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墟渊，犹如宇宙躯体上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巨大创口，散发着阵阵令人胆寒的气息，好似在警告所有妄图靠近的生灵，这里是禁忌之地，充满未知的危险。
凌轩调整一番状态后便直接飞了进去。
墟渊不是没有强者进去过，至少大部分区域，顶尖宇宙霸主就有在其中生存的能力。
刚踏入墟渊内部，凌轩便觉脚下的空间骤然变得粘稠。
不是物理层面的阻碍，而是一种规则上的滞涩——他抬手时，指尖竟划过几道细微的空间涟漪，那些涟漪本该瞬间消散，此刻却如同凝固的水波，在空气中停留了数息才缓缓隐去。
下一秒，那些涟漪突然绷直，化作一道道薄如蝉翼的虚空之刃，刃身泛着淡紫色的幽光，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袭来。
这些刀刃并非实体，而是空间被强行撕裂后留下的“伤口”，刃口掠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切成细碎的光斑，若是普通宇宙尊者，哪怕只是被刃风扫到，神体都会跟着空间一同崩解。
凌轩目光微抬，右手看似随意地一握，一道银光骤然在掌心凝聚——正是祖神教的诚意，一件巅峰至宝的三尖两刃刀。
刀身呈暗银色，刃尖分作三股，中间主刃修长锋利，两侧副刃带着弧度，刀背刻着细密的云纹，此刻云纹正微微闪烁，散发出巅峰至宝特有的威压。
他手腕轻抖，刀身带起一道银色弧光，贴着地面斩出，弧光掠过的瞬间，那些袭来的虚空之刃如同遇到烈阳的薄冰，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随即化作无数细小的空间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更精妙的是，刀芒余势顺着空间褶皱蔓延，原本布满裂隙的空间竟被这道刀意抚平，留下一片短暂稳定的区域。
凌轩脚步未停，踩着刀芒开辟的路径，继续向深处迈进。
前行不过数亿公里，前方的空间突然开始剧烈震颤。
原本凝滞的空气如同沸腾的开水，不断翻滚出透明的气泡，每一个气泡破裂时，都会扯出一道发丝粗细的空间裂隙。
这些裂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眨眼间便交织成一张覆盖数千里的巨大空间网，网眼处泛着漆黑的吸力，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一旦被这张网困住，即便是宇宙霸主，也会被裂隙反复切割，最终化作空间乱流中的尘埃。
凌轩神色不变，体内极道法则骤然爆发。
一种如同深海压舱石般的厚重威压——以他为中心，赤红色的光芒缓缓扩散，所过之处，那些即将合拢的空间裂隙竟被硬生生撑开，裂隙边缘的空间碎片如同遇到屏障的水流，纷纷向两侧退去。
三尖两刃刀在头顶划出一道完整的圆弧，一道环形刀芒带着破妄之意扩散开来，刀芒与空间网碰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原本坚不可摧的空间网如同脆弱的蛛网，被刀芒撕裂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凌轩借着这道缺口，瞬间穿过了危险区域。
随着不断深入，墟渊的空间愈发不稳定。
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直径万里的空间坍缩区——中心处的空间不断向内凹陷，形成一个漆黑的漩涡，漩涡边缘的光线被扭曲成螺旋状，连远处的能量波动都被强行拉扯过来，化作一道道细长的光带，疯狂涌入漩涡之中。
更可怕的是，坍缩区外围的空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化作无数细小的空间碎片，如同暴雨般朝着凌轩袭来，每一片碎片都带着足以洞穿宇宙尊者神体的威力。
凌轩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片坍缩区的威力，已然足以对普通宇宙之主造成致命威胁，稍有不慎也会被卷入坍缩中心，连神体带至宝一同被碾成虚无。
他将三尖两刃刀横在身前，体内神力顺着刀身流转，刀背的云纹瞬间亮起，赤红色的极道帝威与刀身的银光交融，泛起一层诡异的黑白双色光芒。
他猛地挥刀，一道横贯天地的刀芒朝着坍缩区斩去——这道刀芒并非直接攻击，而是顺着空间的轨迹，在坍缩区外围划出一道稳固的空间屏障，刀芒掠过之处，原本崩解的空间碎片竟被重新凝聚，坍缩区的吸力也被屏障暂时阻挡，形成一道短暂的安全通道。
凌轩抓住这转瞬即逝的间隙，身体如同融入空间的幽灵，在坍缩区边缘的缝隙中穿梭。
他每一步落下，都精准地踩在空间最稳定的节点上，即便偶尔有漏网的空间碎片袭来，也被他周身的帝威震开——那些碎片刚靠近他三尺范围，便被赤红色的威压震成更细小的尘埃。
片刻之后，他终于穿过了坍缩区，身后的空间坍缩仍在继续，漩涡的吸力甚至能影响到千里之外的空间，却再也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虚空之力从前方传来。
这股力量没有丝毫狂暴之意，反而带着一种古老而纯粹的温润，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泉水，缓缓浸润着他的感知。
凌轩心中一动，停下脚步闭目凝神。
虚空之力如同流水般涌入他的识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空间本源的波动，甚至能隐约触摸到空间法则最核心的脉络。
在这短暂的参悟中，他对空间的理解又深了一层，周身的空间波动也变得愈发凝练。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轮海秘境的九个帝字越发凝实，现在他的境界都快赶上那些参悟过天心印记的大帝差不多了。
继续前行不久，一股更加浓郁的气息映入他的感知——这股气息并非来自空间，而是带着一股凌驾于普通至宝之上的威严，像是一件沉睡了亿万年的宇宙重器正在缓缓苏醒。
这股气息不张扬，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厚重，仿佛能镇压整个宇宙的空间乱流。
凌轩心中一喜，加快速度朝着气息来源飞去，这一次，他甚至不需要刻意施展身法，周身的空间便自发为他开辟出一条顺畅的路径。
随着距离的拉近，一座巍峨的宫殿逐渐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这座宫殿并非悬浮在虚空，而是“镶嵌”在空间的缝隙里——从正面看，它是完整的九层建筑，可从侧面望去，却能看到宫殿的后半部分隐没在空间褶皱中，仿佛同时存在于多个空间维度。
宫殿通体呈暗金色，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空间秘纹，每一道符文都在微微闪烁，秘纹之间的空间如同水面般波动，偶尔会映出其他宇宙的景象，有燃烧的恒星，有冰封的星系，甚至有正在厮杀的异族强者，却没有任何景象能在秘纹上停留超过一息。
宫殿的九层高度逐层递增，最顶层直插云霄，被一层淡淡的空间迷雾笼罩，迷雾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空间节点在闪烁，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星图。
更令人震撼的是，宫殿周围环绕着九道空间光环，每一道光环都在缓慢旋转，光环掠过之处，空间被扭曲成各种奇异的形状，却始终无法靠近宫殿半步，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在守护着它。
仿佛整座宫殿就是这个空间的一部分。
第162章 永恒级至宝
整座宫殿，就像是空间法则的具象化，本身便是空间的一部分，连周围的空间都在随着它的秘纹韵律缓缓呼吸。
凌轩缓缓靠近，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宫殿散发出的威压愈发强烈，那股威压并非针对他的神体，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空间感知，仿佛在筛选靠近者的资格——唯有对空间的理解足够深入，才能在这股威压下保持身形稳定。
当他距离宫殿上百万万公里之遥时，周身的空间突然变得异常凝滞，不是攻击，而是一种自然的排斥力——就像水会排斥不溶于自身的物质，这座空间至宝也在以虚空之力，筛选着有资格靠近的生灵。
凌轩停下脚步，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微微颤动，刀背的云纹亮起淡淡的银光。
他没有强行突破，而是将自己理解的空间本源方面的东西施展出来，与宫殿散发的法则波动相呼应。
随着两股空间之力的共鸣，周围凝滞的空间逐渐松动，那股排斥力也随之减弱。
他继续前行，当靠近至五万公里时，宫殿表面的秘纹闪烁频率加快，秘纹间的空间波动变得愈发强烈，偶尔会有细小的空间涟漪朝着他扩散——这是至宝感知到外来者后，自然散发出的法则余波，如同风吹过湖面产生的涟漪，带着空间的震颤。
凌轩体内极道帝威悄然运转，赤红色的威压没有外放，而是凝聚在体表，与空间涟漪相触时，轻轻将其引导至两侧。
他知道，所有的空间波动都是法则的自然显现，只要顺应其韵律，便能安全靠近。
当他来到宫殿入口前时，入口处的空间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流动感”。
没有实体大门，只有一片不断扭曲的空间，空间深处隐约能看到宫殿内部的景象，却又被多重空间壁垒层层遮挡，仿佛隔着无数层薄纱。
凌轩并未贸然闯入，这等至宝只怕是传说中的至强至宝，如此浓郁的虚空之力，甚至有可能是永恒以上的至宝，起内部必定繁杂无比，稍微走错一步就可能陷入空间乱流。
他站在入口处，闭目凝神，将自身的感知全力释放，一点点探寻入口空间的法则韵律。
随着感知的深入，他“看”到入口处的空间其实是由九层重叠的空间膜组成，每一层膜都对应着不同的空间频率，且频率每隔十息便会变换一次，若是找不到对应的频率，即便强行闯入，也会被空间膜弹回，甚至卷入空间夹缝。
凌轩屏住呼吸，紧盯着入口处的空间波动，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微微抬起，随时准备触动对应的空间膜。
十息、二十息、三十息……当第三十七息时，他终于捕捉到一道与自身空间之力相契合的频率，手腕猛地一扬，刀身带着的空间之力如同精准的钥匙，瞬间触动了那层空间膜。
“嗡”的一声轻响，入口处的空间不再扭曲，而是缓缓展开，露出一条通往内部的空间通道——通道两侧泛着淡紫色的光，那是空间本源的颜色，走在其中，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空间的柔和波动，可每走三步，通道的空间频率便会轻微变化，若是步伐与频率不符，脚下便会泛起空间涟漪，仿佛随时会塌陷。
墙上的秘纹不时亮起，投射出一幅幅虚幻的画面——有时是荒芜的宇宙废墟，巨大的星球残骸漂浮在黑暗中；有时是布满空间裂隙的星球，地表被撕裂成无数块，不断有碎石坠入裂隙；甚至有一道与凌轩身形一模一样的虚影从画面中走出，手中同样握着三尖两刃刀，朝着他挥刀斩来。
凌轩眼神一凝，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顺势挥出，银色刀芒与虚影的刀芒碰撞在一起，虚影瞬间化作星点消散。
他没有再被这些幻象干扰，目光始终锁定着通道尽头，稳步前行。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通道尽头终于出现一片开阔的空间——这里是宫殿的第一层，地面由无数块六边形的黑色晶石铺成，每块晶石上都刻着不同的空间秘纹，晶石之间的缝隙中，流淌着淡紫色的空间本源之力，踩在上面，能清晰地感觉到空间的脉搏在跳动。
正中央的圆形石台上，悬浮着九道透明的空间光门，每道光门内都闪烁着不同的空间景象。
凌轩走上前，尝试着将手靠近第一道光门，瞬间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排斥力，光门内的空间频率与他的力量完全相悖，若是强行进入，必然会被空间之力撕裂。
他依次试探着其他光门，直到第七道光门时，排斥力才明显减弱——这道光门内的空间景象是一片平静的星云，淡蓝色的雾气缓缓流动，与他周身的空间波动隐隐呼应。
凌轩没有急着踏入光门，目光扫过石台边缘，发现角落里角落里静静躺着几颗拳头大小的晶球，通体呈淡紫色，通透得能看见内部流转的空间光泽。
他弯腰拾起一颗，指尖刚触碰到，便觉一股精纯到极致的空间之力涌入体内，晶球表面共有10081个切面，仿佛链接着宇宙的空间本源一般。
“空间之心？”凌轩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一趟，这么快就收获了这种好东西。
这玩意儿可是非常高等，用于制作空间类本源至宝的重要核心。
只需要配上几个辅助材料就能炼制出一件完整的空间本源至宝。
上次玄古分身得到的完整本源至宝也只是一件空间本源至宝。
最重要的是，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多空间之心，这等珍贵材料即便是祖神教的“五彩渊华”那等出产空间宝物闻名的宝地都不常见。
不过想到这里浓郁到极点的不该出现在原始宇宙的虚空之力，他便不觉得异常了。
他心中一动，将这些空间之心小心收好，才迈步踏入第七道光门。
踏入光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
他来到了宫殿的第二层，这里没有地面，只有无数块悬浮在虚空之中的空间碎片，大的如磨盘，小的仅巴掌大小，碎片之间隔着数米甚至数十米的距离，且每块碎片都在以不同的速度旋转着。
更危险的是，空中不时会掠过一道道无形的空间刃，这些刃风的速度极快，且毫无预兆，即便是宇宙之主，稍有不慎也会被划伤。
凌轩纵身跃起，身形如轻盈的飞燕，精准地落在一块磨盘大小的空间碎片上。
脚下的碎片刚一晃动，他便借着晃动的力道，朝着另一块碎片跳去。
迎面而来的空间刃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凌轩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迅速挥出，银色刀芒如闪电般划过，将空间刃斩成无数细小的碎片，消散在虚空之中。
他在悬浮的碎片间不断跳跃，每一次落点都精准无误，每一次挥刀都恰到好处，将所有袭来的空间刃尽数化解。
就在他即将抵达第二层尽头时，身后的空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撕裂声”，一道庞大的身影从空间裂隙中猛地冲出。
这头怪物通体由暗紫色的空间晶体构成，身形如同一只巨大的章鱼，却长着九颗布满空间裂隙的头颅，每颗头颅下方都延伸出十条粗壮的触手，触手上布满了尖锐的晶体突起，每一次摆动都能撕裂周围的空间，留下一道道漆黑的痕迹。
怪物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九颗头颅同时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十条触手如同十条黑色闪电，朝着凌轩猛地抽来。
触手掠过之处，空间被强行撕裂，形成一道道足以威胁宇宙之主的空间裂缝。
凌轩眼神一凝，体内的极道帝威瞬间爆发，淡红色的威压如同实质的火焰，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他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亮起耀眼的银光，迎着最前方的触手斩去——刀刃与触手碰撞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暗紫色的晶体碎片飞溅，触手被刀刃斩出一道深深的缺口，却并未断裂，反而借着空间之力迅速愈合。
“竟能借助空间之力修复自身？”凌轩心中暗道，脚下步法一变，瞬间避开了另外九条袭来的触手。
怪物见状，九颗头颅同时转向凌轩，口中喷出一道道暗紫色的空间光束，光束所过之处，空间被灼烧出一个个细小的黑洞，朝着凌轩追袭而去。凌轩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不断挥出，一道道银色刀芒如同暴雨般射出，每一道刀芒都精准地斩在空间光束上，将其击散。
同时，他体内的极道法则全力运转，周身的空间开始剧烈波动，形成一道道空间漩涡，将怪物的触手暂时困住。
那怪物似乎被激怒了，身体猛地膨胀，九颗头颅同时朝着凌轩喷出一道粗壮的空间光柱，光柱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的巨型光柱，带着毁灭般的气息，朝着凌轩碾压而来。
凌轩深吸一口气，将极道法则与空间本源之力完全注入三尖两刃刀中，刀身瞬间泛起黑白双色光芒。
他双手握刀，猛地朝着巨型光柱斩去——一道横贯天地的刀芒带着无可匹敌之意，与光柱碰撞的瞬间，空间仿佛被定格，随后爆发出剧烈的震颤。
刀芒如同切豆腐般，将巨型光柱一分为二，余势不减地朝着怪物斩去。
怪物来不及闪避，被刀芒击中身体，暗紫色的晶体躯体瞬间崩解了大半，九颗头颅也被斩落三颗。
它发出一阵无声的嘶吼，剩余的躯体开始疯狂扭曲，试图借助空间之力逃离。
凌轩怎会给它机会，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怪物身后，三尖两刃刀再次斩出，一道刀芒精准地刺穿了怪物的核心部位。
“噗嗤”一声，怪物的躯体彻底崩解，化作无数暗紫色的晶体碎片，消散在空间中。
只有一颗拳头大小的暗紫色晶体留在原地，散发着微弱的空间之力——这是怪物的核心，蕴含着它多年孕育出的空间本源。
凌轩伸手将晶体捡起，同时目光扫过周围的空间碎片，发现不少碎片上都嵌着细小的空间之心，他一一将其收好，数量竟有数十颗之多。
此时，凌轩已抵达第二层尽头，眼前石台上悬浮着九道光门。
门内空间波动不再单调扭曲，而是散发着独特韵律——有的门内青雾缭绕，隐有草木摇曳之影；有的门内赤焰翻涌，裹挟着锋锐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