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占了多少便宜？也就是一口菜的事，他有没有偷、抢、骗？”
“那倒没有。”
“这不就结了，人是个好人，只是太会过日子，招人烦了。其实他真没做过什么过份的事。咱呀，能帮他一把还是帮一把吧，怪不容易的。将来三个儿子要娶媳妇，不都得他掏钱。”
“明子哥，这也就是你不背后议论人家，还一个劲地帮别人说好话。我服你。”
“柱子，这一点你得跟我学，改改你的臭脾气，多和别人说点客气话。其实我发现你已经改了不少，今年你要是能继续这么做，我保证，两年内，你还得涨工资，还能娶上个漂亮媳妇。”
“真的？！我信你，我听你的。从现在起，我就是对别人再有意见，也不对别人说。不过明子哥，我可得跟你聊，要不然我会憋得难受。”何雨柱一听娶媳妇，精神头立即好了起来，感觉颜明说什么都更加英明伟大正确。
颜明看着这样的何雨柱就想笑。只要和他提娶媳妇，就相当于给他打了鸡血似的，更加听话。
新年第一天上班，颜明开了将近一天的会。纯真年代里什么都好，就是会太长，招人腻烦。
一件屁大点的事，厂长讲完，副厂长又说一遍，反反复复能唠叨个三四遍。
颜明不愿意给科里人开大会，快下班的时候把维修班，和各车间里的维修工召集起来，安排新年计划，提醒注意事项，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机修科的人有点不适应，本来心里还埋怨，新科长居然在快下班的时候开会，回到家不得二半夜，开会前一个个没精打采，满肚子的牢骚。
大家万万没想到居然准点下了班。等大家走在下班的路上才回过神来。大家对这个新的科长都挑大指。
杨鸿昌很欣赏自己的小徒弟，不讲废话，愿意实干。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师父，您看我哪里还需要改进的？”推着车子陪着师父走一段路，颜明虚心地请教着师父。
“我看着挺好，做事嘛，就要有个雷厉风行的劲儿。我听着长篇大论就头痛，好半天也不知道在讲什么。你进厂之前，厂里想提拔我当这个副科长，我就是烦他们会多，废话多，才不干的。你这样就挺好，对我脾气。”
“过两天我要把培训计划交给上头了，师父，明天您再帮我掌个眼。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嘛。”
“得了吧，都看了三四遍了，还有什么看头。赶紧把计划交上去，快点实施起来，时不我待呀。不过交上去后，你得经常去厂长那里催催。你要是不催，还不知道上面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师徒一路上聊着工作，聊着生活。他们身后的人，看着两人的背影，感觉是那么的和谐亲近。
回到四合院，颜明推着车子正要进垂花门，看到了住在倒座房的徐姐张大哥一家，正在家门口忙活着。
“张哥，徐姐，吃了嘛？”
“还没呢，这不刚做得，明子，要不在我家凑合一口。”
“不了，我估计柱子又在我家做饭了。”
“真好，你们两家跟一家人似的，自打你搬来，我看傻柱也变了不少。以前那个傻柱子，不噎人不会说话似的，现在多好，见人不笑不说话。有你照应着，眼看着雨水比去年高了一头。”徐姐这是发自内心地夸赞颜明。
这时候颜明看到徐姐身后露出一张清纯的脸蛋。算不上太漂亮，但也比较养眼。
容长的脸蛋，弯弯的眉。一对不小的杏核眼，显得灵动活泼。
“徐姐，你家来客人了。”
“这是我表妹。这不是今天去轧钢厂旁的纺织厂报到，回家有点儿远，临时在我这里凑合一天。小莉，叫人呀，这是颜明，你叫明子哥吧。”
“明子哥，你好。”小姑娘还算大方，清脆地叫了一声人。站出身来一看，体态苗条，身段匀称，充满青春活力，难免让人会眼前一亮。
“哎，你好。徐姐张哥，你们忙着，咱回头聊，我得回家吃饭去了，开了一天的会，脑仁都痛。”颜明看着小姑娘有点儿眼熟，也没有多想，说了两句话就要回家。就算再眼熟，也不能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个没完吧。
“快回吧。”徐姐这句算是送客。
看着推着车子进院的颜明，小姑娘不知想起了什么，脸有点儿热。
“姐，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听着他说话挺和气的。”
小姑娘不好意思说人家长得好看，只能隐晦地讲些人家的优点。
“他不光说话和气，人家还有本事。我给你说，他今年这才二十岁，就当了轧钢厂的机修科长。你姐夫说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干部，一个月的工资可不老少的，一百大几呢。唉？……”说到这里，徐姐就是一顿，然后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小表妹。
“小莉，你今年十八了吧。”
“姐，我十七，还没十八呢。”
“要不然，姐在院里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姐，说什么呢。”小姑娘害羞了，扭身进了屋。
“老张，你说我把于莉介绍给明子怎么样？要说于莉的模样也不错，这周围几个院里，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她的。要是能嫁给颜明，那可就好喽。”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可千万别跟明子提这件事。你想呀，他是正科级干部，不对，前几天我听车间主任说了一句，他这个科长可是副处级，这要是放在我老家的县里边，也得是个副县长。一个月光工资就一百多。你再看他的身高长相，一般人可比不上他吧。反正我见过的人里面，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这样的人眼界不知道有多高呢。咱摸不准情况，再把人给得罪了，都住在一个院里，多不好看。”
老张是个老实人，他内秀，心里有数着呢。只是精明内敛，才让人感觉老实巴交的。
第38章 初见于莉
听了丈夫的话，徐姐断了把表妹介绍给颜明的念想，可是她还不死心，又转起了心思。
“你说的也对。要不，我看傻柱也不错，八级厨师，住得又宽敞，还买了新自行车。条件虽然比不上明子，但是周围这些年轻人里，也算是头沟的角了。”
“你要真想给你表妹找个好人家，柱子还算个不错的人选。以前他愣，现在改了不少，偶尔我去他那边打饭的时候，离老远就跟我打招呼。我觉得他现在算得上个人物。”
“可惜这柱子长得有点老相，我觉得他有点配不上我们家小莉。”
“你看不上柱子，那你再寻思寻思。”张哥有点腻烦。老夫老妻的，突然一起说这么多话，不习惯。
“你说咱隔壁三大爷家的解成怎么样？那长相，那身高，可配得上我表妹。”
“你可拉倒吧，解成高中都不读完，现在呆在家里，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再一个，就三大爷家那个抠样，吃咸菜都数着根。你忍心让你表妹嫁到他家受苦？你这跟你表叔得有多大的愁？”老张一撇嘴，直接否定。
“对哈，那你说刘光齐怎么样？他的工作还不错，钢铁厂正式职工。”
“人家的对象都处了好长时间了，也就是没房子结婚。要不然孩子都该有了。再一个说了，就二大爷那样的人口，嫁到他家，还不如嫁到三大爷家呢。”
“那这么看来，也只有柱子合适了。”
“你还嫌弃人家柱子，你又不是没去他家看过。要是媒婆往他家随便带个姑娘来，一准想住进去不想走。恨不得立马去办证。不是前两年，人家看不上柱子。现在只能是柱子看不上人家姑娘。”
“你说的也是哈，要不吃过饭，我去跟柱子提一句？”
“你去跟明子说吧。柱子都听明子的。经过明子，成和不成，都还能做个好邻居不是。”
“行，两不得罪。就按你说的来。”
徐姐两口子，三言两语就要点鸳鸯谱，几句话里就换了人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没谱呢。其实他们心里都是有谱的人，要不然在这个四合院里，也不能生活得这么非常踏实。
颜明吃过饭，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听到有人敲屋门，只得站起身来去开门。他现在不到睡觉点，不关院门，省得院里人说他小器。
“呦，徐姐您来了。快进来坐。”
“明子，我还是头次来你家。你这住得可真太好了。哎呦喂，你这个大座钟可真喜欢人，听这声多脆。”
“是吧，盖房子的时候不小心使劲儿大了，让人家给挣走不少的钱。徐姐，来坐在这儿，烤烤火，我去给你倒茶。”颜明把客厅的炭盆往左边上首推了推，离客人近点。
“别麻烦了，我不渴。”
“那我也得倒茶，要不，你不得说我小气，上门来连口热水都不舍得给人喝。”
倒好茶之后，颜明坐在右首。
“徐姐，您来找我有事儿吧。”
“可不，今天你下班的时候，也见了我表妹，你觉得她怎么样？”
“挺好的一个姑娘，大方有礼貌。”
颜明听徐姐一说，心里感觉不好，这是要给自己说亲。这可不行，自己可对那姑娘没什么感觉。
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好不容易又活一世，一定得按着自己的心意找个媳妇，哪怕找不到，也不随便就结婚。
虽然是这样，可还得说着好话应对着，别让人家挑理儿。
“是吧，我表妹今年十七快十八啦，这不刚在纺织厂上班嘛，也算是有了稳定的工作。等明年转了正，那就更好了不是。再说我表妹的模样，也算是顶好的，你刚才也看着啦。……”徐姐不停地夸赞着自己的妹妹。
颜明耐心地听她说着，不发一言。人家只是夸人，也没提正事，自己真不好直接拒绝。
“明子，你说我要是把我表妹介绍给柱子，能不能行？”徐姐磨烦了半天，终于说出了此行的意图。
“哦，呀？！你想把她介绍给柱子，那可太好了。要说柱子虽然模样不算多出众，可他的条件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一个月挣三十七块半的工资，再加上在外面经常给人家做席面挣点外快，咱院里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的。我这个兄弟人还傻实在，你要是真心对他，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徐姐，你也清楚，我搬来院里才多久，柱子现在对我像待亲哥似的，不就是当初我管了雨水一顿面条落下的交情嘛。”
颜明听清徐姐的意思，也就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得可着劲儿夸自家的傻兄弟，赶紧结婚，远离寡妇。
“我和你张哥也是这么想的，要是以前的傻柱，我们可看不上，人愣还喜欢噎人。可自打他跟你学好了，我们打心里喜欢这个兄弟。”
“人总得长大，这一长大就懂事了。咱再说他家多宽敞，你反正见过他的房子和里面的家具，咱们院里有几家能比得上？他还没有爹娘在身边。你表妹嫁过来就能当家作主，没有婆媳关系让人烦心。你说要是有个婆婆跟贾张氏的，谁愿意把姑娘嫁过来。”
“那可不，一个院里就数贾张氏不是个东西，那张嘴是什么难听说什么，还一个劲儿的嘴馋。再说她那个懒劲，……”提起贾张氏，徐姐又开始没完没了。听得出来，她对贾张氏的意见可不小。
“咱不提贾张氏了，还是说柱子和你表妹的事儿吧。我看要不然这样吧，明天我买些菜回来，您带着你表妹到我院里来吃顿饭？叫我张哥和你家大妮、二牛一起来，我自从搬过来，还没跟张哥喝过酒呢。”
“你的意思是明天在你家，让他们相看相看？”徐姐当然明白颜明的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咱可说定了？”徐姐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
“定了。一会儿我就去跟柱子说这件事。我觉得吧，只要你表妹看得上柱子，这事准成。柱子到哪儿能找到，你表妹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去，也就是您徐姐想着他。”
“明子，让你多费心了。这事儿要是能成，谢媒的礼，我绝对不能忘。”
“咱们都是邻居，还提什么谢媒的事。对了，你表妹叫什么？”
“于莉，她是我表叔家里的老大。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叫于海棠，最小的是个兄弟，今年才十岁。”
“哦。”
颜明心思一动，感情这是撬了三大爷的儿媳妇？这事儿闹的，自己的小翅膀，还真扇动了剧情。
难道于莉当初就是来徐姐家，让阎解成看到的？你说这话是怎么说的，要是让阎解成找不到媳妇，多不好意思。
照着原剧情来说，贾东旭应该没有几年活头了，一大爷暂时还没有改变养老计划，自己多费点儿心，让傻柱早些结了婚。看你一大爷还能怎么把傻柱往火坑里推。
傻柱娶了媳妇，家里有人管着，看你秦淮茹还怎么吸他的血。
傻柱人不坏，院里人对他算不上好，就像刘海忠这样处处和他做对的人，他看到人家老无所依，还能主动给他养老。哪怕是借钱，他也不想让一院的老人吃不好喝不好。傻实在的一个傻子。好人要有个好报，这一世里，不能让他活得太苦。
再说于莉是个有主意的人，有她掌着家，傻柱吃不了亏。
颜明送走徐姐就去敲何家的门。
“明子哥，这么晚你找我有事？不是后半夜咱们才动身嘛。”何雨柱因为要去鸽子市，所以早早就上了炕。
“我来跟你说件要紧事。”
“说吧，我还得睡觉呢。”
“明天下班，能不能早点回家？”
“那太能了，我现在又不用打扫卫生，中午给大家伙儿打完饭，我就能回来。”
“那就好，回来后赶紧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理理发，刮刮胡子。明天在我家里多做几个像样的菜。”
“哥，你就说什么事吧，怎么想起来这么折腾我。”
“明天给你在我家里相亲。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相亲？那姑娘漂亮不？”一听相亲，何雨柱的眼一下就亮了起来。
听到傻柱第一反应提出的问题，颜明很想抽他。自己长得不怎么样，居然还是个颜值控。人家于莉配你两个还绰绰有余。
“今天下班时我见到了，长得很不错。”
“有秦姐漂亮吗？”
颜明真想抽死这个傻柱。这是傻柱还是惦记秦淮茹，自己早就给他打过预防针，可这小子现在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