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剑尊俏蛇妖/暴君与妖后 第76节

  2、今天安慰朋友,耽误了点时间QAQ。

  合租的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尽量和女孩子合租吧。

  啊啊啊,反正注意安全,警惕异性室友,别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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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上界三分,人族在东,妖族居南,而魔族却独占西北两地。虽地域辽阔,但比之山明水秀的人族境与日日花红柳绿的妖族境,却是逊色了不少。

  这里的山怪石嶙峋,水则多色泽诡异。又因少见旭日,魔族境内的树木花草不仅少,还长成了一副扭曲而奇怪的模样,唯有看得久了才会从中品出一种奇特的美感。

  只可惜佘宴白现下并没有心情,细细地去欣赏魔族境内与别处迥然不同的景色。他化作一条雪白的大蛇,掩藏了气息与身形,飞快地穿过魔族广阔的疆域,只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向西北蜿蜒而去的淡痕。

  用了约一天的功夫,他才到了此行的终点,一个连魔族都不愿意靠近的地方——深渊。

  大蛇在地上盘了几圈,猩红而冰冷的蛇瞳望着距离他只有几丈之远的深渊。平坦的地面像是被神灵无意划了一剑,突兀地裂开了一道狭长且极深的口子,浓黑的魔气便从此滚滚涌出,将整个魔族的领土都笼罩在一片不详的晦暗之中。

  须臾之后微光一闪,雪白的大蛇突然消失,而原地则出现了一位身量高挑、唇红齿白的美人。

  佘宴白抬脚,一步一步地走到深渊的边缘,一袭绯红的宽松衣袍被涌上来的魔气吹得猎猎作响,未被束起的两缕长发往后飞起,如两条上好的黑色绸带般在浓郁的魔气中曼舞,几乎要与之融为一体。

  他垂下眼帘,久久地凝视着脚下深不可测、令人只肖望一眼便会心生畏惧的深渊。

  犹记得两千年前,他曾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到此处——无力地跪趴在深渊边缘,张开干裂泛白的唇瓣、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湿透了全身、使得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拖出来的一样。

  他愣愣地望向深渊,甚至还来不及心生害怕,便闭上眼果断跳了下去。只因身后的追兵将至,而这传说中的绝境对当时仓皇无措的他来说,是唯一可能寻觅到生机的地方。

  下坠的过程有多久他不记得了,或许有三五天,也或许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他只知道越往下,魔气便越浓厚,以致于拂过身体时犹如一把把锋利的细刀,先是将一袭沾满尘土的衣衫割成褴褛,令人形如乞丐。然后会划破细嫩的皮肉、刮掉不甚坚硬的鳞片,令人带着满身的伤痕与血腥落入生活着无数凶残魔兽与灵植的渊底。

  然而便是跳下去了又如何,那些贪婪的无耻之徒并不愿意就此放过他,他们多年的筹谋成了一场笑话,便疯了似的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宝贝,好弥补一二。

  绝望之下,他只能怀着死志、踉跄着走进美丽又危险的孽生海,任由那温凉的海水先是侵蚀他的皮肉骨,接着是神魂……到后来,他只记得很痛,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痛,可是他既无法大喊大叫以减轻体内的痛苦,也流不出因疼痛而产生的眼泪。

  只偶尔低头时,用浑浊不堪的眼睛隐约看到,如梦似幻的粉色海水被他染得殷红,脏了,真难看……

  其实最痛的还是神魂,像是被无数细如牛毛的弯针穿透并牢牢地勾住了一小块,且那弯针后连着长长的线,而线的尾部好似被深恨着他的人握在了手心里。

  然后在某一刻,他已然痛到麻木的时候,长线才开始齐齐收紧,接着猛地往四面八方狠狠一扯,那无数弯针便将他撕成了一片片。

  他好像死了。

  又好像还没有完全死透。

  但这不重要了,他很累,也很痛。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或许在梦里,他能再见一见那仰慕了许久的神龙阁下。

  但许是苍天有眼,孽生海的海水最终并没有吞噬掉他,反而为他洗经伐髓、脱胎换骨,令他有了复仇的根基。

  他活了下来,由猎物成了猎人,于是要逃要躲、惶惶不可终日的就变成了那些卑劣的小人

  许久之后,佘宴白转过身张开双臂,翻飞的衣袂如艳丽的红蝶。

  他直直地往后倒去,砸开犹如黑雾的魔气,疾速往下坠去。只是这一回,深渊里暴躁的魔气再无法割破他的衣裳、划开他的皮肉。

  佘宴白在这里待过许多年,吃过许多苦。以致于后来从深渊里爬出去的时候,他曾下定决心再不回来,然而眼下为了扶离和眠眠,他到底是又回来了。

  深渊虽然危险可怖,但不可否认,里头天材地宝的数量,别处难以企及。更别说此处所出的宝贝,品质最差的也是中品,且魔兽们体内的元珠亦凝聚着纯粹的力量,足以令像他这种不要命的家伙前来冒险。

  佘宴白弯起红唇,愉悦的笑声从唇缝中溢出,起初很小,逐渐越来越大,直至成了疯狂且响彻深渊的大笑。

  不少被惊扰到的魔兽发出愤怒的吼叫,然后朝着佘宴白下落的地方快速跑来,准备撕碎他这个嚣张的家伙。

  就在离渊底还有几丈之高的时候,佘宴白悄然化作巨蛇,低下头,猩红的蛇瞳一一扫过底下或仰着头朝他嘶吼、或挥爪甩尾准备发起攻击的魔兽们。

  “许久不见,真是令我甚是想念呢……”

  一场单方面碾压式的血腥屠杀开始了,大蛇杀红了眼,几乎一出手就会带走一头魔兽的性命。

  魔兽们怎么也没想到,一条看着陌生又弱不拉几的大蛇,为何会如此了解它们的能力和弱点,杀掉它们的时候如同碾死一只只蝼蚁那般轻松简单。

  没多久,周遭的魔兽便被佘宴白屠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只有零星几头带着满身的伤侥幸逃掉,自此将对大蛇的畏惧刻进了骨子里。

  土地和荒草被血染红,唯有大蛇雪白如故。

  取完魔兽体内的元珠后,佘宴白便带着一身浓浓的血腥味爬向深渊深处。

  不想魔兽们远远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四散而逃,令佘宴白颇感无趣,不得不掩盖了身上的气味,这才有魔兽敢主动上前,送上他所需的元珠。

  佘宴白一路上不是在杀魔兽,就是在收集灵植与矿石,短短半天的功夫,便收获了不少东西。这也就是他对深渊里的魔气有了些许抵御之力,若是换做旁人,恐怕不是死在魔兽的爪牙之下,便是被魔气侵袭引发心魔。

  便是侥幸带着收获之物活着离开了深渊,沾上的魔气也不是轻易能祛除的。

  深渊宛若一个时时刻刻开启着的大秘境,地方大得超乎想象,有许多佘宴白不曾涉足的角落。

  故而这一次进来,他特意选择了上次未曾探索过的地方。

  也不知是佘宴白运气太好,还是有的人运气太差。进入深渊不到一天,他便偶然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地,四周有山有水还有许多看似毫无规律分布着的参天大树。一切看着都很正常,只是与别处相比,这里太过安静了,几乎没有魔兽来此处。若是旁人或许不会觉出异样,但对无比熟悉深渊的佘宴白来说,魔兽们可不会特意空出一片“世外桃源”不去占领。

  佘宴白释放出神识,仔仔细细地扫过此处,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甚至捉了数头魔兽丢了进去,发现它们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异常状况,比如立即毙命又或者是受伤等。

  魔兽们没了他妖力的束缚后,便不紧不慢地走开了,仿佛它们不愿意呆在这里,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片土地而已。

  思量了一会儿,佘宴白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即便没发现异常,也要做点什么确保这儿即便是有问题也成不了问题。

  他扬起尾巴尖在地上戳了戳,体内的妖力缓缓溢出,使得这块寂静之地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然后便扬起尾巴在地上狠狠一拍。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响起,周遭的山水与花草树木要么被清除干净,要么被移形换位。碎了的冰融化成水,浸透了此处的土壤,带走了土中微不可见的杂物。

  一处被人花费多年光阴才布置而成、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启动的天然阵法就这么毁了。

  毁得不知不觉,毁得轻而易举,毁得某人几欲呕血,恨不得立即找出佘宴白杀了解恨,而佘宴白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佘宴白在深渊呆了近七十年未曾离开一步,便是给扶离和眠眠的口粮,他也只是通过法器送出深渊,因为他知道只要出去了,他不一定还有勇气再一次进来。

  如今他实力强横,就是说一声上界第一也不为过,行走于深渊如入无人之地。但当初他在这儿摸爬滚打时尚且修为低微,少不了日夜不寐、时时警惕周遭潜在的危险。

  那会子,他几乎每一刻都于生死危机中度过,活过一日便是一日,已然记不清有多少次重伤濒死后爬进幽深的洞穴里一躺就是十天半月,才挣扎着从无尽黑暗中醒来,又继续拼了命地修行。

  直至他有了些微复仇的实力,才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儿,再也不想回来。因为他在这儿得到重生,也在这里做尽了毕生的噩梦。

  初来时被往事激起的杀心消去后,除了主动犯到他跟前的魔兽,佘宴白便很少大肆猎杀魔兽了,只是他比深渊最可怕的魔兽还要凶残的模样却是刻在了所有魔兽的骨头里,将对他的畏惧传承给后代子嗣。

  以致于当七十年后,佘宴白收到孔玉传递来的一连串好消息,终于收拾收拾打算离开时,深渊中没有智慧的魔兽几乎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谢天谢地,深渊又恢复了平静。

  殊不知,没多久,不仅欺压了它们七十年的杀神回来了,还来了个更可怕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1、怪我,大脸放这了(—,—),啪啪啪——

  2、明天应该就到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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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和风习习,朝晖灿烂。

  妖皇宫后花园内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引得许多灵智未开的蝴蝶翩翩起舞、蜜蜂嗡嗡直叫。便是不能开花的大树与绿草瞧着也比往日要葱郁许多,似与宫里的主人们一道在翘首以盼。

  孔玉斜坐在花台上,翠蓝绿色的孔雀尾羽如一把蒲扇似的倾斜着展开,小半搭在花台上,大半落在茵茵绿草上。

  他捏着一把棕色的软毛刷在一旁的陶罐里使劲地沾了沾里头淡绿色的油脂,然后飞快地拎出来,仔仔细细地将尾羽涂了一遍又一遍,使得本就漂亮的尾羽不仅愈发光鲜亮丽,还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怡人清香。

  小田无意瞟了一眼,只觉眼睛都要被亮瞎了,连忙扭过头,嘲笑道,“就知道臭美,哼,公子才不会喜欢你嘞。”

  孔玉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拧成疙瘩,愠怒道,“死老鼠,我说了多少回了,我对公子的感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我是喜欢他,但那是亲情,亲情!懂吗?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封了你的嘴!”

  “你敢!你要是欺负我,等公子回来了,一定会收拾你!”小田可不怕孔玉,双手叉腰,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得意,看得孔玉一阵火大。

  “你这小老鼠胆子,看来真是被我和公子宠肥了啊,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孔玉手一甩,犹沾着油脂的刷子朝着小田头上两只灰绒绒的鼠耳飞去,尚未碰到,便有两三滴化了的油脂先甩到了小田今儿特意新换的蓝衣上。

  小田低下头,呆呆地望着胸前的污渍,慌忙伸手处理,不料他不仅没有擦掉那几滴油脂,反而抹开成了一大片绿色,在蓝衣上看着很是突兀。

  好好的新衣裳就这么毁了,小田简直是欲哭无泪。他伤心之下,一时忘记了躲,以致于紧随其后飞来的刷子擦过他的头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悠悠停下。而小田的头发和两只耳朵毫无例外,皆沾了些许一时半刻擦不掉的淡绿色油脂。

  小田顿时红了眼眶,气得一阵吱哇乱叫,怒气冲冲地朝着孔玉扑了过去,吼道,“这是我最好的衣裳!我要和你拼了,呜呜呜。公子马上就回来了,我怎么能穿脏衣服,呜呜呜,你赔,你赔……”

  见状,孔玉连忙往旁边一跳,躲开小田的攻势,喝止道,“行了啊,别闹了,我尾羽刚刷的油脂,你别给碰着了。”

  他这么一说,气坏了的小田更是盯准了那长长的尾羽,两只手化作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一两根解解气。

  幸而孔玉跑得快,尾羽灵活地甩来甩去,次次都险而又险地躲过身后的两只锋利的鼠爪。但时间一长,孔玉不免出现纰漏,就算尾羽没被抓住,但还是被狠狠地拍了几下,受伤倒不至于,但上面未干的油脂却是被小田爪上的绒毛擦去了些,看得孔玉颇为心疼。

  “小田,咱们停战吧?”孔玉怕再闹下去,刚刚保养好的尾羽就保不住了,于是讲和道。

  小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眼泪汪汪道,“不!你看看我的头发和耳朵,呜呜呜……要脏一起脏,有本事你别跑……”

  孔玉望了望天,不住地在心里祈祷佘宴白赶紧回来,好阻止身后发疯的小老鼠。

  他令妖力附着于脚下,骤然加快了速度,身后的尾巴明明可以收回去,偏偏要留着勾着小田不停地追。

  两人绕着大树坑一圈一圈地跑,前者的神情看似紧张兮兮,实则眼里盛着笑意,似是在故意逗弄身后不仅张牙舞爪还龇牙咧嘴的鼠妖。

  “别、别生气呀,你们都是好孩子,要好好相处呀……”坑中约莫只有一丈出头的小树晃了晃最上端的一根细瘦树枝,枝头上挂着的椭圆绿叶担忧地沙沙作响。

  只是他不敢晃动得太厉害,因为他下方的树杈上放了个藤编的小窝,里头铺着柔软的布袋,填充之物不必说,自是孔玉今年大方贡献出来的新鲜绒羽。

  而小窝里嘛,躺着的自然是眠眠。一枚巴掌大的白蛋上赫然出现了几道危险的裂纹,如同脆弱的琉璃珠从高处落下、砸在坚硬的地砖上将碎未碎,看得人提心吊胆,生怕眨个眼的功夫他就真的碎了。

  不过琉璃珠碎了就了渣,而大白蛋要是碎了,则会露出一条白白胖胖的小蛇。

  闻言,小田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只是还板着脸,眉间写满了不高兴,眼里还含着晶莹的泪,语带哭腔道,“臭孔雀,看在扶离先生的面子上,我就暂时放过你。”

  只是想想新衣裳脏了,头发耳朵也脏了,小田就难过得想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算来,他已经快两三万年没见过他家公子了。而好不容易公子终于要回来了,他却只能以这副狼狈的模样迎接,衣裳倒是能换,但他总不能拔了头发割掉耳朵吧……想着想着,若非不想在孔玉面前弱了气势,小田眼眶里含着的泪就差点流了出来。

  孔玉摸了摸鼻子,张了张嘴,勉强忍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挑衅之语。

  罢了,不能继续逗了,要是真惹毛了小老鼠,回头等佘宴白归来,小老鼠哭哭啼啼地告状,到时候可没他好果子吃。要是被佘宴白按着当众揍一顿,到时候该哭的就是他了。

  “小田不难过,你看——”扶离小树的枝头忽然有一片叶子脱落,晃晃悠悠地飘向小田。先是拂过他的胸口,带走了上面已经干了的污渍,接着飞向小田的头顶,轻轻地碰过他沾了油脂的一对耳朵和头发,令其恢复了原样。

  “哇,干净了!太好了,呜呜呜,真是太谢谢您了。”小田终于开心了,连忙整理因刚刚追孔玉而有些微乱的衣裳与头发。

  孔玉也跟着松了口气,忙不迭跑到花台旁坐下,认真地为尾羽重新补了些油脂。

  以佘宴白的速度,他前日送去的讯息,再怎么着今儿也该回来了。不止小田想以自个最好的面貌迎接佘宴白,孔玉也是同样的想法,甚至不惜花费大价钱换了一种更昂贵的油脂来保养尾羽。

  见后花园恢复了安静,阿离悄悄地舒了口气,不想一低头,恰好瞧见小窝里的白蛋蛋忽然掉下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壳,登时吓得小声惊呼,“眠眠破壳了——啊,可是、可是小蛇还没有回来,怎么办?”

  孔玉和小田立即围了过来,皆紧张兮兮地望着眠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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