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王深藏不露,本殿甘拜下风!”
抬首,北辰咬紧牙关,所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现在认输总比真被人打趴下要强。
“大表哥,我大秦泱泱大国,乃礼仪之邦,既然人家北国输得不服,那就拿出大国的风度来,再加赛一场呗,本王相信凌小将军也不会介意的。”
没有再理会他,裴元冽径自对秦云锰说道,后者立即露出和事老的笑容:“大家互相切磋而已,切勿伤了和气,凌小将军,你可愿再赛一场?”
“可以。”
凌煜城单手背负在身后,双目囧囧有神,不见丝毫退缩,凌家子弟,就算输也要输得有风度,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北国蛮夷。
“那就再赛一场吧,不如这次你们比比拳脚功夫?”
大皇子的提议得到了对战双方的认可,比试开始后,凌煜城率先欺身而上,对方的武功似乎也不弱,两人瞬间纠缠在一起,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两人身上,谁也没注意到,皇帝突然偏头招过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会儿后,小太监悄悄退了出去。
“王爷,点评一下呗。”
沈凉不会武功,看不出谁深谁浅,只能屈起手肘撞了撞王爷的腰,裴元冽挥手抱住他的肩膀,下巴亲密的垫在他的肩窝上:“刚才本王帅不帅?”
“……”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沈凉脑门儿一黑,极其无语的蠕动朱唇:“帅,非常帅,比蟋蟀还要帅。”
“调皮。”
闻言,裴元冽张嘴咬了一口他的耳垂:“后面的就不用了。”
“咳咳咳……”
左右两边和后面立即响起高低不一的轻咳声,饶是沈凉脸皮不薄,依然被他的没脸没皮整得脸颊微微泛红:“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常常觉得自己的脸皮厚度不够用。”
“哈哈……”
裴元冽靠在他肩上笑得飞扬肆意,沈凉伸手过去毫不客气的在他侧腰上拧了一把:“正经点儿,煜城赢的几率大不大?”
“行了不逗你了,凌煜城功夫练得不错,基础很扎实,不出意外,应该会赢。”
抓住他拧自己的手,裴元冽终于玩够了。
“那就好。”
稳赢的局,若让对方翻盘了,北国那些人的尾巴怕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碰碰……”
凌煜城与北国大将拳来脚往,几乎拳拳到肉,两人各有胜负,不过总的来看,还是凌煜城占上风,眼看着北国大将即将不支,凌煜城突然连连后退,对方趁势攻击,铁拳狠狠的轰向凌煜城的肚子。
“碰……”
后退中的凌煜城毫无防备,修长的身体整个倒飞出去。
“比试结束,使臣团胜!”
秦云锰宣布了比试结果,很多人都不解,凌煜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倒退,而且还一点防备都没有,只有一些武功比较高的人才发现了,在凌煜城即将给对方最后一击的时候,对方借着抬腿攻击,往他的双眼撒了什么,一切发生得太快,除了凌煜城本人,没有任何人看清楚。
“下一场让小爷来,你们谁出来送死?”
此举俨然激怒了大秦的武将们,没等使臣团先派出人来,第六场卫勤率先站了出去,见是卫家人,魏太子陈太子和北辰都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陈国的大将出去迎战了,因为魏国大将已经输给卫栩一次了。
“我去看一下。”
听了裴元冽与兄长们的低声交流,沈凉附在裴元冽耳边小声的交代一句,躬身移动到凌伟则等人的位置,由于最后的一击对方几乎使出了全力,凌煜城嘴角挂着血迹,本就有着少许血丝的双眼更是充血赤红,不知道的人看到估计还以为他输了比试哭鼻子了呢。
“王妃。”
看到沈凉到来,凌伟则立即招呼,不忘令次子起身给他让座。
“凌大将军无须客气,本妃只是过来看看煜城。”
点点头,沈凉坐下来毫无避讳的拉过凌煜城的手:“没事,气血有些紊乱而已,吃了这个吧。”
确定他的伤没多大问题,沈凉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颗暗红色的药丸递给他。
“谢谢。”
凌煜城声音有些嘶哑,问都没问他给的药丸是什么,拿起来就丢进了嘴里。
“心里不甘?”
顺手拿起桌上的水递给他,沈凉状似随意的问道。
“嗯,若是正大光明的输了,我绝无怨言,但他……”
凌煜城猛的捏紧杯子,与其说他是身上的伤隐隐作痛,不如说是心有不甘,肝火上升,从而浑身都不舒服。
“行了你,还将军呢,兵不厌诈知道吧?输了就是输了,以后记住,只要不是自己人,随时随地都多留一个心眼儿,别太实诚,我先回去了。”
握拳捶捶他的胸口,沈凉说完后径自起身,根本不给凌煜城辩解的机会。
“王妃说得对,兵不厌诈,吃一堑长一智,你也该学着多点心眼了。”
收回目送沈凉的目光,凌伟则伸手拍了拍长子的肩膀,他的人生就是太顺逐了才会如此直接耿直,虽然个人能力很强,也令他骄傲,但他可是未来的凌家家主,没有心机城府,以后如何混迹官场,如何与皇帝斗智斗勇,保全凌家?
“是,孩儿谨记。”
凌煜城低垂着头,连胸口的疼痛消失了都没有注意到,满脑子都是沈凉和父亲说的话。
卫勤轻轻松松的拿下第六场,第七场沈达也先下去了,同样没费多少功夫就赢得了比试,如此一来,大秦的优势又回来了,可还没等皇帝和大臣们高兴完,接下来的两场比试又连着输了,好在最后一场皇帝的龙虎营副将与魏国大将战斗了整整一炷香时间后终于拿下,至此,十场比试,秦国与使臣团各胜五场,打成了平手,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不如再加赛一场?”
陈太子似乎对盛会举办权相当执着,又一次扬声提议。
“切磋而已,陈太子何必如此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