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王府井百货大楼——
王府井百货大楼知名度高,距离天安门非常近,不少外地游客来四九城旅游,都会来这里打卡。
再说百货大楼,有个非常显眼的地方,是外立面那一块650平米的洲明LED显示屏。
平时会搞一些裸眼3D,特殊时刻……特殊就是特指有明星过生。粉丝团就会包下这块屏幕,会在上面显示XX生日快乐。如果这位明星够火,甚至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也可以包下。
越是这种地标性建筑,包下的价格就越贵。
“你回国一趟,还要你请我吃饭。姚哥,真就太客气了。”顾陆说。
非要把他拉来王府井,说要吃这边商场里非常出名的一家店,当时咕噜大王就带著点困惑,商场里面吃的不基本都是连锁的吗?能有特别让人惦记的?
刚才的晚餐也证明了顾陆观点,味道一般!可别人请客不挑嘴,这是规矩。
姚小驹和顾陆闲聊著走出商场,突然前者手机滴滴响,好像是定时的闹钟响了。
咕噜大王就听到旁边的人低语,“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顾陆心中的疑惑还未问出口,耳边就传来更嘈杂的惊呼,有男有女,有中文也有英文。
没错,王府井百货是有很多外国佬的。
望向周围,顾陆发现所有人都看向洲明LED显示屏,下意识看过去——
[顾陆先生,请问你什么时候更新克苏鲁系列小说?!
(上述内容的英文)]
署名:来自英国读者真诚的呼唤,克苏鲁之父的回归。
背景是一连串艺术字体的英文,翻译成中文就是:“你的名字不断变换,你的形象并非如一,但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时间就是现在,时间就是过去,时间就是未来,而你就是时间;蛇已衔尾,形成骨环;群星已经破碎,旧印已失去它的尖端。向我敞开吧,等待的黑暗之主……”
哈?等等,这是,卧槽,催更催到王府井的屏幕上了?顾陆脑子嗡嗡的,仿佛被一头疯狂的二哈撞了。
周围的游客已拿出手机开始拍摄,并且热议开来。
“顾陆?就是写外交文的那个非常厉害,也写小王子,不过克苏鲁系列是什么?”“英国读者都催更到国内来了,难以想像顾陆到底做了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是谁啊这么壕无人性?包下这屏幕挺贵的吧?”“顾陆在国外人气这么高吗?不是只有福尔摩斯同人写得好吗?”等等。
几年前《环球时报》曾报导过克苏鲁系列,也正是在报导中,顾陆第一次纠正威茅斯系列的称呼。
“难怪,姚哥这就是你今晚给我准备的表演吗?”顾陆明白了。
“小顾哥这不怪我,英国读者催促得真的很急。”姚小驹说,“并且不止是王府井的大屏幕,还有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幕也被包下来了。是相同的内容。”
“?”每当顾陆脑子里出现小问号时,都不是他的问题。
姚小驹摊开手,说的是大实话。英国读者等于凯恩,按照凯恩的说法,他已为“旧王”登基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三天两头的就来找姚。
要是不理会吧……也不行,因为凯恩是英国当红作家,与之合作的机会有不少。当然退一万步,姚小驹也有点私心,通过克苏鲁重新出战欧洲是最好的。
就有了这一幕,王府井的这一块GG,就是姚帮忙联系的。
“我没有其他意思……凯恩先生去心理诊所看了吗?”顾陆问。他想不明白,为何前面敌对的太阳报记者,转身成为了完善克苏鲁框架的作家。
对于这问题,姚小驹也一时间难以解释。见状,顾陆点头,“也行吧,等我下周忙完就写。”
“那行,我也可以给凯恩一个交代。”姚小驹随口问,“昨晚叫小顾哥你出来撸串,伱说没时间,就是忙活什么文化节?”
“浙外的国际学生文化节,要进行一些对接,所以就比较忙碌。”顾陆说。
“行行行,我过两天也要飞去英国了。”姚小驹说。
“不等参加完《黑子》剧场版首映再走?”顾陆问,“毕竟姚哥你也是为这件事回国的。”
“我如果对动漫有兴趣的话,在霓虹上映时我就买票去看了。”姚小驹摆手。
姚小驹以前不会日语,这两年在东京处理的业务多,就去学了学,很快就学会了。目前日语交流都完全没问题,果然赚小钱钱的推动力是非常强的。
“酒足饭饱,英国读者交代的事也完成了。回酒店吧。”姚小驹准备结束今晚的活动。
等等——顾陆眼前一亮,他突然说,“姚哥我送你。”
“不用不用,小顾哥你这就太客气了。”姚小驹摆手。
“顺路顺路,走吧我们绿色出行,坐地铁。”顾陆是不顾对方的反应,率先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这……打车不好吗?姚小驹被动踏上向下的扶梯。
顾陆刷卡的动作,有点像电影里树先生抽烟的动作,手往一伸。动作挺夸张的,身后准备刷支付宝的姚小驹看得一愣一愣。
什么个意思?姚小驹有点不懂,跟在后面。
这个时间段,地铁有点挤。
两人没有座位,大概过了两三分钟,顾陆开口说,“现在手机真方便,什么都可以刷码。不过容易没电,还是要有实质的卡片是比较好的。”
说著,顾陆挥舞了两下蓝底的特殊卡片。
下一刻,对面的一句话让顾陆挥不动了,姚小驹说,“可每个地铁站都有共享充电宝,要是百分之十了就赶快借一个,这不就行了。”
“……”顾陆干咳两声,“剩下百分之五,一眨眼就干没了。很不靠谱的。”
“确实,所以出门应该在身上揣点现金。手机没电还可以用现金买票。”姚小驹说。
“你看我这个卡片的蓝色,是不是特别好看?”顾陆准备明牌了。
姚小驹明白了,原来是为了嘚瑟一张地铁卡。可地铁卡有什么好炫耀的?
行吧,谁叫你是老板呢,姚小驹还是决定配合表演,“我看看,嗯这蓝色,真蓝……嗯?这卡是认真的?”
卡片的标志很简单【编号:28】,其他是背后地步印刷著一行小字。别的地铁卡都是某某地铁公司发售什么的。但这张蓝卡不同,一行小字是[果务院特殊印发]。
这才是后面姚小驹变了语气的原因。
顾陆压住嘴角,“好看吧,我也觉得这个蓝色特别好看……哦你说的是印发单位啊。这卡片是国家智库专家的福利,本来我还不想提这事儿的。”智库专家这身份在因特网都能查询的,是公开的,甚至某些百度百科都是有的。总而言之不需要保密。
你还不想提?但好吧,即便知道对方是故意炫耀,可姚小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逼被对方装到了!
“二十四岁成为国家认证的专家,小顾哥是真……”姚小驹想找一个何事的词语,可想来想去那些词语都不够准确。即便说“真夸张”也不够夸张。
唯有“牛逼!”最能体现姚小驹当前的情绪。
这两人坐地铁的功夫,因特网上已经有#史上最强读者催更#的消息已经被非常多的网友讨论。虽说没被顶上热搜什么的,但是加入讨论的人非常多。
只要有流量就有动力,所以自媒体们扒出了几篇私翻的克苏鲁短篇。
“我发现顾陆好多作品国内和国外都是不通的,好像霓虹的嫌疑人,英国的克苏鲁,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顾陆是唯一一个可以根据地区特性,改变写法的作家,我这样说不会有人反对吧?”“提醒顾陆一句,少去大嘤,国外是不禁枪的,万一疯狂读者送特产”……
不过逐渐歪楼了,网友们开始在这帖子下,催更自己看的作者。什么“狗贼大影帝和校长还更不更新?”“宁致远敢不敢把楚氏春秋写完?”“我这辈子还能看到大圣传完结吗?”等等。
留言区鸽子太多了,够吴宇森拍摄两边英雄本色了。
还有网友用顾陆的案例进行警醒,“你看看,你看看,千万别学顾陆啊,否则给你爆大屏幕上。”
反正留言区一时之间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再说个有著压抑气息的地方,综合欢乐,变得平和。
人民文学报刊总部,最大的主编办公室。
身为国内文学杂志的天花板,人民文学偶尔也会刊登作家专题如:《人民文学》“新浪潮”作家观察、“70后”作家研究、曹文轩获2016国际安徒生奖等。
可研究主题,要么是获得什么大奖,要么是某一个作家群体。没获奖还单独出列,除非是百年后。
康主编是编辑部老大没错,可也没办法强行推动主题。限制他的是人民文学这么多年来的守则。
办公室里来了另一人,喊了一声“主编,”康主编点头,继续思考自己的问题。
冥思苦想也不得其解,康主编突然回神,办公室还有人不说话。这叫一声就不说话的习惯,好熟悉……
抬头一看,果然有是副主编刘勇。
“什么事?”康主编语气中带著点不耐烦的询问。
“我有一个好办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刘勇没头没脑的说。
“好方法,什么好方法?”康主编问。
刘勇说,“前几天我们去作协参加研讨会,和陈教授聊了聊。康主编当时说一定要给顾陆老师做一个主题专访,这方面我有一个好方法。”
“哦?”康主编洗耳恭听。
“前不久我们不是才开了个主题,新浪潮作家观察吗?”刘勇说,“顾陆老师难道不新浪潮吗?”
新肯定是新的,但再来一次重复的主题,是否不妥,康主编没出言反驳,而是听著副主编把话说完。
“是这样的,我认为可以再开一期新浪潮作家扛鼎人的观察。”刘勇说出了他的办法。
新浪潮就是90后作家,扛鼎人——康主编想了想,至少绝大部分人不会对顾陆带上这称呼有意见。比如说他就是赞同的。
“很好,”康主编点头,“我们也是沿用央媒的评价,剩下的就是采访陈教授了。关于一些重要问题。”
没什么问题,只是刘勇说,“主编我们要不要知会顾陆老师一声。”
“我们给曹文轩老师做主题专访,有知会吗?”康主编反问。
倒没有,可这就有点诡辩了吧。毕竟曹文轩老师的主题,对身世信息一笔带过,大多数内容还是研究的作品。比如研究曹为什么可以成为第一位获得童话作品最高奖项的作家。
“也是,都是为了让顾陆老师的创作过程让更多人知道,也促进对顾陆老师作品的理解。”刘勇也揣著明白装糊涂的回应。
《人民文学》编辑部准备著。
这两人是为了杂志销量?有那么一点。给顾陆抱不平?也有那么一点。反正思绪是很复杂的,所以某位哲学家说得很对,人的复杂取决于思想的复杂。
同样做著准备的,还有浙外。
当前浙外已放暑假,所以举办文化节的空间完全不用担心。
硕大的校园,朱红有偏向橙色的砖瓦。浙外的教学楼都铺上这样的砖瓦,远远看去,有些梦回十几年前中小学的味道。
但夸张的绿植,以及学校周围的高楼大厦,航拍之下的浙外像是绿地用橙色线条分割。
华夏学生队伍领队浙外学生费海说著,“都安排好了吗?安排好了,再检查一遍,等会我再让杨星老师再来看看。”
虽说参加交流的浙外学生只有十几名,但浙外的志愿者却有上百个。
上百个也不多,今天有各国的报社记者在场,还有钱塘领导会到场。
“杨老师,你再去看一遍设施吧。”费海找到浙外队伍指导老师杨星。
“……费海同学,舞台设施,还有这些东西我已经检查了一遍。”杨星忙活了一圈才刚坐下。
“多检查一遍没坏处。”费海说,“杨老师,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行行行,我再去看看。”杨星说。他瞧了瞧旁边,浙外的富院长还跑上跑下的,确实也不是休息的时候,站起身去检查。
杨星走向了浙外的队伍,设施没必要再检查了。他就看看自己学校学生表演的排练。
国际学生文化节,交流的可不是学生友谊什么的。本身就是各国通过学生来展现自己国家的优秀文化。因此,如果是舞蹈,就会是比较传统的舞蹈;如果是歌曲,也是能代表国家性的歌。
本届浙外是孔雀舞,因为某位同学来自滇省,并且据说小时候学舞和杨丽萍老师带点关系。其余东南大学准备了民乐表演,扬琴、琵琶很精彩。北大就稍微有点奇怪队伍分成了两部分,顾陆一部分带来了短篇小说,另一部分是除了顾陆之外的学生,演唱一首歌。
虽然北外奇怪,但杨星也可以理解。如果顾陆是浙外的学生,也不可能编入唱歌或跳舞队伍,太浪费了。
“本来我们想表演一场打铁花的,但被老师拒绝了。”东南大学的学生说。
杨星闻言,只能点赞,我的老天爷,这种环境你打铁花,出点事怎么办?
大学生的胆子啊是真的大,杨星没忍住的问,“专业学这个的?小时候有过技艺传承?”
“没有,我们都不会。只是感觉打铁花我们华夏的非遗,非常好看。也能让外国学生长见识。”东南大学的学生非常自然的回应,“不过可惜是有点危险。”
杨星自豪道学生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下次能不能学会了再出发?