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没事儿的时候在家里拿着棍子练刺杀,哥们可是跟着我爸正经学过的!”小涛骄傲的仰起头来,那股子得意的劲儿就别提了。
“看你这手把,确实像样,要不然,回头有机会,我找找人,把你送去当兵吧?村里怎么也没多大的出息,去当兵那可就不一样了!”
岳峰也忍不住感叹道,小涛这家伙,天生就是当兵的好苗子。
“我才不去呢!跟着你们放鹰、上山、打猎挣钱,这日子过得多滋润!回头等我再大两岁,再说个媳妇儿,老婆孩子热炕头!”
小涛这家伙听到岳峰要送他去当兵,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行了,别吓唬他了!这里还有个紫貂洞没挖呢!再耽误会儿,貂都要跑了!”孝文岔开了话题。
这么一说,还真把大家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几个人拿着侵刀在雪壳子上一通扒拉,随后又挖出一个岩洞洞口来。
爆破组准备,小涛很快将两颗鞭炮塞了进去。
砰的一声闷响过后,很快周围雪壳子底下,又散出了大量的浓烟。
“紫貂!!”
一头大一号的公貂,顶着爆炸的烟雾从洞口直接冲了出来,一纵一跃就是一米多,很快跑到山溪跟前儿,纵身一跃跳到了对面。
岳峰见状紧赶慢赶追了几步,随后再次吹响口哨。
大黑鹰如约而至,三两下俯冲将公貂给打翻在地。
岳峰冲过去精准的逮住这头貂,很快掐着脖颈皮走了回来。
“又是一头大公貂,这皮毛质量也相当高,你们看,这只紫貂的皮子上面,也是金针银针混着的,品质很高!”
孝文咧嘴笑笑,掏出装猎物的袋子一边给岳峰搭把手一边说道:“嘿嘿,牛逼啊,这又是一张顶级大皮!如果钱家人看到咱们逮紫貂这么简单,估计都要吐血了!”
……
钱家人吐血不吐血不知道,但是此刻的钱二确实快要吐血了。
老大家的三个儿子,在村里绝对属于小霸王级别的存在,哥仨小学都没读完就辍学了,一直横行乡邻,从来没吃过今天这么大的亏。
老大钱壮,下巴位置被枪托子给砸肿了,说话都张不开嘴。
老二钱猛,额头正上方脑瓜顶的位置,被水曲柳材质的扎枪枪杆子反手抽了一下结实的,头皮抽出一条血口子,脑袋也鼓了个大包,走路都感觉有点天旋地转的,十有八九是脑震荡了。
相比之下,老三钱勇伤势最轻,小涛的扎枪枪尖扎破棉裤之后只戳了一个不到两厘米深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只不过棉裤有洞走起路来有点漏风,感觉屁股蛋子都凉飕飕的。
钱勇扶着自己二哥小声问道:“二叔,你说刚才那个叫岳峰的小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真能有那些关系?”
钱二微微皱眉,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道:“这事儿没核实谁也不知道真假,但是他们手里掐着的56半可是真家伙!
普通猎户可用不起56半,人家四个人手里拎着两把,还都是新枪!
另外,动手打人的那个叫小涛的,动手的时候留手了,如果他想,扎枪扎在你腿上,可不只是这么浅的伤口!
还出血么?等回了村找张麻子给你缝几针,再打个破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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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风雨欲来
钱勇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腿上伤口不是太深,血已经基本止住了,不过缝针肯定跑不了了。
妈的孟家来的这个外甥还真是个硬茬子,这下要吃个哑巴亏了!”
“先别说了,回家跟家里人开个会商量商量再说!这事儿处理不好挺棘手的!”
……
挨了一顿收拾的四人互相扶持着就下了山,回到家里之后,将几家主事儿的人都喊到了一起来。
钱家老大钱大富听到仨儿子被人打了,还伤的不轻,拎着挂管枪就去了老二家里。
钱二家里,村里赤脚医生正在给三个孩子处理伤口呢,简单的消毒缝针已经收拾差不多了。
“咋回事儿老二?你不就是带着小壮他们哥仨去溜夹子吗?怎么还被人打这样!”
“哥,这是被孟家那个外甥打的,今天我们……”
钱二见了自己大哥也不端着了,一五一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岳峰话里话外的口吻,都清晰准确的传达了一遍。
“你是说,孟家那个叫岳峰的外甥,是给领导办事儿,带着任务来咱们这边瞎驼子山上逮紫貂的?”
钱大富听完弟弟的描述之后,言简意赅的抓住重点问道。
钱二点点头:“嗯!他们四个人,上山带了三杆枪,其中还有两杆崭新的56半,咱们普通猎人哪有那个排面啊!
除此之外,那个动手的小伙儿,打架非常利索,看起来不像庄稼把式,还真有可能是部队里出来的!!”
这时候,一直冷着脸没说话的钱三语气非常肯定的说话了。
“屁!二哥你被那个小峰给忽悠了!!
那天他家分猪肉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呢!
那个叫小涛的,大号叫李明涛,家就是跟岳峰一个村的。家里就是普通农民,他爹是村部拖拉机手!
村里张婆子相中他了,想要给他说媒相对象,这家伙都害羞到脸红,说自己还没成年呢。
部队里又不招娃娃兵,没成年怎么当兵。
还给领导开车,真给领导开车的部队好手,干公务,不得开个小汽车来?
他们来的时候可是赶着一架枣红色的马车!我在孟老大家院里,亲眼见过他们的马跟车!”
钱三儿也是个脑瓜子转的快的聪明人,结合二哥话里话外描述的情况这么一分析,就发现了岳峰他们语言上的漏洞。
钱老大一听:“老三说的有道理!这事儿估摸着那个叫岳峰的拉大旗作虎皮吓唬你们呢!
他们的枪可能是有渠道借出来的,但大概率不是公务,要不然肯定会有单位出具的各种条子证明!村里也都会提前打招呼的!
这事儿也简单,十多年前,瞎驼子山确实来过公家的人逮紫貂,我去找村里老书记打听打听,旁敲侧击核实一下,就能问清楚流程了!”
“那,如果问明白了,确实被那个崽子骗了呢,咱们咋整?”钱二继续问。
钱大富恶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眯着眼睛说道:“还能咋整,摸清了他们的底,那就拢人收拾他们呗!
金顶子那边地盘刚占住稳当些,如果咱们就这么息事宁人了,那前面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这几个地方,每年能产出的大皮数量拢共就那么多,阿猫阿狗都来打大皮,咱们喝西北风啊!”
“我认识个朋友,他圈子广,待会我也托他帮忙打听打听,丰城那边有没有安排人公务逮紫貂这事儿,咱们要打,也得把底子摸清楚了确认无误再动手,别回头搞了乌龙不好收场!”钱三儿也适时说道。
“行,那我就先去把人归拢好!看把大壮跟小猛打的,回头给孩子还回来!”
不久前还提心吊胆的钱二,此刻听完兄弟几个人的分析之后,软掉的骨头好似又变硬了似的,又开始盘算起给侄子报仇的事情了。
钱家人的临时会议解散之后,钱老大立刻动身去了村里老书记家。
大柳树屯的书记,是个干了几十年的老领导了,年近六十,依然活跃在村子生产生活的第一线,因为平日里做事儿还算公平,在村子里威望很高。
钱老大打大皮挣了钱,逢年过节迎来送往啥的该打点走动的也没落下,跟村里李书记关系不错。
溜溜达达进了李书记家门,然后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遍记忆里十多年前公家派人来逮紫貂种源的事情。
这种事儿也不是啥敏感事情,李书记就把当年的经过以及上面下发文件等细节一五一十的都跟钱老大说了。
这么一打听,更多的漏洞就暴露出来了。
如果是公务出差来逮紫貂,肯定会有相关人员知会附近村子村干部,甚至还会抽调派遣认识路的猎户当向导。
负责野采的人员还会记录相关的一些数据等,规范化流程化都要讲究的多。
心中有数的钱老大,在老书记家呆了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走人。
回到家里,立马通知二弟三弟,把家里亲族的壮丁挨个通知都归拢起来,准备替儿子报仇。
这个年代,男丁多,腰杆子就是硬气。
钱家在村里也算大家大族,钱大富自己亲兄弟都有三个,三家人每家都有儿子,没出五服的族亲也有不少。
简单这么一归拢,单单自己村里至少拉出二十几口子壮丁来不在话下。
乍一听可能感觉二十几口人不算多,但这是村落很小的东北山区,整个大柳树屯,满打满算也才几百口人而已。
人员通知到了,现在就等老三另一头托人打听的消息了。
如果老三找人打听清楚最后确定了这件事儿的性质,确认是岳峰他们信口胡诌冒充公家单位野采,那这一场仗肯定是免不了了。
一时间,平静的大柳树屯,有那么几分风雨欲来的意思。
另一头,岳峰他们在大龙涧周围的几个峡谷里,逮紫貂正逮的不亦乐乎呢。
要说这边紫貂的相对密度,那是真的高,在打完了架逮了一只大公貂之后,大黄带着众人,前后又找到了四只貂过冬的雪壳子下方岩洞。
等天色将晚准备下山的时候,兜里足足装了九只紫貂,其中适龄肚子里大概率受孕带崽的母貂,足有三只。
痛快的干了一仗,然后又逮了高达九只紫貂,今天忙活一天,又是收益恐怖的一天。
还是按照皮子的行情价格来计算,九只紫貂的总收益,保守说至少能达到5000元以上。
一天时间,兄弟几个人就创造了五千块以上的收益,两天就能创造一个万元户出来,这挣钱的速度简直没谁了。
一行五个人,在二舅的带领下,踩着夕阳的余晖下了山,随后哼着小曲儿就进了村子。
今天回来的比昨天要早些,天还没黑呢,所以姥姥也没在村头等着他们。
到了家之后,岳峰没有急着跟亲人们汇报今天的收获,而是先问了大舅一嘴。
“大舅,钱家人没来送野猪跟下水?”
“没啊!怎么回事儿?你们今天上山,跟钱家人掰扯野猪的事儿了?”
大舅听到外甥的询问之后微微一愣,随后立马皱起了眉头。
岳峰眯着眼睛感觉有些不好。
钱二带着侄子去找事儿挨了揍,是上午十点多不到十一点的时候发生的事儿,从大龙涧那边空手下山回家,最多三个小时。
从时间上来算,大概下午两点多,钱家人就能到家,再扣除给几个伤员简单缝针处理啥的,三点钟怎么也忙活完了。
现在都五点十五了,这里面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如果野猪跟下水在他们家里藏着的话,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也该送过来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野猪没藏在家里,那钱二既然认了怂,钱家人如果懂事的话,肯定会找两方都相熟的人来孟家说和,赔礼道歉息事宁人。
现在猪猪没见着,人,人也没来。
那就代表着,在山上那套说辞没唬住,被对方识破了。
“今天上午,我们几个,给钱家老大的三个儿子揍了!
我诈了他们一下,说猪的事儿咱家早知道了,姥姥姥爷不惜的跟他们一样,所以才压着小辈儿没追究偷猪的事儿。
钱二承诺说下山回家了,把猪送过来!”
岳峰简短的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跟大舅说了一遍。
“我这就去喊人,他们钱家在村里势大,咱们孟家也不是那小门小户,敢呲牙,那就跟他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