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怀抱着希望的一群人再次慌了,沈凉又揉了揉痛得快裂开的脑袋:“继续找,雷真,剩下的那张试纸测测我的血。”
再稀有他们也只能找,急有什么用?
“嗯。”
雷真袁玲同时点头,天枢想了想,干脆放出了召集信号,将目前在皇城内的铁甲卫全都召集了过来,不过他注定是白忙活了,还没等第二轮的结果出来,雷真就先测出,沈凉的血竟与裴元冽是同一类型。
“别找了,用我的吧。”
实在是不想再折腾,沈凉无视雷真不赞同的眼神,径自让人去把袁玲找了过来。
“可是主君,你的身体……”
知道情况后,袁玲迟疑的看着他,他们都听说了,主君的身体前几年被磋磨得太厉害,并不是很好。
“没事,又不是把全身的血都给他,快点吧,我头痛得要炸开了,想睡觉。”
闻言,袁玲一时间没了主意,下意识的转头去看雷真,见他点头后才开始动手抽取他的血液,看着红艳艳的鲜血不断填满透明的容器,天枢等人都忍不住有些动容了,一直以来他们都觉得王妃对主子不若主子对他那么热情,可现在他却……
“好了,主君你先去休息吧。”
不敢抽他太多血,大概到容器的三分之二后,袁玲就拔掉了针头,拿着血袋走向不远处的床榻。
“主君?”
挂好血袋,袁玲换了新的针头准备刺入裴元冽体内的时候却发现,沈凉竟跟了过来。
“你忙你的,我休息。”
语毕,迎着大家怪异的注视,沈凉脱掉鞋子,越过裴元冽爬到了床的内侧,平躺下来后也不管他的行为有多惊世骇俗,握着裴元冽的手直接闭上了双眼,仿佛是睡过去了,但他的眉头始终紧皱了,应该是头真的很痛。
“好,不愧是咱们家王妃。”
最先反应过来的老林拍手叫好,似乎已经看到大批的小王爷小郡主在朝他奔来了。
“算了,就这样吧。”
拍拍袁玲的肩膀,雷真压低声音无奈的摇头,主君怕是真的很担心吧?
“哦,嗯。”
一个双儿主动爬上别人的床还牵着对方的手,这事儿吓了袁玲一跳,不过想想对方是主君,他又释怀了,平复下心情后,袁玲再次拿起针刺入裴元冽手弯的血管,看着鲜血顺着同样透明的管子流入裴元冽的身体,每个人都大为震撼,输血这种事他们不是没听说过,但从未见过,没想到竟真的可行。
可能是前世撞破头带来的后遗症吧,沈凉一到下雨天就头疼,最近二十来天连续强降雨,他的头也痛了二十天,不过以往他都有好好休息,痛得也不是太折磨人,昨晚裴元冽状况不好,他基本一晚上没睡,现在头痛得跟要爆炸一样,闭眼躺了好一会儿才睡过去。
“杀!”
睡梦中的沈凉感觉自己漂浮在了半空中,等他仔细辨认才发现,他真的浮在空中,下方正是皇城,但却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城门下,身穿银白铠甲的裴元冽手持长枪,直指城楼。
“舅舅……表哥……”
而让他震惊的是,跨马立于裴元冽身侧,同样一身戎装的不止有战神霍烨霖和他见过一两次的萧牧尘等人,还有他的舅舅和表哥们,虽然前世他只秘密跟他们见过一次,但大家都在皇城,偶尔他还是能看到他们的,绝对不可能会认错。
“攻城,活捉帝妃!”
“活捉帝妃!”
裴元冽一声令下,士兵们群起激昂,齐刷刷的推出攻城装备。
“迎战!”
城楼上,一身龙袍的秦云深也不甘示弱,站在他身边的正是沈蔷,不过让沈凉觉得奇怪的是,她身上穿的只是贵妃大装,而不是皇后大装,不管这个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既然已经不在了,那沈蔷应该是当上了皇后才对。
接下来,两军交战,固守城池的秦云深固然占优,但裴元冽麾下不止有战神霍烨霖,还有从未打过败仗的卫家人,花了不到两个时辰,城门就被攻破了,秦云深见大势已去,拔出佩剑就想抹脖子,伴在他身侧的沈蔷吓得瑟瑟发抖。
“哐当!”
可是,裴元冽却一飞而起,长枪硬生生挑飞了他手中的剑,同时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裴元冽!你这个窃国贼!”
秦云深瞪眼,什么风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裴元冽顺手将长枪丢给与他一起飞上城楼的天枢,冷漠的扫他一眼,不屑的冷笑:“窃国贼?真正的窃国贼到底是谁?”
“至于你,沈凉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绑起来!”
“是!”
“啊啊……”
“裴元冽你竟敢羞辱朕……”
在他的命令下,已经涌上城楼的士兵七手八脚的将两人捆绑了起来,看到这里,沈凉赫然发现,他竟哭了,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滚落。
场景转换,等沈凉回过神的时候,战场已经不见了,呈现在眼前的是刑场,秦云深和沈蔷被绑在最中间的行刑台上,沈家刘家等一众人全都被绑在不远处的木桩上,铁甲卫将整个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多会儿,依然是一身紫袍的裴元冽带着霍烨霖和卫家的人进入刑场,沈凉眼尖的发现,霍烨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大概十来岁的小少年。
“是……佑儿吗?”
依稀辨认出小少年与沈达相似的脸部轮廓,沈凉捂着嘴,眼泪又忍不住涌出眼眶,难道,这不是梦,而是他死后发生的事情?不然为何连佑儿都有?那舅舅和表哥们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死了吗?
“秦云深,说出埋葬沈凉的地方,朕让你死得舒服点。”
裴元冽没有走向高台,而是脚跟一转去了行刑台上,站在秦云深的面前冷漠的看着他,后者似乎是受了一些折磨,披头散发的甚是狼狈,抬头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到布满血丝的眼球。
“呸!”
一口口水突然呸出,好在裴元冽闪得快,并未吐在他脸上,秦云深疯狂的道:“他是朕的皇后,死了也是,你们休想找到他!”
“凭你也配!”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