安迪跟着林渊进了楼道,眼珠滴溜溜地微微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180章 曲筱绡的恶作剧
“你刚刚让我有些意外。”
安迪有些震撼于林渊的直接和犀利。
在她一贯理性、冷静的思维模式里,与人交流时往往会更注重逻辑的严密和情绪的克制。
可林渊这般近乎“暴力”的言语冲击,让她陡然意识到,在处理一些复杂棘手的状况时,直白或许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林渊笑着看向她:“吓到你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安迪的穿搭,一件领口恰到好处敞开的衬衫,搭配着简约的针织裙,只露出一小截线条优美的小腿。
安迪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认真,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你说的话虽然尖锐,但也只有这样才能打破小邱的幻想。我认同你的做法,只是就算她看清了白主管的真面目,恐怕也不会感激你。”
“我又不在意这些。”林渊一脸云淡风轻。
话音刚落,他抬手打开房门,侧身示意安迪先行,两人先后踏入屋内。
林渊顺势按下墙上的开关,屋内的灯饰瞬间亮起,暖黄色的光晕柔和地洒在每一处角落。
安迪正抬脚脱下高跟鞋,林渊制止道:“不用换鞋,周末我正好要把家里打扫一遍。”
安迪听后,稍作犹豫,便顺从地将脚丫重新放回高跟鞋内。
林渊顺口问道:“晚饭吃过了没有?”
“还没有。”
“正好,来帮我搭把手。”
林渊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安迪微微点头,款步跟上,身姿优雅,步伐轻盈。
今晚,林渊并不打算做多么复杂的大餐,两个人简单吃点就好。
林渊开始往锅内放入适量清水,放回炉灶上,然后按下开关,蓝色的火苗瞬间窜起,舔舐着锅底,紧接着又从橱柜里取出面条。
至于安迪,林渊则是让她负责清洗菜叶。
林渊喜欢看安迪做这类生活琐事,有着别样的反差感,十分有趣。
往后要是能将安迪培养成一个专属的小厨娘,想来肯定会更有意思。
安迪站在水槽前,略显生疏地将菜叶清洗干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用毛巾擦干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都不好奇,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是单纯的想多欣赏一会我帅气的容颜呢,看来我魅力还是不够啊。”林渊嘴角一勾,眼中满是调侃,“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安迪忍不住又笑了。
和林渊在一起,她的笑点特低,总是会被他随意的一句话逗得忍俊不禁。
安迪抬眸看向林渊,轻笑道:“奇点约我明天中午去他朋友的饭店吃饭。恭喜你,已经猜中开头了。”
“看来你要做好提前认输的准备了?”林渊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从容地打量着安迪的娇躯,眼神纯净温和,“让我想想,我该让你答应我点什么呢?”
安迪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渊:“那可未必,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
面对林渊的目光,安迪没有感觉到丝毫冒犯和不适,那目光就像是春日里一缕轻柔的微风,不着痕迹地从她身上拂过。
“这么自信?”林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饶有兴致地问道:“如果你赢了,你要我做什么?”
安迪微微抿了抿嘴唇,顿了顿,缓缓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她回国快一个月了,可是老谭和老严那边关于弟弟的消息,依旧毫无进展,这让她心急如焚。
此刻,她既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无奈,又隐隐觉得林渊或许能成为那个倾听她过往、理解她内心痛苦的人,这种感觉驱使她想要将自己的过往分享给林渊。
“找谁?”
林渊一边用筷子轻轻划拉着锅里翻滚的面条,确保面条不粘连,一边转身看向安迪,眼神中带着关切。
“我三岁的时候,就进了孤儿院,我不记得父母是谁,只知道我还有个弟弟。后来因为因为我在数字上的天赋被一对外国夫妇领养到国外,直到最近才回国。这次回来,就是想找到他。”
安迪的声音很轻,微微低垂的眼眸里满是黯然。
林渊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温柔地拍了拍安迪的后背,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安迪本能地微微一怔,身体瞬间紧绷,继而又很快放松下来,没有什么排斥的反应,只是努力扯出一个略显牵强的微笑,轻声说道:“谢谢。”
“有关你弟弟,还有其他什么信息吗?”
安迪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遗憾:“我当时年纪太小了,只记得这些。”
林渊闻言,陷入了一阵沉思,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如果只有这些信息,想找到你弟弟,确实得费一番周折。”
林渊心里清楚,安迪的弟弟是在黛山敬老院,可要具体到哪一家,就只能挨个打探了。
他还记得收养安迪弟弟的院长姓杨,是个女人,有着这些线索,到时候寻找起来应当能顺利一些。
“我知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我就是想找个人倾诉倾诉。”安迪的声音有些发涩,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
林渊的手再次抬起,这一回,他轻轻揽住安迪的右肩,动作轻柔地像是对待一件珍贵又脆弱的瓷器。
“很难,但我会试试。”
林渊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安迪整个人还沉浸在低落的情绪里,一时没察觉到自己已被搂住。
听到林渊这话,她下意识地抬起头,这才惊觉两人此刻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像受惊的小鹿,内心涌起强烈的慌乱,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林渊轻笑着打趣道:“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怕,我只是还不习惯这样……”安迪的眼神有些闪躲,想起刚才那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林渊笑意更甚,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和神秘。
“你笑什么?”安迪被他笑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渊收敛起笑意,认真地说道:“本来还没想好上次赌注的内容,现在我有主意了,我要和你多接触,我要帮你治病。”
“我……呵呵……我没病啊。”安迪干笑两声,试图掩饰内心的不自在。
“安迪,你可不要讳病忌医。”
林渊说着,向前挪了一小步,再次靠近她,安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林渊步步紧逼,直到将安迪逼至墙角,安迪背靠墙壁,无处可退,脸上满是紧张与局促,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脚步挪动间,她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声,在这安静又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听着这清脆的声响,林渊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双高跟鞋底朝天会是什么样子?
将脑中纷飞的思绪压下,林渊把手伸出,掌心向上,轻声说道:“放上来试试?”
安迪的目光落在那只伸出的手上,林渊的手白皙细腻,骨节分明,又不失力量感,安迪嘴角微微抿起,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林渊见她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索性直接伸手握住了安迪的手。
他能感觉到,安迪那纤细温热的手指,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安迪像是被烫到一般,慌乱地伸出另一只手,握住林渊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移开。
她脸色微微泛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有点尴尬和不知所措。
“林渊,你别这样,我真的不太习惯。”安迪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声音也不自觉地发颤。
林渊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温和地笑笑:“如果明天我猜中了奇点的所作所为,到时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你也不想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吧?”
安迪满脸惊讶,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
“医者仁心,我想帮你打破这层禁锢在你身上的结界。”
安迪疑惑道:“你还是医生?”
“谁说心理医生不是医生。”林渊挑了挑眉,反问道。
“你自封的吧?”安迪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趁着这个间隙,终于将手林渊手中抽出,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一些。
“就像是数学家遇到复杂的难题,医生见到奇怪的病例,你这样的情况,很难不让人想要探究,想要帮你。”
“所以,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病人?”安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你还想我把你当什么?”林渊的手撑在墙上,将安迪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微微俯身,“别人的问题,三言两语就能解决,你的问题,说不定要耗我一辈子。”
安迪的心跳得更快了,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没有谈过恋爱,一时间无法判断林渊这番话是否暗藏着别样情愫。
但她心里清楚,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确实曾有过对牵手、拥抱这类亲密举动的渴望。
此刻,这种渴望在林渊的言语撩拨下,愈发强烈。
“我答应你,可现在你还没有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