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件事是公认的,那就是云之澜是天下排名前十的高手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反对。
云之澜是目前东夷城除了四顾剑之外的第一高手,而范闲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竟然能够跟云之澜打的难解难分。
这如何不让庆国人为之振奋?
虽然庆国武德充沛,但也缺九品高手。
年仅十七岁的范闲,就能和云之澜打成这样,再给范闲一些时间,大宗师恐怕都是触手可及的。
而此刻的城下,战斗还没有结束。
范闲看着眼前的云之澜,眼中电芒一闪,再次持剑向前杀去。
云之澜见状,同样不甘示弱,举剑向着范闲杀来。
正在观战的一些高手也是看出了什么,这一剑,便是分胜负了。
这一刻的范闲,第一次在人前施展了太阿剑法,剑势霸道绝伦,一往无前。
而云之澜同样是使出了毕生所学,将全部的精力汇聚在了这一剑之上。
近了
范闲眼中的精光一闪,竟是突然卖了个破绽。
看到范闲露出破绽,云之澜迅速捕捉到了这一个破绽。
剑锋直刺范闲的肩头。
等的就是这一击。
范闲不闪不避,似是要硬接云之澜这一剑。
而范闲手中的剑也是剑锋如龙,向着云之澜的咽喉斩去。
云之澜的剑刚刚刺中范闲的肩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范闲的剑直奔他的脖颈处而来。
发现这一幕的云之澜,只觉亡魂大冒,立刻抽剑回防,却为时已晚。
就见范闲的剑,此刻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处。
这一刻,风骤然停下。
观战的人也是心头一震。
云之澜看了一眼范闲,苦笑一声,眼中尽是复杂之色。
“你赢了!”
范闲闻言,收剑入鞘。
就见范闲的肩头上,隐隐有血迹渗出,而云之澜的脖子上,也是有着一道血线。
范闲收剑后,微微一笑说道:“承让!”
云之澜闻言,沉默了良久后,终于开口道:“你的剑太杂,不纯粹!”
范闲自然知道云之澜说的是什么意思。
范闲的剑确实不纯粹,他的剑术很杂,甚至其中还能看到一些刀法的影子。
就听范闲说道:“武学最终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不存在杂不杂的,归根结底,只要能赢,就是好剑法!”
听到这话,云之澜点了点头。
他也是不得不承认,范闲说的是对的。
云之澜抱剑向着范闲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挑战你!”
范闲闻言,轻笑一声说道:“随时恭候!”
云之澜点了点头,便是向着转头向着东边走去。
东夷城的使团今天离开,队伍已经在城郊等待了,就等他们对决结束,便是要启程了。
看着云之澜离开的身影,范闲也是不由得轻笑道:“四顾剑法.确实不凡!”
说完,范闲便是转头向着城内走去。
沿途的围观者赶紧让出道路。
不一会的功夫,范闲走到了范府的马车旁。
看着驾车的滕子荆还有旁边的王启年,范闲也是笑了。
“大人,您这一胜,可谓是震古烁今啊,从今以后,整个天下都会传颂大人的威名!”
范若若也是高兴的说道:“就是,哥,你本就因为一夜之间赋诗百首名扬天下,此事过后,名望定当更加大了。”
反观范思辙,此刻也是激动地嘿嘿笑着,嘴里嘟囔着:“发财了,发财了!”
听到这些话,范闲只是笑了笑,然后范闲便是发觉周围有人在监视自己。
见状,范闲轻笑了一下,然后引动体内的真气,猛地吐了口血。
紧跟着,范闲便是倒在了地上,装作晕了过去。
见此情形,有些不明所以的范若若等人,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过来搀扶范闲。
但紧跟着,等到王启年等人扶住范闲后,就听范闲轻声说道:“继续装作着急的样子,把我抬上车,回府!”
听到这话,范若若等人才松了口气。
但也知道,范闲应该是要装作重伤,至于目的是什么,他们就暂时不清楚了。
很快,马车离开,向着范府的方向而去。
范闲和云之澜激战,范闲获胜,但受了重伤的消息,便是传到了各处该知道的地方了。
皇宫之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庆帝,拿过密信看了一眼,轻笑一声,便是把密信直接烧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范闲大概率是装的,迈过了那个坎以后,想要拿下九品高手,几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范闲又怎么可能受伤呢?
再看旁边的李云睿,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另一边轮椅上的陈萍萍闻言,便是明白,计划已经开始了。
紧跟着,候公公过来,告知庆帝,郭攸之已经被下狱,同时,郭府也正在抄家之中。
听完候公公的汇报后,庆帝看向李云睿问道:“郭攸之已经下狱了,你又该怎么处置?”
李云睿一阵悲凉,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臣愿将内库财权交还给陛下,还要怎么惩罚,全凭陛下做主!”
第98章 鱼咬钩了
听到李云睿的话,一时间庆帝也不知道说啥了,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这是在提醒一旁的陈萍萍说话。
听到庆帝的咳嗽声,陈萍萍知道,该自己说话了。
“陛下,卖国之事”
陈萍萍的话刚刚出口,就被李云睿打断。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见庄墨韩,不过就是谈经论道,卖国一说,实属子虚乌有!”
闻言,陈萍萍却是不慌不忙的开口道:“有谁作证?”
“说我勾结北齐,出卖言冰云,又有谁作证?”
听到李云睿的话,陈萍萍不慌不忙的开口了。
“言冰云潜伏北齐一事,极少人知道,除了我鉴查院之中的各处主办,便是只有陛下和长公主知道此事,甚至于诸位皇子对此都不清楚,但庄墨韩入京后,头一天晚上就和长公主进行了会面,第三天正在谈判的时候,言冰云就被抓了!”
“根据信鸽的传信速度,一来一回,刚好是两天的时间,此事若不是长公主所为,消息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泄露呢?”
听到这话,李云睿心头一动,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言冰云潜伏北齐之事,除此之外还有一人知晓!”
陈萍萍心中暗喜,李云睿终于上钩了。
但陈萍萍面上不露声色,立刻问道:“谁?”
李云睿立刻回道:“范闲!”
此言一出,陈萍萍也是终于放下了心,至此,事情已经稳了。
但此刻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正所谓半场香槟开不得。
趁着李云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陈萍萍乘胜追击。
“范闲进京的时候,言冰云已经离京了,他不可能知道言冰云的消息的!”
李云睿听到这话,却是笑道:“据我所知,范闲在入京途中,见过言冰云一面,要说泄露机密,他也脱不了嫌疑!”
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啊。
陈萍萍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知道,李云睿彻底要失去权势了。
庆帝至此也算是明白了什么,他深深的看了李云睿一眼,然后蹲下身子看向陈萍萍问道:“是这样吗?”
“臣回去查实!”
末了,陈萍萍又说道:“可即便是这样,范闲也不可能勾结北齐!”
此刻的李云睿却是很得意。
“那臣就有可能了?”
庆帝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善了了,看向陈萍萍说道:“查,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说完话,庆帝便是直接离开了。
宫里的事情,陈萍萍让王启年把所有的话都对范闲说了一遍。
听完王启年的话,范闲不由得笑了。
王启年看到范闲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感到奇怪。
“大人,长公主把事情扯到你的头上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闻言,范闲好笑的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我确实是见过言冰云,而且,我也知道他是去北齐潜伏的!”
王启年闻言,神色一呆。
“啊?费老这不是坑你吗?你知道言冰云去北齐的事情,他现在又被抓了,你不就有嫌疑了吗?”
范闲闻言,却是不慌不忙的拿起水瓢给旁边的水车浇水。
王启年看范闲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不由得看向旁边的滕子荆和程巨树说道:“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程巨树哪懂这个,而滕子荆是在场之中对范闲知道的最多的,他一看范闲这个样子,就知道,范闲肯定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滕子荆一时间也是不由得有些好奇了起来。
“范闲,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给我们说说,也让老王放心!”
闻言,范闲放下水瓢,然后看向几人问道:“鉴查院是干什么的?”
几人闻言都是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