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A级制作，不止是投资，还有A级幕后，A级发行、A级宣传…”
“主流的好莱坞大制作，肯定是宣扬美国本土的电影，怎么会有华裔脸孔的空间？你们问点别的吧！”
“《忌日快乐》的票房…我觉得能有一千万就不错了！”
“…当然是人民币！”
……
嗯，小赵按照陈曦的建议主动联系过沈旭东，也就是发了几次短信…
很尴尬，没啥效果！
原因很简单，沈旭东懒得回复短信。
连柳亦菲发来的短信，他都不带回复的，小赵…真的没啥分量！
一方面没啥分量，另一方面…她问的问题，沈旭东也没有兴趣回答——居然问起了他对明朝灭亡的看法？
大姐，你到底是想勾搭，还是想让他写论文？
明朝灭亡…
少说也能扯几万字的论述，你让他怎么谈论看法？
然后…小赵以为沈旭东对她没有兴趣，也就停止了问话！
所以，沈旭东约她一起吃饭，她还挺意外的，做足了思想准备工作，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一切——虽然还是新手，但也进圈子了，对女演员的境遇大概有所了解。
一句话：戏子要想红，必须有金主捧！
金主为什么捧你？
你得是他的人是最稳妥的…
那怎么才能成为他的人？
不言自明！
不过到现场之后，发现了张含芸在…不止张含芸，连陈曦也在…
好吧，就是个正常的聚餐。
“我第一次见小赵，就知道这姑娘不适合唱歌，那调子跑的，简直了…就这，她还一脸自信，‘我才发现梦想与现实间的差别’…”
“嗯，但她适合做演员，含芸也挺合适的，因为影视行业肯定会大跨步发展的，往后进入影视行业的演员非富即贵，但她们身上缺乏乡镇气息…她们不食人间烟火，影视剧最重要的就是烟火气。”
“非富即贵？”
“按照国内市场的潜力来看，演员的酬劳会涨到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顶级的演员拿到单集过百万酬劳也是很有可能的…那那帮星二代们肯定会加入强食，一些有钱人也会安排自己子女进圈子…”
“过百万？”
“娱乐市场是很特殊的，是典型的金字塔“头部”市场，因为消费者就是要选“最好”的，文化产品又非常容易复制。能看一流演员的戏，就不会看二流的，所以，一流演员片酬肯定会扩张…最多三年，顶级演员的片酬就会涨到百万了…”
这个东西不需要讨论，沈旭东很快转移话题：“你俩都适合小甜剧，就是那种甜蜜的浪漫爱情剧，我们公司不是收了晋江的几部甜文嘛，你帮着挑几部，让她俩主演…记住，男主角一定要帅…”
“你俩有什么喜欢的小说，也可以推荐！”
赵丽影想了想，然后掏出手机：“《花间提壶方大厨》…我最近在看…”
“…《花间提壶方大厨》…讲的是什么？”
“女厨子嫁给恶名昭彰的知府少爷沈勇，由此展开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
陈曦还待再问，沈旭东已经拍板：“好，马上立项…”
“…不看看嘛？”
沈旭东摆手：“有什么可看的？听这个故事梗概就知道属于那种古装轻喜剧…这类题材有观众群体的，含芸呢？”
张含芸懵了一下，摇头：“我没看小说…”
“多看看…”
赵丽影一句话就就把张含芸卖了：“她是你的书迷，最近在看《完美世界》…”
啧啧，又是粉丝…
“那等我有空了，帮你挑一部吧…”
粉丝嘛，待遇肯定不一样…
……
《忌日快乐》上映后，准确点讲，《色戒》下映后，沈旭东就没有发表过任何针对《色戒》的文章，也拒绝了采访…
过犹不及！
人家李胺是华人之光…
奥斯卡最佳导演！
《色戒》的出品方：银都机构以及上影…
都是国营背景的制片厂！
对了，沈旭东骂《色戒》的时候，这两家制片厂没有人出来说话，说明，他们也心虚，知道意识形态有问题！
否则，完全可以学习《惊天救援》那种直接捂嘴，不允许差评流出的行为嘛！
——《惊天救援》路演来到北大，一名北大学生因在路演中对影片专业性提出质疑而遭到片方傲慢回应乃至施压，被迫写下了一封“检讨书”。
真牛逼，北洋军阀都没让北大屈服，这部电影的资方做到了！
扯回来，沈旭东虽然安静了，但讨论的声音很多…
而且基本都是针对李胺的！
于是，几家投资方想安排一场沈旭东跟李胺的见面会，让他俩当面探讨一下《色戒》…
沈旭东直接拒绝了，直接回复：“我只是观众，没有体谅导演的义务，导演原本的想法跟我无关…”
第629章 别来沾边
你拒绝跟李胺当面讨论？
是不是怕了？
你之前在网上挥斥方遒的做派难道只是键盘党？
你的少年意气呢？
很多媒体包括一些看不惯沈旭东的人各种发力，于是，关于沈旭东只会躲在键盘后面评价电影的言论立刻炒作起来。
就好像沈旭东是缩头乌龟，李胺则是正义的一方…
其实，《色戒》被下映后，李胺就成了正义的一方——那几年，总局就是恶霸形象…
关于沈旭东怂了的言论不绝于耳，尤其是网上…
扯回来，沈旭东有什么反应？
他压根没有反应，反倒跟韩延一起挑演员去了…
公司…也不是公司，是陈曦开了场发布会，邀请了一堆拿出纸条读了一段沈旭东的写的东西：
“导演都很容易陷入自我感动。
最典型的就是那句‘喜剧人物悲剧结尾才算可爱’，拜托，大家都是来看喜剧的，你弄个悲剧收尾？
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作品没达到预期，就是观众审美不行或者…上面限制！
这个很正常，媒体各种报道，很容易让创作人陶醉于自我感动中，殊不知，拿起镜头的他们，已经拥有了足够大的权力！
位置都摆不清楚，自然会炮制出漏洞百出、逻辑不清，导演自我高潮的产物…
七年磨一剑，十年磨一剑…
没有意义，你表达的东西，观众能感受到，是你的本事，感受不到，那就是你实力不够！
观众没有体会创作者的义务！
做电影，电视剧，一定要有敬畏心，同时，克制自己的玻璃心，我们这个行业，是靠作品本身说话的，而不是一小撮观众的体谅和包容！”
“另外，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就有一种艺术至上的认知：为了成就一部作品，有些东西是可以牺牲的？
在艺术面前，我们往往容易忽视艺术背后的代价。
而在抽象的人性面前，我们也容易忽视具体的人。
但艺术和人，本来就不是相悖的。
我相信，一个有才能的创作者，自能找到权宜之计。
那个视演员为牲口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
以艺术为名的遮羞布，也该摘下来了。”
“我估计李胺对《色戒》很满意，因为已经有十几年，没人敢这么拍了，但他拍了…另外，主题：革命者和汉奸的关系，多么宏大的主题，拍出《辛特勒名单》的斯皮尔伯格看了会流泪，拍出《美丽人生》的罗伯托·贝尼尼看了会激动…他们怎么没想到？”
“哦，也许是因为他们是犹太人，知道这么做，自己会被钉在民族的耻辱柱上吧？”
“写这封信，是想说一句：我跟李胺没有任何交集，我不懂他，我也不想懂他！也希望媒体不要讨论我跟他的关系了，别说他是奥斯卡级别的导演，就算他是火星级别的导演，也跟我无关，我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与艺术无关，跟他拿了多少奖也没有关系！”
“希望媒体朋友们不要把我跟李胺扯在一起，过去、现在、将来，我跟他都不会有关系，就这样…”
读完后，陈曦面无表情询问台下的媒体、记者：“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陈制片，你对《色戒》公映然后强制下映，有什么想说的？”
陈曦面无表情：“我觉得是好事，现在这个时代，金钱崇拜，权力崇拜到达了巅峰，可以说时代很差劲，任何一个能给人们心灵带来震荡的东西，其产生的增量效果，至少不会比我们现有的环境差，《色戒》至少让大家警觉了，原来意识形态入侵是真实的！”
好吧，这个人比沈旭东更难对付，丫直接就就是意识形态的大帽子！
赶紧转移话题：“…那旭东是因为不敢面对李胺才写的这封信嘛？”
“当然不是，第一，旭东没时间，他手上七八个项目在推进，没有空跟人辩论；第二，跟导演讨论电影是一件很蠢的事，公认的烂片《无极》，陈大导演也能讲出花；第三…我们知道谁在搞鬼，但懒得一一反驳，干脆直接表明态度…”
“什么态度？”
“…不搭理…所以，他甚至没有发博客回应，对了，他还引用了几句话，你们也报道一下，咳…”
清了清嗓子，陈曦接着读：‘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
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
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
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
台下有不明所以的记者问：“这是他写的吗？什么意思？”
陈曦一脸看白痴的表情：“这是旭东偶像写的！什么意思，自己回去查！”
……
媒体反应很快，立刻以《沈旭东正式表态讨厌李胺》、《致李胺公开信》为标题报道了这场发布会…
这个事其实解读起来就是‘你牛逼，行了吧，老子不跟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