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你嚷嚷什么?吃两个包子值得大呼小叫的吗?”
“再说圆圆胖吗?我觉得还有点瘦了呢?”
“是啊,她从小就有点婴儿肥的!”
老人的滤镜和溺爱,几乎存在于每个这样的中国家庭。
赵圆圆她妈叹了口气,转头对丈夫低声说道:
“我们过完初一就回家,这阵子放假好不容易养成的瘦身习惯,我不能眼看着在这里被打破。”
“我同意。”
圆圆爸爸也点头:“正好我也要回去值班,今年能陪你们出来过年,还是调休过的。”
……
总之,不管是行花街还在走亲戚,又或者打麻将,每个人都有自己度过除夕夜的方式。
陈着他们逛到10点多就回家了,因为母亲要和外公外婆打电话。
陈着爷爷奶奶走的比较早,他没有叔叔伯伯,只有一个姑姑很早年的时候去了国外读书,并且拿到了定居绿卡。
但是老陈对这个姐姐意见非常大,因为父母去世的时候,她居然都没有赶回来。
陈着对这个姑姑也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重生前她倒是回国一次,听说是想找老陈的。
但是陈培松没有见,具体什么原因,当时在乡下挂职的陈着也无从得知。
挂职回来后,因为担心破坏父亲的退休心情,陈着也没有多问,没想到成为了一桩“悬案”。
所以陈着和外公外婆那边的关系更加亲近一些,当然不管怎么再亲,也是比不过人家的亲孙子和亲孙女。
回到东湖北院小区,到处弥漫着一股二氧化硫的味道,还有飘在空中没来得及散掉,好像浓雾一样的硝烟。
陈着大口嗅了两下,有些心满意足。
我们中国人对鞭炮的残留味好像都有“特殊感情”,因为只要它出现,那就意味着是节日或者是什么盛况。
回到家里后,毛晓琴坐到沙发上和外公外婆打电话。
陈培松打开电视,一边回复着手机上的信息,一边心不在焉的看春晚。
春节是这样的,会有很多许久不失联的人,因为一条群发信息突然“浮出水面”。
“陈着,陈着……”
毛晓琴聊着聊着,突然把电话塞给在卧室里电脑上看资料的陈着。
“你大舅的,他要感谢你给毛欣桐提供了一份工作。”
毛晓琴喜滋滋的说道:“你二姐回家后,到处夸你厉害呢!他们喊你有空回河源玩,你大舅要带你捕虾。”
大舅就是毛二姐的爸爸,不过他都50多岁了。
陈着以往回河源老家,大舅总是把他当成一个小毛孩看待,没想到今天还专门道谢。
“大舅,我是陈着……没什么没什么……都是运气都是运气……好啊好啊……”
陈着接过电话说了两句,他和大舅其实没啥共同语言,完全就是客套的瞎聊。
家族里会有这样一两个亲戚,血缘上可能很亲,但是相处时一直不来电,总感觉有那么一层隔阂。
接下来陈着又和外公外婆聊了会,那边亲戚对于陈着做的事情,都没有很完整很清晰的认识。
二舅母还以为陈着是那种把学生都网罗到一个教室,然后自己给他们上课的补习班。
这也正常,就算有毛欣桐转述,那些长辈没出过远门,他们只会用自己的见识来理解一件事。
所以有句话一直是这样说的,人无法赚到认识以外的钱。
二舅母这样还算好的,更离谱的都有。
明明在外面送快递,在村里变成在外面买了块地;
明明在外面工作很辛苦,在村里变成了座驾是路虎;
明明在外面上夜班,在村里变成了在夜店上班。
外公外婆老人家经不住熬夜,很快就要休息了,陈着他们家也开始轮流洗漱。
到了12点,到处都是鞭炮声传来,炸的耳边麻麻的,一直响彻到1点多才缓缓停歇。
陈着透过窗户,肉眼可见的能发现天空中雾霾明显厚了很多,连星星月亮的清晰度都变低了。
陈着知道俞弦和宋时微都在应酬亲戚,所以也没去打扰,准备看会书就休息的时候,手机突然又“嗡”的响了一下。
陈着瞅了下屏幕,看到发件人是居然是电视台的黄灿灿。
“现在才发拜年信息是不是有点晚了?”
陈着嗤笑一声,拿起手机解锁后,跳出来一条触目惊心的文字:
在吗?
我喝多了。
很想你~
······
第375章 黄灿灿:一个不想谈恋爱的女人
“很想我?”
陈着第一反应就是发错人了。
“大过年的喝醉了,想和男朋友或者男性伴侣表达一下爱意,也是很正常的。”
陈着耸耸肩膀表示理解,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面,准备继续休息。
这种最好别回复,免得对方醒酒后看到尴尬。
可是片刻后,手机又响了一下。
陈着以为是哪个女朋友的信息,结果拿起来发现又是黄灿灿的。
她居然在问:为什么不回?
一副理直气壮的语气。
“这是喝了多少8+1啊?”
陈着撇撇嘴,醉醺醺的居然一直把我当成那个“他”。
不过连发两条信息再假装无动于衷,好像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陈着想了想回复道:“新年好,溯回陈着祝您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心想事成,阖家幸福!”
这句话重点不是新年祝福,而是【溯回陈着】。
委婉的提醒一下——您发错人了。
“这下终于可以睡觉了吧。”
陈着安心的想着。
困意还没酝酿出来,手机又响了,甚至这次都不是信息,而是“嗡嗡嗡”的电话打过来。
陈着抬起头。
在黑漆漆环境里,床头柜上那个荧荧微亮的手机屏幕。
昏昏暗暗的有点像,潘多拉魔盒半开半掩之间溜出来的光。
仿佛打开以后,就要跑出来无数的诱惑。
陈着默默注视半响,还是拿起手机瞅了一眼,惊讶的发现还是黄灿灿的。
“信息发错,电话还能打错?”
陈着有些不能理解。
他并没有立刻接通,而是稍微等了一会。
这就是生活阅历上的小经验了,工作中如果遇到不是很想接的电话,以前陈着会稍微等个几秒钟。
如果电话响两下自己挂断了,说明事情没那么重要,或者并不需要自己出面。
有些领导很混账的,明明不是下属的分管范围,但他就是要拉上陈着这种能力强的人帮忙分担压力。
所以有句话怎么说:
干的总在干,看的总在看,看的给干的提意见就算了,还他妈在背后使绊子。
后来陈着职场经验逐渐丰富,偶尔会看情况使用一点这样的小招数,不然累死了都做不完活。
就在等待的几秒钟里,窗外又有一道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烟花。
如同流星拖着五颜六色的尾翼,在空中一闪而逝,恍若心软的神,答应了世间某个人许下的愿望。
手机,还在锲而不舍的振动着。
“真麻烦。”
陈着这才摇摇头接通,瞬间换上正常说话的口吻:“黄小姐新年好,我是陈着。”
“陈着”这个字眼,他还特意加了重音,故意点出自己的身份。
不过听筒里没人回应,只有酒后常见的那种呼吸加粗的声音。
和doi时不一样,醉酒后的呼吸加粗是没有节奏感的。
但是经过无线电波的扩大,依稀有种灼热的鼻息近在耳畔喷洒。
在晦暗不明的卧室里,莫名带着点撩人的意味。
陈着感觉有些怪异,于是再次开口:“黄小姐在吗?”
还是无人回应。
“黄小姐,你喝醉酒打错电话和发错信息了。”
陈着不再啰嗦,说明情况后准备挂断电话。
直到这时,黄灿灿才突然说道:“等等!”
声音有着被酒精浸泡后嘶哑,还带着点醉酒后那种“没轻没重”的腔调。
“我、我没有发错信息!”
黄灿灿好像是鼓足勇气做了这一件事。
并且说完以后,听筒那边又立刻安静下去了。
“没有发错信息……”
陈着默默咀嚼一下。
所以,那句“我想你”,就是想我的意思?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