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对我发出警告的，还是来拯救我的。”
林宇问。
“你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不要去地下室，人神不可相信，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跟他有任何的接触。”
“你按照原本的路线来走，只会让人神更加得心应手。”
老人直视林宇的眼睛。
“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林宇问。
“没有了，原本有很多话想要说的，现在来看，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老人摇了摇头。
他开始变得垂头丧气，连眼神里面的最后一点光彩也即将消失殆尽，他的身体忽然失去了重力。
脑袋垂下，他的呼吸断绝，那风中残烛一样的身体终于在此刻彻底消散。
林宇亲眼见证了这个老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全部过程，分明在上一刻的时候，还跟他在进行着沟通和对话。
现在就只变成了一具尸体。
楼梯上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是希露菲和洛琪希跑了下来，她们的手里拿着武器，身上还穿着睡衣。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刚才好像听见了一些不好的声音来着。”
林宇的两个妻子出于担忧才赶过来，只是看着林宇似乎没有遭受到什么危险和意外。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我不小心摔倒了，你们快去休息吧。”
林宇抵在了房间的门口，不让自己的两个妻子看到里面的状况。
洛琪希和希露菲对于林宇都是无条件的信赖，在林宇简单的安慰了她们之后，她们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林宇在思考片刻之后，把老人从椅子上抱出宅邸外，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用魔法驱动火焰焚烧。
用坛子将骨灰收集起来，在做完这些之后，林宇来到了那个地下室前。
林宇不确定，自己即便不进去，自己的生活是否会发生改变，如果这是一个不确定的未来，那么那个老人的话又是否可信。
有太多的谜团需要得到解答，而林宇却一无所知。
如果他想要知道真相，似乎只有推开门这一条道路。
在更长时间的思考和沉默之后，林宇开始决心先前迈出脚步。
伴随着地下室的大门被推开，一股腐烂的味道开始涌入鼻腔里面，那股味道并不好闻。
但地下室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无非就是几个空木桶和柜子，温度很低，食物都进行了冷冻处理。
大概是爱夏让洛琪希帮忙制造出来的寒冰，还有一些封存的酒。
在林宇的记忆里面，这个时候应该有一个诡异的老鼠，这个老鼠会导致林宇的家庭破碎，并且再也没有办法复原。
可是林宇环顾四周，观察了整个地下室的环境，他用火焰点亮了每一个角落，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一个老鼠的影子。
连活动的痕迹都没有，墙壁是平整的，食物是完好的，老鼠不会喜欢这样的环境，可是那股腐烂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呢。
林宇想不明白，如果自己在这里什么都没有看见地话，那么到底是什么会让自己的生活发生变故呢。
林宇觉得差不多了，或许明天应该再来看看，他转过身，把手按在了地下室大门的门把手上。
可是在他用力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打不开，进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地下室的大门也没有挂锁，而且这本身就是一个木门。
林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林宇还是打算暴力破门。
林宇开始用力，以他如今的力量，这道完全由木材打造的门板居然纹丝不动。
林宇想不明白，可是很快那股腐烂的味道开始在整个空间里面，林宇即便使用魔法，也无法对木门造成进一步的损伤。
那股味道越来越凝重，林宇眼前的环境开始发生了变化，像是水面上的涟漪，墙壁和大门来回闪动，大门不再是大门。
变成一张巨大的镜面，四周白茫茫一片，林宇又坐在地面上。
熟悉的地方，甚至应该说是熟悉的梦境，他每一次跟人神见面的地方。
林宇又来到了这里。
而人神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总算是知道那股腐烂的味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林宇深吸口气。
“这么说未免对我也太不尊重了。”
“准确地说，我很不喜欢你的这个说法。”
人神的声音里面带着一股轻蔑。
他这一次的态度跟之前任何一次相比都显然有些不同了。
甚至能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有些许的愤怒。
“我现在还在梦境里面？我说为什么这道门不管怎么样都打不开呢。”
“如果这样说地话，我刚才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我在梦境里面的幻想。”
林宇看着人神。
“不不不，你总是认为自己很聪明，但是却完全看不见事情的本质，我从一开始就不需要在梦境里面才能够跟你沟通。”
“我随时……都可以把你拉进这里来。”
人神在林宇的面前蹲下，他的身体透明，但却完全贴近林宇的额头。
大概是想要让林宇看清楚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因为他的身体透明，林宇也看不出来他在这个时候是什么样的一个神态。
“你什么意思。”
林宇微微一怔。
“你输了，你进入地下室的时候就已经输了，你无法从这里离开，永远无法离开了。”
“而你无法杀死我，一切都将如我所愿。”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原本应该来的那个人没有来，你以为只有你清楚么。”
人神似乎要把这么多年以来的怨恨完全都发泄出来。
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仿佛通过这样的方式就可以让他好受一些。
“我能够问你几个问题么。”
林宇耸了耸肩。
“能够解答你的问题，是我的荣幸，知道么，我等待这一刻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很多时候我都没有办法忘记。”
“现在你问我问题，在我的眼里跟祈求没有什么区别，你当然可以问，你的一切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
人神更加兴奋了。
“那么第一个问题，那个老人到底是谁。”
林宇说
“鲁迪，那个被你取代的人，在这个世界线里，你出现了，所以他消失了，可是在另外一条世界线里，他还活着。”
“并且有着跟你截然不同更加悲惨的人生。”
人神说。
“既然是这样，那么他为什么一直对自己的身份遮遮掩掩的。”
林宇想不明白。
“这个问题，我一会儿再告诉你。”
人神歪了歪头。
“那好，第二个问题，你把我留在这里，为什么就意味着我已经输掉了。”
林宇继续问。
“因为你会消失，直到你再也无法承受，直到再也没有人记得你。”
人神笑了，他的笑声极其刺耳。
“怎么会有人忘记我，洛琪希是不是人类，她的寿命很长，即便我消失了，她们哪怕当我死亡了，也会给我立碑。”
“我有后代，按照我的估算，这个时候洛琪希的肚子里面差不多也应该怀上了，不管是洛琪希还是希露菲。”
“她们都会告诉孩子我是谁，并且我的事情会一直流传下去，即便是在魔法学院里面，我也创造了多项的记录。”
“是的，还有七星静香，她的身体停止了生长，她不会死亡，更不会忘记我。”
林宇一桩桩一件件地讲述出来。
第537章 第二个林宇
试图用这些事实来反驳人神所说的话。
“不会的，因为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人神的双手忽然按住了林宇的肩膀，他朝着前面伸出手来。
他打了个响指，于是在林宇的面前，呈现出来的是自己宅邸里的一切状态。
不只是宅邸里周围的环境，还有灯光和楼梯，一切都像是实时的监控。
而这就是人神的力量，他只需要站在这里，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监控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哪怕是林宇的宅邸也不例外。
林宇没有明白人神的意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来看自己的家里。
画面里洛琪希和希露菲还是那样可爱，她们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她们偶尔会醒来，确定林宇不在身边时又会担忧。
起床和担心在内心深处交织在一起，以至于她们看起来的神态疲惫了很多。
“你所说的那些东西，会存在，但没有意义了。”
人神伸出手一指。
林宇紧紧地盯着画面上显现出来的东西，洛琪希和希露菲似乎是等待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她们意识到了可能会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们穿上衣服，手里也还是拿上了武器，下了床，在楼道外面呼唤林宇的名字。
她们的声音不大，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里也都是自己的家里，她们的声音也让爱夏醒了过来。
爱夏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安抚自己的两个嫂子。
“她们永远都见不到我了。”
林宇深吸口气，他的目光在人神和周围的环境里游动。
这样的结果他当然是不会甘心的，按照林宇的性格，他在这个时候依然打算破釜沉舟，随时跟人神爆发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