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谭史明也来到休息室中,他跟周松岳握手,向他说明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老周,你白跑一趟。因为现在案件的主犯成员还没有落网,蒋诚作为重要证人,暂时还不能完全自由地活动。”
意思就是他们不能去酒店聚餐,或者跟蒋诚长时间待在一起。
周松岳和林秋云没什么好失望的,他们只要亲眼看到蒋诚没事就放心了。
“理解。”周松岳说,“我跟秋云看过这俩孩子就回去了。”
周松岳单独跟谭史明叙旧,蒋诚和严斌就趁机跑到外头抽烟去了。
林秋云拉着周瑾说了好一会的贴心话,期间,她问周瑾:“怎么一直没见寒声,他还在忙吗?”
周瑾说:“江叔叔和方姨回国了,他去陪他们吃饭。”
林秋云说:“你和寒声没吵架吧?”
周瑾一脸疑惑,说:“我们为什么吵架?”
林秋云问道:“他知道你和蒋诚订过婚的事吗?”
周瑾点头:“我告诉过他。”
林秋云看她一脸平静,不像是为这事闹过不愉快的样子。她怕问多了反而让小两口闹心,也就没继续问,只说:“你工作再忙,也要平衡一下家庭,别总让寒声照顾你。”
“我知道。”
周瑾看她又要唠叨起来,忙打住话题,替江寒声问起杨梅酒的事。
他们各自说了半晌的话,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周瑾和蒋诚一起把他们送到楼下。
严斌继续负责开车。
他胳膊架在车窗上,对周瑾告别:“那我们就先走了。”
周瑾说:“路上开车慢点儿。”
严斌拍拍方向盘,说道:“我的技术你还不放心?一路灵魂漂移,使命必达。”
周瑾伸手敲他一个爆栗,说:“你少来。”
严斌揉着额头吃疼的地方,说:“哇,下手这么狠?果然,给你撑腰的人一回来,你又敢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他指得自然是蒋诚。
他们是打打闹闹长大的,这种情况多得不能更多。每一次蒋诚都偏帮着周瑾,拎住严斌的领子把他拽回来,警告他“少欺负小五”。
可这次不等蒋诚动手,周瑾又敲他一下,抿不住嘴角的笑意,说:“我不用他撑腰也能作威作福。”
周松岳坐在后座,训斥她玩闹也要有个度。
蒋诚侧身上前,挡了挡周瑾,防止她继续挨骂,他说:“爸,妈,等这里忙完,我再回家看你们。”
“好。”
严斌发动车子,走前,他看着周瑾裕言又止,最后就嘱咐了一句:“好好照顾老大。”
周瑾目送着车辆渐渐融入车流当中,最终消失不见。
周瑾和蒋诚站在一起,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彼此沉默着。
“你从医院过来的?”蒋诚打破了僵局,问她,“哪里不舒服?”
周瑾笑了笑:“我没什么事。”
蒋诚:“……”
周瑾跟他说话轻松自如,两个人之间仿佛没经历那么多变故,只还是从前的关系。
可蒋诚还是感觉出有些东西不似以前了,就跟在审讯室周瑾说会帮他一样,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周瑾说话从不会这么客气周到。
“周瑾……”
周瑾说:“我送你回家。”
蒋诚向重案组提出明确要求,他不想住在别的地方,而是要住在金泽花园——他以前的家。
谭史明思来想去,决定让周瑾照应一下,周瑾也没有推辞。
他们回到金泽花园,门口堆放着几个满满当当的塑料袋,是周瑾让人买来的一些生活必需品。
拿钥匙开了门,蒋诚先进来,周瑾先把门口总电闸推上去。
周瑾伸手开灯,雪白的灯光打在蒋诚身上,让他的身休下意识紧绷起来。
周瑾看到他反应过激,想起江寒声说过,常年做卧底的人对亮度很敏感,她马上把灯关上,再打开,光线就变成了柔和的暖黄色。
蒋诚一头扎到沙发上,舒适地打了一个滚儿,又用手杵起脑袋,面朝周瑾说:“这里好像一点儿都没变。”
周瑾打开房间每一扇窗户通风,又把塑料袋里买好的生活用品拿出来。
她对蒋诚说:“牙刷、牙膏、毛巾什么的我都买了,还有洗浴用的那些……”
东西太多,周瑾也说不完,索姓把东西一一摆放进卫生间。
她辗转在各个房间里收拾东西,蒋诚就躺在沙发上,认认真真看着她为了他忙进忙出。
他喜欢这样,喜欢周瑾永远追逐在他的身后,喜欢她一刻不停地围着他打转。
周瑾用微波炉热了一份便当,然后又到客厅,打开冰箱,把那些速冻饺子和便当依次放进去。
蒋诚看她摆放得整整齐齐,不像以前那样乱塞一通,莫名其妙的,他想到这或许是江寒声的生活习惯。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便当热好了。周瑾腾不开手,就对蒋诚说:“你自己先吃。”
紧接着,周瑾就感觉到后背有炙热的温度贴了过来,蒋诚握住她的手臂,他的手也有温度,烫得周瑾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