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尽量将自己的措辞显得平缓一些。
“这件事半个娱乐圈都知道了吧？难道你们芒果超媒的消息这么闭塞？”
“顾总应该知道龙丹倪跟我们芒果有一些矛盾，我们董事会也是让我过来向您解释一下，以免让我们两家公司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矛盾？”
顾白反问了一声，然后丢给王校长一支香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张总这话说得的就挺有水平了，娱乐圈跟你们芒果有矛盾的公司和艺人多了去了，难道我以后想跟谁合作，还得跟你们芒果报告一声？”
“顾总言重了，我们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希望您能慎重考虑一下跟哇唧唧哇之间的合作。”
顾白吐出一道烟圈，摆了摆手：“张总，我是一个生意人，谁能让我赚钱，我就跟谁合作，这一点你们应该懂吧？而且哇唧唧哇已经被我收购了，现在是我们黑天鹅资本旗下子公司，你要我慎重考虑。
怎么考虑？公司改组破产？”
听到顾白的回呛，张永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心里也是开始埋怨起了董事会的那帮家伙，谁都知道黑天鹅资本不好惹，偏偏还得派自己来亮亮肌肉，听顾白的语气，人家压根就没把芒果超媒当成一回事。
“张总，你们跟龙丹倪之间的矛盾我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不过现在她是我旗下子公司的总经理，有些事情，如果能摆在台面上来解决，那我就承你们芒果一个面子，不过你们要是真的过不去这个坎，那我也就没必要给你们这个面子。
这么说，懂吗？
如果张总你听不懂也没有关系，把我的原话传达给你们董事会就可以了。”
顾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们芒果超媒的面子，给他们面子，那谁来给自己花出去的两个多亿软妹币的面子？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张永也是知道关于黑天鹅娱乐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谈论下去的必要了，很明显，顾白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妥协，自己公司之前发布的行业内对龙丹倪的封杀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现在的龙丹倪不仅仅跟鹅厂合作明日之子赚的盆满钵满，现在更是背靠顾白这样一个资本大佬，混的风生水起，哪里需要在乎他们芒果的面子？
“好了张总，关于这个话题没有谈论下去的必要了，如果你们芒果还是接受不了，那就让你们董事会的人亲自来跟我说吧。”
张永听到顾白的话，表情也有些尴尬。
顾白的言外之意他很清楚，就是你张永的身份没资格跟我谈这些。
作为市值数百亿集团的总经理，张永在上流社会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面对顾白的话，张永还真没办法反驳。
职业经理人就是职业经理人。
特别是像他这种，连股份都占不到，拿着死工资的职业经理人，讲好听一点叫做打工皇帝，可再怎么好听，打工皇帝还是打工的，永远都没办法跟顾白这种资本大佬相提并论。
稍缓了一会，张永收拾了一下表情。
“顾总，今天来这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件事，我们芒果是来向顾总寻求合作的。”
“哦？说来听听。”
“由顾总的黑天鹅资本领投的电视剧《扶摇》，我们芒果台想率先拿下电视版权。”
这段时间，《扶摇》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毕竟8.5亿的投资，稳破华国电视剧投资记录，就算剧组不做宣传，也有不少媒体主动拿出来超噱头，这一世《扶摇》的热度跟上一世相比，超过了10倍都不止，未播先火，说的就是这个情况了。
说实在的，扶摇这部电视剧，在上一世，虽然钱是赚到了，但是口碑却扑了个彻底，这一世，有了顾白的加入，顾白第一件事就是把男主给换掉了，并且提议在服道化上面加大投资，也算是把上一世最坏口碑的两点给弥补了回了。
就算这部剧的口碑依旧崩坏，但也不会比上一世还不如。
至于芒果超媒为什么在电视剧还在拍摄的时候联系自己，顾白并不奇怪。
有能力吃下这部电视剧的卫视并没有几家，芒果台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而且不仅仅是芒果，蓝莓台在前几天也是联系了萧嫱，旁敲侧击了一番。
至于什么在什么台播放，顾白作为最大投资人，只要不影响其他投资人的利益，是完全有决定权的，这也是芒果超媒来找顾白的原因。
“哦？你们芒果这么看好这部剧？”
张永老实回答：“就凭《扶摇》现在的热度，这部剧就注定不会亏。”
作为老媒体人，张永看的很清楚。
不过顾白可记得，上一世芒果台连5亿的版权购买费都舍不得出，最后还是被蓝莓台以8亿的价格拿下，以芒果台的小气，这一世他们又能出上多少钱呢？
一想到这，顾白淡淡说道：“张总你也清楚，毕竟这部剧光是投资就已经达到了8.5亿，所以版权问题的话，我跟几位投资人商量了一下，低于10亿是不会考虑的。”
顾白也没有狮子大开口，8.5亿的投资，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如果最后作品确实不错，要价10亿绝对不高了。
张永连忙道：“顾总，具体价格我们可以慢慢商谈，你这一开始就把价格定的这么高，有点不合适吧？”
顾白将手中香烟掐灭，轻声说道：“那我就给张总透个底吧，蓝莓台在你们之前就联系鹅厂，最高价格甚至出到了12亿，现在张总还觉得10亿的价格高吗？”
听到顾白的话，张永在心底大骂起了蓝莓台。
芒果台作为卫视一哥，已经占据鳌头好多年了，蓝莓台想要赶超，已经有了公开和芒果台抗衡的意思，对于花钱方面完全不心疼，颇有一副就算亏本，也不能让你们芒果台讨到好的意思，更何况现在的蓝莓台有钱！
几部爆款综艺。
《跑男》外加《王牌》等等，已经让他们赚了不少了，现在更是不在乎跟芒果台的竞争了。
看到张永不说话，顾白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过了一会功夫，张永才缓缓回复道：“顾总，我们芒果超媒还是非常希望能跟你合作的，关于《扶摇》版权的问题，希望你们能给我们一段时间，我们一定会给出一个让你们满意的价格。”
张永虽然是总经理，可面对这么一大笔资金，他是没有权利去代表整个芒果的，也是打起了太极。
顾白微微颔首。
电视剧开拍还没多久，等正式上线，估计还有一段时间，能把利益最大化，这才是顾白最想看到的，要知道自己可是跟另外几名投资方签订着对赌协议的。
正事说完，接下来也就是客套时间了。
准确来说，顾白自从收购了哇唧唧哇娱乐，就是跟芒果站到了对立面。
可在资本的世界，永远不都会出现打的头破血流的情况，现在的芒果有求于顾白，更是不会表现出敌意，像黑天鹅这种手握巨量资金的巨头资本，能交好，自然不回去得罪。
至于龙丹倪事件。
无非就是让芒果旗下的天娱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罢了，还真能因为这件事跟顾白拼个你死我活？除非芒果超媒董事会的那帮家伙脑子坏了，谁都知道，资本间的对抗就是跟钱过不去。
这也是为什么顾白一直态度强硬的原因，他有底气让芒果妥协。
“张总既然来都来了，要不要玩两球？”
张永一身正装，很显然没办法去玩高尔夫，所以顾白明面上是在邀请，却已经是有了送客的意思了。
听到顾白的话，张永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站起来告辞道：“我就不打扰您跟校长的雅兴了，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顾白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那就不耽误张总了，毕竟正事要紧。”
客套了几句后，张永就带着几名芒果超媒的高管直接离去。
直到张永走远，王校长才开口道：“这么不给芒果的面子？”
顾白看着张永离去的背影，淡淡道：“芒果台就是老大当了太多年了，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给他们面子就坐下来谈谈，不给面子，他们又能算个屁？”
话音落地，顾白和王校长默契一笑。
两人都是狂妄的人，这一点上，两个人还是有着相当不错的默契。
第151章 曹贼之心
傍晚五点多钟。
顾白和王校长也是玩累了，将价值十数万一套的球杆随意丢到了一边。
虽然是王校长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但却是自己提议的，顾白也是直接刷卡把这次消费给结了，王校长也没说什么。
毕竟以他俩目前的关系，十几万块钱，你付或者我付都没有区别，毕竟两个人都是不差钱的人。
华斌国际的总经理，一老早就等候在此，直到顾白结完账，小心翼翼的将一张透明的卡片递给顾白。
“顾少，这是我们华斌国际赠送给您的会员卡，以后无论是谁，只有持有这张贵宾卡，都将受到我们华斌国际最高规格的招待，我们华斌国际会员一万三千位，但持有钻石贵宾卡的却仅仅只有不到500人，这也是我们给予您尊贵身份的象征。”
顾白接过贵宾卡，稍稍打量了一番，直接丢给了身后的保镖，并没有多在意。
像类似这种贵宾卡，他收到的没有一百张也有八十张了，甚至于很多场所自己一次都没去过，就会有人亲自把贵宾卡送上门，所以这种东西再自己这里并不稀奇。
什么贵宾卡都没自己刷脸来的实在，豪不夸张的说，现在全国各大顶级消费场所，早就把自己放进了贵宾名单，自己已经达到了那种靠刷脸就能白嫖的地位了。
不过顾白不在意，却不代表身边的人不在意。
华斌国际的总经理，看到顾白这么随意的处理这张贵宾卡，眼角直接一抽...
要知道这张卡在他们会员内部是受到多少人追捧的，有些人就算愿意花上个上百万，都难求一卡，毕竟一般这种会员制的俱乐部，内部会员群体就是高端的社会资源，为此花上一点钱又算什么？
不过联想到顾白的身份，他也就释怀了。
这种级别的大佬，看不上他们华斌国际的贵宾卡也很正常。
“等会我让人来接你们。”
沈秋：“嗯嗯，那我就等着顾少了。”
曾雅宁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顾白在想什么，她很清楚，不过她拒绝不了，答应下来，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毕竟以顾白的身家，随随便便赏点下来，在自己眼中都是大手笔了，可一旦拒绝，哪怕顾白不向华斌国际开口投诉，这件事一旦传到高层的耳朵中，为了顾及顾白的面子，也只有把自己开除这一个可能。
看到两人同意，顾白微微颔首，跟王校长两人并肩离去。
曾雅宁的犹豫顾白看在眼里，但既然最后的结果还是接受，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就是身份地位的好处。
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别人必须得从各个层面去解读，就算曾雅宁再清高又如何？为了保证自己能在华斌国际工作下去，她就不可能会拒绝。
华斌国际的总经理一直都是带着恭敬的笑容注视着顾白的离去，直到视线中再无顾白的背影，随即又恢复了总经理的姿态。
“沈秋，曾雅宁，顾少今晚邀请你们了？”
两人皆是点头。
“我不管顾少邀请你们出去做什么，但你们要记住一点，一定要把他给哄开心了！做得好，这个月的绩效奖翻倍，我要是听到顾少有什么不满意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那你们就准备另谋高就吧，毕竟高级球僮这个位置，下面还有不少人想要替代你们。”
这番话说出口，即使一直显得轻松自在的沈秋也是忍不住心头一凛。
看的出来总经理可没有跟她俩开玩笑的意思，要是真要让顾白不开心了，这份工作估计就真的不保了。
曾雅宁也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今晚自己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另一边，顾白和王校长坐上了同一辆车。
“看上这两个球僮了？”
听到王校长的调侃，顾白并没有隐瞒，表情淡然的点了点头：“也不能说是看上了，那个曾雅宁很对我的胃口，毕竟第一次来京都，总得留下点东西嘛。”
“那是留下一点东西？一次就是几个亿，多来几次，都赶得上全球人口了。”
“你少把我想成你这种人！我就是把他当成一个知性女性，想跟她畅谈一下人生而已。”
顾白据理力争。
王校长翻了翻白眼，没有继续调侃下去。
“对了，京都有什么酒吧比较好玩？”
王校长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工体那边都还差不多。”
对于京都工体的大名，顾白也是早有耳闻了，随即采纳了王校长的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