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打定主意要买永久牌,可眼下摆着的却是熊球牌。
要说这永久牌,前身是昌和制作所,1940年就在沪城开起来了,算是当地头一家自行车厂,规模不小,几百号工人,那时候造的自行车都是26吋的,漆面全刷黑漆,商标叫铁锚牌,一年能产三千辆左右。
解放后厂里换了招牌,先叫扳手牌,后来又改熊球牌,最后取了“熊球“的谐音,这才定下“永久“的名字。今年刚走上正轨,明年产量就能奔三万辆去,全国自行车里得占三分之一还多。
何保国原本想得简单,以为托托关系能弄辆永久牌,结果人家说最少得等俩月,眼下只有熊球牌能提车。
他蹲下来摸了摸车架,商标贴得实诚,就在前管上,立体感挺强,漆面匀称透亮,看着就舒服。
车把的电镀层亮得能照人,各部件装得严丝合缝,对称得很,车架正中间的钢印清晰可见。
“28锰钢,大车梁。“他嘟囔了一句,又瞅了眼价格——147块。
“就它了。“何保国一拍大腿,懒得等那俩月。反正以后肯定还得换,这辆先骑着,等买到更中意的,直接给傻柱就行。对,就这么定,先骑这个,等买了女式的再给媳妇。
掏钱的时候他倒没心疼,主要是现在手头宽裕。往后估计也穷不了,傻柱每月交25块,自己工资本来就不低,以后还得涨,要是再接点做席面的活,月收入够养一家子了。
况且中饭晚饭都在鸿宾楼吃,省了家里不少开销,偶尔还能带点“剩菜“回来,又省一笔。
再加上空间能利用,日子差不了。
就是这随身空间有点鸡肋,非得接触才能收东西,手碰着行,身上其他部位挨着也行。
要是能隔空收,那才叫厉害呢。
付完钱,何保国推着车往外走,单据往兜里一塞。
接下来得去交税,交完税拿单子,再去派出所上牌。
税务所里,自行车每年的税是1块5。他交了钱,领了张税单,接着直奔派出所。登记、上牌、砸钢印,驾照倒好办,没费什么劲。
这一通折腾下来,哪怕他手脚麻利,也耗了一个多钟头。
最先发现他买车的是鸿宾楼的几个同事。“老何,可以啊!自行车都骑上了!“马三刀笑着凑过来,他眼下还没打算买,想着明年再置办。
“本想等永久牌,结果就买了这熊球。“
何保国撇撇嘴,还有点不满意。
“你可拉倒吧,有就不错了。“马三刀直翻白眼,觉得他这是显摆,“这年头,有辆自行车就够偷着乐了!“
何保国没接话,散了包烟,又约着下班喝两口。
他心里清楚,等回四合院肯定得闹腾一阵,买了大件哪能不表示表示?至少得给街坊邻里分些窝头或者二合面馒头。
马三刀哪懂他这些心思?俩人思想隔着辈分呢。
聊多了怕尴尬,他赶紧把话题往别处引,可绕来绕去,又绕回自行车上——这年月,自行车对人的吸引力,比什么都大。
其实别说现在,就算到80年代,能买辆自行车都算体面事了。
炒菜时,何保国总是一副专注模样。可马三刀总觉得他不够上心——毕竟菜品的成色最诚实。不过最近何保国的手艺明显见长,马三刀便也没再挑刺,兴许是还在磨合期?
要说何保国能进鸿宾楼当厨子,马三刀可没少出力,这情分够仗义。
下班铃一响,何保国就跨上今天刚到手的自行车往家蹬。路上引得不少人侧目,他倒不觉得意外——这年头能置办辆自行车,可不就是件稀罕事。
他单手捏了捏车铃,清脆的“叮铃”声让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南锣鼓巷95号院里,各家各户刚吃完晚饭,前院里三三两两坐着人——女人们扎堆说些油盐酱醋的琐事,男人们则扯着工作上的事,偶尔还聊两句国家新发射的火箭、卫星,倒也热闹。
忽然,院门口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前院里或坐或站的人齐刷刷转过头,正瞧见何保国推着辆新车进来,顿时个个瞪圆了眼睛。
“这是买自行车了?”
“老何家置办大件了?”
“何大清?不对,何保国买自行车了?”
……
自行车在当年可是顶金贵的东西,哪家要是添了这么个物件,准得在院里掀起一阵动静。
何保国早料到会是这番场面——买自行车时他就想着,回来准得被街坊们围个水泄不通。
果然,刚进大院,一群人就“呼啦”围了上来,原本盯着他饭盒的眼睛,这会全黏在自行车上挪不开了。
这可是院里的头一辆自行车。许富贵在厂里当放映员,单位倒配了辆自行车,可那是公家的,只有下乡放电影时才能骑,跟自己的可没法比。
“这是熊球牌的吧?这车可不便宜!”
三大爷眼睛发亮地盯着自行车,那模样像是这车已经归了他似的——能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可是他念叨了半辈子的梦。
“147块,还行。”
何保国笑着应了句。就这么辆自行车,倒把院里人惊得不行。
被这么些人围着,何保国想走都走不脱。正说着,傻柱和何雨水也闻声跑了过来。“爸,你买自行车了?”傻柱眼里满是惊讶。
小雨水迈着小短腿“噔噔”跑过来,小脸因为兴奋泛着红——她虽小,却也明白自行车是顶金贵的东西,如今自家也有了,可把她乐坏了。
小雨水围着自行车转圈,这儿摸摸那儿碰碰,最后还要闹着坐上去。
何保国笑着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后座上。小丫头一坐稳,眼睛立刻亮得像星星,兴奋得直晃腿。
阎解旷、刘光天几个小子站在边上,眼睛直往自行车上瞟,满眼的羡慕。
老易和老阎也凑过来,目光里带着几分艳羡。倒是二大爷刘海中,眼神里透着股说不出的酸劲。
人群里,贾家母子也挤着看热闹。
贾张氏盯着何保国的自行车,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大前年何保国刚成鳏夫那会儿,她可没少动心思,想着搭伙过日子,实则是想让何保国给贾家当“拉帮套”的,结果被拒了。
这老虔婆倒好,没成的事反倒成了恨。
在她看来,要是何保国当时应了,这自行车早该是贾家的了。至于傻柱和何雨水?
她要是当了后妈,哪会管别人家的孩子?
且不说贾家母子心里怎么盘算,这会儿大院里早炸开了锅。
一辆自行车,把大人小孩都勾得心里痒痒,都想上手摸一摸这新物件。
至于借车?这会子谁也不好意思开口——人家新车刚到手,就上赶着借,脸皮得多厚?总得等个把月再说。
第7章 小贾相亲
“爹,这自行车能让我骑会儿不?”傻柱盯着那辆锃亮的新车,眼睛都挪不开,搓着手试探着问。
“滚一边去!”何保国眼睛一瞪,要不是顾着面子,差点就抬脚踹过去。
用三大爷的话说,媳妇能借,这自行车可借不得。
其实在何保国眼里,自行车就是个代步的物件,他倒没觉得多金贵。可架不住大伙儿都当宝贝似的,他要是不当回事,保不齐就得惹出麻烦。
刚买了自行车就够扎眼的,院里院外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明儿个多蒸点二合面馒头,院里每家给送两个。“何保国冲着傻柱说。
他声音不算大,可周围扎堆的人听得真真切切。
这下可好了,几个邻居立马竖起大拇指:“老何够意思,大气!”
要知道,院里十几户人家,每家送两个,少说也得蒸三十来个。要是摆几桌请客倒也能办,可何保国觉得没必要——这年头谁家买了自行车不得紧巴巴过段日子?要是大操大办,像什么话?
眼下他求的是稳当,可不能瞎折腾。
不过也不是说非得穿补丁衣裳、顿顿喝稀粥,更不用故意饿肚子装穷。就是得委屈委屈小雨水了。
接下来半个月,可不能给这丫头开小灶。小孩儿嘴没把门的,哪怕关着门偷吃块肉,出门指不定就显摆出来。
所以何保国打算,早上不在家吃饭了,出去喝碗豆汁儿,再塞几个肉包子就成。
小雨水还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小脸兴奋得通红,压根不知道接下来半个月的伙食要降好几个档次。
……
一夜无话。
何保国醒得早,精神头十足。傻柱和雨水却还在睡——买自行车这事,何保国没多大感觉,可这俩孩子兴奋得几乎没合眼,这会儿被叫起来时,个个蔫头耷脑的。
早饭是何保国做的,就熬了点粥,配盘咸菜,单独给雨水盛了碗。
“柱子,家里买了自行车,得省着点。从今儿起,你半个月早上别吃饭了,饿一顿。“何保国板着脸说。
傻柱一听就急了:“爹,不至于吧?”
“老子说话不管用了?”何保国一拍桌子,傻柱立马蔫了,不敢吱声。
雨水撅着小嘴不高兴,可看爹和哥哥都饿着肚子,也只能乖乖扒拉碗里的粥。
出门上班时,傻柱在路边买了个烧饼,边走边啃。何保国骑着自行车送闺女去幼儿园,完事儿自己在路边摊坐下——一碗豆汁儿,三个肉包子。
这豆汁儿,喜欢的人是真喜欢。就算有原主的记忆,何保国还是喝不惯。可原主就好这口,算了,凑合吧。
三个肉包子下肚,倒也饱了。这年代的包子实在,皮薄馅大,香是香,价格也不便宜——四九城现在得一块三毛钱一斤,保城那边可能还不到一块。
消息传得快,南锣鼓巷先炸了锅。傻柱到厂里一显摆,车间里也传开了。
等传到街道办王主任耳朵里,她就开始琢磨:谁家办红白事需要借自行车,街道办总得帮忙张罗。如今巷子里多了辆自行车,可是大事,得上门说说。
王主任从何家出来时,挺满意。何保国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不急着用,自行车随时借给街道办。就算只是场面话,王主任也乐呵。
送走王主任,何保国瞅着门口的自行车直笑。傻柱刚擦完第三遍车架,雨水还蹲在地上帮忙拎水桶。既然俩孩子乐意,他也就由着他们折腾。
算算日子,穿越过来整一个月了。随身空间里今天又该出三张卡。
何保国盯着空间里慢慢浮现的三张卡,心里头多少盼着能出个好东西。
“要是能来张穿越卡就好了,让我回去。”他暗自嘀咕。
可这卡出什么,他说了不算。就跟开盲盒似的,全凭运气。
精神力往空间里一探,三张卡“唰”地亮起来,信息直接往他脑子里钻。
1张速度卡,能让他速度提升1点。
剩下2张都是技能提升卡。
这卡如其名,能让他掌握的任何技能都更上一层楼。
绘画、写字、下棋、唱歌、打篮球、钓鱼……但凡会的,都能往上提。
要说他现在最拿得出手的本事,还得是厨艺。
而且这手艺,现在吃香,将来更吃香。
琢磨了会儿,何保国拍板——就升厨艺!
原身的厨艺底子他全接住了,加上穿越前没少看美食节目,论手艺早超过原身了,但能再往上拔一拔,总没坏处。
心念一动,空间里的3张卡“唰“地出现在他掌心。
先捏碎速度卡。
一道紫光“唰“地钻进他身体。
他跑两步试试,明显轻快了;再挥拳、蹬腿,动作都比之前快半拍。
速度一涨,连带着身子骨都更结实了。
接着是2张技能提升卡,全砸厨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