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星 第14节

  罗启川悄悄用力,软糖变成了铁块,那只小爪子僵在原地。

  阮宁的视线缓缓向上挪,看见罗启川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他盯着那双眼看了一会儿,笑起来:“川川你醒了呀。”

  “嗯。”

  小爪子不僵了,还不满意地拍了拍:“快放松,硬了摸起来都不舒服了。”

  许逸舟迷迷糊糊听见什么“硬”啊“摸”的,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低头在阮宁肩膀上咬了一口:“昨天晚上还没把宝贝儿喂饱啊?”阮宁一愣,红着脸拍上许逸舟的脑门。

  许逸舟抓住那只软绵绵的手,眼睛终于睁开来,发现阮宁另一只爪子还搭在罗启川胸前,不满道:“不就是胸肌,我也有。”

  然后把阮宁的手往自己胸前贴。

  阮宁礼貌性摸了两下:“嗯嗯,有,可大了。”

  谁都没有提起那个根本算不上是吻的……撕咬。

  一切如常。

  罗启川起床做早餐,许逸舟抱着阮宁赖了会床,也不得不爬起来去上班。

  至于阮宁,由于某些地方使用过度,一直到傍晚才起得来身。

  身残志坚的阮宁还喊着“不能落下今天的训练”,挣扎着要去训练房,最后被罗启川以答应偷偷让人买冰淇淋回来为条件给劝住了。

  要说为什么说是偷偷——“宁宁——?”阮宁捧着散发草莓甜味的纸杯,刚刚挖起一大勺粉嫩嫩的雪球,嘴都张开一半了,却突然看见许逸舟出现在门口。

  阮宁整个人都凝固了,在许逸舟的注视下,举着勺子的手怎么都不敢把那一口诱人的冰淇淋送进嘴里。

  他回忆起了小时候被许逸舟魔鬼般的惩罚支配的那个夏天。

  那是在阮宁大概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他家附近新开了家冰淇淋店,各式各样的冰淇淋把阮宁馋的不行,家里也根本没人管他,结果阮宁趁着许逸舟不注意,把自己吃进了医院。

  出院之后没多久又不长记性地开始嘴馋。

  许逸舟气得要命,倒没有骂他,而是天天跑到小学接他放学,买一盒冰淇淋吃给他看,一勺都不分给他。

  无论阮宁怎么哭闹撒娇都没有用,心比路边的石头的还硬。

  整个夏天阮宁都被看得严严实实,一口冰淇淋都没有再吃到。

  但现在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阮宁决定反抗一下——他张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眨巴两下:“就……就一口。”

  许逸舟脸上一直挂着和善的笑容,向阮宁伸出手,让他上交“作案工具”。

  阮宁又可怜巴巴地去看刚刚递给他冰淇淋的罗启川。

  就连罗启川也觉得许逸舟的笑容里透着危险的气息,但他架不住阮宁无声的撒娇,帮着阻止许逸舟。

  许逸舟不舍得骂的只有阮宁,对罗启川却是一点都不需要留情的:“你知道宁宁胃不好还给他吃冰的?”“宁宁难得有想吃的东西。”

  “他说想吃你就去买?”“不然呢?”许逸舟都被这理所当然的反问噎了一下:“……你就这么惯着他!你知不知道他以前——”阮宁一听话头不对赶紧把纸杯和勺子塞进许逸舟手里:“是川川买给你吃的!我就只是想偷吃一口而已!”“以前什么?”罗启川有些好奇。

  阮宁红着脸鼓成了一只河豚:“以前他欺负我!”许逸舟好笑地敲敲他的脑门:“你还知道丢人。”

  而后津津有味地吃起冰淇淋,还煞有介事地评价:“嗯,挺好吃的。”

  河豚变得更鼓了:“你不准吃!”“不是买给我的吗?”河豚快要炸开了。

  许逸舟赶在阮宁把枕头扔出来之前,溜出房间,在门口还晃了晃手上的纸杯,对罗启川说:“谢谢你的冰淇淋,下次要香草味的。”

  “没有下次!”罗启川终于把气成河豚的阮宁哄好,出来发现许逸舟坐在沙发上,正盯着已有些融化了的冰淇淋发呆。

  许逸舟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转回冰淇淋上,也不知道那么一坨糖精能看出什么花来。

  “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罗启川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跟自己说话,脚步顿住,愣了一下才答道:“宁宁他没有真生你的气。”

  “宁宁小时候家里大人都不管他,我们住得近,刚开始注意到他孤零零一个人,觉得怪可怜的,时不时照顾他一下。

  再之后,就放不下了。”

  许逸舟自顾自地说起来,“我知道宁宁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但我害怕,害怕任何有可能伤害到他的东西……”“宁宁比你想的要坚强很多。”

  罗启川没有劝说也没有安慰,只留下这么一句,然后继续往厨房走,“我去做晚饭,想吃什么?”“清蒸鱼。”

  许逸舟竟然还顺着他的话回答了。

  “行。”

  脚步声渐离,许逸舟突然回过神,他跟罗启川说这些干什么?关于罗启川的问题困扰了许逸舟很多天,但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出事了。

  我回来了!我一个莫得感情的造车师傅除了车啥都造不好下一章夹心车

第14章

  夹心

  这天晚上的餐桌旁只有阮宁和罗启川两个人,许逸舟去参加晚宴了。

  罗启川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但阮宁却有些心神不宁——他的眼皮从许逸舟出门开始就一直跳个不停。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将阮宁的不安变为了现实。

  “老罗啊,你猜我在袁老头这儿看见谁了?”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语气间满是戏谑。

  “有话快说。”

  “别急着挂电话,你肯定有兴趣。

  许家那个小子今天居然也来了,还中了招,正被架着往楼上去呢。”

  那人笑得猥琐,楼上是什么地方不言而喻,“你不是和他有仇?要不要帮你去加点料?”明面上许逸舟和罗启川一直不对付,除了少数几个知情的,其他人都以为这两人仇深似海水火不容。

  像徐烨这样跟罗启川有几分交情的利益“好友”,一点也不介意拉住这个机会向罗启川卖个人情。

  这人情的确卖出去了,虽然方向跟他设想的不太一样。

  “你把人截下来,不要让任何人碰他。

  位置发给我管里医溜韭灞寺肆吧舞妻,。”

  “原来你好这口,没问题,保证把他洗干净打好包,来了直接用就行。”

  “不准让任何人碰他,包括你。”

  罗启川一字一顿,声音里满是冷意。

  徐烨背后一寒,啧啧两声:“这到底是仇人还是情人?”通话结束,阮宁脸色煞白地跳下椅子:“我也去!”听筒声音不小,两人坐得又近,阮宁前前后后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正常的行走跑跳都没有任何问题。

  对外出的恐惧完全被对许逸舟的担心给淹没,他现在恨不得能长出翅膀直接飞出去。

  与宴会厅中的喧嚣热闹正相反,背街的员工通道寂静无声。

  徐烨手上把玩着一张房卡,亲自在这里等着罗启川。

  时间没有过太久,罗启川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令徐烨没想到的是,他身边竟然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也因为低着头而被鸭舌帽的帽檐遮住。

  他比罗启川落后半个身子,一只手被罗启川紧紧地抓着。

  徐烨挑挑眉,心想这怕不是就是传说中那个被罗启川带回家的小孩了。

  “哟,还带了一个,老罗,会玩啊。”

  罗启川脸黑得像是暴雨前的乌云,声音跟闷雷似的:“怎么,想一起?”徐烨赶紧把房卡塞进罗启川手里:“不想。

  1039,人在屋子里,你自便。”

  “谢了。”

  罗启川脸色缓和了些,拉着阮宁快步往里走。

  能得到聿城罗刹一声谢可不容易。

  徐烨靠在门边摆摆手:“嗨,老朋友客气什么,回头记得请我吃个饭就行。”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已经消失在走道尽头,只有一道声音远远传来:“只要今天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徐烨敲着手臂的手指顿了顿。

  这里已经有三个人了啊?电梯楼层缓慢上升,阮宁的手不住地颤抖,冷汗沿着鬓角滑下,浸湿了口罩和围巾。

  感觉到罗启川牵着他的手紧了紧,阮宁轻声道:“我没事。”

  身体抖得厉害,声音却是很稳。

  显示屏上的数字终于跳到了“10”,新鲜的空气涌进狭小的铁箱。

  地毯上的花纹连成一串,晃得阮宁眼晕。

  “叮——”1039的门打开来,屋内一片漆黑,一阵阵不甚明显的喘息声从黑暗中传来。

  两人走进门内,没有开灯,连走廊的灯光都被关上的门隔绝在外,只有从窗外落进来的月光隐隐约约映出套间内家具的轮廓,还有床边的一团黑影——是伏在地上的许逸舟。

  “逸舟!”阮宁几乎是扑过去的。

  罗启川蹲下身想要把许逸舟扶起来,然而手刚一碰到他,许逸舟就挣扎着低吼:“滚。”

  阮宁抓住许逸舟的手,轻声喊他:“逸舟,是我,我们回家。”

  许逸舟神志并不清明,但他听见了阮宁的声音,努力地抬起头,把阮宁向外推:“宁宁……?快……离开……这里……危险……”罗启川忽的瞥到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反了下光,“啧”了一声,不顾许逸舟的挣扎强行把他抱起来。

  然而虽然许逸舟没什么力气,但毕竟是个有一定分量的成年男人,这么挣扎罗启川根本没法抱着他移动,又不能粗暴地往肩上扛。

  阮宁赶紧搂着许逸舟安抚道:“逸舟你别乱动,是罗启川,我抱不动你,就一会儿,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许逸舟的眼睛比刚才清明了几分,眯着眼倒是终于认出了罗启川:“是你啊……”徐烨站在阴影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可惜地摇摇头。

  一旁的小青年问:“徐总,厕所里那个怎么办?”徐烨想了想,说:“找个房间扔进去吧,反正人本来就晕得差不多了。

  喝成那样还想睡人,啧啧。”

  小青年转身要走,徐烨又喊住他:“要是人醒了,就套上麻袋再敲一棍子,别死了就行。”

  罗启川没有直接开车回郊区的别墅,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套公寓。

  虽然已经把人带回来,阮宁的脸色却变得更白了。

  还在车上的时候,许逸舟身上烫得厉害,难受地蹭阮宁的腿,前端却一直只是半硬,阮宁尝试用手给他纾解,却没有任何效果。

  这个情况阮宁再也熟悉不过,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冲向四肢百骸。

  许逸舟被下的这药,是专门给不愿意被上的男人用的,不从后面进入,前面甚至无法正常勃起,让他自行冷静就更不可能了。

  罗启川把许逸舟放到床上,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阮宁的体力根本没办法去解决这个药效,而除了他以外,这里还有一个人……阮宁小心地给许逸舟喂了些水,看向蹙眉站在一旁的罗启川,没有说话。

  药效发挥到极致,许逸舟已经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瘫软在阮宁怀里,整个人宛如在被烈火炙烤。

  那该死的药将他的血液骨肉搅和成一团,拉扯煽动那最原始的欲望。

  喘息越来越剧烈,身上隐秘处的绵密瘙痒和想要被填满的陌生渴望让他难耐,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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