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起来还是水润润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陆川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林暮暮脸上开始泛红，看起来很漂亮。
“额，你好，你们的咖啡和西多士到了...”服务员有些尴尬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
林暮暮猛的向后仰了一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然后她拿起自己的包快速的站了起来，把手里的平板往陆川手里一塞，“你，你自己看吧。”
然后她拿着书包坐回了对面。
其实她更想走，但是觉得要是走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而且，她怕陆川有些看不明白的还要问她呢。
陆川看了一眼手里的平板微微呼出一口气，“行，我看看。”
其实陆川的心跳也有些快，这是他第一次对异性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些陌生。
但是陆川很快就凝神看起了林暮暮的平板。
林暮暮还递给他一副耳机，“带上听。”
陆川接过说了声谢谢，两人指尖接触的瞬间都飞快的收回了手。
他按照年份点开来看，前年的只有两三个视频，每个视频里面都是不同的女人。
但是她们看起来状况都不太好，都是躺在破旧的出租屋里面，脸色透着病态的惨白，看起来骨瘦如柴。
“你之前是在星服沐足城工作的吗？”问话的声音是一个温润的男声，陆川想到了林暮暮提到的朋友。
躺在床上的女人点了点头，声音很虚弱，“对，做了三四年了。”
“那你现在是？”男声有些犹豫，“怎么染上的病？”
那个女人露出一个惨笑，“这病还能怎么染上的？不就那种事情做多了？”
她眼神里带着茫然，“报应啊，那时候抛弃孩子来到这里，被这里的富贵迷了眼，可是这不是报应来了？”
女人干枯的眼眶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她的脸上写满痛苦，“女人不能贪图享乐啊，我儿子现在也不认我了，我老公也娶了别的女人了，我现在一身病，迟早要死的，早些年的钱不够看病啊！”
说着她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造孽啊，都是骗人的...”
“哪是什么沐足城，都是卖身的地方！”
“生病了他们就不管了！我说我还能上班，扫地也行，他们直接把我赶了出来。”
“都是王八蛋啊！”
“我后悔了啊！”
一声声女人绝望的哀嚎声传入了陆川耳内，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对面的林暮暮低头吃着她的西多士，只是偶尔抬头偷偷看一眼陆川。
认真工作时候的陆叔叔，好像有点帅。
第20章 沐足城辞职的女人们
三个视频是三个不同的女人。
有两个是“星服沐足城”的技师，一个是“蓝梦”酒吧的服务员。
刚好这些都是钱航的产业，不然就是跟他有关系的，例如“蓝梦”酒吧就在钱航情妇名下的。
而这三个女人身上都染上了梅毒，还要一个是身上还携带着AIDS。
陆川看完那三个视频之后抬眼看向林暮暮，“这三个女人...”
“两个死了，一个被家人接回去了，断了联系。”林暮暮低声说，“这些视频有些久了。”
林暮暮沉默了一下说起了他们会去查钱家的契机。
只是因为一期作业是采访“各行业工作人员”。
“那时候年纪小，什么都想做得比较独特，想着普通的工作行业也没什么好采访的。”林暮暮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
所以他们小组找到了比较有名的“幸福村”，里面都是一些特殊职业群体。
“现在这条村子也早被查封，清扫了。”林暮暮笑了一下，“其实我们采访一共是五个人，然后发现有三个都是从钱家的酒吧还有沐足城那边被开除了，然后没办法才去到幸福村的。”
陆川目光闪了一下，“蓝梦酒吧显示可不是钱家的产业。”
所以林暮暮是怎么知道跟钱家有关系的，除非她调查过。
“蓝梦酒吧那个是我们调查之后才加进去的。”林暮暮很坦然，“刚开始我们是主要调查的星服沐足城。”
后面林暮暮他们无意间才发现钱家的人跟蓝梦酒吧的老板娘联系很密切。
陆川点了点头，手指点开了第二个文件夹。
里面不止有视频还有一些文档。
林暮暮还是没忍住坐到了陆川身边，低声的跟他说，“这个是我们之前查得最厉害的一年，上面有一些钱家人的视频，还有一些他们招聘的技师的视频、还有就是他们殴打威胁记者的都有。”
陆川侧脸看了她一眼，“你们怎么拿到的？”
“蹲，守，还有就是进去。”林暮暮低声说，“我们之前其实是四个人一起的，有两个是男生，他们进去了偷拍到了一些视频。”
林暮暮沉默了一下，“这种地方女生进去不太安全，而且只有那么一个途径。”
陆川又想到第一次遇到林暮暮的画面，“你知道不安全你在夜色的时候做了什么？”
林暮暮对上他有些严厉的目光慌神了一秒，“我是受人所托。”
陆川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但是林暮暮却指了指平板，“这个我可以晚点告诉你，先说这个。”
陆川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林暮暮告诉陆川，上一年他们花了大量的时间调查各大沐足城还有酒吧ktv，发现大多数只要是跟钱家有关系的都不太干净。
“其实我们也试图找过一些从那些沐足辞职出来的女人，但是他们都怕钱家，不愿意多说什么，有几次还差点暴露了。”林暮暮低声说，“我发现从沐足城辞职离开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患病了的，一种是有了金主的，跟着人家走了。”
陆川闻言若有所思，“没有意外？”
林暮暮摇了摇头，“起码我们了解到的没有。”
“你们采访那些患病的人里面有吸毒的吗？”陆川忽然问。
林暮暮愣了一下，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她们没有提这个，而且见到那些人的时候大多数都是病得很严重，我们不敢靠太近，她们也包裹得很严实，我看不出来。”
陆川点了点头，然后点开了一个标着殴打记者的视频。
画面很暗，拍摄的人可能有些紧张，视频有些抖。
只看到几个男人围着一个瘦小把自己抱成团的男人拳打脚踢。
视频不长，只有一分钟左右。
还能听到那群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钱家你也敢拍？”
“你拍了敢发吗啊？”
“最讨厌你们这些臭虫，你不是第一个，但是你看看前面的有人敢发吗？”
被殴打的记者发出求饶的声音，“我不敢，大哥都给你们！我不敢了...”
陆川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之前就知道钱家一直在灰色地带上蹦跶。
江宁的扫黄组都扫他们几次了。
只是现在看来不止要扫黄还要打黑，钱家人比他想象中更猖狂。
“一年前，我们报警了。”林暮暮看着视频低声说，“结果我们报警的那个同学被警察找上门了。”
最后那个男生退出了，他说，“警局里都有他们的人，我们赢不了的。”
陆川的脸黑了下来，一年前他不在江宁，跟白皓勋被王局一起派到京市学习了，也是那次学习回来陆川才从副队变成了现在的刑侦队队长。
可是照理说廖峰在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啊？
“你们报警是往江宁公安局打的电话？”陆川问。
林暮暮愣了一下，“我们一般直接是附近分局...想着比较快。”
陆川点了点头，看样子一些分局也是吃了不少钱家的好处了。
“陆叔叔之前好像不在江宁公安局。”林暮暮忽然开口说。
陆川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进去过几次江宁公安局，为了报警。”林暮暮的脸色很淡，“我还遇到过秦哥他们扫黄回来，但是我去了几次都没见到你。”
“你为什么去报警？”陆川反问。
“钱家人骚扰我同学，但是每次警察都是去协调，”林暮暮露出一个冷笑，“最后也挺嘲讽，我那个同学最后跟钱青在一起了。”
陆川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愣了一下看向林暮暮，“你这些年是怎么躲过钱家人的。”
虽然他心里早有了猜测，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林暮暮呼出一口气看向陆川，“你是京市那个陆家的人吗？”
陆川没想到她竟然能想到京市陆家，倒是没有否认。
林暮暮笑了一下，“果然是，我是林家的，我爷爷是林建。”
林建？林将军？
陆川看向林暮暮的目光带上了惊讶。
“钱家人可能查到了一点，所以他们不敢动我，甚至连我的信息都不敢暴露太多。”林暮暮有些嘲讽的说，“所以我能躲过他们的报复。”
第21章 警惕的小姑娘
陆川其实对京市的一些关系了解的不多，主要太错综复杂了一点，他自己也对家族生意没什么兴趣，加上家人纵容，他更多的只是初步有些印象。
但是林建这个名字陆川还是有印象的，最主要的是沈修淮的未婚妻好像也是林将军的孙女。
“林筱筱是你什么人？”陆川看着林暮暮问，这一出口才发现两人名字都是叠字风格。
“我堂姐。”林暮暮看着陆川有些意外，“你认识我堂姐？”
陆川叹了口气，“世界真小，我认识你堂姐夫，跟你堂姐也见过几面。”
林暮暮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其实她暴露自己的身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试探一下陆川。
虽然昨天陆川已经跟她说的很明白，但是林暮暮却还有一点防备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现在知道陆川认识自己堂姐，陆川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她打电话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陆川其实更想问问林暮暮为什么会跑来江宁读书，但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陆川指着那些视频问，“这就是你们之前发上网的视频？”
林暮暮点了点头，“对，我们都没发完，刚发第二天警察就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