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李锦书踏入客堂，便见到母亲与老族长谈笑风生。
族长大人的表情一滞，略带几分尴尬打招唿，“书儿来了！”
“族长爷爷，您来了！”李锦书笑了笑。
李秋氏含笑地看儿子，“书儿，快坐下，族长正说有事。”
“哦！”
李锦书的语气拉长了一些，淡淡地道：“族长爷爷，不知这次又有什么事劳烦您老人家出面，请直接吩咐。”
“这……”族长大人一脸窘态。
“你这孩子，怎么跟族长说话。”
李秋氏责怪了一声，又道：“族长，书儿没别的意思，您有事就说，别客气。”
“书儿，老汉知道上次是大家不对！”
族长大人骤然起身站了起来，“老汉代表大家向你们道歉。”
“哎呀，族长，您这是干什么。”
李秋氏赶紧扶住欲想鞠躬赔罪的人，“族长，您这话严重了，有什么事说开就行了。”
“……”李锦书心中复杂极了。
其实他并不讨厌眼前的老人家，内心很敬佩他的为人。
只是村里有些人他很厌恶，不仅喜欢占便宜，而且是非善恶不分，惹人心烦和憎恨。
“书儿，你发什么呆。”
李秋氏责怪地瞪他一眼，说道：“上次的事情是个误会，林儿也没出什么事，你该明白这事不能怪族长。”
“……”
李锦书暗暗叹了叹气，出言道：“族长爷爷，要赔罪也不是您，算了，不提这事。”
“书儿……”
“族长爷爷，您先坐下，有事慢慢说。”
“族长，您坐下说话，先坐下。”
李秋氏露出愉悦的笑容，“族长，书儿这孩子就是嘴硬心软，您有什么事叫他帮忙就是。”
“秋娘子是个大好人。”
族长大人终于露出笑脸，立即发送一张好人卡。
“族长您这是哪儿话，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人，能帮忙的事情自然要帮忙。”
“那是，那是！”
族长大人闻言，老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当他目光转向旁边人身上，不知不觉收敛笑意，汕汕出言：“书儿，这次老汉厚着脸皮跟你直说了。”
“族长爷爷，您说！”李锦书点了点头。
“说来你别见怪，都是为了村里那些不争气的怂瓜们，一个个没资格进入灵剑宗，如今……”
“族长爷爷，他们是想返回李家做事？”
其实他老人家出现，李锦书已经猜到对方的来意。
“是的，老汉保证他们肯定安心做事，不会……”
“族长爷爷，您应该听说过，自愿退出李家之后，将来不会再招收这些人。”
李锦书神色严肃，“很抱歉，族长爷爷，这是李家的规则，不会为会任何人破例。”
“这……”
第118章 不知他们的修为
族长大人怔了怔，喃喃说道：“他们又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怎么就不能再让他们做事？”
“族长爷爷错了。”
李锦书轻轻摇了摇头，无比认真地道：“他们犯下最大的错误，为了虚无飘渺的追求随意抛下李家，毫无忠心可言。”
“忠心？”族长大人一脸愕然，似乎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
“不错。”
李锦书看他一眼，“人往高处走，他们要出人头地，我能理解。族长爷爷您该早知道灵剑宗招收弟的条件吧。”
“知道，十五岁以下天赋合格者才能进入。”
“族长爷爷，他们同样也知道，以他们的年纪根本没机会，您说是不是？”
“是的！”
族长大人默默地点了点头，他隐约明白李锦书的意思。
一个个为了不际实的美梦，放弃脚踏实地的机会，这能怪谁？
怪李家的人不仗义？
起码他老人家不敢，李家早提醒过众人，脱离李家以后不会再招收他们。
“书儿，他，他们现在只想谋求一份事做，你看……”
“族长爷爷，刚才我说过，不会为任何人破例。”
李锦书轻轻地道：“以他们的品性更不值得我去破例，李家不会出尔反尔，失信于众人。”
“这个老汉也知道，这，这也是没办法。”
族长大人忍不住向李秋氏投去救助目光。
李秋氏无奈，只好开口问道：“书儿，你不能想想其他办法？”
“对，对，书儿，你聪明又认识的人多，定能想到帮助大家的办法。”老族长满脸笑容把他夸奖一番。
“族长爷爷太看得起我，我承担不起。”
“担得起，当然担得起，书儿大人有大量，给大家再指条明路。”
“我这里没有什么明路，倒是有一个想法。”
“快说，老汉听着。”
“李家不会再招他们回来做事，关于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
李锦书的语气强硬无比，语气冷漠下来。
“至于李家需要什么，大家心中有数，他们弄到李家需要的东西，我们愿意收购，这是唯一的办法。”
“收购他们的东西？”
“李家需要各种药材，需要做家具的木料，需要石料……”
老族长走了，带着几分失望和释然离去。
秋风簌簌地吹过，卷起一片片落叶，带来几分凄美的感觉。
“郎儿，怎么在这里发呆？”
焃轩羿伸手接住一片飘落下来的黄叶，“你还在为铁大牛之事愧疚？”
“我们欠他一条命。”李锦书幽幽地道。
“错了。”焃轩羿轻声反驳，“我们只是仍然没有改变他的命运而已。”
“怎么说？”李锦书斜视着他。
“当初不是我们从萧步陌手中救下他，铁大牛早被活活打死。”
焃轩羿语气有些遗憾，“他逃过一劫，却并没有躲过这一劫，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不管如何，他是为李家付出生命。”
“他只不过是把命还回来。”
“还回来？也许吧！”
李锦书目光闪了几下，视线投向远处。
焃轩羿似乎感受到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两个小娃娃怎么在这里？”
一阵轻风吹过，他们面前出现破衣残袍的老头儿，“你们特意来迎接老头儿？”
“楚老头？”
李锦书一脸诧异的打量着他，“你去干嘛了？做贼了不成？”
楚老头儿整个人显得憔悴，不仅眼眶发青，头发也白了许多。
“别提了，老头儿苦恼极了。”
楚老头儿不耐烦解释，瞅着两人道：“你们见过北堂小子没有？”
“楚老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李锦书眯起双眼，直言呛声。
“啥？”
楚老头抓了抓脑袋瓜子，疑惑地问道：“李小子，是不是心情不爽？”
“他当然心情不好。”
焃轩羿笑道：“楚前辈是为北堂昊文而来？”
“这臭小子传信非要老头儿来一趟，咦，不对啊……”
楚老头露出古怪之色，“你们已经知道那个臭小子，他为什么还找老头儿？”
“你去问他。”李锦书瞥他一眼，冷漠地道：“快去，不送。”
“李小子，你吃错药了？怎么变成一只呛人的小辣椒？”
“你才吃错药，你家都吃错药了。”
李锦书俏脸一黑，瞪着他道：“快点将你的人带走，别惹人嫌。”
“等等，李小子你讨厌北堂小子？”
楚老头儿一脸惊讶，“你怎么会讨厌那个小子？”
“我为什么不能讨厌他？他是银子还是金子？所有人都必须喜欢他？”
李锦书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