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罐里的宝贝 第13节

傅祈砚见周岁寻沉默不语,明显回答不出,这才有些放心下来。他还挺怕这小皇子对自己是真心的——毕竟现在他也没有理由让小皇子对自己真心。

傅祈砚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可以告诉我。就像你说的,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这场婚姻,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朝夕相处,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坦诚一些。”

而听着傅祈砚这样说,周岁寻也安心了。

其实他不是很相信傅祈砚说的话,可就是莫名安下了心。

周岁寻说道:“你不愿意跟我结婚,我知道的,在飞船上的时候,你对这个问题很不耐烦。”

这件事突然被提起,傅祈砚还是很尴尬的,他就希望这件事情能快点从周岁寻的脑子快点消失,但可见是不会那么快消失的。

“那回是意外。”傅祈砚道,“那时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总以为你会是个任性妄为的小皇子。”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敢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你。”周岁寻道,“你跟我结婚,不是自愿,我虽然是自愿,但也有难以言说的理由。”

不过周岁寻口中的“难以言说”是很多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无非就是帝后希望他能放弃继承权,继续高枕无忧地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

“我或许知道。”傅祈砚道,“所以你不需要因此勉强自己。”

周岁寻睁大了眼:“……你知道?”

“对,我大概能猜到,所以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做一些并不想做的事。”

第10章 第 10 章

面对傅祈砚的话,周岁寻沉默木然。

不是不赞同,反而好像是被意外说中了些什么,所以才不知道自己该给予什么样的回答。

他的确是勉强自己了,如果能有其他选择,他必然是不会选择这场婚姻的。

只是没有其他路能走,所以他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所有勉强,来告诉自己,这是最适合他的选择了。

可听着傅祈砚这么说,他隐隐约约意识到,这场婚姻对他们而言或许都是无可奈何的苦衷——这么听着,倒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了。

周岁寻看向傅祈砚:“谢谢你的谅解。”

傅祈砚默默呼出一口气,他们能够彼此谅解是最好的:“既然如此,以后我们私下就不用来这一套了。”

周岁寻也根本没什么主见,这件事情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是面前有什么选择什么,傅祈砚这么说,他觉得自己能够接受,就应了:“嗯,好。”

傅祈砚再问他:“那你对将来,有过什么打算吗?”

将来的打算?

周岁寻摇头:“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不一定是能够交由自己选择的。”

“但现在可以了。”傅祈砚说道,“现在你已经离开皇宫,至少名义上是傅家的人,现在你想做什么就能去做什么。”

周岁寻反问:“那我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会。”

傅祈砚就将自己心里的私念说了出来:“你拥有非常厉害的能力,如果不介意,你以后可以待在我的飞船上。”

如果周岁寻再聪明一些,就能听出来傅祈砚从头到尾盯着的是他的能力,但周岁寻没往这方面去想,听了傅祈砚的话,他只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够帮你,但我父母不会同意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傅祈砚忘了还有帝后这两个麻烦。

也是,不管怎么说,周岁寻都是这个星球的小皇子,帝后再怎么都不至于肯让周岁寻跟着他去各种危险的地方。

傅祈砚不想在周岁寻面前表现得太心急,这样说不定反而会引起周岁寻反感。毕竟这件事能够慢慢来,反正周岁寻已经在他身边,将来有的是机会。

想了想,傅祈砚问:“那你现在,还在上学吗?”

“嗯,已经开始念大学课程了。”周岁寻乖乖回答,“等这场婚礼结束,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上课的。”

“既然如此,那这样吧。”傅祈砚说道,“我们都不是自愿选择这场婚姻的,不如就以你的念书期限为限,等到你念完大学,我们就分开。”

几年的时间,足够傅家在贵族中站稳脚跟,到时候即便傅家不再跟皇家有关系,可傅史德一定会有办法用利益缠住他想要的一切。

“几年的时间,足够你想清楚将来想过什么样的人生了。”傅祈砚觉得这是解决目前问题的最好办法,“也许到时候,你就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非稀里糊涂地就成了某个人的伴侣。”

周岁寻不敢相信傅祈砚说的话——尽管好像有些莫名其妙地被说动了,听到将来还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时,他心头震惊。可就是忍不住担心怀疑,他们以后能够分开?那是离婚吗?他们真的可以离婚吗?

“……我们,可以做这样的事吗?”周岁寻心底完全没有过这种打算。

“当然可以。”傅祈砚肯定地说道,“既然我们都不是自愿选择了这桩婚姻,那就要想办法补救才行。”

“我原本以为……”

“原本以为什么?”

“……我原本以为,你看到结婚对象是我后,会不高兴,或者,根本就不愿意再理我。”周岁寻眨眨眼睛看着他,“但现在,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其实周岁寻能这么配合,傅祈砚的感觉也很良好,至少不用操心以后这段时间“夫妻生活”该怎么度过了。

傅祈砚道:“那就这样。”

“嗯。”

傅祈砚完全放心了:“今天这么累,早些睡吧。我们现在还是暂时得睡一起,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的。”

周岁寻点点头,他相信傅祈砚:“好。”

周岁寻也的确是困了,跟傅祈砚将这些话说清之后,他心头好像有块很重的负担就这么落了下来。就是心头轻松了,可身体承受的疲惫感好像成倍。

他们睡在一起,规规矩矩的一人一边。

不过床很大,即便周岁寻呈大字型躺着都碰不到傅祈砚。

一夜安眠。

结果第二天傅祈砚起来,发现周岁寻消失了。

时间还很早,天色只蒙蒙亮,而房间内很安静,不像有人进来过,除非是周岁寻自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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