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就持续了二十分钟，沈旭东忙得很。
威尼斯之旅除了参与主竞赛，还有展映单元，卖片子啥的。
肯定要办个派对的，毕竟巩利、陈导明也去…
具体怎么搞？
预算多少？
这些都需要他拿主意——公司没经历过。
此外，《全民目击》票房大卖，庆功也要做。
还有一件很离谱的事——高芬芬要做选秀节目。
准确点讲，BJ电视台找高芬芬做个选秀节目。
跟风《超级女声》…
《超女》太火了，完全不给其他电视台活路那种火爆…
但沈旭东知道05超女即是元年，也是巅峰，可以说已经消耗完全国吃瓜群众80%的热情…
这之后的选秀节目再也没有出现这种盛况了。
而且…
这些是后续影响，沈旭东对选秀完全没信心，除了担心自己公司做了也火不了，还有…电视台的霸道属性。
“万一我们做了，火了，然后电视台拿走了，怎么办？”
有点事，今天…
请个假。
第396章 卖剧艰难
08年，奥运会倒计时100天的太庙演出，所有超女，全部被消失了。
当晚参与合唱《BJ欢迎你》的所有歌手，几乎都给了固定机位近景，而只要轮到几位超女演唱时，镜头立刻切换为远景。
唯一幸免于难的是纪铭佳，她要与屠洪刚合唱，镜头切不走。
除了这首大合唱，晚会中每位超女还有自己要参与演唱的曲目。
周笔畅与梁咏琪、范玮琪合唱《梦想在望》，梁、范二人演唱时都给了近景镜头，唯独周笔畅没有；
纪铭佳与几位民族歌手演唱《2008·礼》，全程只有一个镜头失误扫到了纪铭佳，随后被立即切换；
张靓颖与李玉春先后登台参与演唱《点燃激情传递梦想》与《微笑BJ》，而此前主持人白岩松报幕时，歌手名单上甚至完全没有这两位超女的名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
四位人气颇高的超级女声，就像从来没有来到过活动现场一样，在央视巧妙的剪辑切换中，人间蒸发了。
对了，另一位从湖南卫视《快乐男声》节目出道的歌手苏欣也遭到同样命运。
他与韩庚、阿杜、庞龙等歌手一同演唱了歌曲《兄弟干杯》，全程也没有镜头…
这个事，有预兆的！
05年的奥组委邀请刚刚出道的超女们集体参加「福娃」新闻发布仪式，央视直播。摄像机一字排开，拍遍了所有角度。可节目播出时，也不见超女们的一个镜头…
谁也不知道原因…
高芬芬不知道这些，她知道超女火了，选秀这种模式也火了…
各大电视台都准备做选秀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隔年，《加油！好男儿》《梦想中国》此类选秀节目多达200个。
尽管它们在内容细节上都会有自己风格的调整，但核心赛制却是大同小异，就是投票选出自己心中最棒的偶像。
沈旭东看得很开：“选秀类综艺最重要的其实是选手，所谓的赛制也都是大同小异…”
“有没有搞头呢？”
“肯定有搞头…但利润大多数到被电视台拿去了…算了吧，折腾这玩意没意义！”
高芬芬摇头：“…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做选秀…不可能超过《超女》了…为什么还要做？”
“你都没试，怎么知道不可能超过超女？”
沈旭东摊手：“…关注度不一样了，你也说了，一堆电视台都在办选秀，观众很容易就审美疲劳了！”
“…我们可以做针对男生的选秀嘛！”
“不是，你凭什么觉得湖南卫视不会做针对男生的选秀？《超级女声》然后《超级男声》不行嘛？”
反问了一下，沈旭东接着道：“反正我对拾人牙慧没什么兴趣？而且BJ台太霸道了！”
“…《鉴宝》节目，他们…好吧，确实挺霸道的！”
高芬芬本来想反驳一句，然后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反驳。
《鉴宝》节目，被BJ台收回了——给了600万的买断费…
这个节目，从策划到三期试播，都是高芬芬亲自把控的，然后被踢开了…
除非电视台是弱势方，或者就制作方愿意承担风险——当年，灿星找到浙江卫视，冒着巨大风险签订对赌协议——由灿星承担《中国好声音》的全部制作成本和投资风险，而灿星将直接参与节目广告分成。如果《中国好声音》平均收视超2，灿星将分走广告收入的大头。反之则需要赔偿浙江卫视的损失。
当然他们赌赢了
问题是BJ卫视不想赌…
也不敢赌！
皇城脚底下的电视台，最重要的是政治！
所以啥玩意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节目垃圾？
领导满意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上头批评选秀，BJ台会集中全台之力打造一档选秀节目？
沈旭东是疑惑的！
“别瞎琢磨了，有那个时间，不如想想《士兵突击》怎么卖出去！”
“…嗯。”
……
相比较《武林外传》，《士兵突击》不是很好卖！
《武林外传》尚景执导，央视电视剧频道直接开价单集15万，买了首播权…
80集，单集15万，首轮入账1200万…
不赚不赔。
什么，成本1000万？
运营成本、营销成本不花钱吗？
20%只能算不赚不赔…
当然，有央视平台在，第二轮会很好卖，《武林外传》铁定能赚钱，沈旭东还是有把握的！
《士兵突击》…
《士兵突击》单集成本40万，30集1200万，比起历史剧、武侠剧动辄数千万的投资，不算大制作，但《士兵突击》的问题恰恰就出在这儿！
大部分电视台对这部剧的题材、叙事形态和整体面貌没信心，换句话说，电视台认为可以赢得观众，赢得收视率的诸多商业元素，《士兵突击》不具备。
这种背离以往购买经验的电视剧，电视台购片人不愿意冒风险，即使买了价钱也不高。
之前打了包票的BJ台，只愿意开价单集15万…
这尼玛…
高芬芬很生气。
沈旭东…觉得还挺好，比原时空好多了——原时空，《士兵突击》是在陕西台的都市青春频道首播的，每集叫价才两千多块钱。
如此悲摧的平台，收视率自然扑街，直到二、三轮的时候，也就是2007年中段开始，这剧的威力才慢慢彰显，甚至火到了2008年。
但没能赚到什么钱——毕竟火的时候，已经卖到三轮了…
电视剧的发行是在没有全部制作完成就要落实的，卖得越快越早、价钱越高对项目运营都是一种保证。
像《士兵突击》这种背离以往购买经验的电视剧，电视台购片人不愿意拿自己的事业前途去冒风险，即使买了价钱也不高——高价买了一部剧结果收视率低，要受惩罚的！
原时空，《士兵突击》播出两轮，收视率都不高啊，很多地方没到2%…
这也是事实！
BJ台愿意开价15万买首播，已经是看在之前合作的交情上了…
然后，SMG联系了高芬芬，开价单集60万，买断上海地区十年的播出权…
第397章 博客是个好东西！
SMG就是上海文广集团…
他们为什么敢冒险？
原话是‘我们国家现在的电视台，还不是完全的商业台，电视台带有传播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职责。《士兵突击》有这样的价值！’
实际是…赌一把！
他们愿意相信沈旭东的眼光…
毕竟沈旭东做了担保：“这个剧其实就是从普通人逆袭到兵王，前面几集不够抓人…但之后肯定原来越好，我们也会斥巨资在网上做宣传的！”
不过，他们直接买了十年播放权…
这个就让沈旭东挺奇怪的，现阶段，在国内，电视剧发行一般是一次性买断1—2年的播出权。
一旦成交，在协议期内，电视台播出的次数、播出获得的收入就与制片方没有任何关系了。
当然，他们也不会一直播，最多晚上播一轮，白天重播一下…
毕竟那么多剧排队等着呢！
他们说看了沈旭东的博客…考虑的是长期效益…
好吧，沈旭东在博客上推了一把《士兵突击》，原话是‘《士兵突击》原名《爱尔纳·突击》，是我师兄兰晓龍写的剧本…我很喜欢这个剧本，但一直不敢拍投资，一方面找不到心仪的导演，另一方面，这个剧形式大于内容，有点小众，很难获得高收视；
后来，康洪雷导演看话剧表演，表示一定要拍出来，找到了我，我就投了一千万…做好亏钱准备了！
然后八一厂的刘厂，华宜兄弟的黄总看了剧本，非常喜欢，我们一起做的。
这个剧…跟一般靠前三集抓人的剧集不太一样，估摸着，主流收视人群不会喜欢…我们的电视台向来是喜欢家庭伦理剧的，比方说女警爱上劳改犯、婆媳关系，或者后妈如何协调自己跟孩子的关系…这类剧集肯定是不愁收视率的。
从设定来看，这里剧集就足够‘传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