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看不过眼,冷声刺他:“有本事睡觉,有本事走直了啊!”
许觅当没听到,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继续往前走。
司机把祁曜送上了楼,就离开了。
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许觅“清醒”过来,问祁曜:“你上楼吗?”
“不然呢?”
“哦。”
默默起身,把祁曜送到了电梯,按下楼层数。
“我就不上去了,你早点睡。”
知道祁曜的心思后,许觅觉得自己更应该和他保持距离了,就在朋友的范围就挺好。
祁曜在电梯里,无声地看着他,直到电梯门合上,视线都没有移开。
那眼神,像是带着控诉,许觅不敢深想下去。知道的越多,越难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让他一个人上楼,怎么想都有些不放心。长期养成的习惯,一时间要完全改了,还挺难。
掐算着时间,给他打电话:“祁曜,你到房间了吧?”
“嗯。”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其实祁曜大部分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了,他自己把自己训练出来了。
那边沉默了下,“帮我放水。”
“好的,马上来。”
说到这个,许觅就想起来他上次一个人进洗手间的惨状,还是大意了。
许觅快步往楼上去,到房间的时候,祁曜已经脱了上衣,剩下裤子没脱。
裤子脱起来不是很方便,他一般是进了浴缸,或者在床上脱。
许觅先去把水温调好,然后推着祁曜进浴室。
十分自然地俯着身子,给他把裤子解开,脱下,只剩下里面的。
“还需要我吗?”
祁曜脱得再干净,他都见过了,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许觅,你还真是。”祁曜不知道说什么了,“去外面等我,正好昨天有几道题不会,在床边的柜子上,帮我看看。”
“好。”
许觅不疑有他,带上门出去。
浴室里只剩下祁曜了,他慢慢地挪进浴缸里,刚刚好的水温让他舒展了眉眼,视线触及被包裹住的部位,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决心不去管。
水温一点点降下去,祁曜恢复了平静。
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清冷:“许觅。”
“哎,来了。”
放下作业本,许觅快步过去,对于自己带起的涟漪分毫不知。
——
“先生,您消消气,消消气。”
楚管家安慰着祁爷爷,替他抚胸口。
“我真是,气都生不完。家门不幸啊!我怎么生了那么个逆子,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偏要去招惹些不清不楚的。”祁爷爷大喘着气,“上梁不正,这下梁歪了啊。”
“也许,那孩子也是被蒙在鼓里呢。”
楚管家说到。
“这话你自己信吗?”祁爷爷怒气难消,“我对他不比阿曜上心,但该给的都给了,股份我是要给阿曜,可我名下的其他财产少吗?都给他。”
“怎么就和他那个妈一样,不知道知足啊!”
“先生,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尽早解决好。”
楚管家冷静道,他也是看着这个家一步步变成现在这样的,心中的感慨不比谁少。
“厨房那里,让人看着点,找机会换了吧。”祁爷爷叹了口气,显得苍老了很多,“他们不是要遗嘱?给他们,股份转让的事,暂时瞒着。”
“我的时间,的确是不多了。斯铭,我是救不了他了,当年的事,该有个结果。就从,孟庆和开始吧,人命总是要还的。”
楚管家点点头,“您啊,好好保重身体,这些我都替您办好。”
“幸亏有你一直陪着,不然我真是,孤家寡人。”
祁爷爷苍凉的笑,让他看起来更显落寞。
“也是先生器重我,平山要是在,也不希望您这么难受的。”
楚管家笑着道。
祁爷爷恍惚又想起那个乖巧憨厚的孩子,为了救阿曜,命都豁出去了。
“平山的仇,一定要报。”祁爷爷面容严肃起来,“拖了这么多年,你和平山不怪我才好。”
“怎么会,您有您的苦衷。”
楚管家依然笑着,言辞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