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现在恨不得掐死那个臭婆娘，现在还是要先想办法把她弄出来。
“陆川啊，你婶婶早上说去跟朋友见一面就是在那个金辉煌ktv里面，你看你是不是连她一起带回来了？”李东的声音还是有点僵硬，主要是这事是男人都挺难忍。
陆川看了一眼李东，“确实带回来一个自称市长夫人的女士。”
李东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他看到了陆川提到市长夫人的时候脸上的嘲讽表情，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个蠢货说了什么。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但是此时谁也没说话。
李东轻轻咳嗽了一句，“那陆川你看我什么时候能把你婶子带回去？”
这是不打算绕弯子了。
陆川这个时候倒是坐了下来，“李叔，今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我挺多同事都看到了，而且是比我先看到的。”
陆川边说边给他们倒了杯茶，“要是就这么把人放走，我说不过去，你也不好看。”
李东的眉皱了起来，总感觉陆川还有话在等着他。
果然陆川倒完茶之后忽然抬眼看向李东，“婶子跟钱家人熟悉吗？或者说，李叔跟钱家人熟悉吗？”
李东的表情有些僵硬。
最后一直到李东走，也没有再提过要带老婆走。
钱雯跟她带来的律师看到李东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连忙站起来迎上去想打个招呼，但是李东面无表情的越过他们走了。
一个人走的。
钱雯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看了一眼局长办公室的方向，拿出手机出去打电话了。
陆川还被留在局长办公室里面。
王局看了一眼廖峰又看了一眼陆川，“打算怎么办？”
“按程序办。”陆川直接说，“局长不也看到上面下来的指令了？”
王局点了点头，“看到了，但是钱家你们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而且小心狗急跳墙。”
话里话外倒是没有拦着的意思。
廖峰笑着说，“局长放心吧，就陆川这八百个心眼子的人，你还不信他？”
王局看了一眼陆川，眼里带上了笑意，“倒也是，你去忙去吧，注意安全。”
陆川脸上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行，我先出去了。你们放心，不会惹什么麻烦的。”
看着陆川出去之后廖峰才哼了一声，“惹的麻烦还少吗？”
王局笑了笑，“你不是说像你年轻的时候吗？”
陆川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刘牧凑了过来，“勋哥被那些律师拉住了。”
陆川嗯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这么一会99+，但是他也没点开看。
小姑娘真的没点教训能上天去。
陆川是一想到林暮暮就头疼。
刘牧看了一眼陆川，跟川哥同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川哥表情这么不好看的，
好像从在KTV开始，心情一直不好。
“川哥，那些人...”刘牧小心的问，怕陆川忽然发脾气。
陆川搓了搓脸，“找人去给他们录口供，钱莉和李夫人让她们等着，到时我去问。”
刘牧点了点头赶紧出去了。
陆川看了一眼时间，再晾几个小时差不多就行了，他还要等李东的电话呢。
陆川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陆队！”
“人怎么样了？”
那边的女警看了一眼正在被护士包扎上伤口，自己低头玩手机的林暮暮，“医生检查过了，体内残留的迷药成分不多，腿上的伤口不算很严重，正在包扎，没什么其他伤。”
陆川心里松了一下，“嗯，听医生的，什么时候能回来再回来。”
那个女同事有些犹豫，“可是她说包扎完就要走...”
“小孩子胡闹，你看着点，让她听医生的。”陆川的语气有点严肃。
直到挂了电话那个女警还有点委屈，可是我才毕业一年啊，我也是个孩子，她要走我能打断她的腿吗？
陆川可管不了小女警的想法，他已经拿起资料带着刘牧进去给苏意录口供了。
苏意从进来到现在，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
但是她并不慌张，因为钱莉也进来了。钱家人不可能不管她的。
第35章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苏意看到陆川换了衣服进来的时候还笑了一下，“现在的警官都是按脸选人的吗？跟选秀一样？”
刘牧瞪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苏意看了他一眼，“我哪里不好好说话了。”
陆川没理她，拉开椅子坐下之后看着手里的资料，“苏意，24岁，未婚，父母双亡，现在还欠赌债350w，怪不得这么急着把林暮暮“卖出去”。”
苏意脸上的表情一顿，她的脸上疤痕占了2分之一脸，不笑直直的看人的时候看起来人有点狰狞，“警官，话不能乱说，我可没有卖什么人。”
陆川也不跟她废话，“老实点，我在现场，你还在等钱莉把你捞出去？可是钱莉现在还在你旁边没人来捞呢。”
苏意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怀疑，她换了个姿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川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看了不少电视剧，只要你不开口警察就没有证据？”
他把自己面前一叠资料狠狠的摔到苏意面前，“这些都是证据。”
苏意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看着眼前的那些资料，上面几张都是她在网络上的账号发的一些帖子。
苏意没有再看，只是向后仰看向陆川，“这些网上言论...”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牧打断，“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你在网上的言行也是要负责的，而且这里面的不少细枝末节你最好能一一解释清楚。”
陆川抽出一张纸，“例如这些迷幻药的购买记录。”
苏意舔了舔嘴唇，看着陆川手里那张纸，“我买来自己用。”
“怎么用？”刘牧冷笑了一声，“每天自己喝一点助眠吗？这东西买卖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苏意低下头，“现在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那不说这个，说说你这些年在我们系统留下的一些记录吧。”陆川见她不看那叠资料干脆自己一个个抽出来，“根据我们的调查，你辍学的原因是高利贷找到学校追债，还散播你的一些裸贷照片，最后学校报警了。”
苏意的身体抖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那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的报案人：苏意
“报警之后没多久你就主动退学了。”
苏意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陆川点了点另一份，“这个是你在医院的就医记录，两年前，脸部被硫酸毁容的就医报告，鉴定显示为五级伤残，你刚开始报警了，但是最后自己撤销了。”
陆川紧紧盯着苏意，“之后我们查了你的银行卡在那段时间多了一百多万的收入，而且你之前报警的时候说的是钱家的人强迫你从事不道德行为。这个你怎么说？”
苏意看着资料上那张她躺在病床上裹满绷带的照片，其实不止脸上，就连身上也被硫酸留下了很多痕迹。
当年那一百万原本可以给她做一下基本的容貌修复的，但是苏意用来还赌债了。
此时面对警察的问话她也只是咽了咽口水，“我当时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心里有些怨气，随便乱说的。”
陆川呵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拿出另一份，“这个，是有人曾经给警局打电话说你诱拐少女，是一位母亲发现了她失踪的女儿跟你有联系之后忽然不见了...”
苏意打断陆川的话，“最后那个女孩不是回来了吗？是个误会，对方也撤案了。”
“对，然后三个月后女孩自杀了。”陆川点头。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是网友。”苏意笑了一下，“而且她妈闹了那一下之后我跟她没任何联系了。”
刘牧又拿出几张纸，上面是苏意跟别人在网络上聊天的记录。
“这些你怎么解释？钱莉对你做的这些事是真的吗？”
苏意只是看了一眼就转开目光，“假的，我随便说的。”
“根据我们不完全统计，你起码跟不少于十五个人说这个故事。”陆川淡淡的说，“而且这些私下跟你联系的女孩，其中有九个再也没上过网，而且我们已经查出来他们现在都在钱家的酒吧，ktv和沐足城工作。这是巧合吗？”
“我怎么知道，那是她们的自由，你可以去问她们。”苏意也放松了身体靠在椅子上，“警官，你们是没有任何证据就逮捕我吗？”
“我就是活的证据，你们打算对林暮暮做什么事你们心知肚明，而且我当时也在现场。”陆川看了她一眼，然后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至于你叫我问她们，现在她们应该都已经在做笔录了。”
陆川看着苏意那张被毁容的脸，“你不用等钱家人来了，我进来的时候他们刚走了，就连那个李夫人都还在关着，靠钱家来救你基本不可能。”
苏意看了一眼陆川，眼底闪过有些焦虑的光，但是她还是嘴硬不说话。
刘牧看着手里的资料，小声的念，“你爸爸妈妈是瘾君子，被仇家报复死的。那时候你八岁。一直在姑姑家生活，十八岁来江宁上大学之后再也没回去过，大一就有高利贷找到学校，你退学。三年后你毁容了。但是从那之后你忽然账户上不定时开始有钱汇入，几十万到一百多万不等。你22岁全款买了现在的房子。但是你的账户经常有大笔支出和收入，而且都不稳定。另外你这些年上各个网站论坛卖惨，跟一些女性私聊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有引导对方同情的意思...”
苏意盯着刘牧，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警官想说什么？”
刘牧没管她，继续看着，“这些年你的就医记录基本没有，但是在你退学之前你也曾经在网上问过怎么快速赚钱，哪里卖肾脏之类的话题。”
刘牧抬头看向苏意，“所以你22岁那一年遇到了什么奇遇，毁容之后忽然从那么穷变得那么有钱？你账户那些钱的来源账户我们查了，是从钱莉的其中一个账户转给你的，钱莉为什么要给你钱？你们在做什么交易?”
第36章 死鸭子嘴硬
“我们是朋友。”苏意淡淡的说，“钱是我借的。”
“这些年光借不还？”刘牧反问。
苏意笑了一下，“她有钱。”
刘牧还想说什么，但是陆川阻止了他，“既然苏小姐不配合我们就不浪费这时间了。”
对刘牧示意了一下两人一起站起来走出去了。
苏意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出了审讯室之后刘牧问陆川，“不继续？”
“见过死鸭子嘴硬的吗？她现在不会说的。”陆川看了一眼手机，林暮暮坚持要出院，同事已经带她回来的路上了。
陆川抬眼看向刘牧。“等那几个女孩的口供，还有跟李夫人一起在房间里的那几个男人的口供。”
口供已经在录了，所以很快就放到了陆川的桌面上。
对比起钱莉和苏意，这些人的嘴明显并不硬，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或者只是一份工作而已，都进警局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但是他们的口供里面也有些东西是不敢说的，都用不知道代替。
陆川翻着这些人的口供，基本都承认金辉煌KTV确实有一些擦边服务。
他们的主要收入都是靠这些擦边服务，跟李夫人确实一起度过了一个晚上，还有钱莉。
毕竟现场那么多计生用品，他们不承认也没办法。
但是让陆川意外的是他们都不承认是受到胁迫来工作的，是看了金辉煌的招聘信息之后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