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笑了:“秦馆长,你觉得这靠谱么?”
秦夫隐道:“我就是递个话。”
陆元道:“行,那你帮我也回个话,卖,可以。但东京国立博物馆的文物,得我来挑。”
“要让她们自己拿出来,我和你说,这事情别想。她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到时候随便弄点东西糊弄。”
“所以必须得我指名道姓的挑选。”
秦夫隐道:“行,我和她说。”
陆元道:“就这两天吧,你让她直接过来,也别挑地方了,就来山里,我这边挺忙的,走不开。过来谈谈,能行就行,不行就算。”
“好。”
秦夫隐挺意外,没想到陆元这么上心。
陆元可不是想变现,主要是钱谷千美提出来的条件,确实值得一谈。
前提是,对方得拿出诚意来。
你不能随便拿几样不值钱的文物过来换。
而且这事情陆元掌握主动权,拿什么换,拿多少换,他说了才算。
“老陆,顾老师喊你!”
一个年轻人探出脑袋,大声喊道。
陆元走过去道:“又发现什么了?”
年轻人道:“龙袍!”
陆元哦了一声:“白布下面那几件?”
“对!”
“那我下去看看。”
……
“沃日,还真有龙袍。”
“一个大太监还想当皇帝,真荒诞。”
“不理解,这些皇帝怎么想的,给太监这么大的权利。”
进入墓室,来到房间,其中两件衣服外面的白布一件被拆开。
一件衮服,一件常服,颜色鲜艳,保存完好。
另外几件还在拆,但不拆也知道,那里面也都是龙袍。
陆元看着正在进行保护的龙袍,惊叹道:“这工艺真不错。”
顾德永道:“明朝的龙袍,保存的比你在山洞里发现那一件还要好。”
“不能比,下葬的龙袍,保存肯定好。”
“但要论价值,不如那一件。”
“这些加起来都比不上。”
虽然也是龙袍,但这是假的,私自做的。
山洞里那一件,货真价实,人家闯王从皇宫里给直接拿出来的。
能一样么?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明朝的。
“我先上去了。”
这些没什么看头,他阈值这么高,得《兰亭序》这级别的才能让他激动激动。
傍晚一人凑着吃饭的时候,远空传来螺旋桨的声音。
陆元抬头瞥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吃。
“这时候谁来?”
顾德永心中有些疑惑,昨晚他们从墓里出来,电话都被打爆了。
找不到陆元,只能找他们。
应天书法协会的傅会长说,要过来帮他们鉴定这些书画的真假。
顾德永当然开心了,本来就打算请他来的。
可跟着听说,各地书法协会都想过来看看兰亭序。
顾德永连忙拒绝,告诉他们这地方还在考古,来了进不去。
最终顾德永给了他们十个名额,怎么分配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今天下午的时候,他接到电话,傅会长一行人已经快到地方,最迟明早就到。
这是提前到今晚过来了?
直升机落在了几公里外。
吃过晚饭,陆元没去休息,在外面坐了一会儿。
七点半,一行人过来了。
秦夫隐,钱谷千美,以及一些随行的工作人员。
钱谷千美接到胡书记电话,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有谈的机会就行。
这一次她做足了功课,把陆元之前几次交易的视频看了个遍。
看完才明白自己那天有多愚蠢。
这不,刚见面,钱谷千美主动上前伸手示好,姿态方面也不敢再拿捏。
既不至于太卑微,也不会盛气凌人。
“陆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钱谷馆长。”
陆元道:“这里环境不好,没什么能招待的。”
钱谷千美微笑表示不在意,直切主题:“陆先生,那三把刀……”
陆元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钱谷馆长看看。”
钱谷千美疑惑的接过来,上面是一行行汉字,汉字下面还有日语翻译。
看着看着,钱谷千美的表情逐渐凝重。
这上面,全是东京国立博物馆收藏的龙国文物。
数量足有上百件。
钱谷千美道:“陆先生是要我在其中选三件吗?”
陆元皱了下眉,这女人脑子怎么还是这么不好使?
“钱谷馆长觉得这里面哪三件能可以和三把刀的价值对等?”
钱谷千美脸不红心不跳道:“文物没有高低之分……”
陆元脸上笑容彻底没了:“既然这样,钱谷馆长请回吧。”
说完转身就走,一点面子不给。
他能开这个口子,让她过来,已经给足了诚意。
可这女人脑子有点不好使,这么谈下去没意义。
本想着三把刀而已,能换点文物回来,只要价值对的上,换就换了。
但看她这态度,就算能换,也不会如他所想,过程必定艰难,光是交换数量方面就不知道要相互试探多久。
他没这个时间和她耽搁,有这时间不如去樱花国挖些回来。
钱谷千美有点跟不上陆元这说翻脸就翻脸的节奏:“陆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夫隐也拉住道:“小陆,再聊聊。”
陆元停下,回头看她,指着她手里的名单:“三把刀亿,另外加上这些,能换就换,不能换别换。”
亿是买下刀的钱,再以个人名义赠送博物馆。
名单上的文物是用来!:;:,??;.!!;;"?;'";交换的。
你来要国宝,不可能一点代价不出。
真要是这样,大英博物馆和卢浮宫当年掠夺走的国宝,岂不是随便几句话就能要回来了?
陆元提出的条件,是钱谷千美始料未及的。
太多了。
她做好的准备是,三把刀亿,另加三件文物,上限是六件。
平均两件文物换一把刀,再加上亿,她自认为价钱不低了。
陆元直接提到亿。
亿也不高,她也能接受。
可是名单上这密密麻麻的文物,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
“陆先生,钱可以加,但是文物数量太多了。”
钱谷千美道:“可不可以少一些?”
陆元摇头:“说实话,我能开这个口子出售这三把刀,已经坏了规矩。你说这是你们樱花国的,然后花点钱就买走。那我去你们博物馆,说那些文物是我们龙国的,花点钱能拿走吗?”
“真要追根溯,这三把刀是贡品、是礼物,本质上是属于龙国。我开口子的条件不是钱,是交换。名单上的文物,一件也不能少,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不强求。”
三件国宝级宝刀,上百件龙国文物作为交换。
数量上肯定是吃亏的。
但陆元本身也没打算和她等价交换,这种事情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钱谷千美抿着嘴,半晌不语。
秦夫隐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纸,看着密密麻麻占据整整一张A纸的字,他都惊呆了。
握草,你小子到底要了多少?
“陆先生,真的不可以再少一点吗?”
钱谷千美语气说不上的无力,还有几分怒气。
陆元摇头:“少了,是对贵国国宝的不尊重。”
钱谷千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