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知道了？”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声，惊、慌、喜搅成一团。
“都怪何保国！他和傻柱在厕所唠嗑，让东旭听了个正着！”
贾张氏猫着腰溜进屋，三角眼瞪得通红，“这老东西咋啥都往外秃噜？”
提到何保国，她牙根都痒痒。
“你瞅我干啥？”
易中海急得直搓手，“我嘴没那么松！会不会是你...你哪天喝高了说漏的？”
“放你娘的狗屁！”
贾张氏叉着腰骂，“老娘守得住嘴！倒是你，是不是哪天醉醺醺跟人显摆了？”
易中海心里发虚——这事儿他确实跟贾张氏提过一嘴，可当时就他们俩在场啊！
俩人正掰扯，没注意墙根底下探出个脑袋——二大爷家的刘光天正贴着墙根偷听，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
“贾东旭是一大爷的儿子！”
刘光天突然跳起来嚷嚷。
这小子才十来岁，正是“嘴上没把门”的年纪，哪懂啥叫“家丑不可外扬”？
“小兔崽子！”
贾张氏炸了毛，抡着笤帚就追，“我撕烂你的嘴！”
可等她追到后院，二大妈早把刘光天护在身后，叉着腰瞪她：“贾张氏，你追我儿子干啥？”
易中海跟出来，脸都白了——这事儿捂不住了。
原本就他们几个知道：自己、贾张氏、何保国、东旭、傻柱。可谁成想让刘光天这“漏风嘴”听了去？
院里已经有人探出头张望，刘光天的嚷嚷声像颗石子，把大院的平静砸了个窟窿。
易中海心里七上八下：好人设要崩了？媳妇要跟他闹？
可转念一想，要是能和东旭相认...那可是他盼了半辈子的亲儿子啊！
……
“要坏。”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耳朵动了动。
她早觉得贾东旭像易中海——那鼻子那眼，活脱脱一个模子刻的。可这层窗户纸，到底让刘光天这浑小子捅破了。
何家屋里，何保国正和傻柱吃饭，小雨水扒拉着碗里的菜：“爸，外头咋这么吵？”
“是刘光天。”
傻柱放下筷子，“这小子咋知道的？”
何保国筷子一顿——他和傻柱在厕所说的那些，本是想敲打敲打老易，可没想闹得人尽皆知啊！
“管他谁说的！”
他眯起眼，“这下老易的'老好人'皮，怕是保不住了。”
……
刘海中正待在家里，忽听得自家小子刘光天扯着嗓子喊：“贾东旭是易大爷的儿子！”
“贾东旭是老易的儿子？”
刘海中猛地从藤椅上直起身，满脸惊愕。
可仔细一琢磨，这事儿倒不是没影儿。
他心里顿时活泛起来——这可是个扳倒易中海的天赐良机啊！
院里三位管事大爷，他刘海中排老二，易中海才是坐头把交椅的。
偏他这人对官位痴迷得很，做梦都想当上这一大爷。
对，就开全院大会！发动群众把易中海拉下来。
像这种德行有亏的人，哪配当院里的一大爷？这位置非他刘海中莫属！
一想到能当上的一大爷，老刘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走路都带风。
刚跨出家门，就瞅见自家媳妇正跟贾张氏吵得面红耳赤。再瞥见刘光天，倒觉得这小子顺眼了几分——这熊孩子平时不省心，这回倒办了件人事。
他满意地拍拍刘光天肩膀，目光扫过贾张氏，最后定在刚从中院过来的易中海身上。
“老刘，你家这孩子可得好好管管！”
易中海强装镇定，又开始端起长辈架子。
这回刘海中可没接招。
刘光天刚才说了，亲耳听见易中海和贾张氏嘀咕这事。既然是他俩自己说漏嘴的，还能有假？
“小孩子的话能作数？”
有人嘀咕。老刘脖子一梗：“我信我家孩子！”
二大妈和刘光齐也连连点头：“光天平时虽淘，但这事上不敢撒谎。”
刘海中一拍桌子：“开全院大会！必须把这事说清楚！”
易中海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刘是要借机发动群众批他，罢免他一大爷的位子。这点小算盘，他早看透了。
“光天听岔了！我是让贾家嫂子多关照东旭，顺口说了句'东旭又不是我儿子'，结果孩子听半截就跑了，闹出这误会。”
易中海苦着脸解释。
“对！就是这么回事！”
贾张氏赶紧接话。
易中海平时人缘好，周围人听了都点头。刘海中心里却打起鼓——难不成真听错了？
可就这么放过易中海，他哪甘心？好容易逮着的机会！
二大妈和刘光齐倒犹豫了，支支吾吾不吭声。
“老易，我不是不信你，但总得弄明白不是？真要是误会，正好还你清白！”
刘海中转头冲人群喊，“反对开会的举手！”
贾张氏第一个举起手。易中海扫一圈，除了贾张氏，连贾东旭都没动，脸瞬间黑成锅底。
贾张氏懵了——老易咋不举手？东旭这孩子也不懂事！还有何保国，平时跟老易称兄道弟的，这会儿倒当起看客了？
“刘胖子这回长心眼了。”
何保国冲傻柱使个眼色。
要是让同意开会的举手，未必有几个人。可他偏让反对的举手，这招妙啊！
开全院大会谁不乐意？这年头没啥娱乐，大伙儿聚一块看热闹，多新鲜！
易中海和贾张氏虽不情愿，可就贾张氏一人反对，也只能随大流。
天还没黑透，院里就热闹起来。
八仙桌一摆，三位大爷落座。易中海沉着脸，三大爷缩着脖子当透明人，只有刘海中得意洋洋——今儿个总算轮到他当主角了！
刘光齐端着搪瓷缸子，谄媚地给老爹添热水。那派头，不知道的还当是哪位大领导呢！
全院老小都来了，拄拐的、抱娃的、揣手的，挤得满满当当。傻柱搬来长板凳，何保国坐中间，左边傻柱，右边雨水，倒像看大戏的架势。
第17章 全院大会
瞧见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刘海中率先打破沉默道：“今儿个把大伙都召集来开这全院大会，主要是想聊聊一大爷和贾家的事儿。我家光天呢，刚好偶然间听到了一大爷和贾张氏的对话，话里说贾东旭实际上是一大爷的亲儿子，不过呢，也有可能我家孩子听岔了。下面，让三大爷也来讲几句。”
大部分人的视线一下子就聚焦到了三大爷身上。
还有些人凑在一起，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地嘀咕着。
一部分人先是瞅瞅贾东旭，接着又把目光投向老易。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在作祟，怎么看都感觉贾东旭和老易长得越来越像。
那些年纪大些的，再仔细回想一下老贾的模样，好像和贾东旭的相貌差距挺明显。
这么一琢磨，贾东旭还真有可能是老易的亲骨肉啊！
嘿，藏得可真够严实的。
这保密功夫做得相当可以啊！
可这么做，对得起已经去世的老贾吗？
老贾还在世的时候，老易和老贾那关系，铁得不行，而且老贾对自己的老婆孩子那也是关怀备至。
“咳咳，关于贾东旭到底是不是一大爷的儿子，贾家的老嫂子心里肯定门儿清。现在咱们大伙都在这儿呢，老嫂子，要不你就跟大家伙说句实话。”三大爷本来不想掺和这事儿，可要是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合适，干脆就把这难题推到了贾张氏身上。
贾东旭可是贾张氏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还能不清楚孩子的爹是谁？
“东旭是我和老贾的孩子，跟易中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贾张氏连想都没想，直接就说道。
老易虽然心里明白贾张氏为啥这么说，但还是多多少少有点不痛快。
在老易心里，贾东旭就跟他的亲儿子没什么两样，贾张氏私下里也跟他讲过这事儿。
但现在要是认下这个儿子，那付出的代价可太大了。所以啊，对于贾张氏一口否认这件事，他心里很理解，也表示支持。
“据我所知啊，一大妈可不是一次两次想领养个孩子了，可每次一大爷都不同意，老何也劝过一大爷呢。”许富贵这时候笑着插嘴说道。
许富贵这话一出口，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大伙心里都清楚，一大妈没有生育能力，可老易呢，就是不肯离婚。行吧，就当是他和一大妈夫妻感情深厚，情比金坚，大伙还都给他竖起大拇指夸赞呢。但奇怪的是，他也不领养个孩子，难道就铁了心觉得贾东旭以后能尽心尽力地给他养老送终？
贾东旭再怎么优秀，那也是姓贾的呀。
要是老易领养个孩子，这孩子就能跟着他姓易，也不至于让易家的香火断了呀。
这么简单的道理，老易他咋就想不明白呢？
不过呢，要是说贾东旭其实是老易的亲儿子，那这一连串的事儿好像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其实就算没有特别有说服力的证据也没啥关系，只要大伙都选择相信了，然后这事儿再一传开，就算贾东旭压根不是老易的儿子，估计也没多少人会信了。
“小易可不是那种人，东旭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儿子，大家都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聋老太太用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敲了敲地面，开口说道。
老太太这一表态，明显是在力挺老易，老易见状，也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老易还偷偷地、不着痕迹地瞥了何保国一眼，心里对何保国涌起了一股恨意。
要不是何保国跟傻柱在那儿聊天，东旭也就不会偶然听到那些话，也就不会回家去质问贾张氏，贾张氏也不会跑来找他，更不会被刘光天那个熊孩子偷听到，还在那儿嚷嚷，把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贾张氏心里对何保国也是恨得牙痒痒。
至于贾东旭呢，心里那叫一个迷茫，他不停地在心里琢磨，自己的亲爹到底是谁啊？一大爷真不是自己的亲爹吗？妈难道是在骗一大爷？可一大爷那么精明，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呀，这么看来，自己搞不好还真就是一大爷的儿子呢。
全院大会还在热热闹闹地继续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