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先生您好，我是魔都市府办***科长。您收到的信息和我的身份，可以通过政府官网核实真实性。*”
“致电是想坦诚相告：项目方面魔都会协调转移过来的，我们对您和您的团队势在必得。这不仅是对各位能力的认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如果贵团队入驻，轻松慢行的第三家分店将同步落户魔都。”
“所以，请您和团队相信我们的诚意。有任何要求，请尽管提！”
王磊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只能发出几个断续的音节：
“没…没…了，那个…”
“理解！王先生您慢慢考虑，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有问题请务必随时联系。期待您的回复，再见。”
电话挂断，实验室里一片寂静。由于通话声音响亮，王磊无需再转述内容。他整个人仿佛被定格，思绪停滞，唯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在胸腔里冲撞。
他没有理会同事们投来的目光，像个梦游者般径直走出实验室。在走廊上，他与面色灰败、欲言又止的赵副所长擦肩而过，却视若无睹。
他径直走向那间熟悉的办公室，没有敲门便推门而入。
室内，那位办公室主任正瘫坐在那张价值一万三的人体工学椅上，惊魂未定。
他相信，此时此刻，这里所有坐在这样椅子上的人，都是一样的表情。王磊知道，哪里还用头部主播的实名举报，随着这场直播结束，这帮人已经全完了！
王磊默不作声地走到他对面，缓缓坐下，身下同样是那张昂贵的人体工学椅。
突然，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笑了。
王磊只是笑。
起初是低沉的、从喉咙里压抑着溢出的笑声，他靠在昂贵的人体工学椅里，肩膀微微颤抖。
随后笑声逐渐放大，变成了难以抑制的、拍着桌子的放声大笑！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跨到办公室主任面前，弯下腰，把脸凑到对方面前，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肆无忌惮地笑着。
接着，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缓缓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笑声开始变调，混杂进了呜咽。
他一边用拳头捶打着地面，一边任由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笑得浑身发颤，哭得狼狈不堪……
许久之后，在这极致释放与崩溃的中，一声嘶吼响彻这间办公室。
“报应啊~”
“你马勒戈壁的！”
第480章 产业升级的真面目
身在静海的赵小锤，并不知道自己一场直播下来，给多少人带来了灭顶之灾。
此刻，他正顶着‘郭福来’的形象，兴致勃勃地看着大屏幕，那里面一个个现代化设备、一位位权威专家和工程师，都是因为他建设在这里、出现在这里。
他从小就有一个朴素的价值观——无论是一个能把事情办好的村官、把家具做好的木匠、还是一个知道为什么草会是绿色的学者……
但凡能把一件事琢磨透、做到极致的，都是牛人，都值得佩服！都是神秘的、值得尊敬的。
而这里，有许许多多值得被他尊敬的人，在为他工作。
这让赵小锤怎能不骄傲。
这时候，直播间的网友也从欧小葵“激情开麦”的震撼中回过神，一眼就瞅见了屏幕里仰着胖脸、傻乐得出神的“郭福来”，弹幕瞬间又炸了：
“好家伙！直播呢大哥！这都能走神？”
“胖哥：勿cue，正在颅内高潮！”
“胖哥醒醒！该带货了！我看那边车间把毛巾简单一包就扔边上，你们在国外卖高价的就是这？”
“胖哥……”
直到欧小葵的连麦道别声响起，才把“郭福来”从出神中拽了回来。
屏幕里，年轻的锤子投资CEO笑吟吟地问：
“临走前，有件事想请胖哥帮个忙，行吗？”
“郭福来”眨巴眨巴眼，不太情愿地点了头。
欧小葵笑容更灿烂了，话里有话地问：
“既然您能和锤哥说上话，麻烦帮我问问他——股神想用两次投资建议，换一次免预约特权，这事儿能不能成？”
“郭福来”挠挠头：“他自己都在卖资产回血，还好意思给锤哥出主意？”
他没说帮不帮问，但他知道，欧小葵已经直到答案了。
欧小葵：“……”
看她吃瘪，“郭福来”心情大好，突然心头灵机一动，赶紧问道：
“欧总，您能不能给直播间老铁们来点投资建议呗？”
欧小葵闻言，抬手一指身后大屏幕：
“建议从你们进中控室起就摆在这儿了——这些埋头改进设备的厂家，多半是上市公司，关键是他们都签了轻松慢行的《供应商行为准则》。长期拿着，是条不错的财富增值路线。不过——”
她语气一转：
“想投机炒短的，麻烦绕道。”
说完这些，欧小葵对镜头利落的一挥手：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先撤了。”
她朝“郭福来”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胖哥，接下来交给你了，非常期待您的带货效果。”
欧小葵临走都没忘捣乱一下，‘郭福来’眨巴下眼睛，苦着脸拿出一张表格。
“大家可以截屏保存一下，这是轻松慢行整理的…静海本地同行清单…都通过了严格质量认证…想买实惠好货的…照着这个买就行…”
直播间网友看到这波操作，弹幕瞬间卡壳了三秒：
“？？？”
“这胖哥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吧？！”
“带货直播先把客户往竞争对手那儿推？？”
“第一次见这么砸自家招牌的带货！”
“轻松慢行市场部正在提刀赶来！”
“胖哥：我只管真实，不管KPI！”
“诸位难道没听见重点吗，这时轻松慢行提前整理的……”
看到终于有网友点破真相，赵小锤松了口气，脸色轻松不少：
“总算有明白人看出来了！”他拍了拍胸口，一副“可算不用再憋着”的表情，“这份清单确实是轻松慢行塞给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提前给某些想捡漏的朋友泼泼冷水——”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因为我今天带的货，虽然是成本价……”
“但一点儿都不便宜！”
说到这儿，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甚至可以说——”
“死贵！”
赵小锤指向一个大屏幕，上面正显示着试生产车间的实时画面：
“刚才有眼尖的观众已经注意到了——”他示意中控员将镜头推近高速运转的生产线，“这套试产系统的主要任务，是通过对原料加工到成品生产的全链路闭环测试，逆向解构出最优生产模型。”
赵小锤拿起技术简报，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资料显示，目前行业内尚无企业进行过如此系统的工程验证，”看着资料，赵小锤自己都惊叹不已，手指轻叩纸面，“上面介绍说这类似于航天领域的‘迭代试错法’，通过海量数据积累逼近最优解。”
“轻松慢行正在尝试的，是条没人走过的路。”他抬起头，看向某个屏幕里的身穿灰色高定工服的工程师们，“他们在试图用工业互联网平台整合AI算法与大数据分析，对纺织业百年积累的工匠经验进行量化重建。”
“这套系统软件平台的参与者，是一家叫深度求索的公司。”
赵小锤呆呆地看着屏幕，喃喃自语道：
“这不是改良，这是拿一个冤大头的钱，在烧钱做体系化的革新和重建……”
话音落下，直播间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即弹幕如潮水般涌来：
“胖哥这表情绝了！瞳孔地震啊！”
“突然觉得锤哥这冤大头当得有点悲壮是怎么回事…”
“翻译一下：谢谢老板刷的火箭！”
“这一刻，胖哥的沉默震耳欲聋。”
“锤哥：烧我的钱，革你们的命？（微笑）”
弹幕疯狂滚动中，赵小锤依然呆滞地盯着屏幕，肉乎乎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缝，仿佛在消化这个残酷的真相。
他知道自己是冤大头，但他没想到这帮‘王八犊子’，竟把自己当成了最‘傻逼’的那种冤大头。
为什么从没有人这么做过？
因为，只有煞笔才会这么做！
第481章 带货开始
这套煞笔的烧钱超车法，生产出来的东西成本有多少，可想而知。
而“郭福来”今天要带的货，正是这些试产线上出来的样品。
他拎起一条素色毛巾在镜头前展示，样式简单得毫无亮点，扔超市货架上根本没人会多看一眼。
“简单说下吧，”他搓了搓毛巾面料，“用的是华夏最高端的新海60棉，这条毛巾从原料到成品全链路华夏工人操作、国产设备生产。跟轻松慢行出口欧美的高端线比还有差距，但普通货却是没法比的。”
“吸水率，三秒全透，”他把水倒在毛巾上，水渍瞬间晕开，“市面上普通货得十来秒。”
“耐洗度，目前能做到150次洗涤不褪色。”说到这儿他突然卡壳，哭笑不得地看向镜头：“不过说实在的…会买这价位的客户，谁真能把一条毛巾洗150次？怕是用了三五回就该换新的了。”
话音刚落，弹幕瞬间被网友们的吐槽淹没：
“破防了！原来有钱人毛巾是日抛型的！”
“《关于我一条毛巾用两年被开除富籍这件事》”
“胖哥：你们有钱人是不是拿毛巾当擦鞋布啊？”
“谢谢，本来嫌贵，现在发现是我不配！”
赵小锤并没有看见网友吐槽，还在介绍着这条试错出来的毛巾：
“pH值稳定在6.3-7.2之间，”他无奈地耸耸肩，“跟隔壁的欧美畅销款一比还有距离，但放国内也算高端梯队了。”
念完一长串技术参数，赵小锤这才有空抬眼扫了下弹幕。看到满屏的“我不配”，他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那个…价格确实是高了点。”他掰着手指开始算账，“设备采购、产业升级补贴、还有动不动就爆表的研发费用…这么跟大伙儿说吧——”
他突然揪起那条朴素的毛巾，像拎着只瘦鸡崽似的怼到镜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