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溪抱拳,俯身恭敬的三叩首,他的肺腑之言,他一定会铭记于心。
“言儿,你也是,爷爷恐怕不能送你上花轿了,但那些都是外在的形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若是,若是哪天真不要轻言放弃,回来谢家,爷爷养你。”
谢阁老数度哽咽,谢言含泪点头,退开身体碰碰碰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我与云溪,一定会回来。”
两人彼此看一眼,谢言淌着泪坚定的说道。
“嗯,爷爷等你们。”
点点头,谢阁老起身打开一个隐秘的暗格,从中掏出一个半尺来长,四四方方的桃木匣子“这些就当是爷爷给你的嫁妆了,初到魏国,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将装满银票的木匣子塞给他,谢阁老背负双手转过身,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老眼聚满了泪花。
“爷爷”
听出他已经在下逐客令了,谢言抱着木匣子泣不成声,付云溪心疼的搂住他。
“去吧,走的时候,让人悄悄给我送个信儿就行。”
背对着他们摆摆手,谢阁老已是泪流满面。
“爷爷保重”
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稍作平息整理后才一前一后的离开谢家,他们没有回付家,而是一起去了清平王府,谢言要一起去魏国,这事儿还需要跟沈凉他们说一下,顺便,谢言也要与杨天宇等人告别一番。
同一时间,皇城郊外某个庄子上,景熙然骑马载着项焯奔驰在乡间小路上,自从景熙然对项焯坦白了自己的想法后,项焯面对他的时候虽然还是会脸红,但已经不会再如从前一般支支吾吾,老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哈哈慢点,你慢点”
项焯单纯热情的笑声洒满了整片大地,俊美的脸庞灿烂如花,淡淡的红晕更是为他增添了无数风情,坐在他后面的景熙然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搂住他的腰,脸上也渲染着宠溺的笑。
“吁”
两人一骑行至一处溪流的时候,景熙然勒紧缰绳,翻身下马后又对项焯伸出手,后者俏脸微红,伸手搭在他的手上,一个没注意就被他拉下去撞进了他的怀里。
“抱歉我”
“傻瓜”
短暂的怔愣后,项焯作势就要退出他的怀抱,景熙然也没有阻止,拉着他的手原地坐在草地上“小焯子,开心吗”
“嗯嗯嗯。”
项焯一脸笑容,点头如捣蒜,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竟能跟景世子一起骑马奔驰在乡间小路上,而且还是共乘一骑,想到这里,本就点缀着红晕的脸颊无疑更红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是全天下最最幸福的人了。
“开心就好。”
转身面对着他,景熙然伸手过去替他顺了顺飞到脸颊的发丝“小焯子,如果我要离开一年左右的时间,你愿意等我吗”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却又不能不开口,景熙然眼眸深处难掩愧疚与难受,他才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而已,马上就要离开他前往战场了,虽然有些自私,他还是希望他能等他。
“离开去哪里”
脸上的笑容一僵,项焯紧张的抓住他的手,眸底快速爬满慌乱,这份感情来得太意外,他始终没什么真实感,有点患得患失的。
“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与我们的将来也有着很重要的关系。”
裴元冽是夏国皇帝的事情不能说,他要去楚夏战场也不能说,景熙然只能如此说道,他和沈凉他们一样,不是不相信小焯子,只是不愿意增加他的心理负担,也不想他太担心,毕竟,他是个如此单纯的人,他们都想让他一直保持这份单纯热情。
“是凉凉他们拜托你的吗”
项焯也不是真的蠢,思及裴元冽的身份,立即就猜想到这上头来了。
“不是,是我自己要求的,小焯子,凉凉他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以他们的身份和如今的声望,要离开皇城基本不可能,相比之下,我就自由多了,就算皇帝问起来,父亲只要说我出去历练游学了,应该就不至于太惹人怀疑,所以我才主动提出代替元冽他们去做一些事情。”
反手扣住他的手,景熙然没有回避他的视线,他不会骗他,只是选择性的隐瞒了一些真相罢了。
“那会有危险吗”
短暂的沉默后,项焯又担心的问道。
“出门在外,哪有在皇城这么安全舒适不过你也别忘了,我可是军候家世子,一般的小毛贼连我的一根头发丝儿都碰不到,再说了,我也会带侯府的影卫一起去,不会有事的,就是归期不定,短则半年,长的话可能就要一年左右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着,可景熙然不打算告诉他,小焯子适合笑,他希望直到他离开的时候,他依然是满脸的笑容。
“没危险就好,去吧,我在皇城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
项焯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景世子愿意回报他的感情,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不过是一年半载的分离而已,没什么
“小焯子”
景熙然一时激动,捧起他的脸倾身过去吻上他微张的唇瓣,项焯震惊的瞪大眼,在他的舌头灵活的撬开他的贝齿时,垂在身侧的双手爬上他的腰侧,轻启贝齿迎合他的吻,蓝天白云,微风轻拂,它们都见证了两人的情。
第263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裴元冽亲自现身安抚了围在清平王府外的百姓,纨绔不羁的清平王放下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架子,不但亲自躬身感谢百姓的爱戴,还亲口告诉他们,王妃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需要时间休养了,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在得知昨日刺杀他们的人很可能是太师府的人时,百姓群起激昂,纷纷转往太师府抗议。
“你说什么”
伤筋动骨一百天,当日刘文锦被肖禹硬生生折断了腿骨,这段时间一直留在太师府养伤,由于沈达一口咬定引诱暗杀他的人与四皇子和他有关,刚恢复不久的皇城都统又失去了,同时,四皇子还命人收走了他掌控的暗卫部队,快两个月了,他没有一天舒服过。
“父亲,清平王无意中说出昨日他们追踪刺客到太师府附近就失去了踪迹,那些百姓全都挤到太师府外面来了。”
刘文锦的嫡长子刘权之面色沉沉,眼底笼罩一层阴霾,他们早已恨毒了沈凉,巴不得他死在昨日的刺杀里,可惜,据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老天不长眼啊
“不可能,不是我们刺杀该死的,又被他们算计了”
躺靠在床上的刘文锦激动的坐起身,瞪大的双眼跟要活生生吃人一般,他以为,只要让皇上看到沈凉在民间的威望,势必会加强打压清平王府的力度,没想到他们竟猜到是他,反过来将了他一军,皇上勒令刑部三日内查出元凶,裴元冽的话如传到刑部
“我不是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吗”
正想着呢,太师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拜他们所赐,皇上不但疏远了他,时不时还会拿话敲打他,这段时间他已经尽可能的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了,只想等皇上的怒火过去了再说,谁曾想,今日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义父,我没有派人刺杀他们,我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动手啊,裴元冽是故意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