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吗？德穆兰女士？”
“放了卡米……我愿意自杀。”
夜莺闻言，眉头一挑。
她显然不相信这句话。
原本的计划中，卡米会让德穆兰方寸大乱，从而会发了疯似地带着哈夫克士兵无差别进攻，从而遭到多方势力绞杀。
但单靠一个卡米，王晨也没有把握让她真的死去。
所以夜莺更多的是在设法激怒德穆兰，让她方寸大乱。
“真的吗？”
“真的。放了卡米。”德穆兰声音很轻。
她似乎真的做好了决定。
夜莺想了想，轻声道：“你要死在这？”
“你选。”
“发射台，戴上头盔，跳海自杀。尸骨无存。”
“好。”
德穆兰漠然起身，将手枪别在腰间，并将脑机和发声装置全部收好。
那瘦小的躯干缓缓佩戴上她最为熟悉的护甲和头盔。
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脚步声和敬礼声。
夜莺心头逐渐开始激动起来。
时间好像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夜莺的心脏不可避免地跳动起来，她全神贯注的听着手机那头的一举一动。
却丝毫没有注意，床上的卡米，她的手指似乎微微抽搐起来。
“我到了。”德穆兰极度嘶哑道。
“周围有人吗？”
“没人，全部被我遣散了。”
“我看看。”
屏幕之中，出现了画面。
德穆兰面容苍老仿佛有比刚才老了十岁，她的面前，是高百米的粼粼海面。
她的眼中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痛苦。
夜莺深吸一口气。
“那你开始吧。”
“放了卡米……”
“你放心，我有原则的。”夜莺轻声道。
她澎湃的心脏几乎就要跳出来了。
全球安全总监德穆兰，竟然真的会自杀！
屏幕之中，德穆兰一手举着手枪，一手举着手机。
良久。
左轮的枪管抵在了她佩戴脑机的太阳穴上。
她缓缓地闭上已经失去所有神色的眸子。
眼角。
一颗无比晶莹的泪滴自枯瘦而布满皱纹的脸上缓缓流了下来。
德穆兰低声喃喃：“妈妈不能陪你过成年礼了……但妈妈还能最后保护你一次。”
夜莺身后。
卡米脸上逐渐浮现出极度痛苦的神色，身体也开始微微痉挛起来。
“卡米……妈妈爱你。”
砰的一声！
枪声响起。
一颗子弹彻底贯穿了德穆兰的太阳穴！
巨大的创口在她的脑袋中绽放！
那具在三次爆炸中，依然坚持到了现在的瘦小干瘪身躯。
此刻已经彻底死亡。
再无任何转机。
那具身体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摇晃之后，手机的画面顺势滑落。
伴随着德穆兰的尸首一同坠入了这汪洋大海，消失在海面中，不留下一点痕迹。
夜莺吞了吞口水。
随后深吸一口气。
哈夫克全球总监德穆兰。
她是一代枭雄，也是一个强大而且成功的女人。
位高权重。
手下将士无数。
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会和抵抗之弧，和GTI在阿萨拉斗到最后一刻。
但几乎没人会想到，她竟然会为了她的女儿，以这种可悲的方式落幕。
她是个女中豪杰，但她也是个母亲。
夜莺回过头。
看向还在挣扎，面色无比痛苦，额头布满虚寒的卡米。
她的眼中情绪有些复杂。
第341章 造梦者
夜莺亲眼目睹了德穆兰扣动扳机。
她的脑袋炸开了一个大洞。
随后尸首掉到了海面里。
她可以确定，德穆兰死得不能再死了。
夜莺真的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轻松。
包括潜入到迷晕，再到交涉，自己一点都没有暴露。
德穆兰主动遣散所有人，主动栽下脑机。
只要发现得再晚一些。
所有的线索都会沉入汪洋大海之中。
真相将会被彻底掩盖。
夜莺胸膛起伏不定，心头无比的火热。
看着床上面挣扎之色的卡米，她将原本够用一整晚的羟基药水全部清透。
随后轻轻的覆盖在卡米那张无比挣扎和痛苦的脸上。
无需她亲自动手。
这药物发散开来之后，卡米就会彻底死亡。
而药物也将挥发得一点都不剩。
而剩下她要做的，便只是掩盖自己的行踪，完美脱身。
片刻后，卡米的身体又停止了抽搐。
脸上的表情又舒展开来，身体也逐渐没了血色。
做完这一切。
她环顾四周，悄悄退却。
——
模糊的意识之中。
卡米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她只感觉浑身冰凉无比，胸膛无比沉闷。
全身上下软趴趴的。
她跌跌撞撞的的前行着。
忽然。
前方出现一丝微弱而又模糊的光芒。
卡米不由自主地往前方走去。
随着光芒越来越大。
卡米也终于看清了光芒之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间普通到了极点的厨房。
似乎就是她家。
但卡米却不由得感到激动起来。
因为在厨房里，一个长发女人正在忙碌的做晚餐。
“妈妈！”卡米激动的叫了出来，但却不知道怎么的，她只感觉自己的喉咙很堵很堵，呼吸也有些困难。
一片模糊的梦境中。
德穆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