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虔婆.哎呦呦呦疼疼疼,何老三你放手,我手指头快断了。”刘光福伸手指陈兰香,直接被何雨鑫撅了手指道。
“你小子嘴巴干净点,滚!”何雨鑫松开他的手,一脚踹在刘光福的大胯上,刘光福“蹬蹬噔噔”退了好几步把刘光天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阎家几个人不由自主的都后退了几步,他们老阎家可都是动口不动手的。
院里脚步声响起,何大清系着围裙拎着根擀面杖就出来了,他正在厨房做饭呢,后头还跟着陈家二舅。
门口动静早已引来左右邻居,指指点点。
“又是老刘老阎家那几个”
“啧啧,真是没脸没皮。”
“还敢跟何家动手?”
刘光天爬起来,对刘光福使了个眼色,色厉内荏地撂下句“你们等着”,各自拉着媳妇灰溜溜挤开人群走了。
阎家几个更怂,早在何雨鑫动手时就缩后头,见状也赶紧低头溜走。
一场闹剧,片刻收场。
陈兰香余怒未消,对着他们背影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何大清摆摆手:“行了,跟这帮混账东西置什么气。”招呼左右邻居,“散了散了,没啥好看的。”
傍晚时分,阎埠贵和刘海中一前一后,提着两包点心,登了何家的门。
何大清也没把他们拒之门外,就在前院跟二人说话,二人进了何家院子,东看看西看看,眼里全是艳羡。
“老何,真是对不住,家里这几个不省心的东西,给你们添麻烦了。”
刘海中跟着点头,脸上涨得通红:“是我教子无方,丢人现眼了,回去我就揍死他俩!”
“行了吧,你们要是能管住也不至于这样,你说说你们是怎么教的孩子,就教成这个样?”
两个老头都涨红了脸。
何大清是故意的,谁让头些年这俩也不是啥好玩意呢,没少捅咕他家老大。
“你们俩来不光是为了道歉吧?”
“还是房子的事。”阎埠贵道。
“怎么后悔了?”
“不是,不是,我们出去打听过,这价格我们占便宜了。”
“那是啥意思?”何大清道。
“我俩来就是跟老何你说一声,那钱只能给我俩,除非我俩死了。”
“咋的,你们蹬腿了,我还帮你家分家啊?”何大清不乐意了。
“不会不会,真那样,我们也会先分清楚。”阎埠贵道。
“刘胖子,你也是这个意思?”
“对!”刘海忠道。
“老阎,老刘,咱们是老街坊,不过我还是要多句嘴,你们跟儿女的关系就没缓了?”
“诶”二人齐声叹气。
“那行,最后再问一次,那房款,你们要是觉得分期不踏实,我这就让雨鑫一次性和你们结清。”
“别!”阎埠贵忙摆手,“就分期!说好的事,不能变。”
刘海中也点头:“对,分期挺好,细水长流。”
何大清看着他们:“那你们家那些孩子.”
“老何,你觉得钱到了他们手,我俩啥下场?”
“那我不知道。”
阎埠贵叹口气:“给了他们,那才是肉包子打狗。”
刘海中闷声道:“我就是扔了,也不给那俩畜生!”
“那成,那就还是按协议来。不过话得说前头,再有人上门闹,我可真不客气了。”
“该收拾收拾,不过别打坏了。”阎埠贵忙道。
“你看着办。”刘海忠道。
又再三道歉后,两人才提着没送出去的点心,佝偻着背走了。
陈兰香看着他们背影,摇摇头:“这俩老家伙,精明一辈子,临老让儿女逼成这样。”
何大清道:“都是自己作的,别人管不了。”
几天后,阎家兄妹和刘家兄弟联名写了材料,一起送到了辖区派出所,声称何家利用老人不懂行情,低价骗购房产,且后续房款支付不清,存在欺诈行为。
接待的民警一看又是这两家人,再扫一眼那漏洞百出、满是主观臆测的材料,心里就有了数。
但程序还得走,便派了两名民警到何家新宅了解情况。
何雨鑫接待了民警,态度很配合。
他直接拿出了当初与阎埠贵、刘海中签好的协议原件,以及街道办的过户备案证明,还有清晰记录了前几笔房款支付的银行转账凭证。
“同志,您请看,所有手续合法合规,价格也是当时双方自愿协商,街道办的人也在场见证了的。”何雨鑫语气平静道。
“那边我们会去走访的。”
“至于后续房款,协议写明按月支付,从未拖欠。他们现在来闹,纯粹是子女想插手老人的钱,老人不同意,他们就变着法找茬。”
民警仔细查验了文件,发现何家确实占理,手续齐全,支付记录清晰。
他们又去街道办核实,得到了同样的答复。
民警回到所里,把阎解成、刘光天等人叫来,严肃地批评了一顿:“你们反映的情况不属实!何家的购房手续合法,支付正常。再这样无理取闹,就是干扰他人正常生活,浪费警力!”
阎解成等人不服,还在派出所嚷嚷何家肯定贿赂了街道办,被民警厉声喝止。
何雨鑫觉得这些家伙不会长记性,直接了黄河集团内地的法务。
随后,法务便向法院递交了诉讼状,控告阎解成、刘光天等多人捏造事实、散布谣言,对何家进行诽谤和讹诈,严重损害何家声誉,要求他们公开道歉并赔偿名誉损失及相关费用。
法院传票送到阎、刘几家时,他们都傻眼了,也吓坏了,这年头小老百姓哪有上法庭打官司的。
开庭那天,何雨鑫和律师到场,证据链完整清晰。
阎、刘几家找不出任何何家欺诈的有效证据,反而他们之前去何家吵闹、在派出所口不择言的记录成了对方律师手中的利器。
法官当庭认定阎解成、刘光天等人构成诽谤,责令他们在规定期限内登报向何家公开道歉,并共同承担一笔数额不小的赔偿金和诉讼费用。
这笔钱对这几家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他们本想闹一闹没准就能把钱闹回来,结果吃了官司,有单位的单位领导批评,让写检讨。
自己做生意的,生意也下滑不少,这也让他们意识到,老何家跟十几年前一样惹不得。
这还让观望的老贾家几人,收回了准备递出的爪子,要是这些人闹成了,他们也打算闹一把的。
房子的事到此才告一段落,至于那两家回去怎么闹,那就不是老何家该管的事了。
95号院的修缮工程在稳步推进,何家的日子恢复了以往的节奏。
一九八四年元旦前的某一天,‘何宅’的广亮大门外,来了一对风尘仆仆的军人。
正是伤愈休假的老五何雨焱,以及照顾他几个月的周白鸽。
两人都裹着厚厚的军大衣,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
要不是看到门口的匾额上那两个字,周白鸽这会指定拉着何雨焱走了。
穿这高门大院的,可不是何雨焱说的家境一般,她也是见过好东西的。
何雨焱上前叩响门环,脸上带着紧张和期待,几年没回家了,他的心跳有点加速。
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正是何雨鑫,看到他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大吼一声:“爹,娘,老五带着媳妇回来了.”
何雨焱被他哥这特殊的打招呼方式弄得一愣,周白鸽本就被冻的发红的脸,更红了几分。
“三哥,你咋在这边?”
“我咋不能在,这也是我家。”何雨鑫没好气道。
“白鸽,这是我三哥,何雨鑫。”
“三哥,这是周白鸽,我,我对象!”
“快进来吧,外面风大!”何雨鑫拉开大门,然后接过何雨焱手中的东西,又朝何雨焱使了个眼色,何雨焱连忙接过周白鸽手里的东西。
三人进了大门,才绕过影壁就听到一串脚步声。
然后就是陈兰香的声音,“我老儿子回来了,在哪呢,在哪呢,想死娘了。”
当垂花门前出现陈兰香的身影,何雨焱快走两步,红着眼喊道:“娘,儿子回来了!”
陈兰香一把抱住小儿子,眼泪就下来了,手不住地拍打着儿子的背:“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这么些年,可想死娘了!”
她这一激动,下手就没个轻重,一巴掌正好捶在何雨焱左肩胛下方。
何雨焱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牙关瞬间咬紧,硬是没吭声,脸上还挤着笑:“娘,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陈兰香却立刻觉出不对,松开手,借着院里灯光仔细看儿子脸色:“咋了?娘打疼你了?”她手往刚才捶的地方一按,何雨焱下意识缩了下肩膀。
“没,没事儿,娘。”何雨焱还想遮掩。
陈兰香脸色变了,不由分说拉着何雨焱就往前院的厢房走,边走边喊:“老三!过来帮忙!把你弟弟衣服给我脱了!快点儿!”
何雨鑫赶紧上前,兄弟俩对视一眼,何雨焱眼里满是无奈。
周白鸽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军大衣、棉袄、最后是里面的绒衣被一层层褪下,露出何雨焱精壮的上身。
左胸靠下的位置,一道狰狞的新疤赫然映入眼帘,虽然愈合了,但那凸起的粉红色肉棱和缝合的印记依旧触目惊心。
屋里寂静一片,陈兰香的手抖着,轻轻摸上那道疤,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这,这是咋弄的?啊?你到底当的什么兵啊,仗不是早打完了么!你这是要心疼死娘啊!”她一边哭一边数落。
何雨焱赶忙拉衣服:“娘,真没事了!都好利索了!就是看着吓人…”
“好利索了?枪子儿是那么好挨的?”陈兰香不依不饶,哭得更凶了,“我老儿子差点就,差点就回不来了啊!”
周白鸽见状,上前一步,轻声劝道:“阿姨,您别太难过,雨焱恢复得很好,医生都说没问题了。”
陈兰香这才像是刚注意到她,泪眼婆娑地打量起这个姑娘,一把拉住她的手:“闺女,你是白鸽吧?”
“是的,伯母,我叫周白鸽,是,是雨焱的女朋友。”
何雨焱趁这个当口,赶紧穿好衣服,屋里很缓和,可光着膀子总不是个事吧。
“你小子什么情况?”何雨鑫低声道。
“就挨了个炮弹皮。”何雨焱道。
“前面打那么狠?”
“嗯,我们这都不算啥,第一批才叫狠。”何雨焱道。
“回头再说,你先去看看老太太和姥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